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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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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赶紧把她拉住,“别吵,看小天师怎么说。”
魏宁听得都呆住了,他忍不住跟边上在看热闹的村民说,“这个张英芳跟村长儿子好过?”
那个村民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不过,后来张英芳居然怀了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村长那个不见了的儿子受不住打击,病了一场就到外面打工去了,张英芳就被他妈锁在了那个黑屋子里面,她妈当时放出话来,不把那个搞大她肚子的男人说出来,就一辈子锁着她,但是后来她自己把墙挖穿了逃出去了,再也没见过人了——”就拿出一个小布包,上面一排几十根粗细不等,大小不一的银针,他捻起其中一根,就扎在了张英芳的人中上,接着,一根接一根,全都扎在了张英芳身上的穴位上。
扎完了之后,就看到那些被扎到的地方渗出了一些黑色的,发出一股恶臭味的鲜血,魏时手慢慢地转着那个银针,看着那个血,来了一句更惊人的话,“张英芳早就死了。”
魏宁一听,立刻崩了起来,指着那个还在被针扎着还在微微颤抖的张英芳,“这,这,这个样子叫死了?”旁边的村长两口子还有几个没走的村里人都一脸赞同地看着魏时。
魏时甩了下手,说道,“半人半尸,非人非鬼。”
魏宁不信这个邪,压住心里的害怕,走过去,其实他从来没看清楚过张英芳的脸,现在张英芳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倒是可以看清楚了,眉目还是蛮清秀的,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长得还算可以,不过也是,长得不好也不会被村长那个老东西给糟踏了,脸色青白,似乎真的跟死人差不多。
魏宁伸出手,在她鼻子下探了探,我草,真的没有呼吸,魏宁吓得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居然被一个能动能叫的“死人”给折腾得团团转,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魏时把那些针全都拔出来,带出一股股黑血,那个黑血流出来之后,还在地上动来动去,跟个活物一样,吓得旁边的人全都躲得远远的,靠都不敢靠近,魏宁也吓了一跳,不过,那个黑血在动了一阵子之后,就浸到水泥地里面,消失得一干二净。
而与此同时,张英芳的身体发出轻轻地“噗噗——”声,身体散发出了一股死了好久的人身上发出来的恶臭。

67、内情

魏宁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本来还想找出害死李老板一家的凶手;杀人要偿命;这是古训;但是那个杀人的;如果本来就是个死人呢?只能把尸体一把火烧了让她不能再出来作恶;这个事也就这样过了。
他满脸的失望,掩都掩不住。
与他相反的是;村长好像死了一回又活了过来一样;看着躺在地上的张英芳,不顾廉耻地跑过来;“那小天师;我们把这个尸体埋了;我屋里就没得事了吧?”他眼巴巴地看着魏时问,手互相搓着。
魏时面无表情地把那些银针用符纸水冲洗着,银针在白皙的手指间若隐若现,魏宁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子跟在魏时的脚边上,他眨了下眼,再看过去,那个黑影子又不见了,魏时边洗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事还没完。”
村长吓了一跳,“不是人都死了,还没完?”
魏时抬头轻轻一笑,“人死了就完了的话,还要我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说的有道理,他这行当还不就是专门接触那些阴世人的,活人跟死人混杂在一起,因因果果,夹缠不清,不理清这条线,不到最后那一刻,谁说得清到底哪个才是祸根子?哪个才是受害的?哪个又是真无辜?
一阵阴风平地刮起,让人脚底生寒。
村长他老婆一直跟在村长身边,从刚才大喊大叫之后就保持着沉默,旁观着事态,她好像也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时,她突然挨到了村长身边,手伸得笔直的,掐住了村长的脖子。
“啊——”村长的惨叫被扼在喉咙里,他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手拼命地掰着村长老婆的手,但是村长老婆的手跟铁钳子一样,箍得死紧,边掐他边大声“嘿嘿哈哈”的笑了起来,跟张英芳发出来的笑声一模一样。
旁边还没走开的村里人吓了一跳,虽然眼前这一幕很是诡异,但是还是冲了上来,想用力扯开村长老婆的手,再不快点拉开,村长老婆就真要把村长给掐死了,按理说,一个六十几岁的女人,力气是肯定比不过几个壮年男人的,但是村长老婆却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不管你怎么拉扯,怎么踢打,掐在村长脖子上的手还是纹丝不动。
魏宁在旁边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又是怎么了。
难道村长老婆终于想清楚前后的关节,知道了每天对着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受不住打击发了疯?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奇怪。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眼看着村长喉咙里“咯咯咯”几声,手在空中无力的划拉几下,就要断气的时候,魏时一个箭步冲过来,噗的一声,一口符纸水就喷在了村长老婆的脸上。
村长老婆凶狠的表情定了定,身边的人一看,赶紧拉开她,把村长从她手里救下来,村长跟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做死的咳嗽,魏宁冲着魏时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时还在看着村长老婆,头也不回地说,“走邪了呗,张英芳的魂回来了。”
魏宁一听,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可没忘记张英芳还咬死他不肯松口。
被定住的村长老婆在地上跟发羊癫疯一样抖了起来,抖着抖着,伸手就往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刮子,“我让你害我,我让你害我,不得好死,嘿嘿嘿哈哈,我让你一屋人都不得好死。”
打完了,村长老婆又屁滚尿流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屋里的人吧,是我害了你,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我对不起你。”说完,她就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打着耳刮子,一下比一下重,还没打几下,脸就肿了起来,披头散发,嘴角流血。
村长老婆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哈哈,我豁出去了,我豁出去了,你男人糟踏我,你就来害我,你一屋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就要你死,就要你一屋人都死,都下来陪我。”
她跪下去,一直不停地磕头,“你放过我屋里吧,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为了那么个畜生我手里沾了血啊,我一辈子没做过一件没良心的事,就这一件事啊,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啊,知道是他做的之后,就疯了一样想把这件事瞒下来,给你送了那个药,骗你喝了下去,可我只想打掉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没想害你的性命——呜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我的命就拿起去,放过我屋里的那个孙子撒!”
旁边几个村里人,听到这自说自话的一幕,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是极度的震惊,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这个张英芳是被村长糟踏了,还被村长他老婆下了药,村长居然连自己儿子的对象都不放过。
刚缓过气的村长,听到他老婆的自说自话,气得抖着手指着他老婆,说不话来,半天才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个死老婆子,这种话是能乱说的?你们莫信她,莫信她。”
村长老婆抬起头,眼神尖锐地盯着村长,“你还想瞒着?屋里人都死光了,还瞒着有什么用,哈哈哈哈哈哈,都死光了都死光了!就为了你这个畜生,一屋人都跟你陪葬了!”
村长抖着手,脸色黑青变来变去,这个事是瞒不下去了,明天一村的人都会知道。
村长老婆喊完了这些话,又一巴掌一巴掌地开始抽自己的耳刮子,嘴角的血不停地留下来,“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让你害我,让你害我。”
魏宁看不下去了,一屋子藏污纳垢,除了后院那个傻子,大概就没一个清白的。
魏时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终于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村长老婆的头上,同时用一根银针扎进了她的百汇穴,村长老婆的身体颤抖了一会儿,不动了。
突然,一股黑气冲进了村长老婆身体里面,接着带起了一阵阴风,往张英芳身上一扑,已经死了的张英芳流着黑水又睁开了眼睛,魏宁倒退三步,这个张英芳的魂魄怎么跟打地鼠的游戏一样,敲下一个又冒出一个,敲下一个又冒出一个,真是没完没了了。其他几个村人也是吓得都呆住了,诈尸这回事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张英芳一睁开眼,就冲着魏宁冲了过来,那个手上的指甲,见风就长,一下子就变成了三寸来长,张牙舞爪,可怖狰狞,动作奇快。
猝不及防之下,魏宁被她抓了个正着,那个可怕的长指甲嵌到了他的肉里面,痛得魏宁龇牙咧嘴,他用力推搪踢打着眼前的张英芳,但是诈尸了之后的张英芳,早就不是普通人可比,眼看着,她张大黑洞洞,还在流脓的嘴就往魏宁的脖子上咬下来。
那边,村长老婆也突然间从地上站起来,拦在了要冲过来帮忙的魏时面前,至于村里面其他人,看出情况不对,就连面前这个本事很大的小天师也对付不了,立马一哄而散,仓皇而逃。
魏宁左挡右支,还在发低烧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何况眼前还是一具力大无穷的活尸,眼看着那张嘴就要咬到他的脖子,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卡住活尸的脖子,把它往后推,但是没得用,那个活尸还是继续他脖子靠近。
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一道灰白色的雾气一下子弥漫开来,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凝成了一个实体,“魏惜”一出来,手一伸,往诈尸的张英芳身上一探,就抓出了一道黑气,那道黑气无声的尖啸着,在“魏惜”手上不停地挣扎。
本来挡在魏时身前的村长老婆,看到这一幕,发了疯一样往“魏惜”方向冲过来,“魏惜”手一抬,虚空一抓,又一道黑气被他抓在了手里,村长老婆也随着他的动作瘫在了地上。
魏宁气喘吁吁,靠着墙,累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手上的伤口痛得火烧火燎,眼前直冒金星,到底还是出来了,魏宁在心里面想,还以为他真打算看着自己被活尸给咬死。
“魏惜”手里抓着那两道黑气,好像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一样,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身体一动,就晃到了魏时面前,还没做什么,魏时脚边上也冒出了一股灰黑色的雾气,那股雾气挨着魏时的脚,变成了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绷着一张小脸,挡住“魏惜”。
魏时也紧张地看着“魏惜”,他脚边上那个小鬼就扯着他的裤子,握着他的手,魏时一时之间也没去管他这个动作,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鬼,比张英芳恶多了,不是他现在能对付得了的,除非他用小鬼的法力,但是——
“魏惜”跟那个小鬼对峙了一会儿,突然,把手上的那两道还在不停扭动的黑气往魏时的方向一丢,魏时吓了一跳,刚要做法把那两道黑气收住,他脚边上那个小鬼动作迅速的一伸手,有样学样的把那两道黑气抓在了手上,任那两道黑气拼命挣扎也挣不出他的手心,他跟献宝一样把那两道黑气递到魏时面前,高高举起来,好像在讨好魏时一样。
魏时嘴角一抽,什么也没说,直接做法把那两道黑气收了,至于脚边上的小鬼,理都没理。
“魏惜”往魏宁身边一飘,他抓住魏宁,把他一带,一股浓雾平地而起,等浓雾消散的时候,“魏惜”跟魏宁在原地已经消失不见。

68、甜的

魏宁是在一个树林里醒过来的;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影憧憧;阴风四起;不远处有水声哗啦啦地作响;“魏惜”呢?到哪里去了?他在昏迷过去之前,明明看到“魏惜”出来了?他把自己带到这个荒郊野地又丢下不管了?
魏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额头烫得厉害;低烧已经转成了高烧,脑子迷迷糊糊地;走起路来跟喝醉了一样;脚软地抬不起来;走两步就跌在了地上。
手臂上被张英芳抓伤的地方痛得死去活来,魏宁抖着手拉起衣袖子一看,上面几个黑色的指印,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啊——”嘴里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就跟用手去抓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
魏宁在树林里跌跌撞撞地走着,没得月光,只有一点黯淡的天光,能见度很低,魏宁也不辨方向,地上到处都是长着刺的荆棘,挂花了他的衣服,划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这些血,在魏宁的身后,就好像一个饵食一样,引诱着黑暗中的东西。
树林里突然间弥漫开来浓浓的雾气,那个雾气把整个树林都给笼罩住了,本来就暗淡的天光也被这浓雾遮住,魏宁一下子呆住了,这个浓雾来的实在太蹊跷了。
他扶住一棵树,终于停下了脚步,表情有些仓皇地左看右看,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痒了起来,魏宁忍不住去抓了几下,然后他把那个抓过伤口的手举到自己的鼻子前面,这么近的距离下,也仅仅只能看清楚手上一些沾了一些黑色的液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腥臭味呛到了鼻子里,魏宁忍不住扶着墙,呕吐了起来。
浓雾中有好多东西向他逼了过来,魏宁突然间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七月十三,过了十二点,就是七月十四,那现在到底是不是七月十四了?魏宁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但是手一直不停地抖动,拿在手上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魏宁胡乱地往地上摸着,就算蹲下来还是看不清地面。
雾太浓了,应该就是这里,手机那么重的东西还能掉到什么地方去?但是不管魏宁怎么摸,怎么找,手机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宁不放弃,继续找,突然他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他狂喜地拿起来,放在眼前一看,“啊——”一声惨叫,居然是一个小孩的头骨,两点幽深的鬼火在那个头骨眼眶里闪烁着绿光。
魏宁吓得把那个头骨使劲往树林里一扔。
“魏惜——魏惜——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滚出来——”魏宁嘶哑着喉咙在浓雾里拼命喊着,把他带到这里来究竟是想干什么?没有人回答他,声音被浓雾给隔开了,周围安静得连只虫子的爬动都听不到。
魏宁不敢再用手去抓那个伤口,扶着树,继续慢慢地在树林里走着,这一回他找准了那个水声的方向,找到了那个水源,然后,就算看不清路,也可以跟着那个水源走出这片树林。
魏宁的头越来越晕,高烧让他眼睛一片赤红,他觉得自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火烫的,也许是错觉,但是这个错觉让他张大了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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