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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清风卷珠帘-第13部分

小说: 清风卷珠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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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只怕不太可能了,咱们现在只能小心留意着了。”
小白子问道:“可需要禀告福晋。”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咱们也没有抓到人,冒冒失失的告诉了福晋,事情闹大了反而不好。”我不派人禀告福晋,不代表福晋不知道。
这次的事情给我提了给醒,王府里面的人都盯着我的肚子呢,一个不小心孩子就有可能保不住了。如今离生还有六七个月的时间,只怕从今天起我就要难以入安眠了。

23、万言

胤禛知道我不舒服,第二天一下朝就过来了。我没有想到胤禛会来的这么早,一样一来我让来的时间就稍微有点晚了,我只能陪着胤禛聊聊天,消磨一下时间,希望万言能早点过来。
过了半个时辰,我看胤禛有些不耐烦了,我心下暗暗着急,这万言要是再不来,胤禛只怕要走了。我正急的直冒汗,骆姑姑就进来了,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心下明了,只听骆姑姑禀告道:“给王爷,格格请安。启禀王爷,给格格安胎的万太医来了。”
胤禛赶忙道:“叫他进来吧。”骆姑姑下去后,胤禛问我道:“这个万太医的医术怎么样,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抿嘴一笑,促狭的看着胤禛道:“这万太医是妇人科的太医,怎么王爷也想试试。”
胤禛见我拿他开心,伸手弹了一下我的脑袋,笑嗔道:“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揉了揉被被胤禛弹的地方,嘻嘻一笑,道:“奴才觉得这万太医不错,虽然只是个医士,但是医术精明。”
胤禛听了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满的道:“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自己不注意些,福晋也是没照顾好你,居然找了个医士给你安胎。太医院里面的赵太医安胎是把好手,赶明爷叫他来给你看。”
我连忙道:“奴才谢王爷关心,只是奴才原来一直找万太医,觉得他的医术不错人也可靠,对奴才的体质又一向了解就没再换人了。”我想了一下,温柔的对胤禛道:“至于赵太医奴才听说过,是正八品的御医,奴才实在受不起。李姐姐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别的太医李姐姐信不过,只有刘御医开的药姐姐才肯吃。奴才一是怕府里老请御医惹人非议,二是不敢和李姐姐一样的待遇。奴才想着还是接着用万太医吧,毕竟都是熟人了。”
胤禛对我的体贴很是满意,不过想到李氏就隐隐有些怒气道:“李福晋如今怎么这么轻狂了。”
我见胤禛对李氏有了不满,心下一乐,我见好就收,又赶忙劝胤禛,“爷不要动气。这二阿哥刚走,李姐姐自然是伤心了些,现如今大格格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李姐姐又要多操些心,身子难免不好,请御医来调养调养也没什么关系,爷千万不要怪罪姐姐。”对于给我下药的人我一时还没有头绪,除了福晋人人都有嫌疑,宁枉勿纵,只要有机会都先上个眼药再说。
我和胤禛正说着话骆姑姑就带着万言进来了,胤禛见有人来了,便不再多说。万言自从进屋后就一直低着头,我心知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松了口气。
万言跪下磕了个头,恭敬的请安:“给王爷,格格请安。”
胤禛“嗯”了一声,说道:“起来吧。”
万言闻言站了起来,一抬头我看见他的脸,仿佛被吓到了,我“唰”的一下站了起了,因为起的急了腿碰到凳子上,凳子也“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胤禛看我受了惊吓,连忙过来扶我。因为胤禛在我屋中,锦绣她们都在屋外侯着不敢进来打扰,听到屋里面有声响,才从屋外赶了进来。万言平日素净的脸上,已经被人打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也肿了起来,看着甚为吓人。锦绣一看到万言脸上的伤,也低低的“啊”的叫了一声。
胤禛见我受了惊吓,心生不悦,不过碍着我有孕不好发作,重重的“哼”了一声,含怒对万言道:“还不赶快出去,还想接着吓人不成。”又对骆姑姑说道:“你带他去爷的书房等着,爷待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奴才。”
说完也不再看万言,只是来安慰我,我见他如此生气,知道他是心疼子嗣,有些担心弄巧成拙,想了一想便有了主意,开口道:“今日见爷发了这么大火,可是吓到奴才了呢。”
胤禛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道:“万言那个样子都没吓到你,爷居然就吓到你了。”
我委屈的说道:“其实万太医的样子虽然吓人,可也不至于说是惊吓了奴才,奴才是害怕爷的态度。”
胤禛有些不解,问我道:“哦,我的态度怎么吓着你了。”
我缓缓道:“万太医平时一向谨慎,从未有过差错,奴才要不是双身子,万太医怕别人不了解情况开错了药,必不敢带伤前来。爷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让骆姑姑给他带了下去,说是要教训奴才,这万太医虽然没有品级,但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又是个汉人,哪里能说是奴才呢。要真是在咱们府中出了事情,也是不好交代呢。”我摸了摸肚子,接着说道:“如今奴才也有着身孕呢,难免心软些,这万太医是要打还是要罚奴才不敢拦着爷,只盼爷能先问问缘由再做定夺不迟,千万别再府里面闹出事来。”
胤禛听了我的话,笑了一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搂着温言对我说道:“刚才你的样子真真是吓到我了,所以心急了些,吓到你了。”
他轻轻地搂着我,就像是搂着一件易碎的宝物,小心翼翼的生怕伤了分毫,他从未在我面前从未如此温柔过。胤禛察觉到了我的走神,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收起心神,微笑着伸出手去,慢慢抚上了胤禛微蹙的眉头,低低地叹道:“要是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
胤禛听了我的话,身子微微一震,搂得我的稍微紧了一些,胤禛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一看胤禛的眼神心底刚刚升起的旖旎之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是这种眼神,我不知道胤禛到底再看什么,我对于胤禛莫名其妙的疼爱感到害怕。我顺势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不敢再与胤禛对我,我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难得一见的温柔。
我们俩就这样一直搂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刻。我趴在胤禛怀里,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连忙起床叫人进来点灯。
我问骆姑姑,“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骆姑姑想了一下,答道:“王爷早就走了,出来的时候说是格格睡着了,还不让奴才们进去打扰呢。”
我紧接着问道:“那万太医呢,王爷怎么处置的。”这是我最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能不能帮万言沉冤昭雪关系到我们母子的安危。
骆姑姑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了,不过听说王爷并没有责罚万太医,已经放他走了。”
我听了骆姑姑的话,略微放心了一些。我昨日叫万言主动找仇家去理论故意挨打,这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只要能够引起胤禛的好奇心过问一番,他们家的冤情自然有希望昭雪,但能不能打动胤禛,这就要靠万言自己的口才了。
不过现在事情都还没有个定论,我还是放不下心来,心中烦闷一下推开了窗户,想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一股冷风卷着雪花吹了进来,冷风噎的我呼吸困难,我缓了缓神看向窗外,鹅毛一样的雪花从天空中落下,地上的积雪已有四五公分厚,看样子这雪下了有一会了。静栀化游殿前挂着七八盏大红灯笼,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明亮,照的殿前的积雪也隐隐有些橘色,似夕阳一般。因为我有着身孕,福晋为了讨个吉利,每盏灯笼上都用金漆画了送子观音,以保佑我能平安生子。一阵风吹过,红色的灯笼随风摆动,地上的影子也纷纷乱动,好似群魔乱舞一样。“噗”的一声,一盏灯笼被吹灭了,外面的灯光也暗了一些,我顺着声音看去,那盏灯笼早就被大风吹破了,残破的大红色宫绢塌在灯笼骨上,随着风不停地摆动,似乎是急着摆脱灯笼,好随风而去,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24、联手

我怕胤禛疑心我不敢叫人去打听,锦绣这几天急的团团转。三天后依旧是万言来给我请脉安胎,万言脸上的伤疤比前几日淡了不少,我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等他给我诊脉时,我轻声问他:“你们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万言垂目,低声答道:“城门尉让家奴殴打朝廷官员算是大罪,王爷已命人查办他去了,姓彭的这几年鱼肉乡里的事情只怕也能牵扯出来了,只是当年冤枉家父贪污一事不知能不能平反。”姓彭的当年还是城门史的时候,万言的父亲在他手下做事,姓彭的贪污事发,把事情推到了万言父亲身上,万言的父亲为了活命在牢里给姓彭的写了张欠条,说是欠了姓彭的五千两银子,希望姓彭的看在银子的份上放过他。谁知姓彭的拿了欠条就翻脸不认人,万言的父亲被判了斩监侯,第二年的时候被勾了秋决,姓彭的趁机霸占了万言家的祖业,饶是如此他还不肯收手,说万言家还欠他两千两,万言无权无势争不过他,只能任他欺凌。
我见他忧心,安慰他道:“王爷最恨贪官污吏,又是极重规矩的人,这次城门尉的两件事情都犯到王爷的忌讳上了,只怕他的性命是保不住了,你们家的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慢慢查下去总会有个结果的。”
万言听了苦笑了一声,道:“当年给我爹定罪之人现在已是刑部侍郎,要翻当年的旧案实属不易。”
我知他所言不假,他一个区区没有品级的小太医,当年连告姓彭的贪污都上告无门,若不是这次使计令胤禛过问,恐怕他一辈子都无法替他冤死的家人报仇。胤禛对贪官嫉恶如仇,但对万言家平反的事情却不会那么上心,要想翻案难于上青天。
我有心安慰他却不知该怎么开口,突然看到小白子站在门口并不进屋来,不停地对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有事要说。
我随口安抚了万言几句,就让锦绣送他出去,万言一走小白子就进屋,凑到我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奴才已经查清谁给主子下药的人了。”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那个环节出了插座,但对于幕后的主使我还是有些猜测的,这王府之中除了我现在有着身孕以外,只有李氏还有子嗣了,如我此次生下个男孩弘时就再也不是府中独苗,李氏的地位也要下降不少。况且弘时如今病得厉害,若是再没了这个孩子,她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生下这一胎的。
我轻“哼”了一声,问道:“说吧,究竟是谁。”
小白子走近了几步,在我耳边说道:“还不就是耿格格身边的的大丫头流云。”
我有些差异的扬了扬眉毛,对于耿氏我有些始料不及,她虽然嫉妒我怀孕,可是也没有到了要处之而后快的地步,我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是流云,你可是查清楚了。”
小白子笃定的道:“奴才查的一清二楚了,必是流云无疑。那几天耿格格有些不舒服,一直都有吃药。平日里都是后殿的小丫头去拿药,结果那天去拿药的却是流云,而且听管药的小太监说流云在药房里面鬼鬼祟祟的呆了半天才出来。”
虽然小白子说的很是肯定,我却还是有些怀疑,毕竟我与李氏的利益冲突比较明显,耿氏无子无女不需要冒这么大险来害我,不过这些也只是我心中的疑惑,我笑着对小白子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又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了小白子,道:“拿着吧,赏你的。”
小白子接了银票,喜滋滋的谢了我,就出去了。我见他走了,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了,想着小白子刚刚说的话,心中疑惑不已,耿氏真的有这么大胆子谋害皇嗣吗。
骆姑姑进来见我一脸严肃,连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将小白子说的事情一讲,骆姑姑也是有些不信,说道:“在一个院里面住了那么长时间了,奴才觉得耿格格不像是胆子那么大的人,况且她这药是从哪弄来的呢。”我侧躺在美人榻上,看着骆姑姑娴熟的往香炉中加着安神香,近来烦心事太多睡得不太安稳,是以万言给我配了一副定惊安神香,既能保胎又能安神,用了之后果真让人舒心不少,睡眠质量也有所提高。
我看着乳白色的香炉猛然想起一事,前天我去耿氏屋里向她讨教刺绣技术时,她屋里用的香炉和我的是一摸一样。我原本用的香炉是府里发的玉堂富贵铜质香炉,用了六七年有些旧了,早就该换了。这次我怀孕时李氏赏了一个陶质莲花香炉给我,甚是好看。观音白的莲花花瓣片片向上,自然微微收口,十分庄重,一看就让人觉得心平气和。当时我还和锦绣她们说:“李福晋在王府这么些年了,手里面果真是有些好东西,一看这香炉就知道是个稀罕物件,除了这豪门大院,民间哪还有用陶器的。”
锦灿也是爱不释手的样子,抱着香炉看了又看,问道:“可是把旧的香炉给换了。”
我点点头,示意她把香炉换了。骆姑姑也笑着说道:“可不是该换吗,这送子观音不就坐于莲花台上。”
如今耿氏屋里也有个一摸一样的,看来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了。骆姑姑见我脸色阴沉的盯着香炉,吓了一跳赶忙把炉里的香熄了,问我道:“格格,怎么了可是这香也有问题。”自从我的药被人动过手脚后。院里的人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摇摇头,道:“这香没有问题,我刚刚想起一事。”
我把我的推测和骆姑姑一说,骆姑姑脸色当场就变了,狠狠骂道:“贱人,怪不得死了两个儿子呢,原来是作孽做太多遭报应了,最好连这个也死了。”骆姑姑说完,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庆幸道:“多亏菩萨保佑,阴差阳错让格格看到耿格格屋里的香炉,要不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锦绣和锦灿一人端了一盆水仙花进来,正好听到我和骆姑姑说话,锦绣插嘴道:“前几天奴才替主子去给福晋请安,路过东配殿时看见耿格格从里面出来。”我听了锦绣的话,心中不由得一沉,看来李氏和耿氏果真联手了。
骆姑姑冷哼了一声,道:“难怪耿格格胆子变大了,原来是找到了靠山了。”
锦灿本就不喜耿氏整天争风吃醋,讽刺道:“都说狗仗人势,今个算是真真瞧见了。”
我本就心烦听了骆姑姑和锦灿冷嘲暗讽的话更是不悦,皱了皱眉头,锦灿见了也知自己失言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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