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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34部分

小说: 燃尽相思寸寸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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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嗞的一声响起,伴随着一阵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常远皱着眉头,将匕首在肉中一划,一剜,一个比铜板还小的物事,带着模糊的血肉被挑了出来。
    鲜血顺着那血洞汩汩而出,瞬间便染红了鞋袜,然后在地上漫开。秦筝惊慌地将刚刚被常远放在一旁的伤药捂上,可是血还是顺着她的指缝渗出来,吓得她话语间已带了哭音:“常大哥!你……你这血怎么止不住啊!”
    满头是汗的常远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伸手在腿上点了几处穴道,那血流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秦筝取来干净的布条,跪在地上,弯着腰,手忙脚乱地将常远的伤口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常远将跪着的她拉起来,看着她微红的双眼,郑重道:“莫要跪我,我受不起。”
    怎么会受不起?秦筝不赞同地摇摇头,眼中的泪水再也蓄不住,随着她的动作滚滚而下:“你是我的常大哥,怎么会受不起?”
    为了当年她爹于他的一点恩惠,为了当年一个小小的承诺,他这些年来一直护着她,照顾她,这份情意又怎会受不起这一拜之礼?秦筝小心地看了一眼桌上那红黑莫辨的东西,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这要怎样的隐忍与决心,才能做出此等坚韧之事?又是怎样的意念能够让他带着这般痛楚来完成自己当日的许诺?
    常远摇摇头不再与她争辩,将那自腿中取出之物凑到灯影前,以手指剥离外层粘连着血肉的油纸,露出里面光彩流转的玉石。
    秦筝将颈上的坠子摘下来,与这块儿碎玉凑近,那断处竟是仍然能够拼的起来,只是那坠子被秦筝戴的久了,缺口处已经磨得有些光滑,而常远保管的那一块,依旧保留着断时有些锋利的茬口。
    她将两块玉凑到一处,将其交到常远的手中:“常大哥,这一切,由你做主。”常远刚要推脱,却被秦筝止住,“我信你。”
    只这三个字,常远心中颇为动容。眼前的秦筝笑颜仍缀着泪珠,烛火的光影在她脸上微微晃动。她的眼神从容坚定,有着执着和全然的信任。多久了,常远已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纯净的眼神。便是如此,他对着秦筝,重重地点头应下了。
    送走了常远,秦筝如脱力般倒在床上。
    她终是没有对常远说出冷玉的身份,而这样做的原因,她想不明白。
    也许是不忍心见常远失望,毕竟他背负这一切已经这么多年;也许是怕墨临渊知道此事会纠结于旧事,凭添不愉;也许,是因为她怕戳破这一切,她、冷玉、墨临渊和常远,都会因着此事而有所改变。
    可是,她却又无法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此事。她忘不掉当年墨临渊为了救她全身染满鲜血的模样;她忘不了看着他在自己怀中有气无力的样子和那随之而来的绝望之情;她也忘不了君非逸阴沉地笑着说冷家老七的手下还是有些本事的。她更是忘不了,这些年来墨临渊在独处时常常望着无力的左手和毫无知觉的双腿,那有些失落的神情和面对她时故作轻松的强颜欢笑。
    这一切让她憎恨冷玉,即便秦筝清楚地知道并不是冷玉动手伤了墨临渊,可是那人确是他的手下无疑,且恐怕那次的刺杀,他也是知情,甚至参与其中的。
    如此一来,她又怎么能够如从前那般毫无芥蒂地与冷玉相处?对秦筝而言,此时的冷玉不是那个自大又赖皮的家伙,不是那个拖着她吃清汤面的家伙,也不是动不动就拿修补玉坠子威胁她的家伙。现在的他,是那个害了墨临渊并毁了他一生的人。
    究竟,该如何是好?

第十九章
    拂面的微风,不断后退的树木,耳边传来的嗒嗒的马蹄声。秦筝看着手中松松握着的缰绳,看着正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有些疑惑地抬头,却对上墨临渊暖暖的笑容。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秦筝有些担心墨临渊的身子能否吃得消马上的颠簸,悄悄地伸手到他腰上试探着。
    “回家啊!”墨临渊揉揉她的脑袋,将她手中的缰绳接过来,“是不是累了?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会儿。”
    被他这么一说,秦筝还真是觉得累了,也不逞强,缓缓地往后靠着,逐渐将自己的重量交到墨临渊怀里,然后放心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将她包围。
    秦筝闭上眼睛,感觉到墨临渊温热的呼吸萦绕鼻端,张开眼睛,便瞧见他微微凸出的喉结在眼前,偶尔上下滚动。有发丝扫过她的脸颊,秦筝随手拂了下,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发。清浅的荷香自墨临渊身上传来,蛊惑着她一点点地向他靠近,感觉到自己的鼻尖触到了他的下颌,刚刚冒出来的胡茬有些扎人。她将头微微一偏,让自己凑得更近,唇瓣瞬间便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喉咙。随着墨临渊吞咽的动作,喉结在秦筝唇齿间翻滚,她浅浅吮吸着,而后又大着胆子伸出小舌描绘着他颈项的轮廓。手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背,然后绕到墨临渊颈后微微施力,让他与她贴合的更加紧密,满足她想要汲取更多的需求。
    身上有些燥热,秦筝粗喘着松开手抬起头,看着墨临渊一脸纵容地笑望着她,自己也觉得有些羞怯。刚要开口解释却觉得眼前忽然变得昏暗,正是墨临渊覆了上来,在她的鼻尖轻巧地一点,见秦筝红着脸想要躲开,大手探到她的后脑处,强迫她面对他。
    “筝儿,看着我。”
    秦筝听话地看着他的双眼,瞳孔不似从前的乌黑,却更加深沉,像是无底的漩涡将她吸了进去。在她的注视下,墨临渊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吻上她柔嫩的唇瓣,双唇微微用力吸吮着甜美丰盈的红唇,然后抬起头满意地欣赏着那娇嫩如花瓣一般的唇因为自己而变得更加嫣红。
    “喜欢么?”
    他的声音有些哑,但是在秦筝听来却充满了魅惑,深深地吸引着她。秦筝的指尖抚上火热的有些胀痛的唇,抬眼看看正紧紧盯着自己的墨临渊,微微地点点头。这个动作就像是她对他发出了邀请,墨临渊再一次压了下来。
    他用力地将秦筝揽在怀里,双臂用力地禁锢着她,嘴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灵活的舌沿着她完美的唇形游走,然后趁着秦筝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时候钻入了她的口中。他不允许她闪躲,舌尖在她的口腔内霸道地搜索着她的舌,强迫她与他交缠。秦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墨临渊吸住了,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勉强攀着他的肩头维持自己的平衡。
    热,全身都很热,像是要从里面燃烧起来一样,可是她仍然忍不住尽力迎合墨临渊的索求,放纵自己的身子慢慢在他怀中飞翔……
    忽然,一切甜蜜的温热消失,秦筝直觉自己的身子一沉,猛地坠了下去。
    她摔在地上,借势打个滚站起身,却找不到墨临渊的影子。
    周围都是树,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树。秦筝慌张地四处奔跑查看却只看见满眼的树,扭曲的枝桠像是自黑暗中探出来的一条条手臂,不断撕扯着秦筝的衣服,刮挠着她的皮肤。心里很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下意识地奔跑,不停地奔跑,然后看到一个围着矮矮篱笆的小院子,一下子冲了进去。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身上的长衫还敞开着领子,隐约露出胸膛,眯缝着眼睛,嘴角向上挑起,坏坏地笑着。
    是冷玉!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城东的院子里吗?
    “你怎么这会儿才来?还想不想让我帮你补玉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看着冷玉突然对她出手,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破空而来,凌厉之气刺得她脸颊生疼。
    手臂被拉住,秦筝被人一把扯开,然后看见墨临渊自身边一闪而过与冷玉缠斗在一起。下意识地上前阻止,却被人拦住,竟是常远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不准她向前一步。
    “常大哥快阻止他们啊!”
    与秦筝的焦急不同,常远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秦筝,我只管看着你。”
    使劲儿扭转手臂却没有办法挣脱,她已经快要哭出声音来,担忧地看着正打在一处的人,瞥见墨临渊身上已被冷玉的寒冰丝划破了许多伤口,顿时不管不顾地大叫:“冷玉你住手你住手啊!”
    冷玉闻言没有停手,但是看得出他手上的动作比原先略有迟疑。秦筝【炫】恍【书】然【网】大悟,于是高声叫喊着:“冷玉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其实只是想混进王府,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活该你眼睛看不见!”
    冷玉原本就是靠听力来辨别对方的招式和距离,此时被秦筝乱七八糟的叫嚷声扰了,一时间动作有了犹豫,速度也慢了下来。
    而墨临渊步伐稳健,双腿修长有力,无论是凌空翻越还是踢踏蹬踩都游刃有余,双手拳掌翻飞灵活多变,一切都如从前一般。
    见此,秦筝方才发觉异常。墨临渊是何时恢复了行走能力?他又是怎么来到冷玉这个破院子的?当日她是从客栈步行而来,可是为何自己刚刚在骑马?还有常远,为什么眼看着墨临渊和冷玉都受伤挂彩也不出手制止?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想着这许多异常,想着这是不是一场奇怪的梦,耳边却传来墨临渊和常远的惊呼声。
    那条寒冰丝直直向她射来,墨临渊毫不犹豫地以左臂将那丝线缠绕拉扯,随着那丝线绞碎骨肉的声音,他的整条左臂一片血肉模糊。
    “不!!!”
    秦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没有带来任何改变,冷玉一掌拍上了墨临渊的后背,而墨临渊手中的长剑也从前到后将冷玉贯穿。
    冷玉仍是坏笑着,伸手将胸口的剑抽出来丢到一旁,然后捂着胸口的伤,看也不看那仍在不断扩大的血迹,只是淡淡地道:“秦筝,等将来咱们再一起去吃面吧!”
    她渐渐她跌跌撞撞地上前扑倒在地,将墨临渊圈在怀里,看着他身上的血不断地流出来,由热转凉,染红了她的衣服。
    不要!这种即将失去和无法挽留的感觉如此熟悉,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秦筝仍是无法忘记。她用尽全身力气抱着他,像是要把墨临渊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可是他仍然是在她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秦筝我们走吧,我们去重新建立暗门。”常远将手中握着那半块玉递到她的眼前,有血顺着他的裤腿不断流出来,在地上蜿蜒地淌着。
    血,到处都是血。墨临渊的血,冷玉的血,常远的血,也许还有她自己的血,混在一处难以分辨。她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荒唐无比却又极其真实的梦。这场梦重复着她心里最深的恐惧,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放任自己被无边无际的血红色包围……
    墨临渊担忧地看着床上的秦筝极不安稳地睡着,一身的冷汗湿透了衣服,发丝湿漉漉地纠缠在脖子上。她紧紧皱着眉头,眼角不断有泪水流出,嘴中还不清楚地说着什么,偶尔还传来颇为压抑的嘶喊声。
    他习惯于每日睡前来秦筝房里看看她,可是今日却发现她虽早早地睡下却并不踏实,隐约说着梦话。原以为是她白日里玩的疯了,也没在意,却在想要离开时发现她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便开始痛苦地皱着眉头。
    墨临渊知道她这是魇着了,更不敢出声惊扰,只是伸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抚。从前她偶尔会做恶梦,他也是如这般安慰,可是今日不同,她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却更加紧张,甚至恐惧。
    究竟她梦到了什么会让她如此害怕?墨临渊唤了丫环打了热水进来,亲自绞了帕子替她拭汗,嘴里轻声吟着:“秦筝不怕,没事的,我会保护你,不怕,不怕。”眼见着秦筝身上的衣服湿了个彻底,他担心她会着凉,连忙用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地裹紧,只不断地擦着她额上浸出的汗。
    床上的人儿正被墨临渊所不知的恐怖笼罩着,她嘴中偶尔迸出“不要”、“住手”之类的词,身体由开始时的强烈挣扎变得渐渐僵硬。他有些怕,只能尽量地压低身子将她的脸贴在自己颊边,小声唤着:“筝儿……筝儿……”
    怀中的秦筝身体有些放松下来,墨临渊知道是自己的呼唤起了作用,遂继续在她耳边轻声说着:“筝儿……醒醒好不好……你这样我很担心……筝儿……”
    伸手抚摸着她汗湿的脸颊,有些冰凉,他用掌心贴着缓缓移动。抚过她的耳垂,抚过她的下巴,抚过她紧紧抿着的双唇,抚过她随呼吸起伏的鼻翼,抚过她蹙起的眉头,然后看着那羽翼般的睫毛轻轻地抖动着,缓缓张开眼睛。
    他松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后背的已经是一片湿冷,面上却是笑着对上秦筝,用帕子擦拭着她被泪水和汗水糊成一片的面庞:“没事了。”
    只看见秦筝颤巍巍地向着他伸出手,指尖游移不定地触上他的鼻尖又迅速收了回去,过了片刻才重新大着胆子摸上他的脸。
    墨临渊始终是笑着,笑着用脸蹭着秦筝的掌心,笑着抓住她的指尖握在手中,笑着看秦筝眼中涌出更多的泪水,然后伏在他胸口无声地哭泣。
    他一下下拍着她的背,不在乎自己的前胸瞬间被她的泪水所湿。这个丫头真的是被吓坏了,他刚刚抓在手中的她的指尖,冰凉还带着未尽的颤抖,此时自己怀中的身子更是不时传来抽搐。
    “乖,没事了……”他试着扶起秦筝,她却在他怀中扭着身子摇摇头,然后将他抱得更紧。
    无奈地看着她如此任性,墨临渊只好小心地扶着轮椅扶手,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换个姿势再抱好不好?”
    语毕,秦筝低着头自他身上抽离,视线却始终凝聚在他身上。他想要直起身,但稍微一动腰部便有疼痛自骨缝中传来,疼得他不得不停住了动作,等待着这阵痛楚慢慢散去。墨临渊明白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般症状,是因为白日里已坐了整整一天不曾休息,刚刚又一直弯着腰,原本就有伤的腰部不堪如此重负,是以疼痛难忍。腰腹间感觉分界的地方也开始一阵阵的酸麻,他努力忽略不适,保持自己的声音平稳。
    “别再想了,也别再怕了,换过干爽的衣裳重新睡吧。”
    听到这话,原本一直低着头的秦筝猛地抬起头望着正转动轮椅的墨临渊,双手迅速地抓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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