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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89部分

小说: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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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结果出现了,根据白家提供的DNA讯息,那些腐肉是白荷的。白毅双手紧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虽然没有出血,但声音却很大。

慕少卿在白毅身后,沉痛的唤了一声:“白叔叔……”

然后,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刻从白毅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一道极其压抑的哽咽声。

这个作风强硬的男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悲伤,他背对所有人,良久后似乎擦了擦眼角,然后转身,声音平静,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意:“还有一个女儿,我……还有一个女儿,帮我……帮我找到她。”

第三天,第四天,开始有人解剖鱼腹。

解剖鱼腹的过程,本身就令人痛楚难当,白荷的死亡确认报告益发明朗,而白素依然生死未卜。

楚衍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但第五天乔梁脸色苍白的来到他面前,还未说话,就有泪水率先滑出眼眶。

“阁下,好几个鱼腹中发现了素素的……头发。”乔梁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握笔手指颤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乔梁,钢笔“啪嗒”一声砸落在桌上。

短暂沉默后,他继续握笔批阅文件,从头至尾都没有看那份文件,他平静开口:“只是几根头发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他说:“把文件带走,她没死。”

乔梁压抑流泪,将文件拿起来,刚走了几步,他又淡淡的重复了一句,似在说给乔梁听,又似在说给他自己听。

“你知道的,几根头发,代表不了什么。”他说。

最后,乔梁说:“对,代表不了什么。”

但那天,为何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他下笔疾快的批阅文件时,会忽然间双眼模糊一片……

头发代表不了什么,那牙齿呢?一颗牙齿足以击垮他的伪装,活了那么多年,心从未那么痛过,从未那么绝望过。明明路很长,可他却像是走到了天色尽头。

“她”下葬那天,秋风寒冽,是个大晴天,她喜欢的天气。

他沉默,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痛楚难忍,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那些痛苦仿佛早已脱离了他的身体,所以他只能在死一般寂静的皇家墓园里,双手无力的垂放在身侧,只是那么站着。

他是无坚不摧的楚衍,没有人能够将他击垮,他告诉自己,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的活下去,可悲的活下去,至少目前……好好的活着。

但漆黑的夜,被囚禁在身体里的痛,开始侵蚀他的身体,撕毁着他的灵魂,他深夜驱车去墓园,他抱着她冰凉的墓碑,好像抱着的不是墓碑,而是她柔软的身体,他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很冰凉,所以只能紧紧的抓着不放,缠绵入骨。

他笑:“素素,你身体怎么这么凉?”

第二天,他在房间里醒来,看到布满鲜血的十指,他神情茫然,头痛不已,他问乔梁:“这是怎么一回事?”

乔梁无力的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将脸埋在双膝间,哽咽痛哭。

幻觉开始像瘴气一样侵蚀他的神智,它们在暗夜里无孔不入,但身体上的痛早已麻木,每每从噩梦中醒来,当第二天阳光照在他眼上的时候,会有一行潮湿无法抑制的滑满脸庞。

第五次是在30岁。

白素被楚家羞辱至此,尖锐的磁片插进她的右手掌心里,他一直都知道她不狠则已,一旦狠起来势必伤人伤己,她在无言的控诉,无言的愤恨叫嚣……

他忽然开始想,如果她的人生里没有他的参与,也许她会幸福许多。

但30岁最痛的那一刻,是今天。

狙击,暗杀,当着他的面实施的罪恶,将他内心深处最后一丝良善、柔软和迟疑悉数狠狠打碎。

刺目的鲜血,瞬间激发了他身体里面的罪恶,熊熊的火焰烧得他脑部传来钝钝的剧痛,双眼一片猩红。

暗夜里,拨打号码的手指泛白颤抖:“素素中枪,找医生过来,立刻、马上。”

声音里透着凶戾,宛如山雨欲来,势不可挡。

苍白男子,双眸失去焦距,周身透着凛冽的寒。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应该冷静,在医生过来之前,他务必要先行帮白素止血。

“素素,活着……”

明明很痛,明知她听不到,却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耳边响起白素之前说过的话。

“楚衍,如果我杀了你爸爸,你会不会恨我?”

“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别奢望我心存良善,我不会再顾念任何人的感受,包括你。”

“楚衍,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待我和我家人 ?'…'”

“楚衍,我其实很痛,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口怨气整整憋了两年。它一日比一日沉重,它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没有人希望当恶魔,所谓恶魔都是被人一步步逼出来的。如果你发现我有当恶人的潜质,请不要感到惊讶。”

恶魔是被逼出来的……

楚衍意识模糊,双眸一片赤红,忽然低低的笑了。

来自身体久违的疼痛令他痛不欲生,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沿着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她的脸上。

帮她擦掉,薄唇微掀,溢满血腥味的唇齿间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去***良善。”

*********

PS:明天一万五。

失眠夜,深夜追凶000】

卧室内,消毒水味道浓郁,好在狙击手子弹射偏,没有击中白素的心脏。

重伤,但不致命。

给白素做手术的是位白人男医生,前几天慕少卿的到来引起了楚衍的戒备,所以才会暗中吩咐易笙前来旧金山,此举原本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但百密一疏,任楚衍再如何防范,也想不到,那个人会在这里暗下杀手。

有时候,金钱果真是好东西。

易笙接到楚衍的电~话后,立刻搜寻当地有名气的外科医生,最后锁定了一位叫梅尔的白人男医生。

易笙闯入内宅,话语不多,将梅尔从床上提起,在对方惊惶的眼神中,先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然后又拿出一叠美元大钞放在手枪旁边,无声的看着梅尔。

梅尔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的指了指那叠钱。

梅尔如此识时务,似乎让易笙很满意:“很好,我拿钱邀请你为我朋友看病,你收下了这笔钱,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雇佣关系,所以我不算私闯民宅,绑架良民吧?酐”

“不算。”除了这样的回答,梅尔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掉脑袋的事情,最好谨言慎行。

“梅尔先生,合作愉快。”易笙伸出手。

梅尔手指发颤,伸手回握:“合作愉快。”

待梅尔准备好手术器材,在易笙的眼神威胁下,被迫坐在了车里。

易笙拿出黑布条,唇微扬,算是笑了,看着梅尔道:“梅尔先生,为了你今后安全着想,你不介意我蒙上你眼睛吧?”有关于楚衍和白素的住址,易笙不能让梅尔知道。

梅尔耸耸肩,苦中作乐,耸耸肩:“不介意。”

待易笙蒙上梅尔眼睛之后,梅尔摊开手,无奈又讥嘲道:“我以为你会把我双手也铐起来。”

易笙笑了笑:“多谢提醒。”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铐直接拷住了梅尔的双手。

梅尔微愣,近乎咬牙道:“不客气。”真是乌鸦嘴。

如今,这个说着“不客气”的男医生在易笙的监视下,正在卧室内给白素动手术。

梅尔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是直接被易笙带到卧室里的,所以当易笙摘掉他眼睛上的黑布,解开束缚他双手的手铐时,梅尔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看的出来,受伤的是个女人,但脸部却被一方手帕遮挡住,所以梅尔什么都看不到。

失神间,易笙拍了拍梅尔的肩,提醒他:“梅尔先生,你可以开始工作了,她的生死关乎你能否走出这扇门,所以做手术的时候劳驾专心一点,我会留在这里默默为你加油的。”

梅尔真想低声咒骂,这男人真是虚伪到了极致,尽管如此,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了手术刀为床上的女人动手术。

动手术的时候,梅尔见易笙似是极为担忧床上女子的安危,便开口问道:“她是你恋人 ?'…'”

易笙皱眉:“如果我是你的话,这个时候我不会选择说话,有时候保命比八卦可重要多了,你觉得呢?”

梅尔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忽然在易笙的身上察觉到了某种讯息,比如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做事很有条理,纪律严明,说起话来更是一板一眼,通常这种人,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易笙走过去,俯身看了看女子,然后问梅尔:“她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前几天还是很危险的,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我不确定,因为我不是上帝。”梅尔开始收拾手术器材。

梅尔见易笙没回话,觉得好奇,停下收拾器材的举动,抬头看着易笙,却见他正在打电~话,不由皱了眉。

那个电~话是打给楚衍的,易笙原本以为楚衍在隔壁,但听来却不像,因为他听到了风声,虽然好奇楚衍在哪里,却不敢开口询问。

“素素怎么样?”楚衍声音有些嘶哑,但很冷静,冷静的近乎诡异。

“刚做完手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医生说了,前几天还是很危险的。”

沉默了几秒,楚衍才开口:“暂时不要让他离开卧室,我已经给乔梁打过电~话,凌晨四点能到,到时候再放他回去。”

“好。”易笙目光盯着梅尔,梅尔在易笙的目光下,越发心思胆颤,这人该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

“处理好善后工作,他看到了你的脸,给他两条路,如果金钱打发不了,就想办法让他永远闭嘴。”楚衍声音凉凉的,却让人感到一阵颤粟。

“我明白。”

梅尔早就站立难安了,见易笙结束通话,忽然意识到刚才说话或许惹恼了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哥”,为了性命着想,梅尔连忙说道:“兄弟,如果我刚才说话惹你生气的话,我可以跟你道歉,真的,我摸着良心跟你道歉。”

盯着梅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易笙说道:“你看到了我的脸。”

梅尔心一紧,还真被他猜对了,这人真的要杀人灭口。

“你放心,我身为医生,救死扶伤之余,更加珍爱我的生命,有关于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会悉数忘掉,不会成为你我的负担。”

易笙挑了挑眉:“不向第三个人提起?”

梅尔连声承诺:“我连我妈都不说。”

易笙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白素床边,守着白素,但目光却望向了梅尔:“梅尔先生,你的承诺让我很感动,但现在你还不能走。”

梅尔脸色一变,忽然变得有些愤怒,脸色涨红,但却极力压下焦躁的情绪,试着跟易笙讲道理。

“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在你拿着枪跟我交朋友之前,我已经在手术室连续奋战了将近十三个小时。天知道我有多累,回到家之后,我连澡都没洗,直接躺在了床上。你揪着我领子,把我提起来之前,我正在做梦,梦里面我去了夏威夷,我穿着泳裤躺在遮阳伞下,喝着红酒,在我对面,有一位身材很棒的女人正在跟我抛媚眼……兄弟,你听到了吗?是女人,可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别提有多沮丧了。你让我救这位小姐,我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所以现在请让我回家好吗?也许我躺在床上,那位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还在等着我也说不定。”

梅尔有些激动,有些焦虑,那是不能确保生死,才会呈现的恐慌和不安,但西方人习惯用轻松和开玩笑的语气来缓解这种压力。

有时候越是表现的很轻松,就代表梅尔越发的恐惧。

“她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所以你不能走。”易笙试着缓和语气,正确的说是安抚梅尔,白素现在需要医生,他刚才也看到了,梅尔做手术确实很精湛,有梅尔留在这里照看白素,无疑再合适不过了。

梅尔急了:“她这几天都会很危险,可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如果医院发现我失踪,对你,对我,对这位小姐都会很麻烦。”

易笙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你必须留下,凌晨四点,我会送你回去。”

“为什么是凌晨四点?”

“到那个时间,会有人过来接你的班。”易笙无意说太多。

梅尔眉越皱越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等等,我有必要确认一下,你说送我回去,不会是打算送我去见上帝吧?”

“上帝沉默惯了,怕是不喜欢像你这么聒噪的人。”易笙真的很想击昏梅尔,从没见过这么聒噪的人。

“谢天谢地……”梅尔跌坐在卧室沙发上。很显然,易笙的话无形中安抚了梅尔,只要性命无忧,什么都好说。

************

在这样一个深夜里,楚衍在卧室里等来了易笙和那位叫梅尔的医生,离开卧室前,他松开白素的手,俯身吻了吻她苍白的唇,将一方薄薄的白手帕盖在了白素的脸上。

他和易笙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但多年相处磨合,易笙应该很清楚他的做事风格,所以很多事情不用他明说,易笙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关上卧室门,立身走廊间,楚衍在水晶灯光下看着自己的双手。

手指修长,掌心纹络清晰深刻,但却很凉,即便上面沾满了鲜血,也依然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那些鲜血是白素的。

一门之隔,白素还在动手术,但楚衍却没有绝望无助的傻傻在外等下去。

他把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脱下来,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门。

深夜路灯朦胧,有男子一身黑衣行走在夜色里,俊雅的外表难以遮掩冷漠的气质。这样一个他,若是在白天大街上行走,定会吸引无数男女频频回头,但如今,寒风刮过,卷动风衣衣袂翻飞,树影落在男子脸上,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沉郁之气,可即便如此,依然优雅非凡。

八百米,西南方向,在这里一共有三栋别墅相邻。

楚衍走的很慢,在三栋别墅前来回走了一趟,然后站在路灯下,细细打量着三栋别墅门前的花园和草坪。

夜深人静,三栋别墅全都关着灯,无法由灯光明灭来确定哪栋别墅无人居住。

身为一个狙击手,想要成功暗杀一个人并非那么轻而易举,一定要经过为数几天的周密布局才能选定时机动手。

一旦冷静下来,很多事情开始变得益发明朗,比如说晚报延迟、送报纸的那位小伙子受伤……

很显然,黑人小伙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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