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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望春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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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一叶障目,而今想通了,一切都有了解释。徐渭不由得摇头苦笑,若是他赶明儿就来崔府提亲,第一个反对的,怕就是他这个兄弟。只不过,徐渭还算名正言顺,可他崔维远却是活生生地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果夹在中间的人不是幼桐,徐渭也许还会为他深表遗憾,可如今却唯觉庆幸,便是崔维远再近水楼台,也得不了月。

当然,这些感情的纠葛他并不打算告诉幼桐,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认真道:“我母亲去了城外别庄小住,这个月中就回来。恃她回府,我便向她票明你的事,让她请人过来提亲,可好。”

幼桐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就提到成亲的事,一时有些害羞,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低着脑袋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好半天,才咬了咬唇,喃喃道:“你打算如何跟伯母说起我的事?她…许是能认出我来的。”

徐渭见她难得的羞涩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喜欢,忍不住站起身朝她走了两步,靠得近了些,方才停下,试探着去牵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心中大定,赶紧握住,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欢喜得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晓得了,只晓得傻笑。

过了一阵,见幼桐没好气地瞪着他,他方才想起幼桐的问话,遂笑道:“无妨,母亲那里自有我去说项,嗯,便说你落水后为人所救,后来遇到老五,辗转来到崔府可好。

他一时激动,声音未免稍大了些,屏风外熟睡的慧巧似乎有些被惊到了,发出浅浅的吃语,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唤了声“小姐”,仿佛随时要起来。

幼桐慌忙回道:“无事,你且睡吧。”说罢,赶紧收回手来,作势朝徐渭身上捶了一把。

她手里哪里会使劲儿,敲在徐渭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徐渭还巴不得她再多捶几下,十分享受地眯着眼直笑,但多少还是收敛了些,强忍着笑声,直憋得一脸通红。

虽说徐渭这主意破绽多多,实在称不上好,但幼桐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思忖半晌,才为难道:“我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就跟崔维远告辞的,窝在这崔府里头到底不自在。”

不说旁的,她身边就从来没有断过人,说话做事都得极为小心,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再说了,若是以崔家九小姐的身份进了徐家门,这辈子便再也跟崔家脱不了干系,她一个女儿家也就罢了,可徐崔两家却是像被烙印了一般,再也分不开。

徐渭一边听,一边点头道:“你做得好,兵书中说先发制人就是这个道理。若不然,等那边再传出谣言来,定要污了你的名声。”想了想,又低声劝慰道:“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此番是她背主求荣,辜负于你,此等小人,不必为此纠结于心。”

他嘴里劝慰着幼桐,心里却在念想着沈三的事。沈家三位公子中,二公子体弱多病,常年在府中休养,大公子和三公子则自幼聪慧,早些年还曾被冠以“神童”之称。只不过,大公子年长,十六岁起便效力于军中,十八岁时设计擒获南疆叛乱部落的首领,之后更是屡立战功,青云直上,成为南疆赫赫有名的“战神”。

有沈大公子的光环在,沈家老三则显得黯淡许多,除了去年设计端了湖州城外那窝土匪外,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可徐渭却清楚得很,这并非沈三无能,而是因为他的世家出身所致。

自先帝始,皇家便开始防范世家大族,大力提拔平民将领,一步步将世家子弟逼出军中。徐渭因只是徐家旁支,且与广北徐家几乎毫无联络,这才得以重用。如沈大公子那般,却是因南疆之地素来不安分,而他实在太过优秀的缘故。既然沈大公子掌南疆军权,皇家又怎能容忍沈家再出一位大将军,故对沈三极为打压,虽也授了职位,却是个虚衔,手底下不过百余号兵,只抵得上一个区区的校尉郎。

徐渭晓得幼桐眶毗必报的性子,他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再说,这沈三引敌烧庄,险些害死人,不说幼桐,便是他也绝放不过他去。有心想出手教训他一通,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幼桐定不喜欢他插手管她的事,二来她心中也许早有计划,他若是贸然插手,指不定还会坏了她的大计。

想了想,要小心行事。才认真叮嘱道:“沈三此人心计颇深,绝不会轻易中计。你若是要寻他报仇,切记要小心行事。”

幼桐抿嘴笑道:“我当然晓得他心计深,若不然,当初也骗不过我去。不过报仇这事儿,我却是不急。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是我什么都不做,只需隔三岔五地在他跟前晃两次,他也会疑神疑鬼,坐卧不安。

徐渭听罢直点头,他对幼桐十分放心,再说,便是幼桐呆真有什么考虑不周全的地方,这不是还有他么。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外头传来阵阵锣响,不知不觉己是四更天,幼桐终于打了个哈欠。徐渭见状,只得依依不舍地告辞。

临走前,幼桐忽想起一事,一把拽住他,迟疑了一下后,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徐渭只笑不说话,幼桐正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中,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脑袋埋在她的颈项间轻轻地喘着气,湿热的气息拂过幼桐的耳际,让她浑身上下瘫软无力,一动也不能动。

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只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气息,他的眉,她的眼,他的手指,她的耳垂……

“等…以后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徐渭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有些嘶哑和隐忍。幼桐“咦”了一声,正要说话,身上忽然一松,面前的男人己经快速地从窗口翻了出去,。她赶紧探头去看,只见院子里那个黑影几个翻落,很快就再也看不见。

一夜无梦。

第二日早上醒过来也是辰时三刻,慧英和慧巧过来给她更新,笑吟吟地说道:“小姐昨儿晚上可睡得好,你瞧,今儿脸色多好看。”

幼桐茫然地摸了摸脸颊,抿嘴一笑,朝梳妆台上的镜子看过去,只见镜中的女子双眼明亮,嘴带春色,满脸温柔,分明是个柔媚的小女人模样,不说慧英和慧巧,就是她自个儿也觉察出许多不对来。

32 “婆媳”相见

五月二十是文颜的生辰,府里早就开始忙起来。

依二夫人的意思似乎打算好生操办,一来她们进京后近半年也未曾办过什么聚会,二来则是崔维远年岁渐长,早到了说亲的时候,借着文颜的生辰,也好请来京中名媛千金好生相看。

当然这后面的说辞只有文颜胆敢说给幼桐听,崔维远这几日似乎心情不大好,跟谁都板着个脸,不说府里的丫鬓下人,就连二夫人也不好拿这些事儿去烦他。

幼桐也琢磨着给文颜送点什么当做礼物才好,绣活儿她不拿手,女工也只是勉强,倒是匣子里还有几样拿得出手的首饰,挑拣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副蝶恋花的点翠替子,手工精巧,还算拿得出手。

自从那晚徐渭潜入崔府后,他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梁上君子的相会方式,隔三岔五地就偷偷溜进来,害得幼桐提心吊胆,生怕他被人撞见。好在他武功出色,又在军营中历练过,进退敌营都游刃有余,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崔府。

但幼桐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借了晚上要静心画画的借口,将丫鬟们遣了出去,只自己一个人守在房里。徐渭见状,来得就愈勤了。两个人也不晓得怎么那么多话说,从钱塘的风土人情,到塞外的大摸风光,再到京中的惊涛骇浪,常常不留神就到了五更天,徐渭这才打着哈欠依依不舍地爬窗离开。自然少不得偶尔得点甜头,拉一拉手,再抱一抱,徐渭好几次还想亲一亲,只因怕吓到幼桐,才生生地忍住了。

五月十九这一晚,徐渭只匆匆地过来见了幼桐一面就走了,说是尚有公务。又提及二人的亲事,说是己经向母亲票报过此事,得了她老人家的首肯,只等到明儿借文颜生辰时过来看一眼,过后再过府来提亲。

徐渭说得轻描淡写,可幼桐心里头却还是七上八下。

说起来,这事儿是她做得不地道,一声不吭地诈死逃婚,害得徐渭千里奔丧,硬是被累得瘦了一圈儿。而今他好不容易恢复了,她又忽然站出来想要和他重归于好,换做她是徐夫人,想来对这个儿媳妇也没什么好。

一晚上睡得不甚安稳,第二日大早就起了,对着镜子里容色憔悴的自己发呆。慧英和慧巧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见她一脸茫然地坐在梳妆台前,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小声问道:“九小姐,您不舒服吗?”

幼桐甩了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无妨,去把拒子里那件银红色娟纱绣花长裙草出来。”

慧巧一愣,微觉意外,“小姐您今儿要穿这件?”那件衣服极是精致,从裙角到腰身缀满了素色小花,袖口和领口都绣了莲枝,式样和面料都极为难得。那还是去年崔维远从江南带回来的,当时一共带了四身,两身素色的给了二夫人,一条朱红色的给了文颜,而幼桐则得了这条银红色的长裙。只因幼桐平日里穿得素,就连上回进宫也没见她这般慎重,今儿忽然想起换这身衣服,难免让两个丫鬓颇觉意外

幼桐“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又觉不妥,回头朝慧英道:“你去看看十小姐今儿穿什么?”今儿到底是文颜的生辰,就算她想给徐夫人留下个好印象,也不过越过了她。

过了一会儿,慧英匆匆地下楼来,笑着朝幼桐回道:“十小姐今儿穿的是前几日刚裁的朱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朱色比银红还要艳丽些,幼桐总算放下心来,朝慧巧点点头,道:“就那那身吧。

慧巧也是个伶俐的,赶紧去柜子里将那件衣服找了出来,顺便还将幼桐的首饰匣子也抱了过来。“小姐平日里打扮就是太素了,今儿这身衣服就极好,艳而不俗,娇俏可人。回头让众人瞧瞧,我们家九小姐可是位难得的美人,都是那沈家三公子有眼无珠。”说到最后一句时,慧巧声首里带了些义愤填膺。

且不论这退婚之事到底是谁先提了出来,但崔家“九小姐”到底是被退过婚的,说出去到底不好听。外头有些心存嫉妒的,趁着这机会什么话都敢说,慧巧虽在府里头,却也听底下的丫鬓们说过不少怪话,心里头直替幼桐抱屈。今儿既然有客来,她们也是卯足了劲儿要将幼桐好生打扮一番,看外头那些长舌妇们还敢乱嚼舌根。

又特特地将外头伺候的红芸叫进来,让她给幼桐梳了个漂亮的望仙九环髻,脑后插上新添置的琉璃分心,又挑了两支莲花金替作掩鬓,发髻顶端则是一支长长的鲤鱼步摇。薄施粉黛,轻描朱唇,面前的幼桐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眉目中原有的英气被脂粉掩盖,面容中只余娇俏与端庄。

幼桐只是苦笑,对着镜子里那人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摇头,“罢了,还是换一身吧,我自个儿都看得别扭。细一想,前几日不是还在装病么,哪能忽然这么光鲜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更何祝,徐夫人该早从徐渭口中得知了她诈死的经过,有什么想法也是早就定了型,就算她装扮得再端庄,在徐夫人看来,也不过是做戏给她看。

几个丫鬓顿作失望之色,开口劝了几句,幼桐却坚持己见,还把发髻上的头面首饰都给摘了下来。丫鬓们无奈,只得听话地另寻了身樱草色绣白玉兰散花百褶裙给她换上,头发也都散下来,简简单单地馆了个双环髻,头上只插了那日徐渭送来的梅花替。

到了中午时分,客人渐渐多起来,文颜在外头忙得不可开交,让下人过来催了好几趟,非要幼桐帮忙出面招待客人。幼桐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出来与众人周旋。

来的都是京中权贵人家的家眷,年长的都由二夫人和巴巴地赶过来的崔二小姐陪着说话,年轻的女孩子们则由文颜领着在花园里说笑。花园里摆了好些桌椅板凳,诸位小姐们都凑在一起小声地聊着天,丫鬓们则捧着瓜果点心在一旁伺候。

文颜性子活泼,与人自来熟,虽说其中有好些个连面都未曾见过,但她并不曾怠慢,时不时地和人搭上两句嘴,一会儿说起哪家店里的首饰做得妙,一会儿又说谁家府里的花儿开得好,甚是热闹。

见幼桐过来,文颜远远地就迎上前来,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众人之间,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九姐姐,她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故来得迟了些,大家莫怪。”

众人连道不敢,俱起身朝幼桐领首示意,有几个胆子大些的,还睁大了眼睛盯着她上下直打量,一脸惊诧。

因先前崔家“九小姐”退婚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京中百姓一面同情九小姐,一面又未免怀疑这九小姐是否生得天怒人怨,要不,单凭崔家的家世,沈家也不可能轻易退婚。只是而今看来,那些谣言却是无中生有,面前这位崔家九小姐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姿,但绝对称得上美人,单说这院子里十来个女孩子当中,还真没两个能比得过她的。

文颜一一地跟幼桐介绍诸位千金名媛,哪位太傅的孙女,哪位又是宰相的千金,听得幼桐头大,却完全记不清诸位的名字,只勉强挤出笑容来朝各位微笑领首。她越是沉默寡言,在旁人看来,却越是被沈家伤得深,一时竟有人忿忿不平地说起沈家的不是来。

幼桐也不插话,只等到场面愈加激烈时,才捂着嘴咳了两声,虚弱地说道:“事儿都过去了,何必再提,不过是打我的脸罢了。

众人俱是默然。

一会儿,二夫人遣了丫鬓过来,请诸位小姐们入席。

幼桐心中一突,袖子下的手掌心渗出细汗。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一一幼桐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挺腰抬头地跟在众人身后缓缓步入前院。

屋里坐了六七个贵妇,幼桐偷偷抬眼看了下,马上瞥见了端坐二夫人身边的徐夫人。虽说距离上次见面己有六年,可时光在她脸上似乎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她生得比二夫人要富态些,圆脸杏眼,皮肤雪白,难得的是眼神干净清澈,一点也不像近四十的女人。

方才还一路嬉笑的姑娘们这会儿都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朝诸位长辈行了礼,尔后自觉地找了下首的位子坐下。幼桐习喷地与文颜坐一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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