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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63部分

小说: 燃尽相思寸寸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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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再瞧瞧床内侧睡着的秦筝,董林氏了然地笑笑:“恩公菩萨心肠,定然会逢凶化吉,先生不必忧心。”
    “承夫人吉言。”墨临渊微微一笑,准备结束这场对话:“内子浅眠,此刻又是抱病在身,若夫人无事……”
    董林氏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指了指桌上的汤水,又笨拙地对他行个礼,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
    那门吱呀一声带上,墨临渊柔了目光看向身旁的秦筝,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醒了,正盯着他瞧。
    “吵醒你了?”
    秦筝摇摇头,没说是因胸口疼痛而转醒:“你怎样了?”
    “都是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墨临渊在她的帮助下转了身子,伸手试着她的体温,“你若无碍了咱们便离开?”
    秦筝担心着他全身大大小小的伤,也怕他发现自己受了内伤的事,更怕此时离开会撞上那些沿河寻来的人,想了想道:“还是在这里住些日子吧。”
    “也好,只是怕给人家添麻烦。”
    听他这么一说,秦筝笑笑,将当初许埠县发生的那件事从头到尾给墨临渊讲了清楚,随后打趣道:“如今咱们也算是亡命鸳鸯了?”
    墨临渊闻言一愣,随即自耳根开始泛红,别扭地转过脸去,嘴角却是因着秦筝的话微微扬起。
    “我方才可是听见你的话了。”想起墨临渊对她以内子相称,秦筝心里软软的。
    “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看着秦筝神色间的失落,他低声嘱咐道:“未免多生事端,不如我化名林远可好?”
    临渊,林远。秦筝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冷哼一声:“那我便是林夫人。”
    一句话惹得墨临渊低低笑出了声,他宠溺地点着她的鼻子:“傻丫头。”
    傻丫头,你不是林夫人,你是墨夫人,我墨临渊的妻,从来都只有你一人。

第二十一章
    “噗通”。
    一只细白的手臂迅速探入水中,再离开水面时手中已经抓了一条正扑腾挣扎的鱼。将那鱼丢进背篓里,秦筝不用看也知道身边那几人吃惊的表情。
    还记得两日前当她自林子里拎出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的时候,那疤瘌脸张着嘴巴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就连脸上的疤痕都扭曲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几天前还奄奄一息的女人竟然能赤手空拳地逮到野物。
    她是故意的,故意挑疤瘌脸在的时候露了一手。她还记得那一日他招呼人殴打墨临渊的事。虽说后来董书生逼着他向秦筝道了歉,但秦筝知道对付这种人就得让他知道你的厉害才行。于是不过半天,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是个练家子。
    但是这个不简单的女人却趁着旁人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她的伤还没好,只不过追着野兔跑了会儿便血气上涌,险些呕出血来。想到这,秦筝深深吐纳几次平稳了气息,待胸口那阵疼痛散去之后,她在衣服上擦擦手,这才上岸。
    看着背篓里的鱼,秦筝想了想分出一半准备给董林氏送去。这董书生虽说是村长,但其实并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只不过因为村中只他一人懂得识文断字罢了。说到这村子,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是在外面犯了事的,或被流放或是逃亡来到这里落了脚,在这里生根繁衍,但多少年来竟然没有一个认字的人。于是当董书生机缘巧合下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便理所当然地被选为村长。
    不过这个村长除了会做学问便没什么别的本事,家里只侍弄了几分薄田种些粮食和青菜,虽然数量不多倒也够得上果腹。但现下多了秦筝和墨临渊,那二人虽不说,但秦筝也知道他们定是摊薄了董家夫妻的口粮,她心里过意不去,每次都将捉的鱼或者野味分给他们一半,也能替怀着身孕的董林氏补补身子。
    同董林氏寒暄了几句,秦筝回到了她和墨临渊暂住的小屋。一进门她便瞧见那人只着了中衣靠坐在床头,膝上放了一团桃红色的物事。
    墨临渊抬头瞧着秦筝露出一抹笑,招招手示意她靠近。
    待走到跟前,她才看出来这是一件裙褂,艳丽的桃红色衬着月白的牡丹花,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可是,这裙褂是哪儿来的?
    他将裙褂展开铺在腿上,柔声解释道:“今日董夫人将她穿不下的衣裳送过来给你,我瞧着这件好看便留了下来。”秦筝听了没有反应,墨临渊顿了顿只得继续解释道:“你一个女儿家,总穿着男人的衣裳也不合适。”
    秦筝低头看看身上这身和董书生借来的衣裳,袖口和裤脚挽了好几道不说,她瘦削的身子完全撑不起那宽大的衣裤,只得用布条在腰上缠了两道这才系住。虽说大小不合适,但这样的衣裳穿起来自在'炫'舒'书'服'网',且她多年来一直是男装打扮,现下恐怕连这裙褂怎么穿她都不记得了。秦筝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对上墨临渊那隐含期待的眼神,她又说不出口,只得将裙褂接过来在身前比划着。
    这一比划便比划出了特别之处。秦筝很瘦,虽说董夫人也不胖,但和秦筝相比还是多了几分丰腴。可是她手上拿的这件裙褂比在身上竟然正合适,大小肥瘦都是合着她的尺寸,仿佛原本就是为她做的。
    满意地看着秦筝的脸色被那桃红色衬得红润许多,墨临渊拉着她的手将她扯近,倾身伏在她腰侧,将那线头咬断:“你穿上试试,若是不合适我再改。”
    这,是他改的?秦筝闻言将衣裳凑在眼前仔细瞧着那细密规整的针脚,难以置信地道:“墨临渊你会女红?”
    墨临渊啼笑皆非地望着她,摇摇头道:“我一个男人家哪里做过针线,只是问了董夫人几句便试着将它改了。”他看着秦筝那有些泄气的样子,抬手戳着她的脸颊,“不过我觉着再差也不会比林夫人的手艺差,你说是不?”
    秦筝嗔怨地瞪着他,看着他故作无辜的样子,忍不住伏在墨临渊身上笑出了声。惹得他也装不下去,同她笑做一团。
    “很久没看到你这样笑了。”墨临渊仍然扬着唇角,手上的动作却是轻轻地缓缓地抚摸着秦筝的背脊,他注视着她那因笑而起伏的身体,眼中不自觉地变得湿热,“我多希望,你能永远这样笑着。”
    “那不成了傻子了?”秦筝别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同样湿润的眼,小心地岔开话题:“刚刚有没有压到你?”
    墨临渊又怎会不懂她的心思,配合着顾左右而言他:“去将衣裳换上瞧瞧吧。”
    秦筝摇摇头,褪下他的衣裳,一边检视着那已然收口结痂的伤口一边道:“穿着做活儿不方便,我还得去把鱼炖上呢。”
    “我来吧。”看着秦筝有些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墨临渊擦掉她额上微微的汗,有些心疼地笑道:“你已经做了男人该做的事,那女人家的事便由我来,可好?”
    于是,秦筝将他背到灶间在椅子上放好,颇不放心地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只是不多时,她的注意力便被墨临渊的动作吸引了。
    她很怀疑此刻墨临渊手上那把灵活翻飞的菜刀不是之前令她自伤的那一把,不然怎么会如此轻巧地将那鱼儿开膛破肚料理干净?而当她看到那一碗乳白色鱼汤的时候,又思忖着也许墨临渊在带兵打仗之前是在御膳房里呆过的。
    不过想归想,她可没傻到将话问出口。她只是狐疑地盯着墨临渊瞧,瞧得他浑身不自在,揉了揉酸痛的后背攀上她的胳膊:“别看了,再看我也没法自个儿回屋去。”
    “哦。”她愣愣地背着墨临渊回房,愣愣地摆好碗筷,愣愣地接过墨临渊递过来的汤,愣愣地看着他噙着笑低头吃饭,这才记起自己想问什么:“吃你做的饭的,我可是第一个?”
    “傻丫头。”墨临渊轻轻地喃着,对上秦筝疑惑的目光,又朗声道:“第二个。”
    “哦。”她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只低着头数着碗里的米粒。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她并不在意答案为何。可是听到他那样回答之后,秦筝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泛酸。明明面前是粗瓷碗盛着糙米饭,可是她就是能看到墨临渊身着紫袍坐着轮椅在洁净的灶台前烹煮的样子,她甚至连他卷起的白色袖口都瞧得一清二楚。而他的身边,自然是那温婉可人的乐泠然。那画面很和谐,却偏偏看得秦筝想要将它撕碎。
    墨临渊没有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惹得她这般低落,眼见着她恨恨地将碗底戳的咚咚作响,不由得哄道:“傻瓜,难不成我还不能给自己做饭吃了?”
    秦筝茫茫然抬起头,对着墨临渊眨眨眼,还没说话却是先瘪了嘴巴不乐意,眼睛也开始泛红。
    “你以为像你吗?”他拉过秦筝的手,抚上那些新添的伤口,“东西尝都不尝便逼着我吃,咸死苦死也得咽下去。”
    她气呼呼地抽回自己的手,想了想又捞起墨临渊的手腕咬了一口,却没想到墨临渊将她猛地揽进怀中,轻轻地笑着开口:“甘之如饴。”
    他的气在她的发顶盘旋撩动,带着暖暖的气息拂过额前的刘海,像是极其轻柔的抚摸,爱怜又宠溺。这一次,秦筝放任自己不去担心他的伤口会不会挣裂,也不去担心他这个姿势会不会不适。多久不曾这般无间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多久不曾用脸颊感受他胸口的起伏,又有多久不曾有这样恬静温馨的时刻出现。她何必要让那些担心打破这一刻的美好?伤口裂了可以再愈合,身子不适了可以再恢复,而这一刻若是流逝了,那便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这,她怯怯地伸手环上他的腰背渐渐收紧,任由自己在他的怀中沉沦。
    这一刻,他是林远,她是林夫人。
    “恩公!”董书生一把推开门跑了进来,撞见二人抱在一处又赶紧捂眼转身,摇头否认道:“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墨临渊红着脸轻声咳着,松开了揽着秦筝的手,示意她说些什么缓解这样尴尬的气氛。秦筝又羞又恼地瞪着董书生那左右摇晃的后脑勺,没好气地问道:“村长找我何事?”
    “也没什么事……”他试探地转过脸,瞧着二人衣衫平整地端坐于桌前,这才讪笑着正过身子,“我……我瞧着你家林大哥的伤好得挺快,想问问你是怎么治的?”
    怎么治的?秦筝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倒是墨临渊注意到了董书生衣摆处隐约的血渍,开口询问道:“村长可是受了伤?”
    “不是我。是梁忠勇。”董书生叹了口气,不确定地瞧着秦筝和墨临渊问道:“他们就在外头,要不……”
    听到这,秦筝已然明白了董书生的小算计。这梁忠勇便是那疤瘌脸,董书生自然知道之前秦筝同他之间的嫌隙,是以便是已经将人抬到了门口也不敢直接说想要秦筝帮他治伤,只旁敲侧击地等着秦筝主动开口,见她就是不肯应承,这才忍不住地漏了话。
    “快些将人带进来吧。”不待秦筝拒绝,墨临渊便开口应了下来,他摇摇头,在秦筝耳边小声道:“莫要这般小气。”
    是,我秦筝小气,就你墨临渊大度!就你懂得以德报怨!在心中驳了他几句,秦筝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看到梁忠勇被人七手八脚地抬上床的时候,愣住了。
    他身上足足有十几条深可见骨的口子,不多时便将被褥染得鲜红。那般壮硕的大汉此时已昏昏沉沉地失了意识,只剩下长长短短的呻吟声。
    “他是怎么伤的?”秦筝一边替他处理伤口一边问着,生怕听到自己担心的那个答案。
    “他……他见夫人你那日于林中猎了许多野物,颇不甘心,硬要带着我们一同进林子抓野物争气。我们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他……”矮个子的男人啰啰嗦嗦说了半天,被一旁满脸胡子的大汉打断,简明扼要地说道:“我们几人进了林子没多久便散了,后来听到他的叫声,跑过去一看就见他这样躺在地上。”
    看来还得等这梁忠勇醒了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墨临渊同秦筝对视一眼,又仔细地看了他的伤口。这伤口极为平整,当是利刃所致,但看这长度却并不像是一般的刀剑……
    将梁忠勇的伤料理妥当之后,秦筝看着那群人离开了这窄小的屋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大概猜到了究竟是谁出手伤人,放下心来的同时又开始担忧另外一件事……

第二十二章
    秦筝预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她绝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快到她接受不了。
    早在看到梁忠勇身上的伤口时,秦筝便想到来人不是常远便是寒子祎,现下看着风尘仆仆的常远,她隐隐有些庆幸来的不是寒子祎,可是她也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
    “你们还好吗?”
    到底是常远先开口,秦筝松了一口气,顺着回答道:“嗯,他受了些皮外伤,现下没什么要紧的了。”
    “你呢?”常远边问边上前拉着她细细打量,“你可有受伤?”
    秦筝别扭地抽出手腕,小心地不让他察觉自己异常的脉象,敷衍道:“我没事。”
    “那我就放心了。”常远不勉强她,退回到先前的位置,“幸亏找到了你们,不然永祯金蒙的战争怕是没有停止的那一天了。”
    秦筝相信,为了她的失踪遇难而对永祯举兵进攻这种事,寒子祎做得出来。虽说她不愿承认,但心中那份炽热的感动是无法忽视的。那个人任性起来比她好不了多少,但他却比她更加擅于隐藏和伪装。
    常远看秦筝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断她。她的确需要好好地想想这一切,不然又如何在重返军营后面对那早已改变的形势?
    那日秦筝与墨临渊遇险的消息传出后,常远和寒子祎几乎是同时赶到了半山的小屋,他们同炎歌和叶曙一起搜遍了整座山,最终不甘愿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坠崖的事实。那一刻,寒子祎跪在崖边绝望的神情和撕心裂肺的吼声让常远忍不住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不看不听,却也躲不过那将人笼罩的哀伤。
    所有人都说寒子祎疯了,他甚至将金蒙国内驻守的兵力也调了过来,全面攻打永祯最为脆弱的北方防线,听说金蒙朝中有反对他的大臣以死相谏,他竟真的执了剑便砍过去,若不是被他父皇拦着便真的血溅三尺了。
    而对于金蒙此举,君非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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