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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曾经遇到过温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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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傲哥,我们在一起不好么,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颤抖着离开他的屋子,实在不想再听到什么令我作呕的事情。我的弟弟,我优秀的弟弟,居然是同性恋,我们全家的寄托,居然是个同性恋。他爱上的,居然还是我的男朋友,太多的事情让我本就不太灵光的大脑一下子瘫痪了。
  萧傲追了出来,“在安,少爷只是喝醉了。”
  “不要靠近我,你这该死的同性恋。”
  “在安。”
  “你说,你是不是也跟他有一样的想法。”我真是给吓到了,我平时在他面前多温顺啊,连赌气都得看他脸色,骂他?梦里都没出现过的事情。
  “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
  “在安,你太让我失望。”
  “你少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你知道我最烦。”
  “说该死的大道理,你多少岁了你没有脑子啊,醉了的人的话你信就信了,信了还胡思乱想,你当你古代留守怨妇啊,没事就胡思乱想。乱想也就罢了,内容也该弄清楚吧,爱什么爱,我们两个大男人的爱什么爱,你哪个异次元空来的,爱的意思有多少种意思?亏你还是个写的。所安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啊,他就在我们面前是个话咾子,内心敏感得蚕丝都自叹不如,他有多粘你你总该知道吧,我……算了,跟你说我干脆对牛弹琴去。”他是真急,语速快得离谱,调子也透出那急迫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你对他并没有意思?”
  “有意思你个头,你就是大小姐纯粹吃饱了撑的。”
  “即使他对你是……真的?”
  “你是要跟我分手么?”
  分手?我发疯了才做的事情,这我期盼了多少年才美梦成真啊,我拜佛都来不及。我花好大的劲儿才把萧傲给哄好,他真是个小孩,我就那么无理取闹一下子他也当真了,我又不是头一次这样——虽然这次无中生有的有点过分。瞧他说话的样儿,不是平时了都。
  我也是真过分,所以之后的日子里总是无条件的相信他,相信他是真爱我,相信有了我之后他再没二心,相信他没了我活不了,我要再不相信他那我还是人么我。
  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即使,后来发现,所安对他并非只是兄长之爱,我依然没有动摇。对他的信任简直已经是一种信念。

  第十二章

  ……》
  第二天徐洛其看到我的样子吓得不轻,“很痛么还是?”
  疼你个头,我直翻白眼。这人没有逻辑思维能力啊。不是说编辑必须都是胆大心细么,我怎么看着他就是个没神经的。
  “昨天看给弄的。”
  他一本正经,“在安,我知道你敬业,但是不至于太入戏。身体要紧。”
  说的比唱的好听,我有多少次写出去的东西让他不厌其烦的给批回修改的,那脸色就是一大青石板,我不入戏能有饭吃嘛。算了,反正也是自己瞎找的一个理由,彼此心知肚明我也不想点破。
  我敢说他现在恨不得我马上出院,在电脑前霹雳巴拉给我打字,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你今天有事情忙去吧,我刚叫人把我电脑拿了来。会按时给你稿件的。”
  徐洛其立刻来了精神,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在安,我一直跟你说身体要紧,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哎,真拿你没办法。行,你想写就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要去哪里?”徐洛可真属于猫科动物,走路都是没声音的。
  “哥,你也知道我那儿很忙。”
  “她没办法写作现在,你别把人当赚钱工具。”
  “哥瞧您说的,我对在安可够宽容的啊,一年就要她出一本书,哪个编辑能有我这样的忍耐力啊。你问在安,在安是吧?”
  “嗯。”我含糊的应了一声,实在不想在徐洛可的面前多出什么岔子。
  他立刻蹬鼻子上脸,“我就说吧,哥您可真冤枉我了,她自个儿闲得慌,谁不让她写她还急呢。这是个人爱好来着,您还不是好好的工作不要非当医生么。”
  “……”
  “她写完之后我还得审查,给弄封面,策划出发,宣传,事儿可多了去了,要有时间我还愿当这黑脸啊我疯了。”
  徐洛可:“闭嘴,出去。”
  我看着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徐洛其,目瞪口呆。
  “你小叔子呢?”
  “为祖国的文艺事业做贡献去了。”
  “你其他的亲人呢?”
  “都不在国内。”
  “我要听实话。”
  “话只有信和不信之分。徐医生,有什么话您就直说了吧,没事儿,我这人抗打击,是不是我这脑子又闹什么事情了?”
  “你都知道?”服了这人,连意外的表情都如此波澜不惊,要不是从语调里,我还真没看出呢。
  “您说笑了,我自个儿的脑子,又不是猪脑袋,知根知底的。我就琢磨着得出点儿事情了,这些天有事没事就给我疼上一会儿。”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倒是乐天派啊。”
  “承蒙夸奖,我还真是的。您直说,我能活多久不就成了么,磨叽个什么劲儿啊。”我嬉皮笑脸,真是奇怪,看到他我就不正紧,就好像以前面对萧傲的时候。
  我想我的性格里除了自虐还有狂热的挑战欲望。越是冷的人越是想逗,越是冷的人我越是想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越是冷的人我越是想让他出丑,多有成就感啊。
  我笑得脸部抽筋,然后发觉他的眼光一直冷着,真没意思,太不配合了,多好玩的笑话啊。
  “你是不是打了肉毒杆菌啊?”那么僵硬。
  “笑够了跟我说一声,我就在值班室。顺便把你家里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们家都是印尼那边的华人,生活水平还不及当地呢,您就是找到了他们也没机票钱啊。要不您赞助点儿?”
  “看来我还是叫洛其进来问了。”
  “您是打算让你弟弟给我赞助?别逗了,他那小气鬼抠门鬼,放心,我办了医疗保险,少不了您医药费,您啊,就给我看着该什么药用什么药,好不好的我不怪你,让我别没事就头疼就行,我烦这个。”
  徐洛可扭头就往外面走,动作那叫一个干脆,我连跟他斗法的机会都没有,一开门,“洛其进来。”
  “什么事啊哥?”
  我没好气,“你给我回去拿一下本子。”
  “得令。”
  我看着还在晃动的门,“你弟是属豹子的啊?”
  “你是属蛇的啊。说话跟爬动似的弯得不成形。”
  “我的故事可长了,你要听可不能半途而废,我这可是第一次说呢,珍贵着呢。”
  他不耐烦,“谁要听什么故事,你就给我捡重点说,我看了片子,你脑袋里有个东西在里面,还不是肿瘤,到底……”
  “你要知道就听我故事,我还想让它流芳百世呢,你就贡献个耳朵,干嘛不听啊。”
  要说那真是一个伟大的故事,用严肃点儿的话说是一个关于爱与拯救的故事。话说林萧傲同学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肾出了毛病,还是不小的毛病。必须重新移植一个肾到他身上,否则用医生的话说是不堪设想。
  全家除了他还在上学的弟弟,都忙得恨不得一天能有25个小时。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萧傲多健康啊,小马儿似的,学校的田径场上他的身影迷煞多少人,还有跳高,也没见他练过,但成绩从来都没跌过前三甲,跟他一块儿的都是学校里的体育生,人那都是国家一级运动员。我还爱看他跟人掰手腕,看起来清瘦挺拔修长的一个人,硬是把多少膀大腰圆的大块头给败的哭爹喊娘。就连跟他认识以来,感冒发烧都没怎么见他有过,怎么这肾说有事就有事了呢,他生谁身上也不该生萧傲身上啊。
  我看着报告单死活不相信,非让医生再查了一遍。但是上天并没有眷顾我们。
  我很想哭,但是他妈妈比我更快的执行了,她虽然年纪一大把,心智却跟个没受过风浪的小女孩似的,萧傲的爸爸万分宠爱她,总是不肯让她去面对社会上险恶的一面。然后我知道我没了哭的权利。我镇定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我说,“萧傲你放心,不就一个肾吗,我给你想办法。”
  我那个时候对肾的移植真可谓是白痴阶段的,就电视剧上看过肾可以移植。至于具体的什么要求啊注意事项啊一无所知。于是开始找寻这方面的书籍,用废寝忘食来形容对那些书的狂热也不为过,很快我就如数家珍了。
  正常人双肾,平均使用率才有25%,剩下的75%基本处于休息状态或者说处于等待轮换状态。要捐个肾就跟玩儿似的。
  对于我的决定萧傲不肯苟同,甚至大为光火,“你他妈有病啊,有这么玩儿的么,一个肾要这么强那么人类是吃饱了撑着的啊要两个。”
  “是真的啊,就是以后可能重活干不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以后就到我爸公司混一职务就行,哪儿犯得着干重活呢。”
  “你就逞强吧你,别说我不同意,就是同意了你能行么,就你那小身子板儿,起风了我都得扯着避免飞到外太空。”
  “我就个子小了点儿,但手忒凉,你上次不是看了那杂志了么,手凉的人要么就及其羸弱,要么就健康异常,不才本人正是属于后面的一类人。”
  “欧在安我告诉你,你要真没事给我整出一个肾出来我立马出院。你想让我死快点就试试吧。”
  我当然答应了,我这辈子什么时候都无法对他不有求必应。当然是口头上。我这人迂腐,但并不盲目。要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消失,那就不是欧在安了。
  我在他面前装乖,背地里暗自做了乙肝,肝功能,B超,血常规,病毒九项心电图,胸透等检查,做双肾EC测试,做配型。忙得不亦乐乎,对着他的父母还得宣称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就怕他们没事就给凑热闹也要给个肾给萧傲什么的。
  饮食方面一下子变得单一,生猛海鲜鸡鸭鱼肉能离多远就多远,原先奉为极品的扭住羊肉壁纸唯恐不及,整个人都成了一走在时髦行列的素食主义者。同时大肆进补燕窝鱼翅,为了预防骨质疏松没忘灌白开水似的喝牛奶和骨头汤。李婶好奇,我说开始懂得养生了。她一阵欣慰,小姐一早该这样了,也不至于像现在瘦的一把骨头似的。
  我说李婶您这语气跟我妈似的。
  我还太客气了,我妈要有李婶一半有点儿长辈的样子我也不至于跟她只能形同陌路。
  她赶紧摆手,“小姐,您可别这么说,要太太听到了可怎么是好。”
  她听到那才是奇了怪了,这会儿楼上又传来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唱的是“贵妃醉酒”,程派,宛转悠扬,不用听也知道定然是媚态百出。
  她最近又开始唱起了戏,她年轻的时候一直很喜欢这个,但她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认为这等不了大雅之堂,你想想,名媛汇集,豪门举杯言笑的场所里,你一大户小姐涂着浓厚的妆容,身着戏服,舞着扇子,咿咿呀呀,成何体统。钢琴多好啊,完全是贵族的乐器,高贵优雅,自然可以给家族加分不少。
  她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唱戏。现在父母远在国外,儿女不要她操心,丈夫支持。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我的母亲,多么精美的人啊,只可惜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我就特羡慕萧傲他们家,看着他们日夜不离守着萧傲的样子我就心里头一阵发热。我实在很敢确定要躺在床上的是我,爸爸依然会在飞机上度过自己大半时间,妈妈依然不会放弃唱戏。
  好在还有所安,但是所安在美国。我总不能大老远飞个十几个小时就要跟他诉诉苦吧。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结果很快出来,跟患者配型不成功。
  老天真他妈的瞎了眼,不过我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在自己准备捐肾的同时我还让人去找寻合适的肾源了。关键时刻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张叔,我在安啊,上次让您给我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我这正找着,有点儿眉目了,但还没能联系得上捐赠者本人,我让人给联系了,一两天内就能找到了。”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给费心了,您跟他说,无论多少钱都成。只要能把人救活,什么条件都答应。”
  “小姐,昨天董事长有问到我你最近的去向啊。”
  还真是奇迹,他居然还记得问我?幻听幻听。
  张叔是家里面的管家,原先是在爸爸的公司干的,后来因为一些意外事故受了伤,爸爸就让他帮忙看家。但是很多公事上的事情还是跟他讨教。
  “您先别跟他说,我找机会跟他说吧。”
  “嗯,那个你要救的人,到底是?”
  “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我也不隐瞒。
  “是不是林萧傲啊?”
  我对萧傲的暗恋真可谓明目张胆热烈奔放,一点儿都没掩饰,还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逮着他就粘上去。张叔看不出来才是奇怪,反正这世界上能让我欧在安费尽心机不惜一切要救活的人还真没几个。
  “嗯,您不要跟别人说。”在我看来萧傲就如同得了一场比较严重的感冒,或者发烧的度数有点过于高了,不想让别的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这种眼光就是一种侮辱。
  “小姐啊,有时候要对一个人付出,要先明白对方能耐为你付出到什么程度。”
  “叔,我知道。”
  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几乎没有血色,羸弱得有点儿不敢置信,我的萧傲是多么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啊。
  “要不要喝点水?”
  他一摇手臂,带动了还在不断滴着药水的点滴瓶,“我每天主业就是注射这些不明液体,还用喝么?你要真闲着不如带我出去看看太阳,犯人还有个放风的机会呢。”
  “谁让你平时都没闲着,这会儿让你一次休息个够。看你以后敢不敢还拿身体不当回事。”
  “我这人劳碌命,你要让我一天都闲着还不如杀了我。”
  “嘿,那更好,你平时享受了,现在刚好受受苦。”
  他没好气,“你这是遗传到了谁的基因,嘴巴就没消停过。”
  “我还纳闷呢。”我爸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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