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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汉宫惊梦:换脸王妃 作者:脂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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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并不是以一片天空,在这一大片花园之中,外围的角落支撑起了一块巨大的绸布,那绸布足以盖住整个花园,并且还不知哪儿而来的人力风车,将轻盈的绸布吹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篷。
其实这种形状有点像野营的帐篷,但是绸布过于清透,神奇的是,上面还用荧光的笔墨画成许多星星。
四下周围的灯笼照着,再映着那漆黑的天空,倒还真的像是没有下雨的夜里的朗朗星夜。
我的脚步没有再靠近花园,因为显然,这个美景是只属于嫦熹她一个人的。
她比我们这些旁观的人要淡定的多,其实只有我知道,她那不是淡定,而是平日里灵光的脑袋突然遇到了一个极端复杂的场景,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接下来,当我看见从哪些灌木丛和花丛里头,冉冉飘起的那些天灯,有各种各样的颜色。我知道今天早上从厨娘吴婆那里听来的,关于刘章关心天气八卦是怎么回事了。
细细看去,那些五彩的天灯上,还画着画儿,如果是嫦熹,她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每一张画儿上面画的都是她。
从故意把脸涂黑的妓馆女仆,然后身着一袭绿色舞裙的妓馆红牌,两人在河边定情,她穿着嫁衣进入侯府,她披着斗篷走在侯府的后花园……
每一张画的都是那样的传神,嫦熹本是不会为这些早已经淡忘的七情六欲所感染,可偏偏她的目光总是停留在那一盏红色的天灯上。
画中,她穿着是鲜红色的嫁衣,头上戴着十二对金色朱钗,她低头娇羞的摸样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第一次出嫁。
她其实从来都没有穿过鲜红色的喜服,她也从没有过真正做着别人的妻子。
上一世,她认定的丈夫,娶了他的亲侄女,刘盈说,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皇后,再无二人,即便她从来没有拥有过凤印……
这一世,她注定要欺瞒一辈子的丈夫,他娶了她仇人的侄孙女,刘章说,要娶她为妻,再不会碰别的女人,哪怕她是穿着暗色的喜服,从后门而入。
画上的女人,嫦熹几乎认不出来是自己,她从未笑的这样坦然过,也从未用如此的面貌面对过刘章。
嫦熹摸了摸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增添的冰凉的湿润,她竟然看哭了,为什么会哭呢,她对刘章并无爱,既然无爱,又怎会动情?
嫦熹呆然的看着那些天灯,她把现在心里流淌的那温热的感觉,归咎成了幻觉。
一定是幻觉……
仅仅是幻觉……
飘起的天灯有二十几盏,在触碰到绸布的假天空之后便停了下来,闪着五颜六色的灯火,把整个花园照亮的仿佛仙境。
这是任何名家手下也画不出来的场景。
周围的人,其实也包括我,我们都屏住了呼吸,都变得莫名的紧张起来。
如果这一个偶像剧其中一个桥段,我相信任何导演都会加上一段浪漫感人的音乐,暖人心房,它足以让我们把自己想象成其中的主角。
我正这么想着,不远处就传来了轻悠的乐声,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是几天前嫦熹拉着我偷偷摸摸跟踪刘章到了吕楚的房间旁边,听到的轻乐声。
待我看到了刘章从凉亭后面缓缓走出的时候,我才确定了那是笙的声音。
我突然回忆起了之前心里暗暗说过的一句话,‘难道刘章会在没有下雨的夜空来点燃烟花或者放孔明灯来向嫦熹表白吗?别开玩笑了!’
我的双手放在后脑勺,一脸忧愁,看来所有男人的情商都是不可估量的,说不定哪天就真的爆发出什么浪漫情怀来吓死你。
刘章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长袍衫,没有了平日里身着轻盔的英姿飒爽,然而多了几分书生的气息,看起来倒是也温柔了许多。
他吹着笙,一步一步的向嫦熹走去,眼里盛满的柔情像清泉一样缓缓流淌,他幽黑的瞳孔映照的都是五彩的夜空。
“这首歌儿是……”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是嫦熹在妓馆唱过的小曲儿。
当时刘章以万两买下嫦熹一夜,从此便在街头巷尾有着万两侍茶的美名。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第 146 章

生辰(2006字)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刘章并不会哼唱,他只是以笙吹出了曲调,仔细一听,还有几个是和原曲有些不同的。
蒲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我的旁边,他跟我说,这段时间刘章一直在忙着这点事儿。
“这个曲子少主只听过一次,他便记住了,前段时间四处打听就是找不到原曲,所以便求了精通笙乐的吕楚,才把整个曲子给凑了出来,当时少主说,如果这首曲子能配上贴着画儿的天灯,那肯定能让熹姑娘觉得开心。不过谁知道今天下雨,少主脑袋上都快急出包儿了,后来临时才想出来这个法子,用绸布撑起来,就当做天空了。”
“哦……所以他才会跑到吕楚的房间里去,原来是去倒腾那首歌……”我脖子一歪,斜睨一眼蒲青:“喂,你们蠢不蠢,直接去问我家小姐就好了啊,还想那么久,害得她荷尔蒙分泌紊乱……”
蒲青反过来讥笑的看着我:“你才蠢呢,哪有直接去问过生辰的人,要不哪里还有惊喜呢?”
“生辰?”
我把眼珠子转向嫦熹,今天……是这个丫头的生日?
待到刘章吹完了整首曲子之后,他正好走到了嫦熹的面前。
他低下头,从侧面看他的睫毛很长,盖住了大半个眼眸,也能看到他好看的鬓角,风车吹起来不小的风,让他白衣飘飘。
确实有一种古书中经常写到的,温文尔雅,俊逸仙尘的男子。
刘章微微一笑:“熹儿,这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喜欢吗?”
我扶着下巴:“我他妈的就没觉得刘章有今天这么帅,超酷!”
蒲青诧异的回过头,他当时并没有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在他眼中,我那闪着星星眼的目光,是对着刘章的,一脸仰慕。
面对刘章如此深情款款的嫦熹,她显得特别傻逼。
就这样两手垂直的放在衣裙的两侧,要形象没形象,要端庄不端庄。
而且我感觉她的整个五官都变成了木头做的,嘎吱嘎吱的一张一合,已经不能做出正常的动作。
我非常鄙视的看了一眼嫦熹:“哎呦,她倒是给点反应啊。”
好半天,嫦熹才从嘴里蹦出来一句:“生辰贺礼?”
“是啊,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的生辰是三月十五吗?月圆之夜,百花盛放的季节,只可惜今晚看不到月亮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蒲青奇怪的问我笑什么,我只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小伙子,你太年轻啊。”
包括刘章,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鬼话。
看看嫦熹那一脸茫然的表情,肯定早就忘记自己说过的鬼话了!
哎,我突然发现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少年不要早恋,还是正确的,刘章就是深陷早恋的深渊了。看看嫦熹深深荼毒了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年哇。
“三月十五……”嫦熹揉了揉眼睛,轻轻笑了声:“我都忘了。”
为了不让刘章发现自己的身份,嫦熹是信口胡说了一个生辰,由于当时她说的很随意,甚至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更不会想到,刘章会记得给她过生辰。
在嫦熹的印象中,她只有一次生辰是刘盈陪着她过的,她是大雪天的生辰,以前娘亲总是念叨,大雪天出生的孩子命苦,然后爹爹又总会说,怕什么吃苦,女孩子家应当吃些苦。
嫦熹跟刘盈提过一次这件事,刘盈却说,他也是冬日里出生的,不过那天没有下大雪,可是他的命还不是也很苦,他这样安慰着嫦熹。
可笑的是,嫦熹也是死在大雪天,所以她想,娘亲说的那番话可能是正确的,她的一生就如同这大雪一般,冰冷入骨。
刘章问她生辰的时候,嫦熹想了想,就说:“我是三月十五生的,百花盛放的季节,有圆月的星空。”
没有大雪,没有寒冷,没有腥艳刺眼的鲜血,更没有支离破碎的故事……
刘章拉起了嫦熹的纤细的手,她总是很瘦,刘章每次触碰她手掌心的时候,总是能摸到根根分明的骨骼,好让人心疼。
“熹儿,我不知道自己能给你什么,我除了带兵练武之外,其他的真是一窍不通,更不懂怎么照顾你,我没有承诺到娶你为妻,更不能保证你的一生安宁,但我刘章发誓,就在你生辰的这天发誓,我会尽我所能的对你好,你为我挨过一刀,往后的千刀万刀,都由我来承受,绝不让你受任何伤害!”
刘章拉着她的手,字字掷地有声。
嫦熹虽然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但她终究是人,还是个女人。她会为这番说辞而感动,会跟普通女人一样,在这个浪漫的场景和感人的告白下,哭的稀里哗啦。
只不过嫦熹的这份哭泣,并不是感动多一点,而都是被愧疚和自责给沾满了。
嫦熹扑在了刘章的怀里,她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刘章精心打扮的衣服上面。像个傲娇的小猫,好不容易才撒一次娇:“你以后不许几天都不理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刘章眨了眨眼,听着嫦熹这么说,才突然的反应过来,原来这两天自己一直忙着准备贺礼的事情而忘记了去照顾嫦熹。
“啊……我找吕楚只是为了向她讨教吹笙的事情,呵呵……我下次不会让你担心了。”
周围那些躲在灌木丛里面探出半个头的,拿着假的花草树木装在脑袋上的,还有匍匐在地上与大地化为一体的,甚至还有我和蒲青这样光明正大——偷听者。
在听见刘章这突然才反应过来的,傻乎乎的摸样,都把大家给逗乐了,纷纷笑出声音来。刘章眼神一紧,就像奥特曼的光波扫射地球一样,把花园里的闲杂人等都清理了个遍。

、第 147 章

贺礼(2013字)
在听见刘章这突然才反应过来的,傻乎乎的摸样,都把大家给逗乐了,纷纷笑出声音来。刘章眼神一紧,就像奥特曼的光波扫射地球一样,把花园里的闲杂人等都清理了个遍。
所有人在迫于他眼神的压力下,终于都落荒而逃了。
蒲青拽了拽我的袖子:“我们走吧,别杵在这儿了,一会儿少主该不高兴了。”
“哦。”
我瞧了一眼,觉得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观性了。
毕竟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贱贱的说一句,萧决曾经在情人节的时候,在罗马的周围点燃了一圈的烟火棒,拼起来就是我的名字。
当然,我绝对不会说,我很低调,呵呵呵……
嫦熹在这个时候也看见了我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扭头最后看她一眼的意思是:“你可别忘记了要问那一句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也意味深长的还了我一个笑容,我对于破坏这种浪漫气氛,向来游刃有余。
在嫦熹启动林黛玉模式的这几天内,我终于忍不住问她了一句,‘你到底是希望刘章爱你,还是不爱你。’
当然,她回答的也相当经典,‘希望他爱我只是一时兴起,然后就可以彻底把我忘了。’
自然,我翘着兰花指指着他的天灵盖跟她说了一个事实,‘亲爱的你别傻了,依我看,刘章的确是对你动了真情。’
‘不可能,他肯娶我,完全是因为我替他挡了那一箭的原因。’
‘你不信的话,可以直接问他。’
‘问他就能说实话吗,这事儿一点都不靠谱。’
‘亲爱的,你又想跟我打赌吗?刘章那种反应极慢的人,如果他能在半秒之内说出答案,那他说的一定就是真话,你可以找个恰当的时机问问他。’
“我说过,我的身份,不值得侯爷为我做任何事情。”
刘章捧起嫦熹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什么傻话,若非你这样说,那你替我挡下的那剑,我岂不是还要还你一条命吗?”
嫦熹的眼睛黯淡下来,她的双眸沉在黑暗里面:“侯爷,如果我从来不曾替你挡下那一剑,你还会对我这般的好吗?”
空气里蔓延出了颤音,嫦熹屏住了呼吸,她从来没有希望时间可以延长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天灯的光亮照耀在刘章的脸上,他整个人在嫦熹的角度看起来,就像立在一片星海中,踩在云端上。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笑的如此干净清澈,他张开嘴,双唇吐出四个字:“当然会啊。”
他的语气就像再问他一加一等于几一样的理所当然,没有片刻犹豫。
我背对着那片灯火,清清楚楚的听明白了这句话,我微微一笑。
“你……”
嫦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了,但是却狠狠的砸在她心尖,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觉得胸口好像装满了鲜血。
刘章没有察觉到嫦熹的异常,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一亮,从衣怀里掏出了一个方方偏偏的锦盒,递给了嫦熹。
“我差点忘了,这个才是真正给你的礼物。”
嫦熹发白的指尖触碰在锦盒上,她甚至是没有勇气接下去了。
打开锦盒,里面安然的躺着一支金步摇,是一个很小巧的发簪,簪花是一朵清莲的样子,步摇的流珠是金线相串,非常精致。
嫦熹关上了锦盒,没有敢多看一眼。
“多谢侯爷……”
如果是在很远的地方看去,刘章和嫦熹就像是被装在了一个精致的玻璃球屋里面的人偶,那种经常会出现在闪耀的展示柜中的玻璃球。
刘章把嫦熹揽在怀里,他们两相拥在这片星空中,虚假的星空中。
吕楚其实离得并不远,她能把刘章和嫦熹的所有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他们的呼吸,他们的脸上幸福的表情。
她傻傻的站在那里,像个痴傻的路人。手里紧紧握着那支已经陈旧的发簪,发簪嵌进了她的皮肉里,她却不觉得疼痛。
那天她对刘章说的那番肺腑之言,几乎鼓足了她一生的勇气。
‘侯爷,你还还记得六年前,在武信侯候的桃林处……’
‘你拿着长剑在桃林舞了起来,我看的入神,竟不自觉的以笙吹奏,可是你剑未拿稳,倒打到了我发髻上的簪子,簪子摔坏了……’
‘第二天,你送来了一个完好无损的,你跑遍了很多地方才至于修好了上面簪花……’
‘侯爷,我从未忘记过你哄我开心的摸样,能嫁给你,就是我毕生的心愿……’
当时,刘章有点诧异,他问道:“你会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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