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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剑似生平 作者:眉如黛-第3部分

小说: 剑似生平 作者:眉如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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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昭听到这句话,一颗滚烫的心像是浸在冰水里,人几乎被那种无法按捺的疼痛逼出眼泪来了,只好一个劲地颤声说:“师兄,没有这回事!”他死死拽著应雪堂的袖子,不断地说:“我没有什麽师父,是我自己苦练出来的……”
应雪堂没想到顾怀昭会有这麽大的反应,犹豫著在顾怀昭头顶轻轻摸了摸,才问:“那玉箫剑法又是怎麽一回事?”
顾怀昭只求他能多看自己一时半刻,哪里肯把多年来的苦劳让给他人,听到这里,人已经慌不择言:“是我偷看的,我看见别的师兄练剑,无意间记了下来。”
应雪堂闻言笑了出声,他相貌举世无双,这一笑占尽了紫阳山上所有颜色,直笑了半天才说:“苗师父也说这套剑法难练得很,要是师弟看上几眼就学会了,咱们还拜什麽师,入什麽宗派?”

剑似生平10

顾怀昭被他问得怔住了,呆坐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怯怯地说:“应师兄,我可以证明……我、我看一遍……就能使出来。”
上一世被逐出师门之前,他已经跟著应雪堂,把紫阳山最富盛名的几套剑法都学过一遍,连其他门派的粗浅剑法也看了个眼熟。顾怀昭情急之下,巴不得应雪堂比划几招来考他。
应雪堂笑看著他,只是笑,不肯做声。
顾怀昭最害怕他此时的目光,像望著池子里的水藻,目光从很远的地方投过来,轻飘飘的。
“应师兄!”顾怀昭抓著他的衣袖,惶惶不安地喊了他几次,应雪堂才仿佛变成活生生的人,笑著说:“师弟现在起得来吗,我们去後院吧。”
顾怀昭自然满口答应,只是坐了两下,坐不起来。应雪堂从背上解下长剑,交由顾怀昭握著,然後背过身,弯下腰,把他一把背了起来。顾怀昭吓得气也喘不过来了,绷紧了背,双手小心翼翼环著应雪堂的脖子,伤口撕扯到了也不敢说。
应雪堂背著他慢慢走了几步,才轻声说:“师弟,用不著怕成这样。”
顾怀昭听到他这麽说,一句也不敢应,眼前就是应雪堂白得像美玉一样的脖子,他生怕自己滚烫的气息喷到应雪堂脖子上,只好仰著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呼气。直到应雪堂走出好远,他才说了一句:“应师兄,你手怎麽这麽凉?”
扶著自己两条腿的手掌没有一点温度,像铁箍似的。
应雪堂脚步一顿,顾怀昭看不到他是什麽表情,只能听见应雪堂柔声细语地说:“天太冷了。”
顾怀昭含糊应了,等到了後院,应雪堂轻手轻脚地把他放了下来,重新接过顾怀昭手里的剑,用衣袖擦了擦剑柄,语带笑意:“拿什麽剑法好呢?”
他顿了顿,才看向顾怀昭:“家里这套无双剑法从来没有传过外人,我比划几招,师弟练练?”
顾怀昭僵硬著看著他,心里又是窃喜,又是胆颤心惊。他明知道自己撒的是弥天大谎,但为了在应雪堂面前站稳,已经什麽也顾不得了。
应雪堂站在树下,用麽指将剑鞘顶开一线,轻声说了句:“狂云遮天。”话音未落,剑已离鞘,刺目剑光祭起,眼前有片刻只剩一片银白,炫目的剑光从顾怀昭眼前一划而过,化作狂风巨浪般汹涌的剑势,等好不容易看清了,交叠剑影又晃花了人眼。
顾怀昭眼巴巴地看著他,盯著他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生怕看漏了一眼。应雪堂一剑刚使完,就背对著顾怀昭说:“藏锋归剑。”茫茫剑影随著应雪堂这句话一扫而空,顾怀昭看得一个劲鼓掌,正拍得起劲的时候,眼前人影一空,应雪堂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後,拿坚硬的剑柄顶住了他的背。
顾怀昭明明知道这就是“藏锋归剑”,心里仍打了一个寒颤,只有一双手还不停使唤的鼓著掌。
他颤声问了句:“应师兄?”
见应雪堂没有说话,又发著抖喊了一句:“师兄?”背上的剑柄这才挪开,应雪堂走到他身边,微笑著把剑柄交到他手里,像没事人一样:“就这两招,怀昭,你试试。”
顾怀昭握著那把沈甸甸的剑,浑身还抖个不停,前世陷落重围,挥剑乱挡,虎口出血,被人一剑削去头颅的恐惧突然活了过来。
他提著剑,浑身发抖。应雪堂等了他一会,发现顾怀昭还坐著不动,於是轻声问:“师弟,是伤口开始疼了?”
顾怀昭怕得脸色发青,迷茫地看著应雪堂,眼睛里空空洞洞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应雪堂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又把语气放柔了几分:“怀昭?”
顾怀昭还没明白过来,红著眼眶,目光越过应雪堂,不知道在看哪里,嘴里极小声地重复著一句话:“师兄我怕。”
应雪堂怔了怔,难以置信似的,喊了句:“顾怀昭?”
顾怀昭这下才彻底醒了,他晃了晃脑袋,像做了一场大梦,想拄著长剑站起来:“我,这就试著学、学这两招。”

剑似生平11

他拿著剑,想好了只学个七成,拔剑出鞘的时候,又改了主意。
那一招“狂云遮天”到了顾怀昭手里,虽然少了几分剑意,但仍然似模似样地使了出来,起手如银练当空,後招似天罗地网。顾怀昭气喘吁吁地收剑後,看了应雪堂一眼,才继续道:“师兄,藏锋归剑……”
他照著上一世应师兄教的,身形腾挪,绕到应雪堂身後,想拿剑鞘顶著师兄的背,应雪堂却突然动了,毫不客气地挡下了顾怀昭这一式。
顾怀昭手上没用一点力气,轻而易举地被应雪堂击飞了长剑。他呆站了好一会,才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把剑捡了回来,双手奉还给应雪堂,脸上怯怯笑著:“应师兄。”
应雪堂看著他,一点点挤出笑来:“怀昭,我真想不到,你藏得真深。”
顾怀昭一身的伤,勉强使了剑,已经疲惫地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想听的话,费力地看著应雪堂,满脸堆笑,喘著气说:“师兄、信我了?”
应雪堂并不答话,只是钦佩似的注视著顾怀昭,重复了一遍:“我真想不到。”
顾怀昭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然而发现应雪堂向来缥缈的目光,沈甸甸地落在自己身上,像发怒一般带著热意和情感,又开始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从手把手教剑的过去,到你追我赶的现在。
无时无刻,祈盼被一个人多看一眼。
用满手剑茧,想换取一个眼波。

等天气再度冷下来,顾怀昭养好一身皮肉伤,才知道应雪堂下山游历去了。
紫阳山弟子学艺小成的时候,往往会担下几个差事,到山下历练一番。应雪堂在年轻一辈弟子中鹤立鸡群,又肩负众望,下山更是常事。
只是过去应雪堂都会托人给顾怀昭留下口信,说是去挑一个不入流的匪寨,抓两三个采花贼,三五日便回云云。然而这一次,顾怀昭在山上毫无音讯地等了两个多月,仍等不见应师兄回山的消息。
他实在按捺不住,趁著年关俗家弟子回乡探亲的长假,也一个人下了山,往应雪堂去的南边寻去。由於身上没几两碎银,顾怀昭有时撘一搭顺路的牛车,有时在村驿租匹瘦马,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步行。
他一路拿面饼充饥,也自己煮些野菜,靠著打听到的零零碎碎的线索,从一个镇走到另一个镇,从一家店走到另一家店。这样找了大半个月,顾怀昭好不容易问到有位应少侠出现在凤城,连忙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他进城後,天已经黑的厉害,街道两旁只有几家店还在开门做生意。顾怀昭连问了几家门面干净的客栈,都找不到要找的人,只好又出了门,往街上一家最大的客栈走去。

剑似生平12

一进门,就看见里头摆设阔气,一楼清一色地放著红木桌椅,临近打烊,不少椅子都翻过来扣在桌面上,只有最里面的几张台面还有未散的饭席。顾怀昭匆匆一看,发现那几人都衣著华贵,腰间配著宝剑,不敢多看,直接招来小二,压低了声音问了句:“你们这里有位姓应的客官吗?他相貌堂堂,身高比我高出大半个头……”
小二一听,脸色忽青忽白,止不住地往客栈一角撇去。顾怀昭顺著他视线一望,才发现角落一桌,有位男子身形像极了应师兄,只是那人披著一件华贵的黑色貂皮大氅,衬得氅下的白衣发著莹莹白光,落在肩上的长发比如墨貂皮还要黑上几分。在顾怀昭印象中,应雪堂总是穿著一件洗得发白的弟子服,落雪时节才多披一件靛蓝披风,从来没有穿过这麽好的衣服,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上前看个究竟。
还没等他想明白,那边的酒席已经散了,一行人绕过花樽,上了二楼。顾怀昭正要追过去,摸摸兜里的盘缠,又打起了退堂鼓。
他一个人出了客栈,使了个壁虎游墙功翻上二楼,在窗框留了暗号,轻轻敲了几下窗户,然後脚一蹬墙,退得远远的,自己寻了棵僻静的老树爬上去,开始抱著剑等人。
等到半夜的时候,应雪堂才循著标记找了过来。
应雪堂身上穿著一件白色布袍,下摆染著仆仆风尘,笑著问:“师弟怎麽来了?”
顾怀昭见他绝口不提客栈里的事,哪敢多问,只支支吾吾地说:“看你一直没回来,我下山看看,给师兄打个下手……”
顾怀昭也知道自己来得莫名,每个字都囫囵含在口里,若不细听,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些什麽。
应雪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不再细问,只说:“师父交代我做的几件事已经做好了,是我自己想在山下多呆几日,赴几场比武之约。”
顾怀昭听完这句话,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说:“应师兄有其他……比剑的人,那很好啊。”
应雪堂淡淡一笑:“紫阳山偏居一隅,下了山来,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顾怀昭想到这些日子,应雪堂再没找过自己斗剑,恐怕以後也不会找了,一时不知要如何接话,只好杵在那里。
应雪堂见他不动,又提起别的事:“师弟该回去了吧?”
顾怀昭怔怔反问:“我碍著应师兄做事了?”
应雪堂只是笑:“那倒没有……”
顾怀昭大著胆子说了一句:“那我跟著应师兄,也学学本事!”
应雪堂淡淡说:“我不喜欢有人跟著。”
顾怀昭笑容僵在脸上,过了好一会,也猜不出刚才这一句,是应雪堂当真说了,还是自己的心魔作祟,生出的幻听。他颤颤巍巍地从树上下来,理了半天衣服,低声说:“我明白,那我先回紫阳山,等师兄忙完回去,我们再一起切磋比试。”
他低著头,也不知道对面应雪堂是何种神情。过了半天,忽然听见应雪堂语气一改,极柔和地说:“怀昭师弟好像瘦了。”
顾怀昭一惊抬头,发现应雪堂伸出手来,摸著自己的脸颊:“师弟找了我多久?”
顾怀昭哪里好意思说,一动不动地站著,结结巴巴地答:“只找了几、几天。”他看应雪堂没有接话,只好改口:“十几天……”
话音刚落,又急忙补上一句:“也不是很久。”
应雪堂默不作声地望著他,眼睛深处像是翻滚著漆黑的火焰,滚烫如恨意,冰凉如恶意,还有一些别的什麽。
顾怀昭还没看清楚,手就被应雪堂牵住了。
“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说吧。”

剑似生平13

顾怀昭跟著应雪堂走了一段路,发现他去的果然是先前那家客栈。
两人一前一後走在这静夜之中,除了远处的几声犬吠,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顾怀昭被他冰凉的手拽著,几度想开口向他打听跟他同桌共饮的都是谁,可看著应雪堂的背影,怎麽也提不起胆量。
等两人进了店,趴在桌上打盹的小二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瞅见是他,满脸堆笑,奉承了几句:“客官,我已经把人送回去了。”
应雪堂只是一点头,就上了楼梯。
顾怀昭小跑著追了上去,气喘吁吁地问:“师兄,把什麽人送回去了?”
应雪堂没有答他,只是把路尽头的两扇房门推开了。顾怀昭这才发现房间里的摆设也雅致的很,门前一道丝楠木雕花屏风,影影绰绰地露出里面的风景,高床暖帐,把寒气阻隔在外,他上一辈子也极少有这麽体面的时候。
应雪堂把屋角的暖炉炭火拨旺了些,回过头时,发现顾怀昭已经搬著圆凳,坐在桌边,目不转睛地盯著果盒里的糕点。
盒子里下层摆著四色果珍,上层一块块桂花糕蒸得晶莹剔透,顾怀昭想想怀里的干硬面饼,一时间忍不住用手拈起一块,咬了一口,然後才怯怯问了句:“师兄,你还吃吗?”
应雪堂望著他,嘴角似笑非笑的。顾怀昭不明所以,只是觉得糕点入口即化,仿佛含了一瓣瓣的桂花,甜滋滋的,口舌生香,连吃了几块,才听见应雪堂说:“他们送来的东西,我是不敢动的。”
顾怀昭抬起头来,懵懵懂懂地望著他。应雪堂慢慢地坐到顾怀昭身旁的圆凳上,看戏一般打量著顾怀昭:“我在凤城惹出一点名声,城里几位前辈叫了花娘,还送了些助兴的酒菜。我把人推了,菜还没来得及倒。”
顾怀昭呆了一呆,手里拈著甜糕,吃也不是,放也不是,过了一会才笑出了声,以为师兄是在逗他,直说:“师兄又在唬我。”
然而过了一会,他又颤巍巍把手里那半块桂花糕放在了桌上了,魂不守舍地坐在圆凳上,额角渐渐渗出热汗,不住地拿袖角去擦。
应雪堂饶有兴致地看著,见汗水都凝在顾怀昭眼睫上,眼看著要往下流,还伸手替他拭了一下。
顾怀昭像被烙铁烫了似的一抖,喘著粗气,坐立不安,目光四处游移。他脸上红得厉害,鬓边的长发都被汗水湿透了,手忍不住地伸向领口,发著抖说:“炉子火好像太旺了,应师兄,我……”
他用力喘了一口气,晃了晃头,指尖刚碰到衣衫,又缩了回来,人也从圆凳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不大对劲,师兄,我先走了。”说著,就歪歪斜斜地往房门走去。
应雪堂垂著眼睑,竟也跟著他起身,几步挡在门口。
顾怀昭脚下软得几乎站不住,浑身发烫,发现应雪堂挡在前面,又不敢伸手去推,急得焦头烂额,一个劲地说:“应师兄,我不大对劲,你让一让!”
他说了好几遍,见应雪堂恍若未闻,慌得提起一口气冲到窗边,竟是要翻窗的架势。
应雪堂冷眼看著,直到顾怀昭半截身子翻出窗外,才拿起挂在床头的长剑。
顾怀昭浑身发软,被剑鞘一贴一带,就摔倒在地,身上的汗水把地面都濡湿了一块。他不敢看应雪堂,从地上撑坐起来,又去抓半开的窗框,应雪堂拿剑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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