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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花吟孽-第24部分

小说: 花吟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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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他眼神有一瞬放空,继而怒恨的光绪错乱闪在眸底,转身一把抓住颜红挽的柔荑。
她花容失色:“你做什么?!” 
莫瑞牢牢凝定那张绝色妍丽的容颜,脸上浮现往昔从未有过的贪婪痴狂:“得不到秘笈,我就要你!”
靖淳怒声喝道:“放开她!”呼的一拳,当前击去。
如今师父不在,莫瑞再无忌惮,使出的招式十分辣厉,交手数招后,只听靖淳闷哼一声,捂住受伤的肩膀倒退两步。
莫瑞正欲得意一笑,忽觉一道激荡的劲风斜刺里袭来,他旋即松开颜红挽,几乎是措手不及地闪开,待看清来人,面露诧愕:“是你……” 
傅意画将颜红挽护在背后,蒙霾的眼波下似有风云暗涌,冷冷吐出四个字:“不准碰她。”
莫瑞脸孔狰狞,早就将他恨之入骨,不由得挺直身板,轻蔑而残酷地冷笑:“如今师父逝去,未有遗言,一切自当由我掌门,傅意画,你目无兄长,尊卑不分,我现在就将你逐出门墙!”
傅意画不以为意地眯了眯眼,扯唇透出讥诮。
莫瑞大怒:“既然如此,你休怪我无情!”
他拔剑而出,为满室掀起一片缭乱的银幻剑光,招式快速辛辣,瞬息间已逼近跟前,傅意画却只是身形微闪,居然灵敏异常地穿行过森寒剑芒,猛一举右手,化作犀利手刀,快得像陨星飞溅出的碎片,不止迅快绝伦,更为奇诡难测,莫瑞根本不遑看清他出手,便觉右肩肩井穴一麻,长剑脱手落地,接着又被他击中胸口,力劲之狠,如同锥心,莫瑞当即踉跄数步,口喷鲜血。
“你……怎么会……”莫瑞从未见过这般诡妙奇绝的招式,满脸不敢置信。
傅意画慢慢收手,嘴角抹开一线悠然浅笑,却冷似柔韧的铜丝,能扼断人的呼吸:“你不是想找秘笈么?我告诉你,适才我所使的招式,就是出自师父独创的武学秘笈——《天悦归宗》。”
“什么?”莫瑞瞳孔因震动而急剧内缩,“这不可能,师父他怎么可能把秘笈交给你?!”
傅意画掏出一册蓝本,不疾不徐地举到他面前,倨傲如霜的声音遥远得像从天际传来:“你可看清了?真正继承师父衣钵的人,是我。” 
莫瑞认出上面的笔迹确实出自师父之手,因激动而牵动到体内伤处,险些又喷出口鲜血,他声音断续,不停摇头:“我不相信……怎么、怎么可能是你?师父他就算传授绝学,也应该是选我或者靖淳,怎么可能会是你?不,一定是你私下窃走的,快还回来!”说着,便伸手朝秘笈捞去。
傅意画手腕一翻,轻而易举地避开,同时施展左掌,将莫瑞直直拍向墙壁,哈哈大笑两声:“大师兄,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才是唯一继承师父衣钵的弟子,今后凡事都该听命于我,你欺下犯上,打伤二师兄,妄图将秘笈占为己有,恶行累累,我现在就下令,将你逐出师门!”
莫瑞像一团软泥从墙壁上缓缓瘫倒在地,傅意画那掌太重,打得他浑身骨骼欲碎,几乎站都站不起来,面前有阴影覆压而下,傅意画俯身,伸出一只手,雪白得似琉璃昙花一样剔透惊心,轻轻掐住他的颈项,冰冷亦如他的眼神毫无温度,仿佛那是来自地狱索取性命的魔爪,莫瑞冷汗涔涔,生起前所未有的惊遽恐慌,知道眼前人功力大增,已经今非昔比,而他,真的、真的可能会杀了他!扯开唇,艰难地让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开口求饶:“好、好师弟……以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看在我们同出师门的份上,求你饶了我这条命……”
靖淳见他被傅意画掐住喉咙,脸色青得像个冬瓜,心生不忍,上前求情:“意画,不管怎样,他毕竟是大师兄,还是不要……”
傅意画冷嗤一声:“什么大师兄?他已经被我驱逐师门,现在不过是条狗罢了。”
莫瑞忙不迭点头:“对、对,我是狗,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看在以前的情面上,饶了我这一条贱命!”
傅意画鄙夷冷笑,终于松手:“好,今日我就手下留情,暂且留你得一条狗命,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永远别再叫我看到你!”
莫瑞捂着脖子呛咳,垂眸须臾闪过一刹狰狞,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傅意画转首望向颜红挽,她脸上呈现着精疲力竭的憔悴与苍白,没有与他目光碰撞,而是一言不发地走出书房。
她回到房间,正欲合门,却被傅意画抬手撑住,她迫得往屋内倒退两步,而他顺势曳门,关心地问:“刚才受惊了吧?”
他端雅绝伦的脸庞一半浸在光线里,一半浸在屋内的阴影里,仿佛寂冬的雪将融未化,虚幻不清,惟独眼神温存熠熠,看得颜红挽有些恍惚,想到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凝着她,表情赧然,跟她说着要去向师父求亲。 
好似得了严重的风寒,侵蚀肺腑,让她突然难过得想要落泪。
傅意画抱住她,满心欢喜地道:“红挽,我就知道,你永远都是向着我的,我就知道……”
颜红挽不明所以。
傅意画拉开距离,近乎发烫的目光闪烁着异样兴奋,直至那刻,颜红挽才发觉他的眼神变得陌生,可怕,烧心灼骨。他问:“是你把最后一式的秘笈藏起来了吧,所以,莫瑞才会什么也找不到。”
颜红挽屏了下呼吸:“你、你还要练……”
傅意画得意而笑,举起左手,修长的五指箕张,咯咯作响,好像要碾碎谁的骨头:“红挽,你看到他今天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了吗?以前他目中无人,处处欺辱我,可是现在,我几招之内便可置他于死地,他真的像条狗一样向我求饶。”
颜红挽摇摇头,往后挪移:“不……不……”
他笑得很轻很轻,歇斯底里前的征兆:“把秘笈拿给我……”
颜红挽哭了出来:“意画,你真的不能再练了!”
傅意画微笑哄她:“听话,快点给我。”
颜红挽狠狠一咬牙:“我把它烧掉了!”
傅意画愣住:“你说什么?”
颜红挽强忍着悲痛与他对视:“我说过了,那些秘笈都是假的,再练下去只会害了你,意画,你醒醒吧!”
“你胡说——”傅意画俊容变得扭曲。
颜红挽趋前道:“我没胡说,我当时就把它撕碎全部烧掉了,不信你现在去书房,火炉里应该还有残灰!”
傅意画怒不可遏,一把将她推得老远,戟指指去:“你骗谁?那是你爹的遗物,耗费无数心血所创,你怎么舍得毁了它?颜红挽,你以为随便拿个借口,就能蒙混我么!”
颜红挽被他推得撞到案几,案沿磕到肋骨上,生生裂开般地痛,她咬着唇瓣,又重新跑回他跟前,像哄着小孩子一样,拉起他的手,眼底泪滴盈盈,带着浓浓希冀,似乎想将他从一场噩梦中唤醒:“意画,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三册秘笈是被爹爹修改过的,你违背常规强行逆修,虽侥幸未受性命之险,但已然心魔入体,意画……是我害了你……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你错下去,你当初不是说过,以后都不会再令我难过吗?意画,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所以我又怎么可能会去骗你?”
傅意画却冷笑着反问一句:“你喜欢我?”那眼神含着极深的怀疑,探究,以及阴霾重重。
颜红挽浑身发冷,攥于指间的袖角被他抽了出来,呆立原地,目睹他转身离开。
深夜更漏,三更天,细雨阑珊。颜红挽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绵软无力,肌肤连带骨头都好似火烧一样,偏偏又冷得要命,她裹着很厚的毯子,宛如一只怕冷的蜗牛,竭尽全力地将自己蜷缩进壳里。梦魇反复滋扰,她嘶嚷着惊醒,床榻冰凉,黑夜冰凉,流下的泪亦是冰凉,全世界好似只余她孤零零的一人,她唤了下他的名字,最后又浑浑噩噩地睡去。
她昏迷到翌日下午,睁开眼,额头上覆着凉毛巾,鼻尖弥漫起一片酽酽药汁的苦味。
“小挽。”靖淳坐在榻边,见她醒来,终于松口气。
颜红挽迷迷糊糊地唤道:“淳师兄……”
靖淳替她掖紧被角,担忧地讲:“小挽,你病了。”
空气里夹杂着雨后的潮湿微凉,他的气息却是温暖,清秀的轮廓在光影里柔和而分明,让那些寒冷与噩梦都变得遥不可及。
颜红挽抑制不住,抓住他的手痛哭出声,在他一个人的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天昏地暗,一直哭、一直哭,仿佛要哭上几个昼夜,哭到眼瞎,哭到死为止……
她病了三日,卧在房内休养,颜染台在世时,阖宅也只有贵嫂与一个老仆做事,贵嫂在厨房煮些清粥,端给她吃,靖淳每天总会挑个时辰过来探望她,倒是傅意画始终不见人影。
这日她难得睡的酣沉,却被外面一阵嘈杂声惊醒,隔着几堵墙,隐隐能听到金戈交错之音,似乎人数众多,她迷蒙地睁了睁眼,可惜无精力去想,翻个身又朦胧欲睡。但心中隐约泛起一丝牵挂,总是时醒时寐。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才算消停下来,接着房门被推开,颜红挽打个激灵,一时间睡意全无,迅速支起身,看到傅意画静静站在门前,阳光好似一蓬透明的溪泉漏在他身上,仔细瞧去,那墨色衣袂上缀染着点点腥红,犹如飞舞倾城的绯樱,甚是妖娆谲丽。
她一惊:“你受伤了?”
他笑。
颜红挽才知不是他的血,伴随而来的,却是更深层的恐惧:“这是谁的血?”


、离愁

他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句:“莫瑞。”
颜红挽化作泥塑木雕一般,半晌,才颤抖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大师兄……”
傅意画蓦地抬首,眸中掠过野兽噬血般的阴残,委实叫人胆战心惊:“之前我饶恕他一命,没料到他居然不识好歹,联合那群绿林人物,妄图迫使我交出《天悦归宗》,可惜又什么用?那群人,要么死要么臣服我,而他也后悔莫及,跪在地上求我,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剑砍掉了他的脑袋……”
他嘿嘿冷笑,若狂似癫,而颜红挽身子往后一跌,几乎瘫痪了一样,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毛骨悚然:“你、你杀死了大师兄……”
傅意画一步一步趋近:“红挽,你看到没有,他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同门师兄弟亦如此,更何况江湖?只有强者,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颜红挽嘶喊出来:“你杀的是大师兄啊——”
傅意画不以为意:“他活该。”
颜红挽捂住脸,痛哭流涕。
傅意画有些心烦意乱,催促道:“你快些把秘笈交出来,等我成为天下第一,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颜红挽摇了摇头,姝容上泪光交错,宛若撒落遍地的冷香珍珠,拖展开一条条莹闪涟痕,近乎声嘶力竭地哀求:“意画,我求你清醒清醒吧,你已经入魔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大师兄就算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该不顾手足之情,下此狠手啊……”
傅意画勃然大怒:“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是他自不量力,妄想联合众人对付我,所以才会有这种下场!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没有练《天悦归宗》,今日死的人就该是我?!”
他大吼大嚷,双目赤红,颜红挽一下子怔住了,只能发出细碎的抽噎声,就像被掐住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喘息着,眼眶周围一圈红烙。
傅意画倏然上前,紧紧搂住她:“红挽,你别害怕……那是对别人,我对你,绝不会这个样子的、绝不会……”
他的怀抱好冷,带着血的冷腥,削瘦的骨架隔着衣物有些铬人,搂得颜红挽瑟瑟发抖。
“红挽,我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他阖上双目,亲吻着她的额心,深情如许地诉说。
颜红挽身子震了一下。那时,蝴蝶翩跹,花飘漫天,碧落黄泉间,他漆黑的眸底情深一片,也是这般对她说着:红挽,我喜欢你,一生一世,我只喜欢你。
那时,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怀抱,温柔得足可把人溺死。
可现在,他变得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他甚至杀死了大师兄,曾经最美好的希冀化成泡影,是老天对他们开了一场最残忍的笑话。
她窝在胸前,头抵着他的肩膀呜呜哭泣,同样的话,已感受不到当初的欣喜若狂,只有痛,被回忆不断地刺痛,濒临崩溃的痛,她无法原谅自己,即使知道做错了,也已经一切无法挽回了。
傅意画伸了伸手,想去摸她的脸,颜红挽却撇了开,也离开他的怀抱。
傅意画因她的冷漠一怔,随之压低眉宇:“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
颜红挽抬首:“你说什么?”
他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颜红挽莫名其妙,不遑开口,他的吻已如狂雨疾下,压着她倒在床上,颜红挽费力挣扎,双手却被他锢在身体两侧,他凶狠地啃咬着她的唇,像要把她杀死一样,颜红挽好不容易才侧过脸避开,而他就蜿蜒向下咬着她的脖颈,浑身渐渐燃起一股异样的热度,喳的一声,衣衫被他撕裂一角,颜红挽惊呼,急得眼泪弹落,最后一手得闲,用力掴在他脸上。
傅意画被她打得完全僵滞,她趁机躲到一旁。
“你这样子对我……”他定晴望向她,眼中的光绪错综复杂,仿佛蕴藏着哀伤、失落、悲痛、眷恋、怨怒,甚至恨。
颜红挽深吸了口气,孤注一掷道:“意画,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练下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傅意画瞳孔凝缩,被吓到一般,死死盯着她,就像从未见过她似的,安静到一生都仿佛过去了,他才笑,讥诮地笑,冰冰冷冷地笑:“好、好,你居然以死来要挟我,你宁愿眼睁睁看着我被人踩在脚下,也不肯交出秘笈,也不愿让我变强,颜红挽——你好狠的心!”
他话音甫落,不啻给了她最诛心的一剑。颜红挽痛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恍若体内水分被瞬刻抽干,只听“哐”地一响,他摔门暴走。 
隔日,靖淳来找她,小心翼翼地将东西从广袖中掏出来:“弄好了,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他掌心里托着一枚墨玉吊坠,除了形状比起普通吊坠稍稍大些,其它并不甚特别之处。
颜红挽接过吊坠,攥得那样紧,直恨不得嵌入骨缝中,声音怀着深深的愧疚:“淳师兄,是我对不住你,爹爹临终前,曾嘱咐我要把地图交给你的。”
靖淳见她脸色蜡白,形容憔悴,心疼地开口:“这与你无关,明明是我自己的决定。”
颜红挽仍忍不住问:“淳师兄,你真的不后悔吗?”
靖淳笑着拨弄两下她的头顶:“小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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