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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断了跟的水晶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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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我似乎找到了足迹,但我不敢往那个方向看,我怕会看到满地的钢针铁刺,岩浆泥沼。
  这时,钱天的女伴有些按耐不住了,她朝我们这边姗姗而来,钱天见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厚落的钞票递给她说让她走,她接过来二话没说就离开了。
  我目瞪口呆的目送她的背影扭扭捏捏的离开酒吧后不可思议的说:“天呀……你该不会……”
  “我会。”钱天的语气如钻石般坚不可摧。
  惊讶之余,我拿起桌上的酒杯把剩余的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我已经慢慢喜欢上那种火烧肠道的感觉了。
  沉默了片刻后,钱天继续叙述着:“我知道我爸妈之间的不是爱情,但我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家破碎。我开始对于刘依曼与我爸之间的事全然不知,他在外面养情妇从未中断过,我跟我妈也见怪不怪了,打死我都不会想到,刘依曼跟以前的那些女的不同,她贪婪,可怕,有心计……当初,刘依曼故意接近潘岳时,我还不知道她是我爸的情妇,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们只言片语的对话,听到了那个所谓的计划,刘依曼负责勾引潘岳劝他出国留学放弃外公的基业,这样我们家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我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毕竟潘岳是我哥,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爸妈的婚姻就这样因为一个狐狸精走到了尽头,那时侯刘依曼逼着我爸离婚,我直到最近才知道她当初是拿小智作为筹码逼婚的,结果我爸就提出了帮她接近潘岳的提议。刘依曼很感兴趣,换了谁都会感兴趣的,因为她可以从一个糟老头子的情妇荣升为一个又帅又年轻又有钱的游泳冠军的正牌女友……”
  听到这,我心如槁木,缠绵悱恻,没想到这一切就是个大阴谋,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大阴谋。我用力抓紧胸口的衣服,仿佛那样便可消除心里的疼痛。
  “那时候你跟潘岳之间的事被媒体抄得沸沸扬扬,所以刘依曼首先接近了你。起初潘岳对刘依曼好纯粹是顾及到你跟我爸的面子上,她是你的朋友,又是我爸‘老大哥的女儿’,当然了这是个谎言。你们又在关键时刻出现了矛盾,互相赌气不联系对方,正好给了刘依曼横刀夺爱的机会。其实,与其说是他先背叛了你,还不如说是你先背叛了他,那次在餐厅亲眼目睹你跟袁士武接吻后,他才一气之下接受了穷追不舍的刘依曼,在那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纯是媒体的炒作而已。我爸委托他帮忙照顾刘依曼,所以他们才会一起出现在一些公共场所,给身为小模特的刘依曼一些曝光率。你也知道,一则空穴来风的绯闻就能让刘依曼的事业蒸蒸日上。潘岳当时纯粹是为了帮助刘依曼而故意与她传出绯闻的,因为他不好意思拒绝自己姑父的请求。在他们接触的过程中,刘依曼一直对潘岳无微不至的照顾,尤其是在你们冷战期间,刘依曼没少煽风点火说你的坏话,她就这样趁虚而入了。刘依曼接近潘岳后才发现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他总是因为你跟袁士武的事气急败坏,其实潘岳一直都是爱你的,但是他气不过你就这样移情别恋了。刘依曼说低估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为了防止你再把潘岳给抢回去,才把我扯进这个计划里,让我找机会接近你……”
  天呀!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原来我一直以来都错怪了潘岳,原来钱天一直以来就是个大骗子!我用力的捶胸顿足,脚底被钢针铁刺扎得千疮百孔,身体被岩浆泥沼吞噬熔解得体无完肤。
  “对不起,谈笑……”
  “闭嘴!!”我咬牙切齿到窒息。
  “我……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当我越了解你我就越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无可救药的喘息着,却吸不到一丝空气。我知道钱天对我的感情是个谎言,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这么大的谎言。
  钱天说得没错,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巧的事都是陷阱与阴谋!
  我不想再与眼前的衣冠禽兽有一分一秒的交涉,于是刻不容缓的站起身子,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我的双手吃力的撑在桌面上,在昏沉的状态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恍惚间,钱天将最后一杯酒入喉后,微颤的嘴唇似乎在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吧。”
  我感觉脑袋一沉就不省了人事。

  第九章 所谓的机缘巧合 (四)

  当我睁开双眼时看到的第一人竟然是咪咪。我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呆滞。
  “谈笑,你终于醒了!你昨晚醉得一塌糊涂的,是潘岳把你送到我这来的,说是怕把你送回家袁士武再误会,不过你放心,我给袁士武打过电话了,他知道你在我这;让我好好照顾你,等你醒酒了再回家。”咪咪坐在床边对我说。
  我试图坐起来,但头重得像被灌了十斤的水银一般,根本抬不起来,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像瘫痪了一样。
  “嘿嘿……让你平时总幸灾乐祸,自己也尝到酒后的惩罚了吧……还说什么一觉醒来安然无恙呢!”咪咪笑得跟个光屁股的小屁孩似的没羞没臊。
  见我没笑,咪咪的笑脸转瞬即逝,像是陨落的流星,昙花一现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愁容满面的看着我说:“天呀,谈笑,你这是怎么了?”
  “潘岳呢?”我望向天花板的眼睛一眨不眨,表情木然得像个木偶。
  “他把你送到我这来,就去送他表弟了,听说你昨晚直接倒地上了,是他表弟打电话给他的。”
  “他人呢?”我声情并冷的问。
  咪咪伸出小手在我的额头上试了试后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说:“你是不是发烧了呀?”
  “潘岳呢?”
  咪咪噌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去,急急忙忙地抓起电话,然后开始语无伦次,慌慌张张地对着电话筒说:“喂,喂,潘岳吗?怎么办呀,谈笑她……我的妈呀,她……你快来吧,谈笑她……她好像精神有些不正常了……我要不要叫救护车呀?哦哦好,你来了再说吧。”
  挂下电话后,咪咪又返回到我身边,握起我的手慌张地说:“谈笑,你可别吓我啊……”
  “他人呢?”
  “他就来了,你再等等啊,乖!”咪咪的语气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咪咪家的门铃就响起了,咪咪一路小跑的去开门。不出半分钟,我的床边上就坐了个屁股,我这才把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扭着头看向床边上的笑脸,在确定了那是潘岳的脸后,我丧心病狂的坐了起来一下子把他拥入怀中,此时早已泪流满面。
  他温柔的抚顺着我的头发,柔韧强壮的大手像是强力吸尘器一般吸着我脑袋里的尘埃。
  “不要去留学,你一定要继承潘氏集团。”我泣不成声道。
  他没有说话,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我把从钱天嘴里听到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潘岳,他渐渐地松开了抱着我的双手,让我看到一张焦虑的脸。“我带她去医院。”他对咪咪说完便站在地上,打算扶我下床。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说得都是真的,我没有精神错乱!”我心急火燎的样子像极了神经错乱。
  咪咪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潘岳说:“胡盼的确说过刘依曼的老情人叫老钱,而且我好像也记得胡盼提过小智这个名字。”
  听咪咪这么一说,潘岳面如死灰,像是雨后的街道般泥泞浑浊。他茫然若失的道了个歉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潘岳前脚刚走,咪咪后脚就跳到我身边,不停的摇晃着我的身子像个求妈妈要玩具的小孩儿似的求我要各种内幕,看来我又刺激到了她的八卦神经。我又开始感到头重脚轻了,于是就躺了回去,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彻底与她隔离。
  如果有人告诉我我的家人挖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给我,我不但傻乎乎的跳了进去,还乐不可支的帮人填土,我一定恨死那个人了,没有什么事比被外人揭露家丑更难为情的了,那感觉像是被人扒光了脸皮再扔到太阳底下暴晒,那滋味比满清十大酷刑还痛苦。
  潘岳一定恨死我了。

  第九章 所谓的机缘巧合 (五)

  咪咪家一别时隔数周,潘岳如同从人间挥发了一般不声不响的连泡都不冒一个,我甚至怀疑他是否已化为空气飘到大洋彼岸滋养洋妞去了。在此期间,我又收集到一些有力证据,可以证据确凿的以贩卖人口的罪名去控告我父母与袁士武团伙。我在袁士武的西装裤兜里发现了一张Tiany首饰店的收据,上面的草书明明白白的写着“戒指”俩字。相传,人的无名指与心脏相连,用戒指套住对方的无名指就等于套住对方的心。又相传,当人们双手指尖相合,中指弯曲背靠背,唯一分不开的一对手指就是无名指,因为它们代表夫妻,而大拇指代表父母,食指代表兄弟姐妹,小指代表儿女,这些血脉相连的至亲都是可以分开的,唯独无名指相连的夫妻是一辈子厮守到老至死不渝的。网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传闻够吓人的。我的无名指倘若被套牢,堪比熊市的垃圾股,何时才能解套?
  婚=女昏;姻=女囚+一棍子;婚姻=女人被一棒子打昏了头,于是结了婚成了女囚。
  为了自保,我开始故意找茬制造家庭矛盾,营造出家庭不和的氛围,谁知,只听我方枪林弹雨连绵不绝,敌方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令我方无地自容,结果主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袁士武对我的百依百顺让我于心不忍,于是昧着真心,决定做个有良心的黑眼狼。当他单膝下跪,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捧着Tiany钻戒,向我索要无名指时,就算有千千万万个拒绝他的理由,我都会忽视它们的存在做出违背真心的选择,否则真的要被正义之剑千刀万剐了。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婚姻的沼泽,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
  战有战的苦,合有合的愁,见我最近没再主动挑起战争,乖得跟打过镇定剂的聋哑病妇似的,袁士武就趁虚而入,给我安排个任务。袁士武是舍不得老婆套不住色狼,公派我去潘岳家进行色诱从而达到唆使对方为本公司拍广告的目的。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找潘岳,他说因为潘岳的名气与形象都非常符合本公司的要求。我问他本公司什么要求,他说本公司需要一位相貌出众,气质优雅,富有内涵,且具有亲和力的形象代言人。我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潘岳都不符合这要求。而且潘岳从来不接拍商业广告,更何况是给袁士武的公司拍广告,所以我给这个任务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MissionImpossible,中文直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官方翻译是“碟中谍”。
  虽然在生活上,我是高高在上的老婆,但在工作上,他是高不可攀的老板,所以我只能迎难而上,只能夫唱妇随。执行任务当晚,我轻描淡抹,身着一条与内裤平起平坐的超短裙,轻装上阵来到目标家门前,紧张地按下了门铃,我不确定目标是否已悄悄潜逃到美利坚合众国。其实,我之所以敢于接受袁士武的挑战,正因为我心中存有侥幸,认为空气不会开门。结果,我的侥幸成了不幸,那个布满灰尘的大铁门向我扑面而来,被灰尘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张沧海桑田的脸。
  我眨了眨眼睛,那如晚秋芦苇般干枯凌乱的头发,那如初春花骨朵般半开半闭的眼睛,那如蜂皇浆般蜡黄的肌肤纹丝不动的呈现在我面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数日不见如隔千秋,潘岳老了十岁不是梦。
  “你,还,好,吗?”我吃力的挤出这么一句问候。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哦不,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那个,我能进去说吗?”
  潘岳点了点头后,把我请进家门。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局促不安,心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的舌战着:
  A:坏女人,大冬天的穿超短裙还故意走光色诱潘岳!
  B:我是为事业而做出伟大牺牲的劳模!
  A: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
  B:劳模劳模劳模!!!
  哦,天呀,大冬天里袒胸露背的我已是汗流浃背。
  “你怎么了?”潘岳见我把紧张的情绪带到全身,关切的问道。
  “我没有在色诱你,别看我穿着裙子,那是因为我喜欢穿裙子,而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喜欢穿裙子的女人,因为在我知道你喜欢喜欢穿裙子的女人之前我就已经喜欢穿裙子了,但是……”
  “谈笑……”潘岳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
  “你这么紧张干嘛?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见潘岳是如此豪爽之人,我便恭敬不如从命,直言不讳了:“你给我们公司拍广告吧。”
  “哦。”
  “哇,这么爽快就同意了?!天呀,早知道这么容易我就不必如此紧张了。”我松了一大口气,由之前的木偶变为此时的布娃娃,浑身松软如没骨头一般,就差没软成一滩泥横卧在沙发上了。
  “不不不,我没同意。”潘岳急忙摆双手反对道。
  “没同意?那你‘哦’什么?”我情绪高涨,颇为不满。
  “我‘哦’不代表我同意了呀。”
  “‘哦’不就代表同意的意思吗!”
  “‘哦’是个叹词,表示领会与醒悟啊,意思是我理解了你的话,并不代表我同意了你的请求呀。”
  见任务初试失败,我果断的放弃了复试机会,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子没好气的说:“真是的,你以后不要随便瞎‘哦’了!我走了!”
  我起步朝大门方向大迈方步,却被潘岳中途拦截说:“你干嘛那么生气?”
  他的话如按钮般一下子就引爆了我心中的炸弹,我大喘粗气的嘶吼道:“你为什么了无音讯了?啊??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就消失了??啊???对不起我揭露了你的家丑,可我那全是为了你好呀!你就这样不理我了吗?!”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们公司拍广告。”潘岳斩钉截铁的强调着。
  我的肚子里仿佛有梭火箭被点燃,噌地一下,它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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