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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锦医卫(全本)-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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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光倒是没说什么,毕竟秦林已经解决了兵部和工部的两个难题,要是连折俸事件的处理方法也信手拈来,那简直就太妖孽了。
张居正听了有些失望的叹口气,或许是前面秦林特出的表现,首辅帝师在不知不觉间已把他当作能和王国光、曾省吾这些尚书侍郎同级的人物,甚至机谋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世侄,老夫知道你颇有点歪脑筋,折俸这件事你回去再多想想,若有什么鬼主意,不妨径来告诉老夫。”
张居正和颜悦色地说着,原本打算拿几个难题考倒秦林,再拿他狠狠发落,可现在首辅大人改变了主意,顿了顿,又道:“若是办法好,老夫重重赏你!”
秦林嬉皮笑脸的坏笑,心道:怎么重赏?把张紫萱许给我,那就差不多。
等在窗外回廊上的张懋修倒是很解气地道:“哼哼,秦某人总算也有被考倒的时候,我只说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刘伯温再世呢!”
“我倒是觉得秦林不错了,至少咱们就办不到河工和新枪这两条……”张敬修笑了笑,觉得弟弟过于苛刻,六部尚书都没想出好办法,偏就要秦林拿出来?
“喂,小妹你怎么说?”张懋修推了推妹妹的肩膀。
“折俸的事情,中低级京官受损大,勋臣贵戚反弹强……”张紫萱喃喃地念叨着,漂亮整齐的门牙轻轻咬着嘴唇,斜飞入鬓的修眉微微皱起。
张懋修奇道:“你说什么?我们问你怎么看秦林呢……”
“这你还用问吗?”张敬修无可奈何地看看弟弟,又看看妹妹,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紫萱反应过来,俏脸刹那间变得绯红……原来刚才她正一门心思替秦林琢磨办法呢!
大堂之上,工部尚书李幼滋、侍郎潘季驯,兵部侍郎曾省吾这三位喜笑开怀,他们的难题都有了着落;户部尚书张学颜喜忧参半,喜的是有两件紧迫的国库支出有了解决办法,朝廷开支不再像预料那么紧张了,忧的是折俸还没合适的办法,他这个户部尚书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唯有吏部尚书王国光、侍郎王篆两位闷闷不乐,他俩一个年近七旬,一个年过花甲,两把白胡子,在那里抱怨:“都讲求吏治,洪武爷定下的俸禄本来就低,还要折俸,这不逼着人去贪污吗?”
“能贪污,能弄点冰敬炭敬还算好的,可那些个穷京官连贪都无处贪,本来俸禄低,正好京师衙门破旧冬季严寒,拿这个做借口,都缩在家里头烤火,衙门里空空如也……”
任何王朝到了中期以后必然制度松弛,就拿朝会来说,成化年间锦衣卫做过统计,有一次应到的两千多名官员竟有一千多名没到,从公侯伯开始直到低品官员都有,以至于到了张居正执政,干脆把每天的早朝改为逢三六九日举行,省得官员们老是想方设法的逃避上朝。
官员们连面见皇帝的早朝都可以肆无忌惮的“逃课”衙门办公更是随便溜号了,天气好还正常一点儿,入冬以来天气严寒,借着衙门破败四面漏风为由,许多官员干脆公然罢工了,要推行严查吏治的考成法,就遇到了大面积的软性抵抗。
秦林听到这里,忽地心头一动,接口道:“所谓做官不修衙,其实都是面子上显得清廉,各位官员自己家里都是富丽堂皇的,故意把衙门弄得破破烂烂,一来省了银子往自己荷包里揣,二来正好借衙门破旧为由不去值班,躲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行乐。”
张居正闻言果然大为光火。
他用能吏不用清官,像王国光、曾省吾这些官儿,或多或少都有点儿贪财、好色的毛病,但个顶个的能干,处理政务也极其勤勉。
相反,首辅帝师最恨的就是一是沽名钓誉假清高之辈,二是庸官懒官昏官,秦林说的,正触到他恼火之处。
“这些庸碌无能之辈,尸位素餐,真乃国之蠹虫!”张居正生气地说着,把手往下一切:“老夫迟早要将此辈尽数斥革。”
秦林笑眯眯地道:“世叔,以小侄愚见,折俸一事或可容后再议,衙门确实该修修了。衙门太过破败不仅有碍国家观瞻,失了天朝体面,而且给官员趁严寒酷暑偷懒逃班的借口,可不是什么好事。”
修衙门就要花钱,张居正本来极恨庸官懒官,可一听要花钱就又沉吟不决。
工部尚书李幼滋想了想,帮着道:“新建当然花费浩大,如果只是维修的话,其实所费不多。”
“而且秦将军解决了军械、河工两个难题,这点维修费用咱们户部还是拿得出来的……”户部尚书张学颜也赞成修修衙门,他和王国光编纂《万历会计录》的时候,就调查过各衙门营建修整的费用问题。
“好吧……”张居正轻轻拍着桌子,点了点头:“就由户部拨款、工部负责,把京师各衙门修一修,免得庸官懒官以此为借口逃避坐班,逃避老夫的考成法!”
秦林咧着嘴嘿嘿直乐,这家伙心怀鬼胎啊!
他朝李幼滋作了一揖,笑道:“不是下官叫苦,下官在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办事衙署,实在破得不成个样子,既然要修衙门,我就在这里求个情,请李尚书派人先把我那衙门给修修吧!”
“呃……”张居正、王国光、张学颜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哑然失笑……夸夸其谈的清流、办事能干的能吏、老成持重的官场老手、飞扬跋扈的贵戚纨绔,大家都见得多了,可像秦林这种没脸没皮的家伙,诸位朝廷大佬还是平生头一次遇到。
李幼滋忍不住莞尔,取笑道:“原来秦将军赞成修衙,早已把自个儿的主意打在前头了,请问张老先生,贤侄这算不算借公行私?”
张居正捋着胡须,微笑不语。
秦林厚着脸皮连声道:“公私两便,这只算公私两便。”
“无赖,真是个无赖!”张居正忍不住呵呵大笑,又正色道:“秦林,你别处耍无赖倒也罢了,唯独有件事别乱打鬼主意,否则老夫决不饶你!”
“老泰山啊……”秦林苦着脸,心说:您还真是严防死守啊,咋人和人相差就那么大,您看魏国公他老人家多开通?
张敬修、张懋修在回廊上听到这里,两兄弟早就笑翻了,秦林也够惫懒,父亲大人也可乐,嗯,话说这好几年了,还没见爹爹像今天这样开怀大笑呢。
“这家伙!”张紫萱撇撇嘴,见里面谈得差不多了,秦林快要告辞出来,她又把两位哥哥一拉,离开回廊。
“你不见见他吗?”张懋修睁着眼睛,不明白妹妹是怎么想的。


第353章 轿马之争
秦林辞别张居正和诸位朝廷大员,从大堂出来时依稀看见转角处裙角轻摆,恍惚间似乎张紫萱的丽影。
饶是咱们秦长官脸厚心黑,这时候也心虚得很,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那身影已消失在重重回廊之间,叫他心头怅然若失……
说来好笑,陆远志和牛大力两个胆上生毛的家伙,自打相府回来,不仅没开秦林和张紫萱的玩笑,连平时的说笑都少了,一路上就像丢了魂似的。
不到京师不晓得官大官小,见了首辅帝师张居正前呼后拥、乘三十二人抬大轿、打黄罗伞盖的威势,就算他两个神经比铅笔还粗,也像是被那股气势逼住了,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俩也说不出什么吾可取而代之的话,只是寻思着如果有一天秦长官也能像张相爷这么威风凛凛,那可就太了不起啦!
当然,这种想法之夸张离奇,连他们都觉得不大可能。
回到会仙客栈的小院,秦林想问问徐文长对今天的事情有何见解,结果老头子又喝的酩酊大醉,两瓶即墨老酒的瓶子扔在地上,顶着个红彤彤的酒糟鼻,两只眼睛都发直了,问他什么都是嘿嘿傻笑,叫秦林无可奈何。
第二天上午,秦林也没傻不拉唧的顶着晨风去点卯,等太阳出来,天气暖和些了,才骑上踏雪乌骓,带着陆远志、牛大力两个上锦衣卫衙门。
刚走到衙门口就遇到了冯邦宁,丫的一年纪轻轻地武官大老爷们,居然坐着乘绿呢!暖轿晃晃悠悠的,前头四名锦衣校尉拿着军棍喝道,后面四个带刀校尉断后,冯大指挥把老爷谱儿摆得挺足。
真他妈的不是东西秦林暗骂了句,他的老泰山魏国公徐邦瑞看,胡子都一大把了,有点事儿还骑着马飞跑呢。
同样是荫袭的纨绔子弟,军功世勋和太监侄儿真是天差地别,像徐邦瑞、徐维志再是胡闹都有三分底子在,在南京带兵总归像模像样;而冯邦宁这号人,玩阴谋诡计和司礼监的伯父有一比,真叫他出去办理大案、捉拿反贼钦犯,单以他年纪轻轻就舍马乘轿、以人为畜的德行,恐怕就是个笑话。
秦林心头冷笑不迭,他在南京被徐辛夷拉着走马围猎,骑术也练得不错了,一个骗腿漂漂亮亮的翻身落地,把缰绳交到牛大力手里。
“好马!”洪指挥和一群千户百户从江米巷拐角过来,也快走到衙门口了,见状忍不住出声相赞,顿了顿又赞道:“好骑术!”
秦林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不管熟不熟,大家都在一个衙门里共事,见面交情总是有的。
那边冯邦宁所乘的绿昵大轿也停了,轿夫吆喝着前面蹲后面扛,轿厢往前稍倾,两个随从揭开厚厚的暖帘,他就从里面钻出来。
刚才就从窗口看见秦林乘的好马了,冯邦宁死样活气的拱拱手:“秦指挥,骑的马不错啊,啧啧,敢是尊夫人所赠?老洪啊,你若是年纪小上三十岁,娶得什么公啊!侯的女儿,也不必在这里羡慕别人的好马了。”
洪指挥等人转过来才看见冯邦宁也在,不禁吃了一惊,暗自失悔刚才不该赞秦林,惹到姓冯的头上,只好作揖赔笑道:“冯指挥、秦指挥,您二位就别拿俺取笑了,俺就算年轻三十岁也是无能之辈,没办法和两位英杰相比的。”
洪指挥固然不敢得罪冯邦宁,同样不敢秦林,说话是两边讨好,只要把自己摘出去就万事大吉。
那些千户、百户也都作揖打躬,向两位长官问好,态度热情的很,两边不偏不倚。
昨天相府门口发生的事情不胫而走,早已传遍京师,原来秦长官不仅是魏国公的女婿,和江陵相公的关系也挺深。
南镇抚司这两位长官,一个背后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督公冯保,一个通着首辅帝师张居正,掂掂自己分量不够的,都不敢往里面瞎掺和。
“呸,都是些见风使舵的蠢货!”冯邦宁暗骂一声,越发瞧不起洪指挥等人。
别人晓不得秦林和江陵相府结交的原委,冯保执掌东厂,冯邦宁通过东厂就查得很清楚,秦林曾和张居正的二子一女出现在兴国州,在南京也相互走动,和张紫萱有些暧昧不清,这都是人所共知、瞒不了东厂耳目的。
现在秦林既已娶两妻,堂堂帝师首辅岂肯将女儿嫁给他做平妻?在冯邦宁看来,张居正不把秦林生吞活剥就算好的了……昨天相府之中张居正的恶劣态度,也是非常明确的证据。
所以冯邦宁更加肆无忌惮,急于要扫秦林的面子,见众人不肯配合,他干脆直接问秦林:“秦指挥,这千里驹究竟是不是尊夫人所赠啊?!”
“实是家岳魏国公所赠,当然说是拙荆送的也行……”秦林笑着回答。
冯邦宁暗喜,正要紧跟着说几句讥诮嘲讽的话来,秦林却抢着道:“家岳送此马给下官时,就正言厉色的教训了,他老人家说国朝乃是洪武爷爷领着中山王、开平王一干能臣武将从鞑子手里打下来的江山,我辈武官不能失了本分,骑马抡枪的功夫不能丢了。像那些年纪高迈的朝廷大员,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坐轿子倒也罢了;我辈武官若是也坐起轿子来,久而久之只怕连马鞍都坐不稳了,将来怎么上阵杀敌?这等人忘掉自己出身本分、尸位素餐,年纪轻轻就舍马乘轿,必定是百无一用的国之蠹虫。”
“你……你……”冯邦宁指着秦林,气得面皮通红,偏偏秦林字字句句抬出魏国公说话,内容又是秉公之论,一时间他又气又急,竟想不出如何驳斥。
秦林指着和尚骂秃驴,把冯邦宁好好生生的骂了一顿,最后还嘻嘻笑道:“所以家岳送了这匹马,下官外出就总是乘它,一日也不敢忘掉他老人家的教诲。冯长官,你说那些年纪轻轻地武官竟公然以人为畜,舍马而乘轿,究竟是不是丧心病狂?”
洪指挥一干人等肚子都快笑痛了,大明朝万历初年武官和年轻公子还普遍以乘马为主,他们要么是骑马,要么是步行来的,早就看不惯冯邦宁这么张扬了,听得秦林指桑骂槐的把他骂了一顿,人人心头解气,只碍着冯邦宁的靠山不敢笑出声,可脸上都做出种种怪相来。
冯邦宁早已脸色黑得像煤炭,袖子一甩,气哼哼地走进了衙门。
乘轿乃以人为畜是明朝共识,到了万历初年制度虽有松懈,不是体弱的文官或者老年官员仍不会公然坐轿子,冯邦宁被秦林骂得狗血淋头,却也无可辩驳。
秦林笑眯眯地朝洪指挥等人拱拱手,同僚们见冯邦宁已经走远,个个笑着和他打招呼,齐齐赞秦长官少年英雄。
陆胖子和牛大力两个牵着马呵呵直乐,朝冯邦宁的背影一竖中指:哼,和咱家长官斗,拍不死丫的!
秦林走进衙门,往南镇抚司那排房子走过去,刁世贵和华得官两个脑袋上缠着纱布,老远看到秦林来了就上来庭参,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儿,就是拜他们老爹都没这么恭谨。
“这两个京油子转了性?”洪指挥颇为诧异的低声问同僚,人人不明所以,越发把秦林高看一眼。
殊不知刁、华两个被徐辛夷抓去,头被敲得晕晕乎乎,又是黑漆漆的屋子里、脖子上架着冰凉的剑锋,魂飞魄散之下竟把逼着嗓子说话的女兵当作了宫中太监。
秦林既与相府张先生有干系,又有宫中哪位大贵人用这种手段打听他的消息,且不管各方对秦林究竟是好意还是歹意,单单涉及到的层面就不是两个锦衣总旗能瞎掺和的。
刁世贵、华得官在京师混了这么多辈儿,这点道理还是拎得清的,所以他俩见了秦林就乖得像猫儿一样,生怕又惹出什么事来,只怕下次就不是敲破脑袋,而是整颗脑袋都没影儿啦!
秦林在相府门前被大管家游七恭敬相待,刁、华两个是亲眼所见,所以他并不觉得这两位的态度有多奇怪,随口问了问他们脑袋上的伤,听说是和人打架被砖头敲破的,也就不再深究。
今天刘守有入朝去了,秦林直接到南镇抚司衙署办公。
曹兴旺不怀好意的走过来,阴笑着朝秦林拱拱手:“秦指挥,您老办公的衙署已经打扫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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