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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时光知道我爱你-第5部分

小说: 时光知道我爱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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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听上去低沉但很年轻。但是脸庞却流露出与实际年龄相悖的成熟与沉着,颓唐与怆然。仿佛一株历经风雨洗礼沧海桑田的百年松。虽然表面依旧挺拔苍翠,内里却日益枯朽。

    我始终相信自己是个无趣到去窥探他人内心的人,但不会表露出来她这纤细敏锐的洞察力。所以别人难以察觉得到。这是我披在身体上的薄如蝉翼的保护层。

    我看着他,以个人的思维方式确定,我不能再跟这个人有任何对话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若可以势均力敌的话,便是种好玩的游戏,若对方的语言底子稍微轻薄,那么他必定会输了这场语言游戏。




做错了一件事

很显然,我已经输了。所以,就没有必要将这样的对话持续下去。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照面。语言平淡,没有波澜。完全不像第二次。


    第二次的见面,是一股股的暖流,瞬时间如清泉般流过心房,暖融融的。


    那个夜晚,我又梦见许多人。父亲,母亲,柠子,继母……这些给予我爱与恨的人们。我离开了他们,或者他们离开了我。都在一遍遍地上演着。我在梦里开始哭泣,抽搐着肩膀,很隐忍,很压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梦的卷土重来,已经让我没有办法再在美容院工作下去。


    因为我经常无意中做错事清,仿佛思想已不再受大脑控制:给客户拿错杂志。面膜和得稀如水。冲茶水时打碎紫砂壶。


    最不可饶恕的是在为安未辰做手膜时,把为她刚刚摘下的那闪烁着七彩光泽的水晶腕表摔成了碎末儿。我在雅歌工作一年的全部薪水也买它不起的高价玩意儿。


    我惊恐地看着这满地泛光的碎末儿,不知如何解释说明。我用尽所有力量去俯身收拾它们,它们尖锐而有力地刺入我的手指。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如弹簧般跳起。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唏嘘。而这碎末儿却兀自地在那儿绽放着色泽。这夺人眼目的珍贵东西为何这般脆弱且不堪一击。我在这绚烂的色泽中感到晕眩,几乎欲立不稳。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我醒来后看到的第一张面孔是这个叫安劼的男子的脸。我确定自己神志已经清醒,便猝然地爬起来,我可没有多余的钱在这里住下去。但,刚刚坐起,那股昏沉的感觉又再次袭来。力不从心地仰躺在病床上。双目瞪视着天花板。


    安劼此刻开口,医生说,你需要长时间的休息。由于你持续劳动和营养不良造成了贫血症。

    我一语不发。护士走进来,摸摸我的额头说,你在发烧。




我会再来看望你

她把一支冰凉的体温计熟练地塞进我的腋下。继而将加有葡萄糖的输液瓶架在输液架上。开始撸开我的衣袖,用橡皮管绑住其手腕。轻巧地将针头插进我手背的静脉里……我看着她的所有动作,神情麻木。一切完毕后,她转过身对安劼说,十分钟后检查她的体温。安劼点头说,谢谢。


    护士走后,安劼再次坐在病床头上。他看了我一眼。说,若感觉无聊,我们聊聊。什么话题都可以。这样时间会过得快些。或者,你躺下小睡一会儿。你在发烧,身体并不'炫'舒'书'服'网'。


    我把脸埋进雪白的枕头里,嗅到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男子站起身,朝窗台走去。


    病房里阳光并不充足。好在是初冬的季节,可以让病房保持洁净和干爽。若是在雨水充沛的夏季,这里将会闷热潮湿,甚至会有腐烂发霉的气味。需要经常地用消毒药水进行季节性的清洁。


    他还是穿着风衣,灰色的,衣服领,有大的黑色的扣子。北方男人适合穿风衣,高大,结实,穿出来显得有力量。


    他双目盯着窗外,并不跟我说话。我伸出舌头滋润自己干燥的嘴唇,然后闭上眼睛,小睡。不一会,我就进入梦乡。梦里,我看到了柠子,她没有回来,而是被坏人带走了。那个坏蛋长相丑陋狰狞,口气凶恶。用鞭子抽打着柠子,谩骂着她。但我找到她了,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可她却听不到。我是那么大声地再叫她的名字啊。


    然后,我被一个声音惊醒了。那个声音说,时间到了,看看你的体温。


    我打了个寒颤,惊魂未定。然后看到安劼正在看着我,把体温计抽出来。


    我慢慢地从腋窝里抽出来,递给他。他看了看说,三十九度七。你在发高烧,不要再说话了。吃过退烧药后,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我下午会再来看你。你,要好好地养病。




因为寂寞而恼怒

在他转身欲走时,我说,安先生,那水晶表……我会赔偿的。请给我时间。

    他驻足在门口,却没有回头。说,不用了。未辰不会在乎。不用放在心上。还有,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可以。我叫安劼。吉力劼。

    我并没有等着他来看望我,急于出院,因为这不是我呆的地方。每过去的一分钟,浪费的不只是时间,还有金钱,我最最浪费不起的两样东西。

    可是,当我结完医药费将要出院时,安劼把我截住了。

    他困惑地看着我说,不躺在床上休息,你起来干嘛?

    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不行,你需要住院。他不容置疑的口气。

    我无奈地说,我需要快点出院,我还有别的事情。在这里是浪费时间。

    你不要这么倔强好不好?你身体很虚弱,会受不了的。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变得很恼怒,这个我仅仅见过两面的男人,凭什么去管我的闲事?我用力地拂开他过来搀扶的手臂说,先生,不要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我奔跑到住处,接近歇斯底里地呼喊着柠子。房间里空无一人,异常寂寥。我难以置信地后退,脚跟碰撞在墙壁上,发出空洞突兀的声响。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一切的行为都是我在自欺欺人。仿佛幼童时的自己。父亲在旁边沉默无语,我就拿出两个瓶子,它们代表父亲和自己。然后我配音,自己说一句,让“父亲”说一句。这种幼时的孤独是会随年岁的增长而加深的。一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停止。

    忽然记不起有多久没有再提起父亲。这种淡漠,甚至让我也感觉得到冷酷和残忍。可是,他给了我多少孤苦,他可知道。他可发现我对亲情的渴盼是多么热切。他可知道此刻的我在哪里。真的,我这是在哪里呢?哪里呢?我额头滚烫,热泪盈眶,头痛欲裂。




重逢是爱的魔力

与安劼的再次重逢是在十五天后的一个夜晚。

    那晚我照例推着小三轮车来到闹区的夜市。把各式各样的小饰品展示在行人面前。这次是幸运的,没有碰见那个凶神恶煞的妇人。行人来去匆匆,并不在我的摊前驻足。他们大部分是出来散步,心思并不在这些小小的廉价的物品上。街道两旁售卖着形形色色的商品:水果、烤肉、各式点心、书籍、光盘、各种瓷器、特价衣物……摊主大多是本地的中年妇女,也有一些外地人。他们操着本地方言或不太标准的地方普通话精明地招揽顾客。可以不时地听到附近摆小吃摊的年长男子的粗犷的吆喝声和消费者讨价还价的声音。

    人群熙攘,摩肩接踵。

    唯有我是安静且闲暇的。我会在这样嘈杂拥挤的环境里掏出本杂志阅读,翻到哪页读哪页。我和别人是两条毫不相干各自存在的平行线。

    然后安劼说,这只翡翠镯子怎么卖?

    我抬起头望向今晚的第一位顾客。说,很巧,是你。来逛街么?

    他笑,是很巧。它价钱多少?

    三十块。很便宜,它是假的。

    他又笑,你不说的话,我会以为它是真的。我要了。

    买给你妹妹么?那个叫未辰的女孩。

    我妹妹?是,是买给她的。她喜欢这种光滑微凉的玉石。

    送给你,用以偿还那只水晶表。我知道它微不足道,可我是真心的。请你收下。

    他略为犹豫,后来又说,好,我收下。他看着这只镯子说,你的镯子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我突然就笑了。这笑容勉强但羞涩。我看着这个依旧穿着风衣的男子,真挚地说,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他说,你不该这么早就出院。

    觉得没有必要再呆在那个地方,所以出来。那里不是我的久留之地。

    你需要住院。人应该善待自己。

    可我总觉得这遥不可及。自虐好像才是人的本能。




卑微的小礼物

那是因为你的生命中没有让你感觉得到可以让你更爱自己的人。只要那个人出现了,你会爱惜生命。生命本身适合依赖,它不能单独存在。就像婴儿依赖母亲一样。

    我说,你是心理医生么?你可以把生命探究得清晰透彻么?

    我不是,但是我体会过真正意义的生命,各种各样的生命。

    我只是摇头。又说,我无法理解,真的。我无法理解他们的生与死。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与死的方式,就像我们的面孔一样。

    你怎样去体会?

    我做过不同的工作,(炫)经(书)历(网)过不同的人和事,也感同身受。我的生活本身就是个活生生的范例。你的也是。你那位同伴的也是。每个人都是。

    我说,你真的适合做一个心理医生。这世上最最需要的职业。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这样下去是会疯掉的。他们需要被拯救。

    他看着我,笑了笑,开始沉默。

    未辰来时,安劼把那只镯子递给她。说,漫兴送你的。把它戴上。

    她接过去。表情难以猜测。她把玩它在手里,如同幼时的新玩具。劣质翡翠也可以在夜晚的微弱光线中绽放出夺目的色泽。她说,很漂亮,这小东西。谢谢。

    我快速地低下头,这样无地自容的羞愧。然后,我抬起头看见安未辰美好的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和煦。来自这个美丽女子的微笑。

    没过几分钟的时间,未辰的手机响了,她走到一边去接听。过了会,她又走过来对安劼说,朋友叫我去看她新定做的礼服,你要跟我一起去么?

    安劼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还有些事情。你要早些回家。

    她没再说什么,但眼神向我飘过来,这一眼,近乎剥皮。它让我不寒而栗。我并不明白为何她会用如此的眼神看我。

    就在我内心充满疑惑的时候,安未辰又说,林小姐,好像我哥要请你吃饭啊。




与他的小饭局

嗯?我几乎更困惑了。什么?

    是不是,哥?她抬起头看着安劼,似乎在质问。

    空气刹那间就僵住了,这语言仿佛他们之间的一个游戏,而我却被困在其里。

    可是安劼说,没错,我是要请漫兴吃饭。

    我没有看清安未辰的表情,只看到了她依旧高傲的背影,亦听见了她高跟鞋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安劼低下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冥思苦索着应该怎样开口说话,然后我有些憨憨地笑起来说,哈哈,哪能让你请我吃饭呀,我请你吃饭还差不多,你把我送医院我还没来得及送你呢!这样吧,你等着我,我收拾了摊子,就请你去小店吃饭,好不好?

    他又看了我一会,然后露出笑容说,好啊。

    我简单地收拾了三轮车里的东西,以及那几本杂志后,我和安劼已经来到梅雨巷的一家小餐馆里了,这不是家贵重的餐馆,我也清楚自己的底线,太贵重的真是来不起。

    只是,我看着安劼,这样一袭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昂贵风衣与我这个摆地摊儿的来这样寒酸的餐馆里吃饭,实在有些不着边际。

    自那日打碎了安未辰的水晶镯子后,我就对他们兄妹俩心存愧疚。一方面,我多么想花钱买一串一模一样的镯子还给安未辰,另一方面,那串镯子的价格真的是我无法企及的。

    怀着这份歉疚,我在去厕所时顺便瞧了瞧兜里的钱,数了数,只有七十块。这些钱只够些家常菜,若点几盘特色菜,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我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了。

    回到餐桌上,看到他正在翻我的杂志。

    我镇定下来说,安劼,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他合上杂志看了看我,忽然笑了。似乎将信将疑地说了句,真的?

    我拍了拍桌子说,真的。

    他认真地看着菜单,翻了一页又一页。我却在心里打鼓。




你怎能借酒浇愁

最后,他果真没令我失望。摊开菜单对服务员说,要一个辣子鸡,一个牛肉粉丝汤,一个野生蘑菇,一个豆腐鲫鱼,两盘饺子,一瓶日本烧酒。然后看看我说,吃这些可不可以?有意见么?

    我连忙摇头说,没意见,当然没意见。说完我就开始在心里盘算,因为,单是一小瓶日本烧酒就三十几块。

    小店里客人尚不多,在等待的时间里,真不知该跟他聊些什么,于是闷下头翻杂志看。

    经常读这本杂志么?安劼问。

    我点点头。

    觉得哪个作者写得最好?

    都写得不错。

    别看杂志了,我们聊一聊。他突然把杂志抽去过,放在另一把椅子上。

    我抬起头,迎上的是他在盯着我的眼神。

    你不是芸安人吧?来这里几年了?

    不是,也不是很长时间。

    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没有认识的人么?

    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可是,她在前几天出了趟远门,不知何时回来。

    对于这个回答,安劼一口反驳回来说,她出走了对不对?也许不会回来了?你还在等她?

    我忽然被他这句话震住了。

    他说,我就是午夜火把的主持人。你打过电话给我吧。我就是那个安劼。

    我看着他,真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是惊奇,是真的不知所云。但是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很深很重地跳动着。

    是的,坐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渴盼见上一面的安劼,那个人们在午夜将他的声音当做一种寄托的男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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