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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强娶一一皇叔,我不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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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再一次狼狈紧紧闭合,上官兮可以看到裴延和贺天青的面上的铁青和苍白,更反衬出战场上已经逐渐偃旗息鼓,踩压着一众尸体的羽赤军一片艳艳红火,身上的斗志火焰似是还未消退。
“尔等仓鼠之态,休辱战场神圣之地!”死尸堆积的小丘之上,一片红火之中,陆御长剑高指,厚重冷厉的话语迎风袭来,在铁戟军众将士心中又狠狠剜上一刀。
羽赤军转身便走,烈焰腾腾,似是神圣而永不会败落,这一仗,他们胜得决断狠辣,五万大军对战二十万大军,竟是将其一半都吞下,一根骨头都不吐出,上官兮心下惶然,难道大乱之下,最后定是陆风国,或者是陆御的天下?
“报!”
“报!”
“报!”
三道声嘶力竭的嘶叫声在城墙下响起,众人一惊,抬头去看,只见一士兵骑马飞奔而来,尘土飞扬中看不出那士兵的本来面目,不过片刻,那士兵近了些,才看清士兵是着了乾龙国士兵的铠甲。
众人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恍然回神,三声急报!是出了什么大事!
裵愆眉目一凝,已经飞身往城楼下走去,上官兮也跟着下去,此时城门已经大开,那士兵丝毫不加停顿,从马匹上蹿下单腿跪地,低头双手平平举起一道皇宫加急令,大声道:“陛下薨逝,尊太妃有令,命二皇子三皇子即刻回京悼唁皇主!”
“轰!”
所有人脑中轰然作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已经是满目疮痍的乾龙大军溃不成军,一国皇上就这样平白升天,是在惩罚他们今日作战的可笑败绩吗!
无需更伤人的话语教训,铁戟军,军心已涣!
“你胡说什么!再乱说一个字,本将将你剁成肉泥!”裴延红着双目,一脚狠狠将那跪在地上的士兵踢到,似是被困顿多日的野兽,随时都会有爆发杀人的可能!
那士兵被踢倒后,又极快抓着令牌跪好,一字一顿道:“天之大事,属下不敢妄言,加急令在此,望两位皇子速速回京!”
裴延身子狠狠一颤,朝后踉跄两步,用长剑往后支撑住,事实当真如此残酷,他仰面朝天,重重闭了闭双目,而后无力般顺着长剑滑落,跪在地上,哽咽,“父,皇!”
紧接着,裵愆也跪在地上,对着天边磕头呼了一声“父皇”。
所有将士也颓然跪下,默然不作声响,天边隐隐闷雷还在继续,有几道闪电劈斩开天际。
上官兮站在人群之外,没有下跪,而是仰头看着天际,裴聿的安排真是周密,便是连裴正天的死都能算计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雪姑姑在下手的时候应该没有手软吧,她希望没有。
半个时辰后,乾龙国三军都已集中在军营之中,点兵之后发现铁戟军共被敌军消灭了整整十万兵马!接下来已经远远没有信心士气作战。而裵愆和裴延就要离开,就算是贺天青带着这十几万的兵马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军营中正当时士气萎靡,冷静肃然的时候,军营关口突然传来一道恶狠狠的咆哮声,贺天青几人相视一眼,竟是疑惑着迎了出去,上官兮扬眉,这时候还有什么新情况不成。
她跟上去才发现,关口之前,正有一个虎背熊腰,身着黑铁铠甲的老将傲然立于马上,手中长枪直指,马蹄下已经有两个哼哼唧唧的士兵被撂倒。此将面色黝黑,满面胡塞,面目狰狞,上官兮不知道此人是何身份,但从他全身散发出来的迫人气息看,此人不简单!
“父亲!”突然,前面的贺天青双腿跪地,继而又抬头看向贺阎,疑惑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原来这就是乾龙国枭雄老将,贺家之主,护国将军贺阎!
上官兮暗暗皱眉,贺阎一直都在乾龙国西北边境驻守,隔着罗浮国,防御边境几个外族小国,虽没有大的斗争,却也是至关重要的位置,怎么在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出现在在了这里?就算是听到了这里战事紧张的情况,也不该未得军令便过来啊!
贺阎冷冷哼一声,一跃从马匹上下来,身后的麾甲猎猎作响,他上前几步,便朝着贺天青就是狠狠一巴掌,将他打的往一边栽倒过去,又冷声斥责道:“为父不来,你当如何?将这么多士兵都送入地狱吗!”
贺天青被打也不敢哼一声,只是听到贺阎的斥责,还是忍不住还嘴,“父亲,不是我莽撞行事,实在是陆御的赤焰阵太厉害,我……”
“废物!”贺阎又一掌将贺天青的话打回去,睁着铜铃般骇人的双目斥责,“那为父刚刚过来所遇到的是谁人凤华山关口脚下,为父刚刚才剿灭了三万羽赤军,你还有什么借口!要有也只是你无能!”
贺天青愣了半响,一边的裴延和裵愆也跟着愣住,难道真的是老将出马,连赶来的路上都能将三万兵马除尽?那他们所遇到的羽赤军的厉害又是编造出来的吗?
贺天青愣了半响之后站起身来又笑着问道:“父亲,你是说羽赤军对您来说根本无需在意?”
“哼,为父带了十万兵马来,就刚刚见识到的羽赤军,不过五万兵马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为父料想他们援兵即将到来,你还不赶快整顿出兵马,即刻出击!本将定要一击而破,以慰皇上在天之灵!”
“是,孩儿这就去!”贺天青兴奋的跑开去准备,有了父亲的帮助,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贺阎这才注意到站着的裴延和裵愆,他重重叹一口气,上前道:“陛下就这样薨逝,老夫也十分痛心,只是你二人身为皇子,也该早些回去白麻加身,放心,这边境,老夫会牢牢守住的。”
裵愆点头应了一声,裴延只是冷冷看他一眼,默然不语。
贺阎也不介意,转瞬将目光聚集在上官兮身上,皱了皱眉黑浓的眉毛,冷冷道:“军营中何时允许有女人出现?”
上官兮一惊,贺阎不愧是在军营中混迹久了的老蒋,即便她易了容,也能一眼看出她的伪装。
裴延回头复杂的看了一眼上官兮,没有说话。
而裵愆将一切看在眼中,却是笑着道:“贺老将军,你误会了,此人是谋士,足智多谋,只是长的比较清秀而已。”
贺阎看了一眼上官兮和裵愆,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前去准备下面的战争。
裵愆也跟着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上官兮,却是突然对裴延道:“三弟,我们还是尽快准备回京吧。”
裴延似是没听到裵愆的话,始终站在那里,不说话,裵愆只好转身自行去准备。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贺天青和贺阎便准备好了领着大军朝军营关口而来,将士大多都是用的贺阎所带来的,只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信心气势便可以看出。
而后蹬蹬骑马出来的便是裵愆,他与贺阎抱拳道别一声,便扬声道:“三弟,我先行一步,你速速跟来!”
回京悼唁,这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裵愆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也不再耽搁,而上官兮却不知道此时裴延到底在想什么,大局当是在乾龙国都,在这里逗留做什么?
“出发!”贺阎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奔腾而去,风尘苍茫而过,只是片刻,军营空地之上,只剩下上官兮和裴延,还有零星的几个镇守士兵。
突然,裴延身子一动,便已经飞身朝树旁的一匹骏马掠去,牢牢立在马上,一挥剑斩断束马粗绳,一手紧紧提了缰绳,引得马匹嘶吼,踏几层灰土,就要扬蹄飞奔。
上官兮一愣,反应过来他要干嘛,立刻飞身上前,一把抓住缰绳,厉声道:“这个时候你不快回京复命,还想去哪里!孰轻孰重,你不知道?”
裴延见被上官兮拦住了马匹,本就暴戾的面色更是黑沉的可怕,他充斥着鲜血的双眼狠狠瞪着上官兮,几乎是嘶吼,“你不要拦我!大军溃败,我有何脸面回去见父皇最后一眼,我定要肃清敌军,再回去!你放开!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
上官兮怒极反笑,清俊的面目冷笑起来也是极其狠辣的戾气,“哼,莽撞行事,愚钝之极!你既然知道你还身为皇子,就该知道,哪里才是你一展宏图的地方,回京相争,你是皇室候选之人,留驻作战,你只是一名生死战场的将军,皇位是否拱手让人,你自己选!”
她说着,便将缰绳猛的甩开,该说的都说了,若是这榆木脑袋不开窍,那一切都是注定。
马背上,裴延的暴躁戾气逐渐缓了下去,脑海也清明了许多,这就是他要选择的时候了。裴延抬眸看一眼已经消失成几点的大批军队,又低头深深看一眼上官兮。
他没有说话,猛的甩一鞭子马臀,低喝一声,调转马头朝裵愆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上官兮站在原地,看着那马匹消失的方向,面色毫无波动,这样,京城的事情就会更混乱些吧,现在,也是她该回去看戏的时候了。
她刚转了身子,却见到一声嘶啾声响起,一人骑马而来,很快便到了近前,上官兮凝目看去,却是沉风。
看到上官兮就在门口,沉风露出一丝微笑,跳马下来,欣喜的对着上官兮道:“上官小姐,幸好你还没走,主子让我来传话,如果您要现在就走的话那就先行一步,不用等他了,主子会追上您的,而且还会给您带上一份礼物,您肯定会喜欢。”
沉风笑的很是神秘,上官兮也看着好笑,没有与他计较话语中的油嘴滑舌,笑道:“我本来也就正准备走,裴聿,追不追的上,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是,属下这就去回禀主子,上官小姐激励主子加油追赶呢!”
沉风嬉皮笑脸道,还没等上官兮开口发怒,便一跃上了马,扭头就要离开。
上官兮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斥道:“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属!”
“多谢上官小姐夸奖,是主子教得好!”远处,沉风马不停蹄中还不忘招手朗声道。
上官兮忍俊不禁,心中莫名有些畅快欣喜,将刚刚犹疑压抑都一扫而空。
将到傍晚之时,闷闷轰响了一天的天际终于冲出倾盆大雨,天际乌云密布,闪电雷鸣刺破苍空而来,直袭人之心底,凤华山周围更是暴雨凌冽,像是发怒的雄狮,嘶吼于天际。
站在凤华山半山腰上,可以看见山脚之下一军队雄纠纠气昂昂而来,便是暴雨凌风都不能将之阻困,只是在看到山脚之下已经所剩无几的几个身着红色铠甲的士兵之后,手起刀落,意兴阑珊将之解决,有些焦急疑虑骑马在山脚下转悠。
贺阎不相信,凭他多年来的征战经验,这个时候羽赤军不会有后援前来,难道是他们已经放弃这个关口,等着他们往前追去厮杀?还是已经在半路途中,未让他们遇上。
他犹豫着要不要冲破关口前去拼搏一番,却就在他犹豫不决的这个时候,突然耳边有轰轰阵响却又不似雷鸣的声音响起,贺阎和贺天青终于找到动静抬头去看,当场愣在那里,头顶之上有数个大石滚滚而落,昏天暗地中,竟是看不到布阵之人藏身何处,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和着雨水一起倾盆而下,所有乾龙国士兵一下子就杵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
“快退!”
贺阎惊声吼叫,却早已来不及,那石头如同锋利冷性的刀刃迎面而来,还未反应过来的士兵轻易便被砸伤的彻底,而躲过一波石头的士兵却还是没有躲过接下来的一滩瀑布泥流,黑压压一片的泥石流带着无与伦比的压力倾泻而下,渺小的人力在这样可怖攻击下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躲,无处可躲!逃,无处可逃!混着尸体、泥水和鲜血的山涧下,只有不断哀嚎嘶吼的士兵,他们注定要在这个山脚下埋葬全部。
贺阎双目怔忡,额角的青筋连跳动的力气都没有,想他征战几十年,最后竟然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吗?两军对战,生死无它,而他这个护国将军,损失了他乾龙国十万兵马不说,竟然在大败之时,连敌人的影子都未见到一个,对于一个将领来说,这是比死还要耻辱的事情!
“爹!怎么办?我们快逃吧,那里还有路,快走!”
贺天青狼狈的躲过几个大石头,骑在马上,对着贺阎大声道。
“逃什么!士兵都不在了,你这个将军还想着逃!这是将之耻辱!”
贺阎气的哑声嘶吼,他挥拳而去,想要再教训教训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却在手刚一挥出的时候,就看见贺天青头上有大石落下,他心中一惊,忙弃马飞跃而去,却不想贺天青下意识一躲避,两人方向错乱,一个石头砸下,紧跟着便有第二个,山石之下只有迸裂的血水和苍凉的沉默,谁对谁错,何为耻辱,一切都不再重要。
大雨倾盆还在继续,雷声轰鸣已经能够随着山石下落的数量而渐渐小却,豆粒大的雨水点点击打在已经漂泊了一片的泥水之上,激溅跳出的是一洒黑红色的泥土,妖冶骇人的颜色令人胆怵。
半山腰上,一个身着白衣的伟岸男子直直站在那里,他的面上覆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畜面具,在一个闪电偏射下,似是地狱锁魂者,更显恐怖。有雨水妄图将他的傲然气势打破,却怎么都不得近身,一片落寞脏乱中,那一身白衣翩翩,傲然而立,未有丝毫浊世灰尘能够侵染。
他远视山脚下血泊中横七竖八的尸体,清晰低沉的话语从他薄凉的双唇中溢出,“这样,才干净。”
随着雷声渐渐呜咽着消失,大雨也只剩下了零星几点还从天际漏下来,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
花裘伸手掀开马车车帘,皱眉看着外面的天气抱怨道:“这什么鬼天气,下这么长时间,都拖慢了行程,怕是半天的时间赶不到京城了。”

上官兮静静坐在马车最里面的位置,笑道:“无碍,尽量快点便是,只要不落下裵愆他们太长路程就行。”
“嗯。我看雨还是会下,乘着现在不下,我出去赶一会马车吧,等到了前面镇子再换一匹马,可以快点。”
涉云说着利落起身掀开帘子便出了去,花裘在里面也憋得慌,也跟着出去了马车。
上官兮静静坐在里面,想着回去之后,皇宫之内是怎样热闹的场景,还真是令人期待啊,裴正天死,皇位落空,若是贺丽辛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就会继续扶持一个皇帝来,但裵愆裴延又不会是省油的灯,她能不能顺应心意,还未可知。或者说,她可以不顾世俗批判,独自揽下所有重权,而皇上的虚位不要也罢。
她正闭目想的入神,却忽然听到车顶有一声轻响,她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一人影已经从窗口,如泥鳅般滑进来,上官兮一惊,却即刻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顿时也就放松了警惕。
“你进来就进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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