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同人)家养鬼怪 作者:分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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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点的警察没等喻词回答就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回家的时候你在永乐街打车回的？”
喻词本就觉得前一个问题很突兀，好像在怀疑他做了什么非法的事情，既然对方问了下一个，那就直接pass了。
“是的。”
这后面，年轻警察就再也没开过口，一直是年纪大的在问。
“你认识司机吗？”
“不认识。”
“上车的时候你注意到另一边车门外有人吗？”
“没有。”
“那个人往车后座，也就是你身旁放进了什么东西，你也没有注意到？”
喻词停顿了几秒后突然反问：“那个布包不是前一个乘客落下的？是在我上车的时候有人放上去的？”
老警察不知道是为了缓解气氛，还是卖老师们的面子，夸了一句：“你们学校的学生就是聪明！”接着又问：
“你以为是前一个乘客掉在车上的？”
喻词点头：“我本来没看见，下车以后司机问我，不是我的，我就走了。”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就起身对老师们伸手：“今天打搅老师了，我们要问的事情已经问完了，非常感谢！”
三个老师和喻词都觉得错愕，这就完了？
到底来问什么的？
袁丽玫伸手过去握手时倒是想问，可惜涉及案件的，警察也不可能说出来，寒暄着，一群人闹哄哄的就走了。
上课铃已经响过，学生们已经回到教室里，这群人的声音可不就是挺闹的，袁丽玫走都走了一会了，又折回来关心了喻词几句，等她再次上楼的时候，正好把请了假想来陪喻词的梁少洵给堵住。
这要是班里哪个女生生病了，要个伴陪着还说得过去，梁少洵在看见袁丽玫的时候就知道逃不成课了，他倒反应快，一点没慌地对袁丽玫说：“袁老师，喻词的手机还在教室里，我怕他要给家里打电话，送下来给他，马上就回去上课。”
袁丽玫点点头，走过梁少洵往楼上去，两个人已经错开几步，她忽然回头问：“刚刚课间广播里怎么回事？”
梁少洵忙收回往下蹦的脚：“我去广播站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走了，听播音员说他们没见过，好像是外校混进来的。”
袁丽玫皱着眉：“你没有问问喻词怎么回事？”
“问了！”梁少洵几乎没有片刻停顿，立即斩钉截铁地说：“喻词跟她没见过几次，连话都没说过，名字都不知道，她追到学校来，把喻词吓半死！”
他这说法，倒是跟广播里喻词惧怕的口气符合。
袁丽玫实在想不到梁少洵连草稿都不用打，谎话那是张口就来，马脚都不露一蹄。她想了一会，挺头疼的，去年林楚闹个够呛，今年倒不是喻词主动惹的，可是看来麻烦也不小，一个蒋惜妍还不够，连外校的都跑来了！
“到大学去谈恋爱不行吗？还尽是女追男……”
梁少洵不敢接这话，只好站在那装傻。
袁丽玫问：“你替喻词给唐老师请假了吗？”
梁少洵点头，她折过身，“噔噔”上楼去了，看来不打算再去实验室，反正梁少洵已经帮忙请过假。
梁少洵本来以为下去看看喻词还得回去上课，一看袁丽玫不管，喜出望外，两步蹦到下一层，找喻词去了，那欢畅的劲头，跟放学了一样。
……
驶出附中校门的警车里，年纪大的警察正在教训年纪小那个：
“在外面问案子，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
“我也没凶神恶煞的……”
年轻那个还不服气。
“凶神恶煞才行？你问他上课时间跑那去干什么，他老师能听不出来我们在怀疑他们附中的学生有涉案嫌疑？”
“我们本来就怀疑！如果这学生跟黄衣服的男人没关系，为什么黄衣服的男人要把偷来的珠宝放在他旁边，不放在别人旁边？”
“我们没证据！”老点的警察火了，“要是有证据带回去想怎么问随便你！这还没证据呢！先不说你这种主观臆断有多少犯错误的可能，真要是有关系，你这么明明白白的表明已经在怀疑，我们又不能平白无故抓人，这不是高喊快跑！警察来了吗！？”
小警察这次没话说了，就是心里还不怎么服气。他从倒车镜里看着附中的校门消失，很怨念地窝火着：想当年，哥也是差一点就能进附中的人，就差一点点，念个附中而已，就连警察办案都要给面子，牛什么牛！
小警察不服气，可不代表附中就不牛了。
打从附中建校的第三年后，就成了这座城市里的家长和学生们的最高目标——当然只是小学或者初中的。
“我家孩子在附中”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无敌状态的炫耀，比如同一个小区里的学生家长们凑在一起时，这家说“哎！我家孩子成绩不怎么样，英语只能考95分”，那家说“他就是看不进去书，真没办法，幸好钢琴已经考过六级了，以后至少能混口饭吃”，还有的炫耀“我家的什么都不会，我也只能出钱让他进大学了”，这样攀比争鸣的时候，突然有人来一句“我一会还要去附中，附中家长会就是多，老让我跟单位请假”，那绝对秒杀一切，能在瞬间把百家争鸣逆转成衰草尽折，一枝独秀。
老警察没说出来的话是：这要是附中里让老师们头疼的问题学生，那还可能跟案子靠边，可那个喻词摆明是老师们眼里的好学生，这条线索八成是断了。
今年秋天还真是个“多事之秋”，上个星期的星期四市区才出了宗杀人案，跟着，星期五祥云珠宝被盗，都是大案子，都没什么明显线索，今年的奖金看来悬了。
高一年级的教室在操场右侧，一大排永远只开花不结果的石榴树后边。
课间的时候，这里远比高三年级所在的教学楼闹腾得多，操场上那是男生撒欢的地方，而每一层楼梯下的课余活动角则是女生们聊天吃零食的专用地。
苏琳和班里玩得好的几个女生占着四层的“时事新闻角”，一边吃零食，一边用手机拉近看操场上的男生。
她的手机上挂着兔毛布偶，头上的发卡也是兔毛的，就连褶子裙下面的袜边，也有一圈白色的绒毛，配着她的小脸，显得非常可爱。
她身边的几个朋友，也都在学校规定之外的物品上极尽所能。蝴蝶领结是不许动的校服部件之一，但她们还是有对付的办法，别一串水钻，或者丝巾扣在蝴蝶结的角上，小西服的袖口和口袋边，更是能别很多东西。
　
第二十二章

总之，比别的学校不分男女，米口袋一样的校服多了很多余地，这样一来，女生们扎堆的地方总是花团锦簇的。
别班的男生从楼下跑上来，不约而同地往这边看，有一个差点撞上墙，惹得她们笑成一片。
苏琳叹气，放下手机，用手挤着鼻梁。
身边的朋友突然欢叫：“更新了！哇，你们看！”
“昨天那两张照的很花，不知道斑竹是不是被猪踢过，这种照片也要！鼻子眼睛都看不清。“
苏琳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很不屑地撇撇嘴：“他没多帅，要不早就当王子了，还是模糊点好，看起来还能凑合。”
右边的女生用肩膀撞撞苏琳：“琳琳，你不是跟他关系一直很好吗？以前还说他就像你另一个哥哥，最近怎么翻脸啦？”
苏琳翘起上唇，眼神鄙视：“他是我哥好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吧？难道是吃醋了？”朋友说。
“谁要吃那种变……”
苏琳的话被那边拥过去看照片的人打断，她们接二连三发出尖叫声，惹得苏琳也忍不住好奇凑了过去。
一群女生团成了团，看完照片的样子，就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对她们来说，确实了不得。
喻词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调戏了。
“广播里那会……被骂滚的，就是这个女生？”
“……太不要脸了，都扑上去了！”
“你们见过吗？”
“这么小，放大看看。”
“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琳琳，你认识她吗？”
苏琳却不同仇敌忾，头抬得高高的，眼睛向下看着手机屏幕。
“挺漂亮的，配他足够了。”
“你没发烧吧？”
“哎！琳琳没有发烧，琳琳春心动了，你们没看出来吗？”
苏琳大叫：“别乱说！我才不喜欢他！”
可是没人信她，一群女生围着她起哄，急得她跺着脚喊：“我哥比他强多了！他哪好了？你们才春心动，我哥成绩比他好，身高比他高，样样都比他强！”
这下惹来的叫声更高：
“兄控！”
“禁断哦！好诱惑哦！”
正在笑个没玩，苏琳突然生气：“随便你们说！”
接着，转身快步走回教室里。
跟她关系最亲密的一个女生忙追进教室里。
“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苏琳气鼓鼓地嘟着嘴，连踹桌脚几下。
“好啦，这样不乖啦！”女生说。
苏琳忿忿的，还是不理，可等那女生想走开的时候，却被苏琳拉住，只好坐下来。
苏琳凑过去：“我跟你一个人讲，但是不许告诉别人。”
“什么？”女生问。
“梁少洵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苏琳一开口，就爆出一个连家里也闭口不提的秘密。
说是秘密，连她也知道了，不知情的只有梁少洵一个。
听的女生一脸吃惊，苏琳越发神秘地凑到她耳朵边，轻轻地说：“还有哦，喻词喜欢男的。”
这次，女生张大嘴巴：“你没……”病吧？
苏琳坐直身，笃定道：“我看见了。”
女生翻眼看着天花板，要昏过去了。
接连扔出两个大秘密，苏琳才满足了，挺气恼地说：“我哥老跟他在一块，你说多恐怖啊！他们在一个班里，上课的时候没办法，下课还在一起！”
女生用了好一会，才跟上苏琳的情绪：“你把你哥叫出来好了。”
“叫多了他会烦的！”苏琳不客气地还了个白眼。
“他们在一个班，就算叫出来你哥不烦，还不是在一起。”女生漫不经心地劝着，“真是的……”
苏琳扒着指头：“从早自习开始，不算中午就是十个小时，他们还一起吃饭，十二个小时都不止了！比我哥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还长！”
那边听的女生已经不太想说话了，可是苏琳不依不饶的，一会“怎么办”，一会“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后，她想出个办法。
“你跟你哥说，有人跟踪你。”
“什么？”苏琳一开始没想明白，随即眨眨眼，笑出来。
中午一到，电钻声对校园开始进行狂轰乱炸。
蒋惜妍跳楼未遂，学校引起警觉，该给窗户装上防盗笼了，这事做得有点亡羊补牢的意思，总归能让家长们放心点。
天台是不许学生上去的，平时上天台的门一直锁着，钥匙放在办公室，学生拿不到。
而其他的能导致险情的，就只有教室窗户了，尽管防盗笼不美观，总比跳死个把学生带来的影响要小。
上课时间肯定不能搞，这样一来，大中午的，吵死人。
喻词刚要和梁少洵、杨逸鸣等几个男生出去吃饭，苏琳班里跟苏琳玩得最好的女生来了，拉着梁少洵神神秘秘地说了几句话，梁少洵过来说声抱歉，就往操场那边去了。
这一中午，梁少洵连个短信都没发来，别说跟他成天泡在一起的喻词，连杨逸鸣他们都猜是不是出了点什么问题，比如苏琳考试又考砸了，严重到需要找哥哥之类。
下午的心理辅导课，是三、四个班一起，学校请来的心理医生一共才十几个，显然不能每班一个。
几百个学生挤在S大上大课的阶梯教室里，课堂纪律跟平时没法比，心理医生在讲台上讲他的，下面大部分学生翻出带来的试题做起来，只有很少人在听讲的什么。
医生不愧是专门搞心理这一块的，很懂得学生的心理，只讲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讲话，钻到楼上的小教室里去了，有问题的学生可以单独上去咨询，免费的。
没有学生上去，包括喻词。
医生一走，梁少洵把蹄子伸到喻词的草稿本上，刷刷写下几个字：有人跟踪琳琳。
喻词把下一步的计算写出来，才在那六个字下面画个“？”。
梁少洵写：“她收到短信，说‘我一直在看你’。”
梁少洵写字的功夫，喻词把一题解完，腾到试卷上，在看下一题前，才接着往下写。
“知道是谁吗？”
“手机号不是校园卡，可能是外面的。”
一边在那页草稿纸上来来回回地写字讨论，一边各自做着题，即使有老师在的自习课，只要不走过来看到内容，只会当他们在商量着解题。
说话会被听到，而发短信需要不断看手机，传草稿纸安全系数最高，尤其今天还坐在一排，哪怕没有老师，习惯成自然。
很快，那一页草稿纸就被写满了，梁少洵随手一团，扔了。
喻词把正在写的另一页纸推到中间，聊天继续。
“琳琳很害怕，我说放学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她不干。”
喻词隔了好几分钟，才写：你陪她，我跟奶牛他们一起走。
梁少洵写：不。
喻词画问号，梁少洵还是写不。
喻词根本就不想解释他和苏琳出了什么问题，梁少洵不问，他已经很庆幸了，一连得到两个不，也就不去管了。
从附中回家，只要不抄近道，可以一直走大路，从早六点到晚十二点，这几个路段来往车辆行人就没个空，再加上是堵车的重点路口，经常有警察站岗，很安全。
喻词怎么想，都觉得苏琳有点大惊小怪，看梁少洵的样子也没怎么紧张，这事不了了之。
很多人留在教室里做题，医生走还是没走，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是不是本班教室，也没什么区别。
一班所在的阶梯教室一共有四个班的学生在，按照顺序，正好是高三年级一、二、三、四班，四班同学坐的那一块被教室里的学生扫描了N遍，一个消息随之散开：蒋惜妍还是没来。
从蒋惜妍跳楼的那个早晨之后，她就没有再出现过，三年四班的学生对涉及蒋惜妍的话题闭口不谈，应该是被老师们叮嘱过，蒋惜妍到底是请假，还是像传言一样退学了，议论纷纷没有定论。
跳楼的女主角不在，可另一个主角在，于是除了本班同学，其他三个班的人时不时打量喻词，也不知道想看什么。
喻词每次抬头，总能发现匆匆撇开头的人，专心不下来，在教室里磨蹭了大半个钟头，注意力越来越不能集中，最后放弃地把笔一丢，问梁少洵：“出去不？”
梁少洵从试卷上抬起头，有点愕然：“干什么？”
“没事，你继续。”喻词心想还是自己一个人先回去得了。
收拾好笔袋，旁边梁少洵也开始收东西。
“我先回学校，你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