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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锦医卫(全本)-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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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以首辅身份执掌朝政,文名也极盛,若能得到他的褒奖,真正才是一语之褒胜于华衮。
不过他是朝廷头号顾命大臣,上辅佐少年天子,下推行改革新政,朝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他一言而决,忙得不行,等闲不替人写什么东西,去年一位侯爷辗转托他写幅十来个字的中堂,都被拒绝了呢。
现在张居正竟然会替一部医书题写序言,绝对是莫大的殊荣,也是对《本草纲目》的难能可贵的肯定。
李时珍双手颤抖着,期待的同时又害怕是场空欢喜,终于将书信打开。
却见字迹端正大气,正是张居正最著名的馆阁体手笔,下面图书鲜红,是一颗闲章……乍一看似乎题序用闲章不太恭敬,但张居正身为首辅,用正式印章将来印在书上反而叫李时珍有趋炎附势的嫌疑,用非正式的闲章则表示张居正纯粹是以一个读书人的身份来给这部书作序,这就越发难得了。
殊不知是张紫萱身边并没有父亲的正式印章,这枚闲章是张居正不用了的,她挂在扇子上当扇坠儿,正好派上用场。
李时珍本来很奇怪为什么张居正提前就写好了序言寄过来,想想秦林和张家三位公子小姐交情很好,必是从秦林口中得知了自己要来南京的消息,自己早年曾经为张敬修治过病,张居正写序作为答谢也很正常。
王世贞当场挥毫用印写下了后跋,里头当然充满了赞美之词,又寒暄几句,这才以公务繁忙为由告辞离去,还邀请李时珍上元节时到他家做客。
送走王世贞,李时珍在厅上坐了一阵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师祖,师祖魔怔了?”陆胖子正收拾王世贞的茶杯,吓得手一哆嗦,就把茶杯摔碎了。
却见李时珍站起来不停地踱着步子,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总是有识货的,终于有识货的伯乐啦,哈哈……”
停了停,李时珍又老泪纵横,拍着藤箱道号啕大哭。
时而哭时而笑,莫不是得了疯病?
“糟糕……”陆胖子浑身肥肉一哆嗦:“师祖,师祖你没疯吧?不得了,秦哥不该把徐疯子接回来,原来这疯病是要传染的,如今连师祖疯了……”
“呸,我才没疯……”李时珍笑眯眯地,不计较陆远志的胡说八道,倒是瞪着眼道:“疯病如何会传染?你学艺不精,老夫就和秦世侄孙说,把你弄回蕲州医馆回炉重新学过!”
啊?陆胖子哭丧着脸,“师祖啊,徒孙都是总旗衔了,还去做学徒?您这不坑人吗?”
李时珍把胡子一吹,眼睛一瞪:“就做到将军,也不能欺师灭祖。”
说话间秦林从外头走进来:“太世叔,陆胖子,你们说什么呢?”
李时珍高兴得像个孩子,把秦林一拉,小心翼翼取出张居正和王世贞的题跋,得意的给他看:“瞧瞧,瞧瞧,高山流水遇知音,张首辅和王元美都替老夫写了序言和后跋呢!”
秦林装作非常吃惊的样子,睁大眼睛,喜道:“真的?本来嘛,太世叔的书乃是医药巨著,张首辅和王府尊都是识货的人,当然欣赏您老的书。”
青黛从通往后宅的门那儿探出身子,冲着秦林吃吃地笑,那小模样可爱极了。
李时珍又狐疑地打量打量秦林:“不过,你也知道点消息吧?张相爷是从哪儿知道老夫要来南京,提前备好序言呢?”
秦林不假思索地回答大概是腊月里,无意中和张家兄弟提到的。
李时珍闻言自是深信不疑。
“嗯,将来印书,太世叔能否在作者当中加个名字?”秦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李时珍眉头一紧,没有急着回答,捋着胡须慢慢问是谁。
秦林笑道:“就是青黛,侄孙想把青黛的名字也列上去,毕竟很多药物的插图都是她画的。”
“你小子,真是的……”李时珍眉头舒展,没好气地瞪了秦林一眼,然后答应了这个要求。
青黛听见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儿红红的,不过想到自己也可以在爷爷的书上列名,又觉得格外高兴,若不是碍着人多,她就要甜甜的亲秦林一下啦。
不过,单独相处的时间总是有的……


第231章 善恶有报
清晨醒来,秦林摸了摸脸颊,仿佛还残留着少女唇瓣的芬芳。
昨天夜里在院子里那株盛开的红梅花下,青黛用柔软的唇瓣,给她最亲最亲的秦哥哥一个甜蜜的亲吻,娇媚的脸蛋被上弦月的清辉映照,显出了娇羞的红晕,带着青涩的娇媚几乎叫秦林立即化身午夜人狼,是少女清澈如水的目光阻止了他的进一步采撷。
陆远志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旖旎的回忆,胖子跑起来简直连窗棂都震得噗噗响,推开门叫道:“秦哥,哈哈,刘戡之那小子的钉封文书到了,今天午时三刻就开刀问斩!应天府门口都贴出告示来啦!”
秦林从王世贞口中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唤小丫头倒了杯热茶喝着,不咸不淡地道:“怎么,你们准备去看法场?”
“是啊,刘戡之连害三命、丧心病狂,杀他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好多老百姓要去看……”陆远志兴奋地说着,但看秦林那样子,他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怎么,秦哥你不去看?这小子可是你逮住的呢。”
秦林摇摇头:“你们去吧,我还有些别的事情。”
或许是长期刑侦工作留下的职业习惯吧,秦林更热衷于查明真凶、缉拿归案的过程,而对刑罚本身的兴趣不大,毕竟做法医地看了太多尸体,刑场上的血腥一幕或许会给别人或惊险刺激或扬眉吐气的感觉,可他看着却是味同嚼蜡,无聊得很,还不如宅在家里睡觉。
至于刘戡之被明正典刑嘛,纯粹罪有应得,不仅是杀害,简直是残酷虐杀了三名花季少女,毁灭了三个家庭的希望,恶有恶报,正该吃今天的一刀。
朝廷之所以毫不拖泥带水的做出决定,以最快速度发来了斩立决的钉封文书,恐怕也是因为此案影响恶劣,所以用快刀斩乱麻的办法迅速了解,给天下纨绔子弟一个警示,对黎民百姓作个交代的意思吧。
但是老天爷注定了秦林睡不成懒觉,陆远志和韩飞廉几个出去看处死刘戡之,刚走了没多久,外头就有仆人不停地拖长了声音通报,某某书斋张先生来拜李神医,某某印社胡老板来拜李老先生……竟是门庭若市。
李时珍坐在正厅中间的太师椅上,瞧着底下一溜儿排开坐的书商,笑得胡子眉毛都在抖,直觉平生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开心。
前些天,老神医也带着书稿去水西门那边的书社问过出版的事情,那时候书社的掌柜们一看这书既没有文坛名匠做推荐,作者本人又名不见经传,虽然面子上没有直接拒绝,可从里到外透出的那股子冷淡劲儿叫李时珍立马透心凉。
昨天李时珍得了两位文坛巨匠的题跋,就急不可待的再次去了书社……只要涉及到《本草纲目》的出版事宜,这位老神医就像个三岁孩子似的,连片刻也等不得。
这次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看到《本草纲目》有当朝首辅张居正作序、文坛盟主王世贞题跋,书商们登时眼睛撑得比牛还大,一个个忙不迭地请坐、奉茶,那态度热情得夸张,就算倒贴本钱也要留李时珍在他们那儿出版。
当天夜里消息就在南京文坛疯传,听说元辅少师张先生数年来头一次给别人的书写了序言,文坛巨擘王世贞题了后跋,一时间才子名士们翻遍了历年各科进士题名录,没找到李时珍的名字,又互相打听这位东璧先生是哪儿的隐逸高贤,是不是朝廷就要开征辟大典,以博学鸿儒破格擢用?及至打听到是位蕲州名医,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头天没有见上面的书商又追到了秦林家里,一个个许以重利,抢着要出版《本草纲目》,前些天还被弃如敝屣的书稿,这下子已经成了你争我夺的金娃娃。
老神医李时珍拈着胡须笑个不停,沟壑纵横的脸上,笑容像孩子一样天真。
青黛托着腮坐在红梅树下,听到前厅传来爷爷爽朗的笑声,她的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秦哥哥把爷爷蒙在鼓里,这办法真好,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爷爷就一直在笑,多半连梦里都没有合上嘴呢!
秦哥哥是多好的人啊,可昨天去王老爷家,为什么别人好像都很怕他呢?
青黛虽然不懂得很多事情,但她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昨天王士骐、高升还有那一群围着秦林恭维有加的文士才子,谦卑的态度里,分明带着几分隐藏起来的畏惧,而在青黛的心目中,像秦哥哥这种大好人总是应该受到所有人喜欢的呀!
就这个疑问,她咨询了甲乙丙丁的意见,想知道别人怎么看她的秦哥哥。
“秦林是个坏蛋,就算小姐要和他成婚我还是这么说……”女兵甲异常肯定的得出结论,稍微考虑之后她又补充道:“但和死胖子比起来他就好多了,胖子更讨厌!”
女兵乙带着点困惑:“只有坏人才会怕他吧?”
女兵丙点了点头。
“其实小丁觉得秦姑爷很好的呀,小姐嫁给他肯定会幸福的……”小丁正不停朝嘴里塞蜜橘、雪糖和云片糕,腮帮子鼓鼓的,嘟嘟囔囔地道:“至少他家里有这么多零食。”
你这个吃货!甲乙丙同时脸色发黑……
除了青黛之外,也有不少人对秦林持同样的看法。
譬如正在刘一儒府邸接收财产的刘氏族人,就对秦林感佩不已:“秦将军真是以德报怨,咱们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大明朝他老人家总算头等清官了!”
刘戡之不是造反、大逆的罪行,所以刘家并没有被朝廷查抄,刘一儒有教子不严、曲意掩饰之过,可他已经死了,便也不再追究。
刘一儒的财产便由老家的刘氏宗族继承,这些堂兄堂弟们虽受过接济,地位相差悬殊,又能对高高在上的刑部侍郎产生多少感情?刘戡之杀不杀头又和他们何干?倒是现在天上掉馅饼一样有大笔钱财可以继承,每家分分也能回老家买些田地了,自是秦长官所赐。
“是啊是啊,出了刘戡之那小子是咱们家门不幸,但秦长官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古往今来就没见过这等好官!”
刘氏族人在应天府衙役监督之下,一边兴高采烈的清点财物,一边赞颂着秦林的恩德。
以德报怨秦长官,连被他擒获斩首的仇家宗亲都这么说,还能有假吗?
当然,刘戡之绝不会这么想。
他被关在囚车里面,由衙役推着往刑场去,脑后插着犯由牌,刘戡之的名字被打上了红叉,大书着一个“斩”字。
脖子和手腕卡着重枷,枷页子又锁在囚车上,脚也上了铁镣,丝毫动弹不得,实在狼狈至极;往日俊美的小白脸乌漆抹黑,头发像乱草似的脏极了,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焦刚,神情十分憔悴。
“秦……”他试图诅咒那个可恶的名字,但念叨着始终不敢吐出口,单单是秦林这个名字就让他胆战心惊。
从玄武湖被秦林揭穿罪行,将他心底的所有阴毒险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那一刻开始,刘戡之的心防就已彻底崩溃。
沿途观看的老百姓人山人海,都来看这个恶魔的末日,前段时间让无数少女夜半惊魂不敢独眠的连环杀人犯,即将受到正义的惩罚,怎么不叫百姓们大快人心呢?
凡是囚车经过之处,就有雨点般的臭鸡蛋烂菜叶从百姓手中砸过去。
一位白发萧然的老者,拄着拐棍往地下顿:“没想到,凶手竟然是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年纪轻轻,心思忒也恶毒!”
“是啊,谁猜得到?若不是秦长官神目如电,怎能将这恶魔一举擒拿?”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点头称是,时至今日,他们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刑场之上,又是另一方光景了。
三位死者的父母亲属早已摆好了祭台、设置了灵位,怒气冲天的等着仇人开刀问斩,好以此安慰女儿在天之灵。
段萍的祭台最简陋,只是木头的,父母兄弟都穿的简朴,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那位父亲紧紧攥着的拳头上青筋直冒;殷员外夫妻比案发时消瘦了不少,神情颇有些期待和亢奋;杜侍郎则穿着纱帽圆领的官服,监斩官王世贞劝他进临时搭建的暖棚去坐,他坚决拒绝了,站在女儿灵位之前,一双眼睛烧得血红,死死地盯着犯人押来的方向。
如花似玉的女儿被刘戡之虐杀,白发人送黑发人,三家父母的身份地位虽然不同,为女儿报仇雪恨的心却是完全一样。
终于人犯刘戡之被押到了,他吓得双腿发软,连半步也挪不动,是身穿红衣的刽子手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刑场的。
王世贞看看时辰已到,便用朱笔在钉封文书上一勾,把催命牌往下一丢,刽子手抡起鬼头刀,穷凶极恶的刘戡之登时了账。
百姓们爆发出山呼海啸地喊声,那三家被害者亲属更是热泪盈眶,望空祭拜女儿亡魂之后,一起拥到秦林宅子前面大街上,齐声大叫:“谢过秦长官破案缉凶、替小女报仇,愿长官青云直上,一品当朝!”


第232章 出海招抚
秦林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元节,李时珍受邀赴王世贞的宴请,秦林就和青黛乔装打扮之后,像私奔的小情侣一样溜出了家门。
上元节又叫元宵节,正月十五这天晚上金陵街头到处都挂着灯笼,全城火树银花不夜天。
酒楼饭馆在房屋四角飞檐上悬挂走马灯,画着三国、水浒、西游里的人物,转个不停;青楼楚馆是连串红彤彤的灯球,灯光照得喜气洋洋,门口新妆的姑娘们排队朝客人道万福,热闹得很;达官显贵府邸则挂大红宫灯,一家赛一家的大,最大还是魏国公徐家门前那一对儿御赐宫灯,本是京师奉天殿所用的,每只几乎有一个房间那么大。
看灯的人极多,不少人朝着这对宫灯指指点点,说不论别家的多么新奇巧妙,终究不如魏国公府的御赐之物雍容贵气。
秦林和青黛走到此处,布衣布帽混迹人群之中,浑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红红的灯光把少女娇美的脸庞照得更加妩媚,编贝似的牙齿轻轻咬了咬嘴唇,青黛看了看魏国公府大门的方向,摇了摇秦林的手臂:“秦哥哥,你和徐姐姐之间到底怎么了?”
忽然被问起,秦林隐隐有些心虚,想了想好像除了几次意外的亲密接触之外就没别的了,便笑着捏了捏青黛的鼻子:“和那男人婆能有什么,我的小青黛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什么小青黛嘛,应该叫师姐!”尽管已经称秦林为哥哥了,青黛仍坚持按入门先后她才是师姐。
顿了顿,少女抓紧了秦林的手臂,恳求道:“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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