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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极恶梅关系-第4部分

小说: 极恶梅关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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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能说完,屋内奔出一抹小小身影,扯喉咙叫道:

“不要走!姐姐不要走!”勇猛的扑向梅。

梅很快的闪开,让小鬼跌在雪堆里,制造出人型窟窿。真受不了,老是爱撞她。

“你不乖乖养病,溜出来做啥?”

“是啊,牛宝,才刚睡醒,别往外边跑嘛!当心要是感冒了,明儿个高员外来接你时会不要你。妇人扶起小男孩,拍着他身上的雪,并查看他脸上的伤口――那道被大刀由左额划至右耳下方的长痕,如今已然愈合,剩下浅浅一条细小红纹,再过个两、三年,大抵不可以消失了,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有些小小的破相哩。

“叔母,你叫姐姐不要走!高大爷说每年给我三天回来过年的,我们――”

“傻孩子,梅姑娘是什么身分的人,要不是可怜我们家中突然遭受大变故,哪会留这多天,陪我们吃粗茶淡饭?”说着,妇人又流下了泪,再次重复她已对邻里开讲了几十次的苦命叹:“我们实在好苦哇!先是你出门遇到了大盗,受了伤,要不是高员外正好派人要过来看看你,你的小命只怕没有了,更是连累了梅姑娘;好不容易烹了一锅肉来吃,没想到......呜......吃不到几口,你叔叔就给骨头哽死了,留下我这个妇道人家,拖着你与两个孩子,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下去......(以下省略哭调九百七十三字)......”

小男孩掏了掏耳朵,将一边的三岁小堂弟拉来充当妇人的哭诉对象。他走向梅,央求道:

“姐姐,不要走......”

梅冷淡道:

“我有事情在身,你也有你的路要走,别这么依依不舍的,真不像话。”就算她送过他吃的、穿的又怎样?又没什么好因此让他感动铭心的。

如果做这么点小事就可以收买人心,那么凡人的意志力也未免太过单薄到没半点节操!

六岁的小孩形容不出满心复杂的感受,但在他小小的心灵中,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善意与慷慨,让他在满是饥贫的岁月中,添了一笔富足的纪录,那种快乐,已深深烙进他骨血中,永生永世都难忘......对这个不太搭理人,甚至可以说是冷冰冰的大姐姐,他就是没来由的想亲近依恋,希望她永远都不要走。可是,大姐姐说她有事要忙,不会留下,那......“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吗?”

“或许。”在他没有从坏人变成好人之前,恐怕少不了要相见到彼此厌烦的地步。现在这种依依不舍,可别变成日后的避之唯恐不及就好喽,还流泪咧!

“好啦!我要走了。大娘,后会有期。”好讨厌,还得走好长一段路到无人的地方施法,真折腾人。

妇人连忙拉着小孩过来送行。

“恩人慢走,这些日子真多谢你了。牛宝,别抓着梅姑娘不放,这样她怎么走哇!”

小男孩不甘不愿的放手,只能以眼中的两泡泪目送,不敢在长辈的眼光下放肆。

“别送了,快进屋去吧。记得呀,他叫常孤雪,不叫牛宝,以后别那么叫了。”

妇人不好意思道:

“唉!我们斗大字不识一个,小孩都随便叫啦,多亏梅姑娘赐给他这么高雅的名字。像我这两个孩子,一个叫常来,一个叫常回来,别人都说很奇怪。”

是很奇怪,梅点头......咦?等一等......他们姓常呀?

“你们真的姓常?”

“是呀,不然牛宝怎么会叫常孤雪,恩人问得好奇怪。”妇人不解地笑着。

啊......啊......

她没创造出另一个常孤雪,遇到的依旧是原本那一个正主儿?好......奇怪哦。

低头看向正流着两管鼻涕的小常孤雪,大眼瞪小眼的,非常好奇以她这么一搅和,他的人生将产生什么变化。

快快!回他二十四岁那年看一下。

也许自此以后他就变善人喽,那就太好啦!

这个任务如她所想的:一点也不困难。嘻!

第3章

二十四岁的常孤雪,依然是「孤寨」的山大王,也依然以打劫为业。不过。。。。。。他脸上那道疤已不是上回梅所见到的那样;彷佛被用力砍过、几乎让他身首异处的狰狞,伤疤深重得连大胡子也盖不住那条凹陷的白痕。

由於梅前去参与他的事发现场,使得情况有所转变。至少,就她现在看得出来的,就是他脸上那道疤极其细微,不凑近看真不知道他有一点破相,而那一点破相又巧妙的隐藏在常孤雪的大胡子中,要努力找才找得到哩!

此刻,深夜子时,梅坐在床沿,对著床上熟睡的面孔看著,并伸手拨著他脸上的草丛,很努力要找疤痕。。。。。。

「你是谁?」草丛里冒出了低沉戒备的声音。

咦?她没隐身吗?梅挥挥手。

「你在作梦,继续睡。」这个错误立即得到修止,她隐身也,可一双手仍在玩弄他的大胡子就是。

作梦?这女人是在说笑吗?常孤雪探手疾出,以一掌箝住了那两只纤细的手腕。虽看不到人,但手上抓到的仍是实体。看来他是遇见邪异鬼魅了。。。。。。但为什么他竟不觉得意外或害怕呢?

「放手!」梅不悦的命令。要不是修行者不能擅用法术伤害脆弱的凡人,她早整治他的无礼了。

常孤雪挺腰坐起身上髦不怜香惜玉的使劲一扯,隐身的悔便被拽入床浦里边,重重趴跌在床上,一双玉腿压在他的腿上,让他确定手中抓的那个隐形人已然受制於他。

「别让我问第三次。你是谁?」

「问第三次会怎样?」梅忍不住好奇。这些凡人的规矩真是诡异得教人难以理解。

这女人难道不会听别人语句中的重点吗?不是问三次会怎样的问题,而是她该回答她是谁!莫非是存心挑衅,想测试他的容忍力?他目光一凛,冷笑道:

「很好,你马上就会知道,」他手掌的力道开始收紧,紧得几乎要捏碎女子脆弱的腕骨。

她柳眉微拧,觉得有点痛。那种痛,像是她仍未修成正果前,只是一株小梅树,被熊爪扒去树枝时的感觉。够了!她可不想忍受更多。微一施法,挣开了他手掌,并将双腿一蹬,将他蹬到地板上,礼尚往来。

「你,」常孤雪成年以来,从没这么狼狈过,居然还是被一个小女人踹下床,简直是奇耻大辱!但少了肢体上的实体接触,他根本没办法探知她在何方。。。。。。 不过,一个女人的动作能有多快?也许她仍坐在床上磨蹭呢,他蓦地双手大张,以苍鹰扑掠之姿向床中奔去,「砰」地一声,床浦上被印了个人形「大」字。除了撞扁的鼻子外,他一无所获。

这人在干嘛呀?身子飘坐在八仙桌上的梅疑惑著那家伙难以理解的行为。 屋内的声响引来外头巡卫的关切,拍著门问道:

「寨主,有何吩咐吗?」

「没事!」常孤雪火爆的吼了声,对於自己居然抓不住区区一个女人而介怀不已。

喝退了巡卫後,他抄起一片床单,挥得虎虎生风,企图网住屋内那抹看不见的纤影。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听闻布料挥舞所发出的「呼呼」声。

梅一时凑兴,上前跟著跳上跳下的玩了好久,才发现原来他做这种无聊的动作只为了抓她耶。瞧他挥得辛苦,连寝衣的衣带松脱了都不知道。。。。。。咦?他的身体不错哦!肌肉结垒成块,想定是长期锻练出来的结果。胸部有两块,腹部有六块。就算她对人类身体的美丑了解不多,但大概可以知道他这种体格是健美的,因为看起来赏心悦目嘛!忍不住的,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那比她还壮观的胸肌--「喝!」常孤雪遽动的身形蓦地一僵,不敢相信自己。。。。。。正在。。。。。。被放肆的轻薄著。。。。。。

戳、再戳。。。。。。硬硬的。梅不甚满意的收回手指,最後张开手掌轻拍他胸膛。嗯!这样比较有趣,好像在打鼓一样,会发出低沉的「咚咚」声哦。

「你!够了!」他低吼,当下抓狂了起来。将床单丢开,抄来一把大刀霍霍的在空气中乱劈一气,可见是再也不留情了。就算是鬼魅,他也要将之碎尸万段! 梅并没有闪得很辛苦,她稳稳的贴在他身後这个最安全的地方,依旧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体上。仔细一看,他除了有美好的肌肉外,其实身上的伤痕也不少,形状更是各式各样都有。

圆圆的疤像是被人丢过石头;长长的几条则像是被抽打过;当然还有一些刀、剑伤来丰富他身体沧桑的程度。。。。。。

啧啧!当人类真可怜,伤口都会留下痕迹哩。

想当年她还是小梅树时,千百年来,鸟儿啄过、熊兽抓扒过、天灾摧折过。。。。。。但她在岁月的洗礼下,依然是美美优雅的一株梅树,没有留下半点伤痕好现丑。人类可不同了,一身难看的伤。。。。。。

咦?不过记得他六岁时除了被劫匪在脸上划了一刀外,全身上下再也没别的伤口了,那他一身的凄惨是打哪儿来的?

「可恶!别跑,出来吃我一刀!」白费了大把力气的男子在严冬的深夜里汗流浃背,忿恨的甩开寝衣,赤膊著上身,大刀挥得更用力,阴沉的双眸中满是腥红的杀意。

可惜他周身迸发的嗜血气息影响不了梅一丁点。

「你好吵!」害她都不能好好思考了。

「你--」找到方位了!「烦!」梅伸腿一踹,将他踹回床上去挂著,决定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焚天峰的山脚下,正在进行一场杀戮。

由不知为何火气很大的寨主亲自领军,率了五十名下属去对付有八十名护卫的肥羊群。很快的,腥风血雨的场面活生生呈现在梅的眼前。

原来这就叫恶人哪。。。。。。把人头当西瓜砍、抢著别人的财物,就叫罪大恶极。。。。。。可是动物界不都如此吗?蚂蚁们互抢食物、自相残杀,或者肉食动物猎捕草食动物,或鸟儿啄毛虫入腹,不都是一样的吗?为啥相同的情境放在人类身上就是过错呢?人杀人有错,但人吃万物就天经地义?好奇怪,她真是无法理解。

不过,能否理解又不在她任务的范围,她只要依循著人类的标准,使常孤雪变成好人就行了。虽然不太明白好人的定义,但至少至少让他少砍些西瓜,哦不,是人头,就是了。

这是一批运送军粮的队伍,十万石的粮草兵分十路行走。据梅算了下,已有九批被抢,目前只待常孤雪抢下这一批後,由天朝拨下来提供给士兵们的食物,怕是全数贡献给各方匪头了,最讽刺的是,那些士兵的任务是平乱剿匪哩。

很快的,护粮的士兵全部弃械投降,跪在地上乞求有一条生路,不愿成为满地尸体中的一名。

「将他们的武器全收走,连同粮草先送回寨里!」常孤雪指示著。手上那把沾了血的大刀仍阴森森的闪著寒光,像是仍没尝足血腥味。

「把头儿,这二十来人要怎么处理?」伏勇大声问著,手上的长枪正滴著血。 「当然是全杀了!不必多说了!」孤寨里的三把手于莽叫著,一张血盆大口得意的笑著。

「饶命呀!大王--」士兵们听得簌簌发抖,全部瘫软在地,生怕下一刻人头落地。

「对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常兄弟,你可别婆妈的心软。」才刚投靠过来没多久的刘昆也支持将人杀得一乾二净。力气是没出上多少,声音倒是恁大。 梅飘落在常孤雪身边,以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道:

「喂!想想你孤寨里能用的男丁才多少,既然人家都投降了,收他们当部下喽。」

常孤雪原本轻松的身子蓦然抽紧!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不会错的。原来妖魅鬼怪并不只在深夜出现,大白天里也毫无忌惮!

「你在哪里?」他试图抓人。

「这不重要。」梅闪著他伸来的爪子。「我说,你当的是土匪,可不是杀人魔。因为职业是土匪,所以你砍杀那些抵抗的人,某种程度上算你合理,不过,一旦人家都投降了,你要嘛放人,要嘛收为己用,何必多造孽?」

常孤雪挫败著自己总抓到空气,开始恶声恶气了起来,没发现他怪异的行为已引来部属惊疑的侧目--「你当我是吃斋念佛的出家人吗?我若全杀了他们,你又能奈我何?!」 梅不以为意道:

「是不能奈你何呀,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她的任务是使他向善,多少要做些份内的事嘛,否则岂不被人抓到把柄指控失职?至於听不听在他喽。

但她语气里的轻率却惹怒了常孤雪。

「既然你不是真心要替他们求饶,又何必开口?」「随便说说也不行呀?」梅觉得他页是不可理喻。

「不行!」他暴喝。

巨大的雷吼轰傻了在场的所有人--刘昆正准备砍杀士兵的大刀一个不稳掉到地上,并刺在自己的脚背上,忘了要喊疼。

于莽正甩著套马绳,打算捆几个士兵拖在地上蹓马,被吓得手软,原本在头顶的呼啸绳圈就这么重重的砸在头上,将他给砸下马。

伏勇正走向常孤雪,才想问他怎么了咧,就被巨吼给轰得耳朵嗡嗡直叫。 至於其他闲杂人甲乙丙丁等,也都僵立不敢动,不明白寨主何来此等滔天怒焰。

梅恐怕是唯一不受影响的在场者,无视常孤雪充血的脸,她淡淡地道:「好啦,要杀要放随便你,再见喽。」声音飘远,显示著那隐形人已然拍拍屁股走人,常孤雪胸口一把火愈烧愈旺,怒咆道:「你别走,回来!当心我真的杀光他们!给我回来!」

「随你,反正你本来就是坏人。」

「来人!将他们全杀了!」吼到破声,端差没吐血。

但,谁在乎?

改造尚未成功,梅神仍需努力。她对自己加油著。

「喂,你这人做事很没有信用哦。」一如以往,梅迳自飘进常孤雪的房间,一点也不觉得自已隐形有什么错。反正他也习惯了就好,不必太拘泥啦。

常孤雪手中的炭笔在不当的施力下断成数截,而他画了一半的地形图上歪歪斜斜突生了一条不该有的河流,硬生生将标有「焚天峰」的地点切成两半。

「滚开!」他受够了!堂堂一个寨主,为何要受那孤魂野鬼的骚扰?!更令人痛恨的是失去主控权的无助感,彷佛自已成了猫爪下逗弄的耗子。

梅迳自嘀嘀咕咕的发表已见,身形更像是一只恼人的蚊子一般忽左忽右在他双耳间来去。

「你说要杀掉那三十六个士兵的,结果你没有。那你那天做什么对我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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