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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清山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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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吧。”看见门廊下跪的满满的孝子孝妇,皇帝心里也觉得怪不是滋味的:“和公是侍奉过皇祖、皇考的三朝老臣,朕今天此来,也只是尽一份心。你们也不用多礼了。起来吧。”

“谢皇上。”

和府本来已经请到上一年恩科状元崇实点主,听闻皇上要驾临,崇实不敢造次,和本家请来的花样多商议了一番,那番意思,倒似乎是要有意请旨,请皇帝点主。不过花样多人老成精,焉能如此行事?还是请崇实点了神主牌位,又重新更换了一本开缘薄,恭放在灵前。

进到灵堂,拈香祭拜,皇帝随开开缘薄,里面空空落落,全是白页。皇帝一皱眉,怎么居然连一两奠银也没有吗?转念一想,心中恍然,定是重新更换过了。心头苦笑着,拿起笔,在薄上写下:“奠仪四百两。”字样,便转身出了灵堂。

和世泰福晋带阖府照例在院中跪倒谢恩,皇帝示意众人站了起来:“家里都还好吗?”

“是。多承皇上垂问,家中事一切安好。”

皇帝眼神飘过,站在人丛中的金佳氏白衣飘飘,素颜如画。人言‘要想俏,一身孝’,看她亭亭玉立,神情哀婉,真正让年轻的天子心头怜爱。

胡乱的错过双眸,跪在不远处的几个素装吊客让皇帝心中一动:“那边的几个人是谁?让他们过来。”

几个人到了皇帝身前,再一次整衣跪倒,这是在灵前,自然不能说一些请圣安的话,为首的一个奏答:“奴才参见皇上。”

皇帝认出了其中的两个,“哦,你们也来了?”

实和肃顺又一次俯下身去:“奴才们与和公爷虽不同旗,却也是同朝为官,今日公爷身故,奴才们怕府中事多繁杂,故而过府,一来是拜祭一番,二来,也想略尽绵薄。”

皇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一老一少:“你们是?”

“奴才正白旗下,天津镇总兵长瑞,携小侄荣禄,叩见皇上。”

“起来说话。”

叔侄两个爬起身来,皇帝认真的打量着,荣禄身材晳长,细眉大眼,容貌生得很是英俊,看年纪还小得很,却是一派昂扬之色:“你们叔侄两个,也是为了肃顺同样的原因过府的吗?”

“是。”

“嗯,你们能够有这份心,总算是于圣人的孝道略有所得,”不等两个人跪拜下去,皇帝又问道:“上一年中,广西剿匪,有凉州总兵长寿,你们可认识的?”

“是。回皇上话,长寿乃是奴才弟弟,荣禄之阿玛。”

若不是场合不对,皇帝几乎为长瑞最后的话逗笑了,喉间咳了几声,正要说些什么,听外面车马喧嚣,人声嘈杂,以恭亲王奕訢为首,携惇郡王奕誴,袭爵不久的礼亲王世铎,肃亲王世子华丰,宗人府载铨,这边是军机大臣赛尚阿等朝臣,也过府拜祭。在门口跪了一大片。

“和公是侍奉过三朝的老人,一朝身故,朕心中也实在是惋惜,这才移驾前来。倒是你们,”他的表情很阴郁,说:“你们便真的有那么忙?连过府拜祭,在灵前上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了?圣人教你们的仁爱忠孝之道呢?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

众人不敢答话,只是伏地叩头不止。

皇帝没有多说什么,脚步迈出院门,径自登车而去。

第147节军火买卖

第147节军火买卖

恭亲王奕欣全权负责此番英人进京之事,皇帝于他的处事也很是满意,而且,英人所求甚大,有时候君臣两个就细节会商,总是要再临时召唤军机处重臣前来,到后来,皇帝觉得这样太过耽误时间,干脆就在召见军机处的时候,传奕欣一体陛见了。

旁的事奕欣插不上话,只是在一边跪听,心中也自佩服,听皇帝和众人处置国事既快捷又清晰明白,几句话的功夫就将自己听来很是繁杂的事物料理的清清楚楚。

今天的事情便是这样:上一次奕欣奉旨到天津与英人会商,尚有巡视大沽口炮台之责,谁知道巡视之后令人大失所望,军容倒还整肃,兵弁士气也还饱满,只有一个:火炮威力太弱,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巩固海圉的实际效用。

皇帝也很觉得为难,火炮不足使用,不是人力能够解决的,大清也有武备处,负责修缮破损的武器装备,只是火炮并未损坏,又如何解决?前些日子,他派兵部左侍郎孙葆元再一次赴津巡视,得到的结果更加糟糕。

在孙葆元上的折子中称:“沿岸炮台,多不可用,每一发炮,烟气眯目,……”语气非常的率直。

贾祯、赛尚阿等都知道孙葆元为人过于耿介刚直,知人论世,难免偏激,因此,对这个奏折上的话,不甚深信。但大沽口炮台是海防重地,轻忽不得,因而军机处议了议,都认为很是为难。只能是请旨定夺了。

“臣以为,大沽炮台地势要紧,更是京畿门户所在,孙葆元折子中有我皇上欲‘……永固边圉,则大沽炮台非彻查整修,以精进武备’之语,虽语出切直,却也是为国谋的诤言。是而,臣以为,当派遣武备处司员再赴天津,与孙大人等商讨之后,再行寻求解决之道。”

“老六,”皇帝突然转过脸去,问向奕欣,弄得他一愣:“啊。臣弟在。”

“英国特使已经回去了吗?”

“回皇上话,还不曾回去。”

皇帝点点头,又把脸转了过来,“这件事啊,朕想,是不是可以寻求一点英国人的帮助呢?”

奕欣一下子愣住了:“皇上的意思是?”楞了片刻,突然叩下头去:“皇上,此等太阿倒持之举,请恕臣弟不敢苟同啊”

“什么太阿倒持?”

“皇上的意思,难道不是把我大清海防重任交予英人措手吗?”

“你糊涂了?”皇帝笑骂一声,他说:“朕几时说过要让英人负责我大清的海防?朕的意思只是说,在火炮一节,与英人会商,哪怕是购买呢?也要得到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火炮。你等一会儿下去,和英人商议一下,若是彼邦也同意,便议定此事,具折来奏。”

“喳。”

和奕欣交代了几句,皇帝又低头看向赛尚阿等人:“你们认为呢?”

“皇上圣明。英人武备精进,当年已有明证。”贾祯不敢说得太过透彻,一些事君臣彼此心照也就是了。他说:“只是,武备之事事关我大清海防安靖,臣只恐英人未必会同意将先进的武备售卖于我呢。”

“你错了。”借这样的机会,皇帝正好给众人宣讲一番:“英人所求不过‘利’之一字,你们以为他们只是为了鸦片一物而轻发虎狼的吗?不是的。他们只是为了在我中华攫取更大的利益而已。”他说:“而利益之得,最可满足英人贪欲之壑的,便是军火二字。我大清有了这样的需索,嘿。你们等着看吧,不但是英国人,怕是四方蛮夷都要主动登门了。”

“臣弟明白了……”奕欣很是不愿意通过这样的方式和夷人有什么联系,却也懂得货比三家的道理,心中知道皇帝的话都说到点子上,当下叩头领旨。

“还有一件事,前几日朕游西苑,宫墙外有北堂教堂。地势甚高,登楼远望,俯视禁苑,成何体统?你去和英人商议一下,让他们把教堂拆掉挪走。”

上一个任事之责比较起来,对这项公务,奕欣倒是甘之如饴。大声的答应下来。

北堂教堂起建是康熙四十二年的事情,皇帝生了一场伤寒病,由伤寒转为疟疾,三日两头,寒热大作,颇感困顿。因此降旨征药,不论何人,皆可应征,特派御前大臣索额图、大学士明珠、隆科多还有一位宗室负责考查。

应征的人不少,然而所进的药物,让患疟疾的病人服用以后,全无效验。最后有两名法国天主教士,呈进一种白色的药粉,说是刚从本国寄到,名为‘金鸡纳霜’,专治疟疾。四大臣询明来历、制法,认为不妨一试。

于是找了三名正在打摆子的太监来试验,第一个是病发以后服用;第二个正发病时服用;第三个未发即服,结果都是一服而愈。

圣祖本来就相信西洋的一切,他自己亦深通西洋的天算之学,所以一听四大臣奏报试验结果,立即便要服用。可是皇太子胤礽却大不以为然,责备四大臣冒昧,万一异方之药,无益有害,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这就两难了,后来找到一个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亲尝汤药,而且四大臣听法国教士说过,金鸡纳霜不但能治疟疾,亦是补药,所以四个人各取一剂,用酒吞服。一夜安眠,精神十足,见此光景,皇太子的疑虑方才打消。

圣祖亦由近侍口中,得知有尝药之事,所以一早召见索额图,问明经过,深为欣慰,当时便服用了一剂。到了下午…钟,照算应是发病的时刻,居然未发,于是天语褒奖,群臣称颂,论功当然要行赏,圣祖决定在皇城内赏给进药教士第宅一区,以为酬庸。

赐第是由圣祖亲自检阅皇城舆图所选定的,就在三座门外街南的蚕池口。三座门内,西苑的西北一隅,在明朝是世宗玄修之地的仁寿宫,宫侧则是皇后亲蚕之处,有先蚕坛、采桑坛、具服殿、蚕室等等建筑。洗桑浴蚕有池,由宫墙外引西山之水入池的口子,即名为蚕池口,那里有一座云机庙,是明朝宫人织锦的工场。入清之初,大半废弃,但却留下好些当年侧近之臣的赐第。圣祖挑了一座最好的,赏给法国教士,而且指派工部的司官和工匠,照教士的意思,修改成天主教堂的式样,题名‘仁慈堂’,表示感戴圣祖的仁慈。

到了第二年,法国教士因为仁慈堂西侧有一段三十丈长,二十丈宽的空地,起意修建大教堂,上奏说道:‘蒙赏房屋,感激特甚,惟尚无大天主堂,以崇规制。现住房屋,固已美善,而堂为天主式凭,尤宜壮丽严肃。用敢再求恩赐,俾得起建大堂。’

皇太子认为法国教士得寸进尺,有意推拒。还是皇帝,不以儿子的话为然,专门指派大臣勘察,将那块空地恩赏了一半,等起建大堂开工,又赏了一块金字石匾:‘敕建天主堂’。此堂就是所谓‘北堂’。

从雍正驱洋之后,北堂空落已久,道光二十四年虽有开禁之旨,却也只是在五口通商口岸,京中却还是不允许传教的。

听奕把中方的要求讲述完毕,伯明翰无奈极了,“殿下,这等事不是鄙人能够做主解决的。首先说,北堂教堂本是法国传教士兴建,也是归于法国教会管理,不论兴建还是拆毁、挪移,都要向位于彼国的天主教会报备申请,不是鄙人能够在这时候给您明确的答复的。而且……”

这些教会、天主教会之类的话奕一句也听不懂,只是知道对方把自己的问题推拒了回来。他年轻人心中藏不住事,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不过听对方话中似乎有未尽之意,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询问:“而且什么?”

“而且,拆教堂这种事,亵渎宗教,不论是在我国,还是在法人看来,是极大的忌讳,不可鲁莽。”

“听特使先生的意思,竟似是解决不了了?”

“倒也不能这样说,”伯明翰卖了个关子,他说:“这件事如果希望成功,只有派人到巴黎,与北堂所属教会的会长商量,得到他的许可,法国人想来就不会再阻挠了。”

李鸿章突然在旁边插话了,“如果请特使先生去说,能不能办得通?”

伯明翰倒没有想到中国人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思虑了片刻,他说:“我是英国人,但是我信奉天主教,以教友的资格,倒也可以去说。”

“如果请特使先生专程去办此事,不知道特使先生可有成议?”

“第一,”伯明翰说,“要请中国政府给我一份委任书,作为凭证;第二,我到了巴黎,先要联络几位有声望的人士,请求他们协助;第三,见了法国天主教会的会长,我想可以这样说……。”

伯明翰准备的说词是:天主教在中国传教,一向受到优待保护。如当年中国皇帝陛下恩准法国教士在京中兴建教堂,并恩准在中国传教。这种格外体恤的恩惠,不可忘记。

而北堂的建制过高,下窥宫廷,依照中国的习惯,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现在中国政府愿意另外拨给一方基地,并负担建筑新堂的费用,这是情理两得之举。如果接受中国政府的要求,中国政府还可以特颁上谕:凡在中国传教的外国人,只要安分守己,不犯法纪者,各省督抚一律保护,不准欺侮。

“我想,”他又说,“大致照这样的说法,应该可以征得同意。然后,我再转到罗马去见教皇,事无不成。”

奕大皱其眉。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教堂,竟然要这样的大费周章,便是己方动手,强行拆除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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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白了对面的英使一眼:“佩衡,你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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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明翰一愣:“不知道是什么武备?”

“便是火炮。不知道贵国肯于出售吗?”

伯明翰心中大喜正如皇帝和几个人说过的那样,英人追逐利益二字,上至政府,下至商人,无不望风景从。‘一鸦’之前,中国初开海禁,英国很是为打开中国这样一个无比广袤的市场而欢欣鼓舞,商人们或租借或购买商船,越洋而来,谁知道闹了极大的笑话

英人贪图重利,而且不做任何的调查,运来的都是一些钢琴、睡衣、刀叉、瓷器、咖啡等物。这样的东西在中国如何销售得出去?便是连运费也都赔上了,弄得英国商人苦不堪言。相反的,中国的商品却源源不绝的通过广州口岸销往英国及各殖民地。道光初年,中英之间进出口贸易顺差达到了三、五百万两之多

到后来,英人也学得聪明了,改为输入一些镜、钟、表、玩、腌腊、海味、洋酒、药材、杂货、布匹花幔等物,却还是抵不上从中国出口到英国的物品的贸易额来得大。

而且在中方和英方议定的《海关税则》之中,以上诸物皆要课以重税。例如燕窝,上等燕窝每百斛就要上缴税金五两;即便是柴鱼(就是鱼干),也要上缴肆钱的税金;倒是洋米、洋面、五谷类——这些都是免税的——但是中国人用这些东西用得很少。唯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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