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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兰陵王-第11部分

小说: 兰陵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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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跟他学得一身好武功,一肚子好兵法,只有在几次齐国遭受危难时,他才出马。”
高纬叫道:“怪不得我父皇直说你怪,说怎么战场上下两个人呢。”
邢复开看着他道:“那你信了?”
高纬想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是信不信,心中隐约觉得:眼前此人的确不是记忆中样子,也不是他长恭哥哥该有的样子。但一番辛苦,好不容易到手的人,难道真就是一场骗局、一场空吗?
邢复开看他一脸为难,不再多说,忽地屏气,钻入了温泉。
高纬等了良久,也不见他出现,正要去找他,水面破开,站起来一个人。
这个人和高肃差不多年纪,差不多身段,却是个陌生人。



、剥皮

高纬瞪着眼,张着嘴,浑身僵直,他看着眼前这个如此亲密、却又如此陌生的人,觉得惊讶渐渐被惧怕和恼恨压倒。
邢复开紧握手中人皮,乞求般看着他。
他一张四四方方的脸,豌豆眼、悬胆鼻、扁平阔口,看起来有几分憨厚。他不算丑,亦有年轻人独特的憨厚可爱之处,只是在高纬追求华美的眼中,这张脸与被他拉下的那张脸,真有天壤之别。
高纬倒退几步,忽然尖叫起来,边叫边爬上岸。
邢复开心里泼凉一片,仍旧不能相信。他追上去抱住高纬,高纬拼命躲闪,仍被他抱住一条腿,他厌恶地直蹬腿,继续尖叫:
“滚开!滚开!”
“为什么?只是一张脸,我仍旧是我啊。”
宫内值夜的侍卫们听到皇上尖叫连连,终于知道这次不是玩笑,真出事了。他们匆忙赶来,惊讶地看到高纬和一个陌生男孩赤身裸体呆在温泉中,那男孩死命抱住高纬一腿,涕泪泗流。
侍卫们忙上前分开他们。
太监们也赶来了。高纬扑到一个胖太监身上,哭着叫“郝公公”。郝公公忙脱下自己身上披风,先裹住他,再搂了安慰。
侍卫们押住邢复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表情生动极了,但现在高纬一见这张脸便气得颤抖不止。
自己竟为这种人匹马千里,昏倒雪地!竟为这种人衣不解带,侍立床头!竟为这种人摸黑爬山,终夜索蝎!竟为这种人燃油万盆,挥金如土!最不可饶恕的,是竟为这种人神魂颠倒,肌肤相亲!
侍卫们见皇帝一言不发,只管气得发抖,他们互相望望,也不知如何是好。
郝公公知是风月之事,不宜拖延,更不宜伸张,他冲侍卫头子道:“先把人押到水牢去,隔日再议。”
侍卫们领命,拖着邢复开下去。邢复开仍扯着嗓子大叫:“你忘了你对我起过的誓言么?忘了你为我做的一切么?我仍旧是我啊。你待我这么好,又送我这么多贵重东西,我以为你真心真意,才对你说出真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我仍旧是我啊……”
邢复开一辈子没这么绝望过,也一辈子没这么大胆过。三、四个侍卫竟拉不动他,他一个劲地试图冲向高纬。
高纬捂住耳朵也躲不过他嘶嚎,一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鞭子!”他冲左右道。
马上有人给他递来鞭子。
郝公公笑道:“皇上息怒,这鞭子硬,仔细别打到自己手。这种刁奴,让下人们去处置好了。”
高纬一把推开他,走到邢复开面前。
邢复开停止了嚎叫,满怀希望仰望着他。不久前他还如雏鸟眷恋母乳般百般连蜷他的身体,若非他一时冲动,他们此时当在月下温泉进行又一次交姌,他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狠心?不过一张脸,他仍旧是他啊。
高纬将他眼中欲望看得一清二楚,缓缓抬手,重重落鞭,一鞭,打在他右眼上。
接着,第二鞭、第三鞭,鞭下如急雨,“啪啪”声不止。邢复开开头两鞭还痛呼痛叫,后来也不知是力气不够,还是心灰意赖,一声□也听不到了。
高纬一顿狂抽,将他打得血肉模糊,昏倒在地。
他心头气略消,吩咐侍卫道:“把人吊在水牢里,每天抽五十鞭,抽死为止。”
侍卫们大气不敢出,低头领命,把人抬了下去。
高纬回头正好看到郝公公在抹泪,不由冷冷一笑,绕过他回昭阳宫。
此事对高纬打击委实过大,他一连三天把自己关在昭阳宫里,除了睡觉,便泡在水中,一遍又一遍擦拭自己身体。
到了第四天,他却又怀念起高肃来。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想道:“长恭哥哥找那骗子冒名顶替,是欺君之罪。那骗子若在牢中胡言乱语,惊动了太上皇,太上皇本来忌惮他,这下更要铁了心除去他了。再说,那骗子现在是‘兰陵王’,他进宫多日,若从此失去音讯,不回青州,被人知道也要引出事端。”
他心心念念他的长恭哥哥,邢复开让他爱恋之心一时受挫,却无法叫它熄灭。这极美之人,不是还未属于过他么?他因这美人受骗,心灵受创,身体受污,如今他觉得自己更有资格拥抱他了。
“无论如何,在我的长恭哥哥现身前,这骗子的戏得演下去。再不然,我以他作饵,诱长恭哥哥现身。”
他想到就要做的老脾气不改,脑中一现此念,人就跳了起来,吩咐起驾,去皇宫水牢看望囚犯无名氏。
他知道从小带大自己的郝公公心地软弱,故意不带他,改带了两个新晋小太监和一众侍卫前去水牢。
这边牢中关的多是在宫中犯事的宫女太监和嫔妃,牢头是个年逾七旬、说话含混的老太监。他乍见高纬,宛如一片落地叶子遭遇狂风,重回空中,一阵凌乱,抖颤作舞。
高纬瞥了他老丑的脸一眼,便厌恶地转开了头,道:“三天前关入的囚犯在哪儿?带朕去见他。”
老太监磕头道:“皇上万金之体,如何能进阴湿水牢?还请稍候,奴才把人提过来。”
高纬心急,定要自己进。老太监无法,命人抬出张四人抬座椅,让高纬端坐椅中,抬他进水牢。
水牢设在地下,越走越低。宫人们执火,照出斑驳墙壁。墙上苔藓满布,不时可见叫不出名字的虫兽攀爬而过。走不多久,地下水就没过了走路者的脚踝,水中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之气。一个执火人忽然轻呼一声,马上按住自己嘴巴,原来他踩到一只水老鼠,又见一群耗子惊叫着从旁蹿过。
高纬毛骨悚然,又不高兴半途而废,回去等半天。他心中略为邢复开难受了下,想:“这人骗我虽然十恶不赦,但他化妆成长恭哥哥的模样,好歹也给了我几场短暂美梦,我把他关在这种地方,似乎太过。”
队伍停了下来,老太监的皮靴淌水走到一扇牢门前,他借火光掏了半天,掏得高纬正要不耐烦抽他一鞭子,他终于掏出了一把大锁,打开牢门。一股刺鼻臭气扑鼻而来。
老太监道:“皇上,这里再不能进去了,老奴让人去把人拖出来。”
高纬一手捏住鼻子,瓮声瓮气道:“快去。”
人很快拖出来了,披头散发、垂着头到了高纬面前。
高纬不满道:“谁啊?抬起头来。”
囚犯力气不够,拖他的人帮忙,抓了他头发抬起他头。
短短三天,邢复开面容已经天翻地覆。他原本虽不英俊,好歹年轻端正,但牢中几日,鞭打水浸,使他脸部浮肿,面目全非,看上去像个年近四旬的溺水鬼。
他一只眼睛被高纬抽伤后未经治疗,已经化脓,脓血粘连上下眼睑,格外恶心。邢复开却努力睁开双眼,仰视高纬、他曾经的热烈情人。
他挤出一丝笑容,微张的嘴中两颗门牙已消失,代之以一个血窟窿,惶惑翕合。
他气若游丝,道:“纬儿,我知道你会回来。你终于想通了,不过是一张脸,我仍旧是我啊。”
高纬本来对他的一点同情,在看了他这副模样后已经蔫掉,但考虑到自己的计划,仍决定克制自己,与他好好谈谈。但邢复开这几句话,顿时又让他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从未有过的热情,竟全为这个丑八怪燃烧!
这丑八怪骗他占有了他身体,还引以为荣,一而再再而三当他面提起,简直不可饶恕!
高纬气得指甲掐进掌心,掐破了皮,掐出了血。他冷冷吩咐:“此人不要脸之极,已经无药可救。既然如此,朕成全他,去,把他的脸皮给我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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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新晋小太监将邢复开的面皮剥好、洗净,然后放在金盘中呈上来时,高纬正在一只盘口尊上画尸毗王割肉喂鹰。
他学曹仲达笔法已臻高段,尸毗王身体稠叠、僧服紧窄,依稀便是曹仲达亲笔。
他画好了尸毗王和鸽子,累了,就放下笔,在宫人打上热水中洗了洗手。
小太监们跪在地上,一个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禀皇上,水牢奸人的面皮已剥好。”
高纬瞥了一眼盘子,“哦”了一声。
那太监等了半天无下文,大着胆子问:“请示皇上,是要拿去包什么东西吗?”
高纬伯伯文宣帝高洋曾在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后将她肢解,用腿骨作琵琶,用皮外包,随身携带,以示思念。不久前,高纬亲父高湛也剥了洛州刺史段思文的面皮作鼓面,吓唬群臣。小太监以此类推,以为高纬家学渊源,也要拿这人皮做什么用处。
哪知高纬一听就变了脸色,怒道:“如此臭皮,能做何用?丢了喂狗。”
小太监吓得不敢再多言。他们本还想告诉皇上,那死囚剥皮后不久就耐不住疼痛死了,死前一直叫着皇上名字,但见皇上似不甚感兴趣,就把这话吞了下去。
高纬心中琢磨:“长恭哥哥的这个替身是没法用了,当务之急,得另找一个。好在郑妃还在,她也是个骗子,不过懂得易容,我就再送一个人去让她易成长恭哥哥模样,做个摆设。长恭哥哥到底人在何处,也得从她和斛律光那厮处着手打听。”
他恨不得立即出宫找高肃,但也知绝无可能。
他来回走动,想这件事非同小可,自己行事过于冲动,没有算计,动不动弄得一团糟,这次就吃了大亏,下次可得格外谨慎。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靠人物,忙大叫大嚷要郝公公过来。
郝公公拖着笨重身体跑上殿,边跑边喘息:“我的好皇上,您又要做什么?少作点孽吧。”
高纬笑得没心没肺:“不干你事。去,给朕把中书监和士开叫来。十万火急,快!快!快!”



、禁言

宇文邕靠在龙椅上,一手翻阅着勋国公韦孝宽派人送来的地图。地图是他亲手所画,黑墨是边关原有地形城池,红墨是齐将斛律光在近三年来新建的城池,一共十八城,一城比一城逼近周疆,有几城甚至已悄悄坐落到周的国土上。
韦孝宽部下长史辛道宪在朝堂上进言:效仿齐国,也在边疆多筑城池,驻扎兵将,囤积粮草,向齐人显示坚守决心,杜绝其狼子野心。
宇文护对此不屑一顾,冷笑道:“韦公子孙虽多,数不满百,跟人家比赛造城,越造越多,将来遣谁固守?”
众人一阵哄笑。
辛道宪不快道:“那依晋国公的主张?”
宇文护斩钉截铁:“斛律光野心一目了然。他既要战,我们便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臣主张再度进军,拿下洛阳。”
他的主张得到大半人赞同。
辛道宪急道:“万万不可,以我国现在兵力布置,尚不是斛律光的对手。”
辛道宪见宇文护不理他,转向宇文宪。宇文宪微微一笑,道:“斛律光虽厉害,但究竟是人不是神,就不信他不会败。长史不用担心。”
辛道宪想起来长安前韦孝宽对他分析边疆形势,头头是道,现在进攻齐国,仍旧为时过早。但宇文护这帮人,坐守长安,不明边疆情况,一心只念着报仇雪恨,急于重新开战,这可如何是好?
正六神无主,忽听上面天子开口,道:“朕接到韦卿上书,分擘形势,也觉现下不宜与齐开战。”
辛道宪一惊,转头看看宇文护,又低下头,心脏砰砰直跳。
宇文护脸一板,道:“陛下莫偏听偏信,行军打仗之事,臣等心中有数。”
他话音刚落,大将窦炽站出来道:“启禀皇上,行军打仗,老臣也不算全然门外汉。老臣也以为,现下攻打齐国,为时尚早。”
宇文护一愣,随即冷笑道:“有趣,不知还有谁持此主张?”
出乎他意料,窦炽之外,大将王杰、陈国公宇文纯及宇文直等五、六人先后站出,表示反对。有的说王师九月战陈失利,不宜这么快再对齐动兵;有的说国内问题重重,户口不足导致兵丁不足、粮草不充,无法与斛律光的军队抗衡;更有的以天子将要与突厥公主完婚为由,认为不宜在此时动武。
宇文护这边,则有齐国公宇文宪、申国公拓跋显敬等一干人坚持认为此时若不煞住敌人气焰,以后不堪设想。
辛道宪久未至长安,见此情形先是震惊害怕,但很快重新振作,加入窦炽等一派,转述韦孝宽主张,有理有据,格外服人。
宇文护见他渐有说服众人之意,心头光火,拂袖道:“你一个区区长史,懂得什么?再要胡言乱语,休怪老夫不客气。”
辛道宪刹那间满脸通红,敢怒不敢言。
却听宇文直在旁道:“晋国公,皇上金口玉言,也说现下攻齐不妥,你说辛长史胡言乱语,难道是暗指皇上也不懂事?”
宇文护一张老脸也红了。他姜桂之性,老尔弥辣,何况蛮横惯了,一口气吞不下,便大声道:“是又怎样?老夫说错了么?”
宇文直一听此言,一跳三丈高,叫道:“好老贼,你枉为人臣,竟敢当堂出言侮辱天子,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别人怕你我不怕,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说着走到下边三足鼎处,大喝一声举起重鼎,举步向宇文护走来。
一干大臣忙上前阻止。
宇文护嚷嚷着“黄毛小儿”、“目无尊长”,束了束腰带就要迎上,也被人挡住。
大殿上闹得不可开交。宇文邕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这才一拍龙椅,大喝道:“放肆!”
被他一喝,众人才回过神来,虽仍忿忿不平,但好歹想起人臣礼仪,各归各位。
宇文邕冷冷扫一眼堂上群臣,道:“众爱卿为国事热情涌沸,朕所乐见。只是不顾场合,不顾身份,言合则拉帮结派,言异则谩骂动粗,也太过难看。大司空宇文直何在?”
宇文直正正头冠,疾步趋出:“臣在。”
宇文邕依旧口气平淡,但话语冰冷:“既然自称是‘臣’,便该知为‘臣’礼仪。你年纪也不小了,整天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今日更不顾脸面,当堂失态,若非念你往日对国有些微功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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