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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黑色感情线-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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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诺心里酸楚,想她竟然连这个也想到。 
  只是没想到,五一回去,十一却传来消息,乳腺癌晚期。情何以堪,她苦了大半生,他还没让她过一天舒心地日子。 
  总以为还来得及,有时间,有时间。可是事实上。他站了起来,泪水打湿眼眶。走到一旁的电话亭里,拨通了如月地号码。 
  如月? 
  听到那个熟悉地声音,他才安了心。心中的苦楚无处说。只有她。她还是他地。 
  隔着黑黑的玻璃,外面是等车的人。一个个隔开的电话亭子,没有人知道这个高大男人心中的愧疚和悲苦。眼泪大串大串掉了下来。不由控制的。 
  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是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没有说话,只有眼泪落下来,还有哽咽。最后在那里呜呜的哭,伏在电话亭里,哭声像北风呼啸。 
  如月呆在那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诺哭,那么坚强一切都拿得定的男人,于今在电话里哭泣。她刚洗的头发,垂下来,粘在她的脸上和脖颈里,也像是泪水。 
  心跟着痛,跟着着急。 
  一诺,你怎么啦,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丫头,我妈得了癌症,是晚期。 
  此时此刻,说出来,告诉自已要坚强,他还有她,只要有她,想着她,自已一定能撑下去的,这么多年来,十多年的奋斗,他并不是一事无成的,他还有她,如月,我的丫头。请你给支撑下去的力量。 
  如月愣在那里,竟然是这样。想起慈祥的老人,一起和她并排看着一诺小时候的照片。 
  怎么会这样。 
  丫头,如果我妈要我们现在结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收住眼泪,满心惊惶的问她。知道自已不能这样六神无主,这样的条件下要求还不懂事的她嫁给他,可是他现在做不到了。 
  愿意的,我们现在就结婚。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原想开了公司,有了车有了房再娶你的。 
  不要那些,只要和你在一起。 
  他才镇定下来。一点点温暖。哪怕只是一根柴火,可是对于被黑暗寒冷重重包裹的人来说,忆经足够足够了。 
  还好还好,还有她。这两年来,她一直未变,一直在他身边。 
  振作起精神来,收住泪水,道,你这些天好好照顾自已,我现在回家,我妈要动手术。 
  如月点点头,说道,我跟你回去。 
  一诺笑了笑,说道,现在不用。你安心读书吧,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如果来不及,治不好,也要让她偿了心愿再走,到时没有毕业,也先结婚,只是委屈了如月。 
  心中疼痛,不敢想。 
  看了看时间,要到站了。 
  只是要挂电话,对如月道,你照顾好自已,不要再让我担心。知道吗。 
  恩,知道。S     
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担心 
  如月挂了电话,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 
  一个人在风中默默的回寝室,坐在自已的位子上发呆。 
  他竟然碰到了这么大的事,他现在一个人,刚才在电话里跟她哭。 
  这个霸道强硬,在黑道白道都玩转得风生水起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哭。 
  如今却要隔那么远,她想帮助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为什么不能在身边。 
  她能够明白那种心境,有时心里特别苦,外人不能说,只有跟最亲近的人才能说得出 
  刚才他在电话里是跟她求婚吗。 
  应该是吧。 
  如月坐在那里,想起一诺的话,丫头,你现在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这些有什么关系呢。 
  一诺多可怜啊,那么努力用心的生活着,可是老天却这样待他。 
  阿姨一生多苦啊,到老了却得了这样的病。 
  她想像着一诺一个人在车站的情景。肯定很苦很苦。 
  他想到她,给她打电话,可是她却不能在他身边。明明听到他哭得那么伤心,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什么都帮不上他的忙。 
  下课了,室友们一个个回寝室来,上午的课如月没有去上。 
  大家一如往常一样,去打开水,拿着自已的饭盒打午饭回来吃。 
  如月和着妖子阿杜她们一起去打开水。 
  在路上走着,那么多人,走来走去。 
  一张张年轻快乐的笑脸。在她身边经过,耳朵边是嗡嗡的声音,都是他们幸福快乐的说话声。 
  阳光落到身上来。 
  如月却没什么感觉。任着光斑在身上移动。 
  妖子几次笑着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心思听。只看到她嘴唇在那里动着,具体讲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如月地眼睛起了花,打开水的时候,想着心事,开水壶满了。开水一直涌出来,往外面飞溅着。她才意识到。 
  匆匆忙忙关了水笼头,提着水壶出去。 
  想起第一次住在竹苑时,两个人第一次住在一起,还生疏得很。 
  他渴了,如月便提出给他泡茶。 
  开水壶里有热水,在壁柜里,放着零食小说饮料酒水,这些都是宾馆另外收费的。但是下面有着一方方地茶叶。 
  虽然不是什么碧螺春之类的,但是闻上去,也有一股淡香。 
  是两只菊花青地方棱茶杯。她把茶叶包放进去,两只杯子里倒满了开水。泡好茶端过去。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她站在玄关那里,他坐在床头。身子倚靠在床背上,因为是第一次见,第一次为他做事,不免紧张。 
  又是两杯同时端过去的,走过去时,心里忐忑不安,总感觉他在看她。 
  结果走在半路上,手尖因为热水发烫倒在其次,脚下冲踩着他的皮鞋,整个人一个踉跄。 
  茶杯摔了,热水溅到他放在一边的名牌外套上,他却立马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只关心的问她,烫到没有拿着她地手细看着,一点都没有担心他的衣服是否沾了茶渍,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的责怪的话都没有。 
  这样好的男人,如今一个人独自苦苦的支撑着,她却不能在他身边。 
  打饭的时候,才想起饭盒丢在开水房里,只得又去取。 
  碰到打水回来的阿杜,远远的把饭盒递给她,说道,想什么呢,饭盒也丢了。 
  如月笑笑,接过来,谢了她,便不再说话。 
  三个人打了饭,一起回宿舍吃。 
  周围地生活一层不变,是的,一个人与整个世界无关,一诺的妈妈得了癌症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如月担心着一诺,一边嚼着饭粒,一边给一诺发短信。问他上车没有,路上有没有买吃地。一诺回过来一条,我已经上车,你不要担心我。 
  一会又发过来一条,怕手机电量不够,现在关机了。我不会倒的,你不要担心我。 
  如月望着那短信发呆,在悲痛和距离面前,手机短信是这样地苍白没有力道。 
  此时此刻,她知道,他是多么想她在他身边,两个人肩并着肩,既使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他身边,如月也知道,也会比现在,他独自一个人坐着火车回去救妈妈要强很多。 
  如月,你怎么了。 
  妖子看着如月对着短信发呆,夹了一筷子饭盒中地菜,问道。 
  如月望了望妖子,说道,一诺的妈妈得了癌症。 
  癌症? 
  全体正在吃饭地室友吃了一惊。 
  纷纷表示同情,但是不到一分钟,她们又笑着说各自的看到的趣事去了。 
  这件事,除了对如月有很大的影响,对他们来说,就像屋子外面刮过的风,没有半点影响的。 
  本来就是,一诺跟她们有什么相干,一诺是她最重要的人,对于她们来说,却并不是。 
  如月并没有怪她们,对于她们的快乐,她只是更加觉得一诺的可怜。自已也心情沉重。 
  真的假的? 
  妖子看到她闷闷不语,好心问道。 
  恩,乳腺癌晚期。一诺现在在回老家的车上。 
  还有没有救? 
  妖子语气淡淡的。别人没有多注意,都听到如月的话,可是都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听一诺说,他回去是去救妈**。医生说要动手术吧。 
  如月的心情烦乱起来。 
  把饭盒一推。坐在那里。望了望妖子道: 
  我想陪着他一起去。可他不肯。 
  妖子道,你听他地吧。 
  她头也没有抬,继续吃着她的饭。 
  这胡萝卜丝今天做得不错。明天再打这个菜来吃。一边说话,一边舀了一勺子给邻近的姐妹尝尝。 
  如月看着她们。努力找一个认真跟她说话地人。 
  妖子? 
  她最好的朋友,她试着叫她,希望她能停下吃饭打闹,陪她说说话。 
  什么事? 
  如月低下头去,一会低声道。可是想着他一个人要扛这么大地事,就担心他。我做不了什么事,可是我知道只要我在他旁边,他都会好受点。 
  妖子没有说话。 
  妖子,你说是不是我应该自已过去,我知道,一诺不想让我过去,是怕耽误我的课,其实他很想我在他身边的。他刚给我打电话,他都哭了,他从来没在我面前哭过? 
  想找个人来支持她。 
  妖子没有说话。 
  四周一片沉默。 
  还是阿杜打破了沉寂。 
  阿杜道。如月,你现实点。别说你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就是结了婚。她也只是你的婆婆。现在也只是手术。不要那么担心。你们家那位不是也说了吗,不要你去。 
  如月望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阿杜虽然热情的来劝说她。她却并不领情,她不喜欢阿杜地为人,她一开口,还没说话,如月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妖子,你说话呀。 
  拉了妖子的手,望着妖子。 
  只是没想到… 
  妖子却道,我也不赞成你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阿杜虽然现实,但是有时候我们必须现实,我一早说过,你们两个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最好不要在一起,你别跟个小孩一样长不大。谈恋爱是可以,年轻嘛,你情我愿的,可是你总是要毕业,要长大,要面对生活的。黑哥是个黑社会,就像他现在不混了,可是没有学历没有背景,你爸妈会同意吗,就算你坚持,我跟你讲时间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你们没有未来可言的,生活的艰辛以后有得你受的。 
  你怎么也这么说。 
  妖子望她一眼,把饭盒拿起来,站起来道,我比你懂事一点,我家没你家家境好,从小吃得苦多一些,大学又经常在外面混,当然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只有你,一直没经过什么事,才会爱上黑哥。自已简单,才会爱上复杂地男人。现在不是正好,他去广州也快一年了,现在他妈妈又出了事,你刚好可以和他分手。 
  阿杜又道,如月,我知道你平时觉得我现实,可是我也是被逼办法,不现实不行,要爱要伟大,也要有条件才行。 
  阿杜其实是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极冷漠的人。 
  可是如月,在她的心里,跟其它地同学还是不一样的。 
  其他几个室友也纷纷附和是呀,是呀,如月,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如月,黑哥不差女人地,他大概也知道你们不合适,不会怪你地。 
  如月,你没告诉你家里吧,你家里要是知道你找了一个社会上的混混,不知有多生气呢。 
  他以前是有钱,可是现在也是普通地打工的人啊,说什么重头再来,有很多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东山再起呢。 
  如月有点恼怒起来,她说那么多,原想要她们支持她的,可是得到的却是所有人的反对,甚至连最好的姐妹也是这个调调。 
  如月心里气愤伤心,面对着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姐妹,她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知道是她坚持着爱错了,还是她们不对。 
  妖子对其它吃饭的姐妹道,你们说如月要不要去。 
  大家也纷纷说,没必要去。结了婚,要是婆婆死了,奔丧还是要去的。不过现实生活中,也有媳妇不去的。而且很多呢。 
  如月没了话,在她们的喧闹声中,起身去水房洗饭盒。 
  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午睡。 
  她倒在自已床上,寝室里开始变得极其安静。 
  听到电风扇呼呼的声音。 
  她睁着眼睛睡不着,想着一诺现在到了哪里。 
  想像里都是他的哭声,像北风呼啸一样,呜呜呜,呜呜呜,那么不能自抑。 
  那是什么样的痛,才会让他如此崩溃。 
  他从来都是把她当一个小孩一样的宠着。何曾在她面前这样无助过?记忆里都是他的好。 
  五一节,她跟着他回家去。 
  家里因为在郊外,没有热水器洗澡,那时候又热。 
  他就给她打了水,拿着盆放到房里来,给她倒满水,让她在房子里洗。 
  房子没有锁,他便在外面守着。 
  隔着门对她道,我在外面,你不要担心。 
  她才能够放心的舒适惬意的洗澡。 
  家里的厕所也是没有门的,她晚上总是到半夜要去上一趟厕所,平时在大学的寝室无所谓,可是到了他家里,人生地不熟,要从二楼跑到一楼的院子,还没有门,她无论如何不敢。 
  一诺知道她想去上厕所,就自已也起来,陪着她去。 
  两个人在黑暗里一直往前走,他牵着她的手,在黑暗里,在星天下,转弯下楼,她在厕所里面时,他就在外面陪着她说话。 
  等她上完厕所,要到外面去弄水来冲掉。 
  一诺看她出来找水,就到她道,你站在这吧,我来冲好了。 
  她却无论如何不肯,那么脏的大便,怎么能让爱着自已的男人去冲。 
  一诺却道,想什么呢,在这呆着吧。这地滑得很。 
  也不待她说,拿了水就弯腰进了厕所。 
  那个时候,她站在外面,看到背对着她在厕所里忙着的男人,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因为太过幸福和感动,想他竟可以这样的爱她,完全当一个孩子一样的宠着。 
  拿着手机,试着打他电话,依然是关机。 
  鱼沉雁渺,失去联系的感觉。 
  倒了一会,最后坐了起来,下来收拾东西,往火车站跑去。 
  这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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