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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10部分

小说: 燃尽相思寸寸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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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好好读书,没成想他竟然丢下自己病中的父亲追着那丫头走了。
    他如何不气?自己的身子还能撑得了几天?若是他就这么走了,不知这永祯国,会落入何般田地。幸好还有墨临渊和乐礼岩,幸好……
    京郊的观音庙外,一群脏兮兮的小乞丐围着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们,一个个伸着手讨要钱财食物。其中有个稍大的女孩与旁的乞儿不同,她讨得了东西后便转手分给一旁那些年纪更小的孩子们,自己什么也不留。
    “我说,你不是打算真在这要饭吧?”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和那女孩身上脏兮兮的衣服。
    “你傻啊你!”那女孩将从香案上偷来的苹果擦了擦,丢给那少年,“若他真的派人追出来,咱们一出城就是个死。”
    这少年和女孩正是那原本应向着北方大营狂奔而去的君非宁和秦筝。二人此时穿着破烂的衣物,脸上脏污一片,混着这些乞儿中间,竟是完全分辨不出。因为担心君非逸会派人来追他们,所以二人并未直接出城,而是隐藏了行迹混在这一大群乞丐中,打算等个几天,让那些追兵们都追出城去再向外走。
    其实秦筝也知道要君非宁扮作乞丐有些委屈他,可是他们两个总不能穿着锦衣华服大摇大摆的从城门走出去吧?正是因为大家都想不到他们会做此打扮,所以这样的二人才是最安全的。
    君非宁看着手上的苹果,又将它丢还给秦筝。他不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环境,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是在逃命,没办法讲究那么多。他只是着急,烦躁,因为他和秦筝都不确定下一步要怎么做。是真的要逃去北边找墨临渊吗?他相信墨临渊,但是同时这也意味着这几日来他和秦筝的担忧都是真的。
    尽管他和皇兄并不算亲近,但是他仍然接受不了自己的手足兄弟竟然想要谋害父皇,手足相残。自从那日与秦筝夜谈过后,他们渐渐抓到了些线索,也渐渐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件件事情串了起来,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沉重的笼罩在头顶的天空。
    与他担心的事情不同,秦筝在想的,却是朝中如此一番变动,墨临渊会受何影响。先不论他如今身体如何,单单是有没有后续的兵力来支援前线便足够让人担心的。朝中局势未定,连往后这天下谁说了算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估计出今后的形势动作?
    这观音庙不大,来上香的人却不少,加上还有一群小乞丐进进出出,不时传来香客们不耐烦的低声呵斥。就在这烟雾缭绕的环境中,君非宁和秦筝各自默默的想着心事,但是他们最终却不约而同的做了同一个决定。那就是要向北而去。既然逃出宫用的便是北上找墨临渊这个借口,那么便将这借口用到底。按照君非逸的个性,多疑的他定会派人北上寻他们,但是也会反其道而行向其他方向去搜捕。那么如此一来,至少北上是最安全的。
    从京城去军营驻扎地,连夜骑马赶路也要三四日,何况以他俩现在的处境是万不能骑马的。两个十多岁的孩子,骑着马从京城往靖岚山狂奔,还用得着人家找吗?直接等在那得了。可是从京城前往靖岚山的这段路程,又会生出多少波折呢?
    靖岚山下,永祯大营。
    一匹黑色的战马疾驰而来,马上的士兵高举着左手,腕上的紫色的袖带一晃而过,那骏马速度未减直接冲到了主帅墨临渊的帐前。那人自马上跳下来,就势跪拜在地,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呈到帐篷外值守的将士。那人接过信,检查了一遍上面封的结结实实完好无损的红漆,转身进了帐篷。
    帐篷内火炉烧的很旺,烘的暖暖的。那原本应当病倒在床的人此时正端正的坐在桌案前,仔细研究着一张羊皮地图。听到有声音,他抬起头,额头上已隐隐有了皱纹。此人却不是墨临渊,竟是那应与邵锦华一同被困山谷的叶昭青。他接过那信拆了,里面的内容很短,但足够让看信的人震惊当场。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那信烧了,又提笔重新书写了一封,掏出怀中的印,将那红漆化了,盖在上面。
    急匆匆走出去将信交给原地待命的传令兵,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士兵领命而去,黑色的战马跑出去没多远便从这白雪皑皑的山中隐藏了踪影。
    回想着信中的那几句话,叶昭青不知道是悲是喜,只希望如此变数,莫要乱了原本的计划才好。
    “筝、宁于二日出宫,匿踪迹,逸遣人寻之,未果。”
    等到这消息传到墨临渊手中的时候,已是四天之后了。他看过之后并未做声,只是将信燃了。邵锦华见他面色毫无异常,起初也并未在意,只是低头擦拭自己的剑。可就在下一刻,只听得东西落地的声音,他迅速的来到书桌旁,扶住站不稳身形的墨临渊。
    “王爷!”
    邵锦华双手护着他坐下,又小心的闪到门边检查一番,确认了刚才的声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才回来,捡拾起地上的书卷和笔墨。
    “锦华,小筝带着非宁逃出宫了。”
    毫无意外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墨临渊看到的果然是邵锦华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样子。恐怕叶昭青看到这个消息时,也是这个表情吧。其实何止是他们,连他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数。他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两个孩子聪慧,但是他却没想到会如此敏感和细心,竟然看破了皇帝与他布的这个局。
    是的,这是个局。
    冬天的时候他就发现事情的异常,明明天苍和金蒙之间的运输通道已被大雪阻断,但是天苍境内并未出现他所预料的断粮之虞。疑惑之下他派了邵锦华潜入天苍境内,一番查探之下竟然发现有人从永祯境内偷偷运送粮草过去,虽数量不多,但源源不断。
    究竟是竟然如此大胆?
    后来他暗中借用了江湖中的力量来调查此事,发现竟是一家茶庄借着贩卖茶叶的机会向天苍偷渡粮食。而这茶庄的老板,却是君非逸。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从小便体弱,连宫门都没有出过的二皇子,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和胆子,联合了外敌来进犯自己的国家。
    除夕之夜他回宫,并非单纯的为了见秦筝一面,而是将此事讲与皇帝,共商对策。
    于是后来在天苍进犯之时他派邵锦华亲自迎战,故意将邵锦华受伤被困派叶昭青前去援助的消息传回京城。他令叶昭青假扮成自己,对外称病,镇守大营,自己却带了十万兵马会合了邵锦华,一同赶回京城。此时他们先率了前锋营的五千精兵,化装成逃难的流民,已经到了距离京城二百里的元青县,只等宫中的君非逸一有动作,便马上包围京城。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秦筝和君非宁竟然觉察到了其中的异常,逃出宫去。
    其实在发觉君非逸的野心之时,他不是没想过要将秦筝带在身旁以避过此事。但是又怕这样一来会引起君非逸的怀疑,而且就算君非逸想要谋权篡位,但君非宁却与这些事情没有牵扯,那么有君非宁护着,秦筝在宫里,是最安全的。
    然而此时他们的出逃,无疑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而恐怕此时,君非逸也早已有所警觉。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寻他们?”
    邵锦华担心地询问道,却看着墨临渊沉沉地摇摇头。
    现在想要找到他们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若是此时派人去寻他们的踪迹,找不到还好,若是找到了,恐怕就是亲手将他们送给了君非逸。
    他不能冒这个险。
    低头看着身上因刚刚打翻了笔墨而沾染的墨汁,墨临渊感受到心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丫头啊丫头,你现在在哪里?

第十四章
    夜,微微的风拂过,只是撩起了几片树叶,连沙沙的声音都没有。
    天空中墨色的云团缓缓地移动着,偶尔露出那金色的月,不多时又被云重新遮掩了。
    他立在窗边,目光越过漆黑的夜色中点缀着不多的灯火,越过遥遥的宫墙,想象着外面的天空是不是也这样布满了阴云,还是说,只有宫中的夜晚才这样格外阴沉。
    许是看得久了,胸中忽然一阵翻腾,他以拳掩口低低咳了两声,随后感到肩头一暖,一件貂绒大氅披上了他的身子,那厚重的感觉让人觉得带来的温暖格外踏实。
    未回头,却是伸手将大氅拢好,他仍然望向窗外,但是心思已经不在那几朵云上。
    “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
    “回殿下,已经找到了,在城外二百多里处,发现的时候正在林子里。”
    “让人跟着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莫要伤了他。”
    他看着黑色的夜,脑中想着君非宁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但愿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君非逸关上窗户,原本立在他身后的常远连忙上前,虚扶着他。
    他在榻上靠了,看着站在身侧的常远,两手交叠置于身前,谦卑地躬着身子,低着头,令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他第一次遇见他便是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常常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常远,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殿下,已有七年了。”
    “七年了啊……”
    君非逸没有说下去,常远也没有问。
    七年了,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常远的时候,他才八岁,常远也只是个刚刚进宫的小太监。每日跟在大太监身后在他的寝殿中进进出出,永远都是低着头,也不多话。有一天他在屋里闷得难受,避过了宫女太监偷偷溜到院子里,却发现回廊拐角处有人在哭,他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那人竟然就是常远。
    他问他为什么哭,常远怎么也不肯说,只是一直哭,哭到他心烦意乱。
    因为自己从小便有心悸的毛病,情绪上的波动总能引起心中的痛苦。于是他总是淡淡的性子,不悲不喜。但是那天他看着常远哭的一下下的抽搐着肩膀,忽然觉得心中一阵阵堵得难受。他就蹲在那里看着常远哭,直到他哭到没有力气,才缓缓地说:“今后,你来伺候我可好?”
    就这样,常远成了他身边最近的人,而不知不觉的,他与他相伴着,已经过了七年。
    “还记得当年你在那里哭吗?”君非逸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捋着大氅上柔顺的绒毛,“究竟所为何事?”
    “回殿下,那时是奴才的一位恩人过世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之色,却因为低了头,让人无从发觉。
    “你下去吧。”君非逸点点头,然后轻轻挥挥手,略显疲累的眯了眼睛假寐。
    常远行了一礼,倒退着轻声向屋外走去,却在转身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句话。
    “若有一日我死了,你不需为我流泪。”
    秦筝坐在山洞里,小心地笼着地上的火堆,听着外面单调的虫鸣声,偶尔火堆里会爆出一两个火花,噼啪作响。侧头看看一旁的君非宁,见他正睡得平静,掏出随身的匕首,扯了袖子一下下的认真擦拭着。
    其实匕首很干净,甚至还没有染过鲜血,但是秦筝也只是找点事情做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与君非宁几日前出了京城,躲躲藏藏地不敢走大路,净捡些山路走。每天晚上他二人都轮流守夜,每每这个时候,秦筝都觉得那夜色中似乎随时会生出一只手,将她拖去无边的黑暗。
    即便是睡觉的时候,也她不敢睡得沉了。明明身体已经困乏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可是头脑却仍然清醒,仍然知道要保持着一丝警觉。
    君非宁张开眼睛,就看见秦筝对着跳动的火光发呆。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对着他,让他想起那日在宫中,她认真看着书的那个夜晚。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她如那夜般无忧的神情。
    坐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君非宁走去秦筝身旁坐着,接过她擦得闪闪发亮的匕首,使个眼色示意她去睡一会儿。秦筝却摇摇头,自顾自用树枝自火堆里扒拉出一个黑黑的东西,垫着衣服掰开了,递了一大块给他。
    君非宁也没客气,一边吹着气一边啃咬着,烫的舌头在嘴里无处躲藏。秦筝看着他的样子,也笑了笑,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山芋。想着君非宁第一次吃这东西时脸上别扭嫌弃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狼吞虎咽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只有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些磨难,才真的能让人成长。
    他已经不是宫中那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她也不是那个被人呵护着的小女娃。
    正想着,忽听得外面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二人对视一眼,赶忙捧起土将火压灭,在黑暗中轻轻地走到洞口,身子紧紧贴着石壁,那凉意丝丝地窜上后背,沿着骨缝钻进身体。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去,发觉不远处似乎有火光,像是有人举着火把经过,看样子人数还不少。
    秦筝回身低声跟君非宁说了,二人小心地退回山洞深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的人,恨不得连呼吸也敛了。那些人在附近徘徊了一阵,又互相说了几句话才离开。瞧着那火光远去了,他们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君非宁让秦筝留在原地,自己犹豫着走到洞口。
    小心的查探一番,刚要回头告诉秦筝没事了,却忽然感到耳侧一阵风袭来,他慌忙侧身避过,手中的匕首出鞘猛刺,身后却忽然袭来另一股力量,他回身不及,瞬间被人反拧了手臂,脖颈处架上了一柄长剑。
    洞内的秦筝在发现君非宁遇袭的一瞬间便向外窜去,但仍是来不及。
    她看着君非宁颈上的长剑已经划破了肌肤,那剑明晃晃的反射着月光,照亮了他那惨白的面色,她可以清楚的看着君非宁用眼色制止她前进的动作,薄薄的唇微微颤动,却未出声,只是几不可见地吐出两个字。
    快,逃。
    那二人将君非宁身上搜了一遍,收走了那把匕首,然后推搡着押他走远。
    秦筝失魂地跌坐在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然后沉入那如墨的夜色之中,再也不见。
    君非宁被人反捆了双手,按着脖子扭送到山脚下,那里稀稀疏疏地扎了几个帐篷,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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