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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部分

清山变-第618部分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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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满了十八岁,都要入伍参军;第二,凡是在军中立有功勋的,退伍之后,都要由当地原籍两司衙门,予以安置。或者是在本县内承担三班六房的公事,由军中普通一卒而为朝廷小吏;或者是给予数额不等的银钱,以为补偿。”

他顿了顿,转而看向奕和阎敬铭几个,“你们以为如何?”

奕真觉得心悦诚服,脸庞一片通红的躬身说道,“皇上远见卓识,臣弟不胜钦服之至”

“阎敬铭,你说呢?这种办法有没有可行之道?”

“皇上说是好的,自然极好。不过臣想,各省兵士何止千百,若说退值之后,一概封赏以国家吏员,这样一来的话,朝廷的开支怕又要大大的增加了。更且说,各省怕也没有这么多的空额可以安插这么多的人吧?”

“所以朕想,要大力发展和筹建各省的警用部队。”皇帝说道,“自从当年在直隶省内推行警用部队以来,似乎天下各省闻风而动的极少,警用武装的人力也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便说京中吧,还是以九门提督府、大兴、宛平两县的三班六房及各个百姓居住地的地保等人组成。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不要说有事的时候人员不敷使用,就是无事的时候,维持京中地面上的安靖,怕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皇上想把退伍而下的兵士,组织起来,成为维护一省一地地面安靖的警用部队?”许庚身直愣愣的问出一句话,忽然一呆,离席跪倒,“臣惶恐”

“你说的没错,正是如此你们想想,日后有了这样的一支部队,久经军营训练,本身有着充足的战力,更可以在日常的职务中以实用,可不至荒怠;还可以安一方百姓,可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难道不是又一个治国的好帮手吗?”

许庚身等人暗暗思忖,皇帝固然描绘了一副很美好的远景,但距离真正实现,还有这太长的道路要走,最主要的是,现在军营中的老弱兵士该当如何处置,要把他们一概遣散吗?还有,从军中选择德才俱佳之士进入陆军学院,到底应该秉持着何等规则?什么样的人算得上德才俱佳之士,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而且,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选择兵士进入学院经受教导,以为日后学成之后重新投身军营中,将胸中所学训导部下,凡此种种,你们下去之后,会同兵部各司,拟一个折子上来,朕看看再说。”皇帝tiǎn一tiǎn说得c魂焦舌敝的嘴角,拿起桌上的参茶喝了一口,“若是一切顺畅的话,就在直隶省内暂时推行新军制。等见到效果,再推而广之,在各省绿营施行。”

“是。”

“阎敬铭,你下去之后,汇总户部和兵部、工部,把新军制操行之后,所要花费的军饷俸禄银子的总数计算一下,朕看看。”

“皇上,臣大胆问一声,光武新军绿营中旧有兵士,该当如何处置?”

“着军中将佐逐一从中选拔年少力壮的,其他的,一律遣散按照所处职务的到底,给予遣散银子,数额嘛,等过几天,你我君臣再议。”

谈过了正经事,皇帝把奕几个挥退,留下许庚身和朱洪章,平日很难专门找时间出来见一见这些部院大臣,今天也算恰逢其便了,“你们两个人都是要随老五出使日本的,部里和司里的差事都交办妥当了吗?”

“是。臣等三月十一日接旨之后,即刻开始交办所辖差事,如今已经尽数料理清楚,只等皇上降旨,即可随同惇王出京。”

“出使日本,不但是为了展现我大清海上力量,还有一部分任务,是朕没有在诏旨中写明的,就是要认真观察日本军人的风度、容貌,也好做到知己知彼。日本这个近邻,不了解多一点可不行啊。”

许庚身和朱洪章都有点不明所以,难道皇上还担心日后会和日本有所不睦吗?凭日本弹丸小国的实力,也敢捋大清的虎须?这不会是抬举太过了吗?

皇帝也不多做解释,挥手让二人退下。他自己则晃一晃已经感觉有些沉重的脖颈,长出了一口气,“主子?”惊羽小心翼翼的向一边一指,他这才想起来,曾国藩还跪在那里呢

“曾国藩?”

“老臣在。”

“你……先起来。”

国藩答应一声,勉力欲起,却不料在地上跪了多时,双腿肿胀疼痛,站立不稳,几乎一步抢到地上,还是身边的杨三搀扶,才不致跌倒,“杨三,你搀着他到外面走几步,活动活动腿上的血脉,然后在进来说话。”

于是杨三搀着站立不稳的曾国藩出宫去,转悠了一圈,才又一次进殿,再度跪倒行礼,“老臣叩见皇上。”

“曾国藩,你是不是以为,朕是不堪辅弼之主,所以你在这一年之中,不惜自污清名,以为避危之计?”皇帝迎头问道。

“老臣怎么敢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皇上圣心仁厚,为四海百姓福祉安康,数十年殚精竭虑,天下臣民无不感戴,老臣能得服侍圣主,实在是三生之福,又如何会有这种想法?”

“既然如此,你如今这番做法又算是怎么回事?”皇帝很不解的问道,“咸丰四年的时候,朕命你到天津练兵,你一连杀了三十余盘踞军中,为非作歹的酷吏,那时候的勇气和胆量,怎么连一点儿都看不见了?”

“老臣人老糊涂,请皇上恕罪。”

曾国藩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让皇帝又是恼火,又是失望,“百姓有言,伴君如伴虎,官做得越大,胆子却越小;但朕自问不是那种暴虐之主吧?你……”看他神色衰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下去吧,朕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多说。”

“皇上?”

“朕自问一颗心对得起天下百姓,也对得起满朝大臣,若是旁的人有什么晦暗不明,朕总不能把人家的心剖出来看。你下去吧,朕不想再和你多说了。”

曾国藩又是难过,又是痛悔,原地碰了个头,转身出殿而去。

第114节天家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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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天家之乐

片刻之后,养心殿一片安静,皇帝只觉得心中无比难过自己对曾国藩可以说是信任有加,又是封赏,又是将女儿下嫁,和他联姻,想不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冷遇,真让人失望什么名垂青史,还不是只为自己考虑的自私鬼?哀叹一声,抬起头来,意外的发现,肃顺竟然还在殿中,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在这?”

肃顺期期艾艾的一笑,“奴才这不是怕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故而不敢离去。”

“你没走也好。陪朕说说话。”皇帝说道,“刚才朕和曾国藩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心里怎么想这个人?”

“奴才都听见了。奴才读书不多,怕是不能为君父分忧。”

“不用怕,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顺答应一声,偷偷望着他的脸色,小声说道,“奴才想,时逢明君,于百姓是福,于曾大人之流,怕就未必是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才不敢说。”

“肃顺,你少和朕来这一套,快说”

“哎,是”肃顺脆生生的答应着,说话却是吞吞吐吐,难以成句,“奴才总也曾经门g皇上恩典,入值军机处,其时双目不盲,双耳不聋,耳闻目睹都是皇上在国事上……”

看肃顺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肃顺,你故意和朕捣蛋是不是?卖什么关子?”

这一次肃顺不敢不说了,壮着胆子说道,“奴才所见,皇上于国事早有主张,军机处大员早已经不复当年赞启轮扉之用,反而像是……像是听用的奴才般,只知道按照皇上的旨意行事,政事上,几无置喙余地。”

皇帝悚然而惊。肃顺的话说到了点子上自己在这些年中,早已经习惯了乾纲独断,军机处每天早上的见面,也成为例行公事,除了阎敬铭所负责的户部还能有所建言,包括奕统领的总署衙门在内的京、外大小事务,都是由自己一言而决。想来曾国藩也是不适宜这种近乎尸位素餐的日子,所以才有了求去之心了吧?

这让他很认真的开始审视这些年的施政,不能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对于军机处的使用,是不是也应该换一种方式呢?最起码,在不会碍到大局的情况下,也考虑一下,照着他们提出的见解来施行,而不是变成自己的一言堂——这种全部知晓后世发展而造成的**统治固然是有极大的好处;但久而久之,一定会留下一个恶例,使自己之后的军机处,变成朝廷的赘疣,到时候,自己之后的皇帝,没有自己这样的经验,却也得不到朝臣的辅弼,必将埋下无穷的祸根

想到这里,他的双目再一次逐渐发亮,对。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曾国藩等人一定是为了这样的缘故,才生出了军机处有他不多,无他不少的庸怠情绪,以至于发展成到今天这样,对于国事的不用心的古怪状态。

一朝廓清心中繁杂的思绪,他的心情逐渐好转起来,也不再多做纠缠,笑眯眯的和肃顺说道,“回京多呆几天,也不必忙着往会赶,等到四月初,和你家五爷一起出京好了。”

肃顺知道,惇王定于四月初三日从北京出发,先奔赴天津,到大沽口乘坐从山东、旅顺二地分别驶来的兵舰,一起出发到日本去。所以皇帝会有这样的话。他答应着,口中问道,“皇上,奴才怎么也不明白,和府中清客闲聊的时候,也向他们请教过,但都是语焉不详,日本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我大清北洋海军到访呢?”

“总是有缘故的,你就不必多管了。”他轻描淡写的把此事岔开,又笑着问道,“你在天津,公务闲暇的时候,做何消遣?”

“也没有什么。”肃顺说道。这一会儿他看出来了,皇帝心情逐渐转好,看样子又要不安于室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虽不比从前,但难得到御前来一次,倒是要好好哄皇上高兴才是,“哦,奴才在天津识得一个奇人。人称胭脂虎。”

“胭脂虎?不如叫母老虎吧?”皇帝哈哈大笑起来。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皇上。”肃顺赔笑解释道,“这个女子是天津人,自幼随父亲练武,后来老父病故,只剩下她和她弟弟——这个弟弟是在城里一家名为曹家饭庄的买卖做伙计,因为人生得俊俏,嘴巴又甜,就给掌柜的将小女下嫁,平日在店里帮着岳父做生意,偶尔还会到外面去收账。有一次店里来了一个僧人,把个硕大的木鱼放在柜台上——足有二三百斤沉”

“你胡说”皇帝笑骂,“这种江湖闲话,以讹传讹的话你也相信?二三百斤的木鱼,如何拿得起来?”

“真的,奴才怎么敢欺瞒主子?奴才见过那个木鱼,大得吓人不说,还是熟铁打造,摩挲得锃亮呢”

“哦?是真的?”

“可不是吗?”肃顺接着讲述,“这个和尚也是欺人太甚,后来听钱鼎铭说,这曹家老店的店主眼看对方来者不善,本想花上几两银子,打发这个和尚离开,不料他张口就要一千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肯走。这一来曹老店主自然不干,双方言语不和,口角起来。只是那和尚的木鱼太过沉重,旁的人很难搬得动,便在此时,那个胭脂虎的弟弟回来了。只用店里的鸡毛掸子一挥,就把木鱼从柜台上给扫到大街上去了。”

“行啦,朕知道了,一定是和尚发怒,打伤了这个弟弟,最后做姐姐的胭脂虎出面,教训了那个讨厌的和尚一顿,是不是?”

“皇上怎么知道的?”肃顺情不自禁的问道。

“呸这是评书艺人口传心授的段子,在北京城里,一文钱听八回——早就臭大街了”皇帝哂笑,“你还拿这个来搪塞朕?”

肃顺嘿嘿一笑,“奴才不敢说皇上说得不对,不过这个胭脂虎不是教训和尚,而是两掌下去,就断送了和尚的一条性命”

“你是说,这是真的?”

“奴才几个脑袋,敢骗皇上?就因为闹出认命,这个胭脂虎为朝廷官差索拿到府,奴才才知道的。”

“那后来呢?”皇帝问,“如何处置的?”

“按照大清律,以斗杀致人死命,关到天津府的监狱中了。”肃顺一边望着他的脸色,一边说,“奴才见过这个什么胭脂虎,可惜了的,看上去娇怜孱弱的一个小女子,谁知道会凭空惹来这样的事情?”

皇帝并没有体味出他的言外之意,“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重了?朕听你说,她也是练武人,这样的人起手夺命,本来就是大清律法所不准——不管对方是不是恶僧,也没有轮到她代天行法的余地。朕看你是不知所谓”

肃顺给他训得一缩脖子,“皇上说的是,只是,奴才看这胭脂虎容颜俏丽,又是青春年少,在这监狱中过上几年,再出来的时候,怕就得是满头鹤发,一脸皱纹了。”

皇帝这一次听明白了,心中忍不住苦笑,“你啊,别动这些歪脑筋,宫中这么多女主子,你还想把犯夫也弄进来吗?当心给皇后知道,饶不了你”

皇帝是带着笑容说这番话的,所以肃顺并不真心害怕,随口答应了一声,看时候不早,觉得差不多了,“皇上,若是主子没什么吩咐,容奴才告退,明日早上再进宫来,陪主子说话?”

“嗯,你下去吧。”皇帝又紧接着吩咐了一声,“今儿个和你说的话,别往外传。”

“奴才没有长两个脑袋,怎么敢?”

等到殿中人去屋空,皇帝呆坐片刻,忽然一阵腹鸣声响起,他这才忆及,今天一天的时间,只顾着和大臣说话,连午膳还没有用过呢,“惊羽,朕有点饿了,传膳吧。”

“奴才已经让人下去准备了,马上就来。”

皇帝呲牙一乐,“有你在朕身边,可真让人省心。”

“您啊。”惊羽喟叹一声,走过来为他揉捏肩膀,口中慢悠悠的埋怨道,“总是这样,不好好用膳怎么行呢?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不知道有多么心疼。”

“没事的,偶尔饿一饿,反倒会更有鸡n轻笑着说道。耳边忽然听见外面有孩子嬉闹之声,忍不住一皱眉,“哦,这是谁啊?没有规矩”

惊羽从他肩头长身望出去,“是皇后娘娘和杨妃带着十五阿哥来了。”

说话间有花盆底踩着平滑的金阶声响起,随即有一个孩子欢快的跑了进来,三月中旬的天气,穿着香色宁绸的小袄,光头没有戴帽子,脑后的小辫来回摆动,脸蛋儿兴奋得通红,到御前却不忘规矩,恭恭敬敬的跪倒行礼,奶声奶气的说道,“阿玛儿子给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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