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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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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盈玉与吴婉是不一样的,她十分有女人味儿,且心灵手巧慧质兰心,做的一手好点心,时常会带了来请大家共享。
魏子尧对吃喝玩乐皆有一手儿,他虽然不会做,可极会品,时常会提些小意见啥的。徐盈玉大方爽气,行动间又见细致聪慧,并不恼,反倒从魏子尧手上讨了不少食点方子来。
把个徐叁给担心的,悄声问儿子,“你姐姐是不是同魏子尧挺熟啊?”
“嗯,熟。”徐秉忠没察觉老爹的意思,只管道,“上回姐姐连赢了魏子尧三盘棋,还往太白楼叫的席面儿请了呢。”
徐叁更加忧心了,不得不先给女儿打预防针,“闺女,魏子尧可是个断袖啊。”咱可得把招子放亮啊!
徐盈玉微惊,点头,“我知道了。”好可惜。
徐叁惊,“你们不会……”有啥了吧?当下徐叁脑中已经条件反射出百种以上搞死魏子尧的法子。
“没有。”徐盈玉倒也坦诚,“我只是觉得子尧不错。真可惜。他脾气很不错。唉,算了,既然这样,只得把他当姐妹了。”
徐叁见女儿脸上并不见伤感,松口气,内心深处饶魏子尧一命,又问女儿,“不是还有位小沈举人么?虽是举人,沈拙言是这次恩科误考了。他年轻的很,皇家报刊里都有他的文章,文笔好,有才干,下科必能中的。如今在皇上手下挂着差使,前景也好。”
“沈拙言啊,太小了。”徐盈玉不以为意的摇头,笑道,“父亲,沈拙言今年才十七,比我小五岁呢。”
“这也不算什么。”徐叁极开明的叮嘱女儿,“你要是瞧中谁,先跟我说一声。”
徐叁并不迂腐,做为一个男人,他更了解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也明白男人会被什么样的女人吸引。
“嗯。”
魏子尧与徐盈玉其实颇有些心灵相通,徐盈玉对魏子尧心生好感,魏子尧在卫颖嘉面前亦丝毫不避讳对徐盈玉的欣赏,“徐姑娘实在聪明至极,琴棋画都通,还会一手好点心。并不似平常女子庸俗,与她说话儿从都不会倦,且不似吴婉娘那样冷峻,实实如沐春风。”
卫颖嘉笑道,“徐叁滑的跟泥鳅似的,他的闺女自然不与众人同。你悠着些,别得罪了徐姑娘,徐叁可不是好惹的。”
“我与徐姑娘只是性情相投。”魏子尧平日里三教九流都有交情,他看人,阶级性并不强烈,所以他这样的性子才能与吴婉徐盈玉相交。
魏子尧不知道的是,虽然他和离了,不过仍暗暗为帝都许多男人所嫉妒。吴婉徐盈玉自然不是好惹的女人,也没人老寿星吃砒霜,不要命的去招惹她们。
可是,这二女的颜色是摆在外面的,偶尔一瞥者,不少惊艳。
这样的两个女人,等闲人不敢亲近,魏子尧却能亲近相交,羡煞无数怀春猥琐老少男儿。纷纷道,魏子尧虽然本事不大,艳福却不小。
卫颖嘉听着魏子尧对徐盈玉赞不绝口,想着什么时候去瞧瞧这女子,到底什么模样,把个向来不爱女人的魏子尧能迷成这样。
卫颖嘉心念微微一动,倒是结下了一桩难得的善缘儿。
话还要从“祸从天降”这个词说起。
如今天津港招商正是忙的时候,吴婉实在分不出心思在善仁堂上,便慢慢的将一应帐目交给徐盈玉打理。
其实并不算难办,这年头儿,女人打理内宅打理家中产业,本就要学看帐簿子算帐之类的。善仁堂里的事虽繁琐些,说起来都是一个理,万变不离其踪。
徐盈玉是个聪明人,上手极快。
故此,吴婉只是偶尔有空了方到善仁堂来。且大多是晚上,尤其是到了月底,善仁堂要出一份报表在外张贴。故此,盘帐之类的事,吴婉与徐盈玉都要一处儿把关的。
将帐房都打发走了,俩人又说了些善仁堂的事,准备回家。徐盈玉吩咐丫头荷花去催一催魏子尧与沈拙言这两个在搞皇家报刊的人。
魏子尧与沈拙言虽然是在皇帝陛下手下做事,其办公环境远远不能与吴婉徐盈玉相比,他们两个甚至没有一间办公室,大多是在魏府干活儿。
魏子尧是个心细的人,他知道善仁堂今天盘帐,俩个女人必定要晚归,便找了个借口留在善仁堂,想着若天时晚,就送两个女人一程。虽然俩人都有奴才相伴,到底天晚,奴才有时真顶不了大事。
故此,荷花一问,魏子尧便招呼沈拙言走人,在一畔打嗑睡的徐秉忠也跟着起身。
三人一道过去。
沈拙言先道,“吴姑娘,天也晚了,我送你一程吧。”
虽是六月天,夜里风凉,徐家奴婢带了薄披风来,徐盈玉正给弟弟系披风,侧耳听到沈拙言的话微愣,十指翻飞,将披风的系绳打了漂亮的蝴蝶结。
吴婉婉拒,“无妨,有家里小厮奴才,就不麻烦沈公子了。”
别看沈拙言一枝生花妙笔,嘴马子却不大好使,只管一径道,“顺路,我顺路。”
徐秉忠道,“姐姐,吴大人,咱们这就回家吧。”
徐盈玉回首叮嘱善仁堂里看门的两个老兵头儿,“刘叔李叔,你们也早些睡吧。仔细门户。”
两人纷纷应了。
徐秉忠正要扶着姐姐与诸人告辞,就听身畔一声尖叫,转眼只见不知哪儿蹿出来的俩人,各手执一把菜刀杀来,嘴里大呼,“砍死奸夫淫|妇!”
遂举刀大杀四方。
徐秉忠魏子尧都略有些身份,出门丫头奴才的不少带,关键是,没一个会武功的。侍卫都守在车旁,离的远,骤然两位菜刀男凭空杀进来,且有几分疯魔之态,一时间,竟如狼入羊群一般,有良心的奴才丫环还知道护着主子一道躲,就这样还被砍伤了几个。
吴婉若被沈拙言狠狠推开一把,沈拙言倒有几分胆色,兜头迎上去,将一人撞到地上,双手紧握住那人的双腕,与人在地上翻滚厮杀。
俩菜刀男分工极精,一个冲着吴婉来,另一个直接从侧里出来,把徐盈玉撞翻,举刀就要砍。
徐秉忠一声大吼,就要扑上去,无奈他速度实在不够,眼瞅着那人的刀就要劈下,徐秉忠目眦欲裂,眼瞅着救不了姐姐,心急欲焚。谁知,电光火石间,斜刺里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直接刺穿此人持菜刀的腕子。
行凶者一声痛嘶,徐盈玉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自头上拔出一枚金簪,举手直刺入行凶者的左眼中。
行凶者再一声痛吼,左眼一串血色小溪滚下。这片刻时间,徐秉忠已经扑过去撞开此人,脸色煞白的抱起徐盈玉,连声问,“姐,姐,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徐盈玉心呯呯直跳,腿脚发软,站都站不得,几乎要瘫在弟弟怀里,话也说不出。
这时候,奴才侍卫丫头的全都反应过来,惊呼着,扶人的扶人,打贼的打贼。
闪电间的事情,实在是没人能料得到。
魏子尧见卫颖嘉驱马前来,松了口气,迎上前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卫颖嘉下马,刚刚那柄救了徐盈玉一命的飞来神剑,就是卫颖嘉情急之下掷出的,正穿那行凶者的手腕。自有手下去将宝剑从那人的腕间拔出,擦干净了还给卫颖嘉。
卫颖嘉直接吩咐道,“胆敢行刺朝廷命官,投入大牢。”手下人将俩人连同两把菜刀带走。
“吴大人,徐姑娘,你们还好吧?”
吴婉刚将沈拙言从地上扶起来,此女镇定异常,容色丝毫不变,就是卫颖嘉也有几分钦佩。吴婉一手扶着沈拙言,冷声道,“尚平安,只待卫侯爷还我等一个公道。”
徐盈玉的脸色已经微微好些,徐秉忠连连致谢,“多亏卫大人及时相救,徐家感激不尽。”
徐盈玉福身一礼,道了声,“多谢。”
“我是九门提督,这是我份内之事。”卫颖嘉道,“你们女人家,差使再忙,还是要早些归家的好。”
“徐姑娘,你的簪子。”那人的眼睛定是废了,卫颖嘉看一眼徐盈玉依旧泛白的脸孔,十分确定此女不是魏子尧的菜。旁边有侍女接过徐盈玉的发簪。
发生这种事,好在大家平安,卫颖嘉安排人送他们各自归家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65

善仁堂刺客事件备受观注。
甚至于由此衍生出一系列的猜疑与恐慌;可实际上,这只是一起偏执书生报复社会的简单案件。
卫颖嘉将这二人祖宗三代都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湛就是想发散性思维一下都无处可发散。
俩人就一平常秀才,祖上乏列可陈,算是小康之家;传到秀才这一代;着实连小康都算不上了。穷秀才穷秀才的;穷的不行。偏又腐又酸;对于吴婉徐盈玉这种抛头露面的女人各种唾弃;只觉世道崩坏;礼仪不存。
偏执的人啥事都做的出来,这俩人自封清道夫,踩点儿之后一人怀揣一把菜刀就来清道了;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吴婉与徐盈玉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倒霉。
明湛对卫颖嘉抱怨,“舅舅,你说,这不是脑子有病吗?两个无知的蠢才,没事儿在家闷着念书就好,人家俩女人,哪儿就惹着他们啦?”
卫颖嘉劝明湛,“皇上,这都是读书读傻了的,您别为这等人生气。”
“简直气死我……朕了。”明湛甩了甩胳膊,恨不能亲自下场去揍那两人一顿,“女人哪,还是那么漂亮的两个女人。这男人不是讲究怜香惜玉么?奶奶的,风度全无,简直是给天下男人脸上抹黑。”
“舅舅,你调几个人在善仁堂站岗,震慑一下那些心存歹意之人。”
“是,臣这就去安排。”卫颖嘉问,“那这二人要如何宣判?”
“刺杀皇廷命官,按律判即可。”
卫颖嘉应了,明湛忽而挤眉弄眼的问,“舅舅,你跟子尧怎么着呢?”
碰到个八卦的帝王,简直让人想撞墙,卫颖嘉含含糊糊地,“能怎么着?就那么着的呗。”
明湛鄙视,“魏子敏都去海外了,你还那么着啊,都没能扶正?”摇头叹息,“你可真够废物的。”
“皇上有个废物舅舅,可是有面子的很呢。”卫颖嘉道,“臣又不似皇上,光棍儿一条。”他再稀罕魏子尧,家里老婆孩子也能不掐死啊。
明湛没料到向来不善言辞的永宁侯噎起人来简直是一噎一个死,顿时小心眼儿的又戳人家死穴道,“你也就是个做外室的命。子尧人品没的说,你可看好了,小心煮熟的鸭子长翅膀飞了。”
明湛八卦了一番,就命永宁侯退下了。自己嘀咕着“光棍儿”二字,准备找阮鸿飞研究一下结婚的事宜。
朝中对于善仁堂遇刺事件却有些别的看法儿。
那俩脑子有病的秀才是没人去捞的,不过有大臣以为,善仁堂里出入都是男人,弄这么俩女人去搀和实在不像话,请求明湛派了官员去接管善仁堂的帐务,也省得这些女人再被刺受伤啥的。
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明湛大惊,不能置信的反问,“善仁堂是太后拿出私房银子,又有帝都公主诰命们捐了私房银子合开的药堂,你们这是打女人私房的主意啊!别跟朕说这个,朕可丢不起这人,张不开这嘴。”
“好事不与朕说,倒是忽悠着朕去偷女人私房。”明湛黑着脸道,“若非朕脑袋还算灵光,真要干下这丢人的事儿,得给后人嘲笑三千年。”
碰到个惯会胡搅蛮缠的君王,李平舟脾气越发温和,试着与明湛解释,“陛下,这哪儿跟哪儿啊,陛下误会臣等了。太后于后宫安享尊荣,善仁堂繁琐至极,皇上为太后分忧,正是人子之孝心所在啊。”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就在于此,偷人产业不说偷人产业,这叫——分忧。
明湛精的跟泥鳅似的,哪里会入套儿,摆摆手,“别跟朕说这些好听的,上回朕跟你家老太太说话儿,你家老太太还说自己手里有的是私房呢。你家老太太都八十了,怎么不见你给她分忧去?”
李平舟掩面:娘诶,您老都跟万岁爷说啥的啊?
“行啦,朕干不出这丢脸的事儿!”见李平舟又要开口,明湛堵嘴道,“撒娇也没用。”
李平舟险些给气的躺地上去。
明湛赏了不少东西给吴婉、徐盈玉压惊补身子,派御医去给她们诊视,又亲自去瞧过受伤的沈拙言,赞了沈拙言一番。
“看你文弱书生一个,关键时刻挺有用。”明湛到林家串门儿,笑道,“咱们男人,有刀有剑就是得挡在女人前头。怎么着,当英雄的感觉如何?”
沈拙言一只胳膊挂脖子上,额头也缠着纱带,一副重病号儿的模样,其实精神不差。他嘿嘿笑两声,一径往窗外瞧,也不说话。
窗外头啥也没有,明湛跟着瞅一眼,问沈拙言,“你看什么呢?”
沈拙言还有些小羞涩,“没啥,药膳。”
明湛坏笑几声,“正好我也没吃饭呢,我就在你这儿吃了吧?”
“啊?”沈拙言挺吃惊,那神色可不是高兴留客的。不过,想到明湛的身份,忙应下来,再婉言自谦,“哦。皇上要在学生家用膳,实在是学生三生有幸,只是学生家里实在没啥好招待的,就怕委屈了您哪。”
“没事儿,我吃药膳就够了。”
面对着死不要脸的帝王,沈拙言实在没招儿,只得低声道,“吴姑娘特意炖了命人送来的,您可别跟别人说去,关乎吴姑娘的名节呢。”
明湛惊,“你看上吴婉了啊?”
沈拙言叹口气,“怕吴姑娘看不上我。”
“拙言,我看,不是吴姑娘看不上你。怕是她认为,自己配不上你。”明湛欣赏吴婉这样的女人,正色对沈拙言道,“你要是喜欢她,一时半会儿的怕难以如愿。”
沈拙言倒是极的信心,“都说,男追女隔座山,自然不会容易。好在吴姑娘现在没有嫁人的意思,我,我还没考中进士呢,舅舅说了,等我考中进士再说亲。还好几年呢,我慢慢来,只要我心诚,吴姑娘也不是冷心冷意之人。”
明湛好奇,“记得以前,你给永裳叫叔叔,怎么现在又叫舅舅了?”
“嗯,我母亲再嫁过,当时带着我不方便,也不敢叫人家知道她有个孩子,我一直跟着舅舅过,那会儿就叫叔叔来着。”沈拙言沉默一时,忽而道,“吴姑娘是个令人敬佩的人。”
明湛不再多问,拍了拍沈拙言的肩鼓励道,“努力吧,少年。”
沈拙言忍俊不禁,“皇上也就年长我一岁而已。”
“我心理年龄比你大。”明湛起身,“你自己等着吃爱心晚餐吧,我先走了。”沈拙言起身相送,明湛道,“你养伤吧。”
“学生的伤并不要紧。”沈拙言露出狡猾的笑容,他要不装,哪里吃得上吴家的药膳。
明湛十分理解并同情沈拙言,想当初他追求阮鸿飞时,身心受创,方攻克冰山。在明湛看来,吴婉虽然比不得阮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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