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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部分

红男绿女-第473部分

小说: 红男绿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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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最大的案子反而最简单,一次性起获赃款接近两千万!谁也没想到这个连老婆都怕地处长,居然敢收受两千万的贿赂!
  准确地说,这次晋聚财地案子,牵涉到了厅局长干部两人,处级二十七人,至于送钱的,就暂时无法统计了,专案组上任一个多月,让佟思遥有点心力交瘁地感觉,这些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人物,并未见得比那些穷恶极恶的贩毒份子好对付一点,纪委、检察、反贪局在无计可施时候,都要参加预审的调查,藏匿财产的花样是五花八门,买楼买车落别人名下的、转移到外地外省的、藏给亲戚藏给情人藏给儿女的,比藏毒品还难找;见了办案的,拽领导派头的、声色俱厉的、磕头作揖痛哭流涕的、言辞闪烁百般抵赖的加上一言不发装疯卖傻地,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贪官现形记。
  有人说在公安部门呆久了,对社会发展会持一种悲观态度,为什么呢?因为见到的邪恶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有时候也不知不觉地会被同化了,不被同化也会越来越悲观。
  这话不错。最起码佟思遥很烦。脾气越来越不好,这里的工作量比以前翻了几番,为了查实晋聚财留下的证据影印件,有时候不得不翻查几柜子的凭证,查得到还好说,查不到丧气几天;询问知情人更头疼,行过贿送过礼的个人和公司,对此事你要是证据不足,人家肯定是三缄其口;最让她难受的是,这些事最后牵涉到了公安局的内部。从灵石县到省厅,也有四位涉案人员被停职了,可能外界不知道地是,灵石那位公安局副局长,是佟学峰的学生,在此之前听说查自己的是师妹,提着东西到田玉容家里痛苦流涕,把田玉容也哭得心软了,一家人跪着求着田玉容给说好话……
  到这个时间确实也悔之晚来听说是受贿索贿三千多万,连她也不敢再插嘴了!
  接近三十名厅处级领导被查,在省城绝对是罕见的,外界人,形容这是一次风暴,一次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的风暴,因为晋聚财这个贩毒案件的诱因,把积郁着的**案件把井喷一般都展现在公众眼前,多种契机结合到一起,在省委、省政府酝酿**斗争专项工作的时候。这个案子碰到了刀口上,被当做煤焦领域反**的前奏大张旗鼓地搞起来了。
  有些人或许认为。这些人怕是运气不好,碰到了风口上被抓了典型!但知情都知道,这个典型是无意中被省厅、省高检抓到手里地。如果追根溯源的话,这场风暴最初的起因却被人忽视了,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深究,扇动这场风暴最初的那对蝴蝶翅膀究竟是什么?在哪里?都在关注着反**案件的最新进展。都在暗自忖着,下一个。该谁被请进公安招待所闭门思过了。缉毒总队把晋聚财的一案已经全部移交到了专案组,对于最初上交这些证据的人也未加深究。这个介于好坏之间的举报人,也就是把晋聚财送进精神病医院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毕竟对社会没有更大地危害,有更多的贩毒吸毒案件需要处理;省厅也没有就此事深究,对手作为主要嫌疑人,这件不痛不痒的案件完全可以悬着,一待他们那一位自露马脚或者因其他事被拘,这此案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案子,是办不完的,得拣重要的来!
  嫌疑人,也是抓不完地,谁犯的事大、谁倒霉,先紧着谁来!
  那个暗地里上交证据地人,现在倒没有人注意了!
  一场动员大会开了三个小时,佟思遥一动未动地坐着,有点走神,平时忙碌的时候倒不觉得,难得地今天开会,作为公安部门地代表开会,闲暇之余总是有些揪心的事让她难以释怀,重新涌上地心头。屈指算来,最后一次见杨伟已经一个月了,噢,不,差三天一个月!
  一个月里,得到了很多只言片语的消息,杨伟没有回牧场,一直就呆在凤城;刑贵曾说起省厅缉毒处在追逃巡查着询问过杨伟,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和周毓惠通过数次电话,周毓惠含糊其词,居然说杨伟离开凤城也有二十多天了,没见到人影!
  佟思遥似乎已经习惯了杨伟的神出鬼没,她知道杨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肯定是纠缠在王大炮、求君明被杀一案中脱不出身来,以杨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他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怎么查?贵,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买凶杀人,在没有确切消息的时候,连公安机关也对这类流窜的亡命徒毫无办法,除非他再犯案,除非他们之中有人落网把详细的情况反映出来才有可能绳之以法!这件案子至今还被凤城刑警大队包着,在外界,都认为是一件交通肇事案件。
  案子不案子,佟思遥倒不过于担心,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缉毒处不知道何故把伍利民一案的重点追查知情人定为杨伟,而且在遍查杨伟案底的时候,又得知了杨伟曾经是佟思遥凤城线人的事,专就此事咨询过佟思遥,言语之间把凤城见面的场景给佟思遥描述了一遍,下的结论是:这个人可疑!
  几位在凤城和杨伟有过一次交锋的人,对这个反应很快、一点不怵,侃侃而谈的知情人都记忆犹新,综合他的案底以及排查情况,都下了个这么个结论。其他的知情人见了省厅的人都胆战心惊,唯恐说错话,而这个人侃侃而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通缉要犯的关系,偏偏是很坦然地承认省厅已经掌握的一些情况,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可疑!
  不是可疑,佟思遥几乎瞬间就可以判断,杨伟铁定知道伍利民的去向;自己在指挥抓捕的时候,那个大巧若拙的设计,用磁铁吸咐在列车顶阻扰警方视线的办法,这不是一般且是毫无征兆地就判断出警方要抓捕伍利民,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出来的。至今她也弄不明白,伍利民是怎么样从外地得知了凤城抓捕的消息,前后不过二十几个小时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刘宝刚死了,伍利民就取而代之,成为利箭行动最后一个要点了,这个人出现也许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偏偏这个人在关键的时候跑了。
  谁都不可能做到这些事,佟思遥相信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杨伟,如果是小案子,他会大摇大摆地进公安局投案自首;如果是大案子,他会无影无踪。佟思遥一直揪心的是,连她也不知道,在杨伟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会间,佟思遥想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自摸摸胸前,那印在水晶里的思念、那个甚至已经铬进心里的思念,是如此地不能释怀……那一夜,那放纵的一夜,那一生中唯一放纵过的那一夜,留下的,只有胸前这个冷冰冰的,一直被体温暧着的思念……
  我真是爱他吗?……无数次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的佟思遥,每一次都不愿意轻易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每一次的答案都相同:没错,我是爱着他!
  那么,我真的能嫁给他吗?……就像父亲说的,包容着他的一切、放下自己的一切,那怕是那个人将来只是铁己将孤苦终老,被同行耻笑而不是正襟危坐在这里高高在上让人的瞻仰!
  这个问题!她从来不敢回答自己!她知道,她放不下现在已经得到的一切!
  可是,她觉得,自己也放不下,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没有得到的时候很痛苦,得到了的时候,比得不到更痛苦,难道,这也是爱!?
  斗争,就像今天的会,佟思遥的心里也在爱与被爱中做着斗争!
  正义与邪恶,也在做着斗争!就像今天纪委的报告中邪不胜正的范例,不知道还有多少邪恶没有被消除,等待着新一轮的斗争!
  人生,也像一场斗争,在名与利、在爱与恨、在善与恶、在对与错、在胜与负中纠缠着,没有输赢,只有继续和永不停止!
  第八卷【以恶报恶】 第22章 … 一朝归来皆欢喜
  哉太行山,绵延八百里。彪炳史册的长平之战、闻之乡,长平市,就像一颗璀灿的明珠镶嵌在巍峨的太行山上。初冬里的山有点萧瑟的寒意,格外的冷,秋风横扫过的山脉已经看不到多少清绿,处处可见的青黛色的山峦,缺雨少雪,松柏的青翠像蒙了一层厚厚灰尘,铅色的天空压抑得很低,这样的天气里,日夜间的温差很大,早晨常常是蒙蒙的雾霭,中午是烈日烤炙、到了晚上又是霜重露浓,除了一年四季辛苦奔忙司机们,没有人愿意在这里的天气里出门。
  夹在山峦中的二级路始建于六十年代,由于这是产煤大市,路面修得没有坏得快,特别前两年凤长高速公路通车以来,这条路便成了重型卡车的专用通道,一年四季都见得着煤炭的粉尘,满天飞舞,隔一段时间,一路上六个道班直接就把丢在路边的煤和石块一撮就能铺路,又因此路走的黑车居多,故长平一带,都戏称这条路为“黑道”。
  半上午山间雾散的时候,从路上驶来了一辆满载着原煤的重卡,凤城车号,载重30吨12轮斯泰尔重卡,不过加高了槽板后,足足装载了五十吨,一路从长平驶向凤城。
  两排座宽大的驾驶塞上四五个人绰绰有余,司机和副驾上都有人,除了轰隆隆的车声,还听得见后座呼呼的呼噜声!两个醒着、一个睡着。醒着的是贼六和金刚,睡着的不用说,正是已经出行一个月的杨伟了。今天终于返程了。
  金刚无聊地点了两支烟,点着了往驾驶员贼六嘴里塞了一支,看着贼六熟练地驾着大斯泰尔,不无羡慕地说了句:“六儿,你这车开得真不赖啊,我怎么没发现,你除了偷车修车,这开车也这么在行?”
  “呵……你夸我呢?骂我呢?要说好,哥开得比我还好,他开车多稳……这些天你可舒服了啊,我们开车,你净睡觉了。”贼六抽了口烟,笑了笑。
  三个人就着长平转悠了一个月,最北跑到了河北境外,长平四十多座煤矿、差不多三十家煤场,基本跑遍了,这些天真成了贩煤的,煤矿拉上,然后卖到煤场,一眨眼有时候直接到下一煤场拉货卖给另一家煤场,这转悠了一个月居然没有赔钱。
  “那我开,你们还不敢让我开呢?”金刚笑着。
  “就你!?只玩过四个档位、上过油路的无级变速,开这玩意?找刺激吧你。”贼六轻蔑地说道,语中尽是不屑。
  “那是,给开我也不敢开,这玩意太大了!”金刚叹了句,又是说道:“要说这司机确实辛苦啊,一辆大车这么多费用,车放,放不起;只能连轴转了,咱们路上碰见的,都是两三个倒着开,有时候一趟车跑十几天,连澡都洗不上……咱们这也是,二十几天了,就在河里洗了洗,我都快发臭了!”
  “马上就到家了,到家咱们就解放了,今儿去浴尔美啊,金刚,你去不?”贼六言语间兴奋地说道,要回家了,可比什么都高兴。
  “你请客呀?”金刚笑着。有点淫荡地咪着眼。
  贼六却是不以为然:“请…请。看在你给我当一个月徒弟地份上。今儿包了……妈地。我说金刚。你能憋得住啊?我是憋不住了啊。这一个月净跟煤打交道了。女人身上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金刚笑道:“嘿嘿……六儿。咱们路边吃饭时候。那小服务员不对凑也能弄吗。你不上?”
  贼六侧面脸瞪了一眼:“靠。寒碜我是不是?五十块钱一炮。谁打也不戴套。你敢上吗?”
  金刚嘿嘿傻笑道:“我不敢。我瘾没你大!”
  贼六被逗笑了:“哈……你是蒙头驴。光干不说……哈。要说这行真有意思啊。大昌煤场那老黑说地你还记得吗?长平到凤城、潞州这二级路。路边小饭店里地服务员。全是兼职炮妹。后屋打了炮。提上裤子过前头就和面做饭。那炮妹据说肚皮上都是一层黑。全是让司机们蹭得……哈……”
  两小流氓放肆地哈哈大笑,笑着把后座睡觉的杨伟惊起来了,半起了身骂骂咧咧道:“你们俩再恶心,小心把你扔下去啊!……烟掐了,呛死了……”
  俩人却是没人害怕,掐了烟都还笑着,贼六就问了句:“哥,今儿不能给我们俩安排事了啊,车开回场里,我们可得去休息了啊。金刚你跟着我。”
  “不行!”杨伟睡眼醒松地起身了。
  “大哥,不能这么当大哥吧,把我们当驴使唤了一个月,放半天假都不成?”贼六故做惊讶地说道。
  “就是啊,哥,我们自费,又不朝你要钱。”金刚也故意说道。
  “我说!我知道你们俩憋得慌,咱好歹吃完了、吃饱了再发情成不?”杨伟说着探出头来,笑着说了句:“我现在呀,最想念的是虎子,来一碗漂着油花的拉面、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然后再泡个热水澡……哎哟,爽死了,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了啊!”
  环境不同了,人的理想也简单多了,杨伟一脸憧憬,怕是已经想到了肥头大脑袋的虎子,不过不是想这个人,实在是这个人拉的面让人难以释怀!
  金刚听得这话,也是猛然省悟,接了句:“呀,哥你这么说,我也馋了,咱们回去得先吃……这一路上的面,可跟虎子拉得差得太远。”
  “那你愣着干什么,赶快给虎子打电话呀,拉好面熬好汤炒好菜,迎接众兄弟们回家呀!”贼六呲笑着说了句,也认可这个提议了,现在才发觉,这王虎子,到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一月不见,还真想得慌!
  ……
  ……
  虎子是从市里赶到煤场的,民兵撤走没几天,这里就另起炉灶,做饭的直接用得是金村的人,民兵们撤走了一半,现在场子上多了很多新面孔,虎子大部分都不认识。
  水开了、面和好了、豆角蒜苔肉丝菜炒好了,却不见车回来,探头探脑探出去几次,只见得周毓惠和新晋的场长金根来在场上等着。
  “回来了!”
  粗声嗡气的秦三河在门口喊了句,跟着听着杨小孬和樊奕辰俩个小队长奔进来了,都穿着协警
  ,拴在门口的狼狗叫声此起彼伏,一会儿就见那辆阔)斯泰尔重卡怒吼着开进了煤场,上面载着一车原煤,晃悠悠地停到了已经快卖空的煤场上。
  杨小孬、樊弈辰跑来了、一干民兵跑过来了、厨房里系着围裙的王虎子,也奔着跑过来了,周毓惠和景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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