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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汉宫未央-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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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复幸。
长门怨,阿娇是否在怨呢?
史书究竟会怎样记载陈阿娇的一生,一个出身尊贵无比的皇后?还是一个悲凉婉转的怨妇呢?
她所承受的,比那些失宠的妃嫔,更加残忍。
卫子夫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广袖长衫,绾起的芙蓉髻上斜插着一支白色的玉兰花簪。这是她为楚服穿的丧服。
信步走在去往长门宫的路上。她只是徒步从未央宫而出,经过椒房殿时,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两手空空,却感觉心里无比沉重。
宣告完废后的诏书后,刘彻也答应卫子夫可以让她去见陈阿娇一面,但这也是最后一面。
【原谅我这个地理不好的孩纸吧,我也不晓得长门宫具体在哪里,先写在汉宫的偏方。】长门宫位于汉宫的偏室,原来是皇上赏赐馆陶的园林。现如今把陈阿娇罢居长门,还带着一点侮辱之感。
有了刘彻下的命令,看守宫门的卫兵给卫子夫让开了道路。
长门宫吃穿所用,和陈阿娇往日皇后的待遇,还是一样的。但物质需求的满足,终究还是填补不了她内心的空虚感。
宫婢们置小几一张,小盏一具,沏上了热茶。卫子夫和陈阿娇两人对坐,都是缄默。
“皇后娘娘……”
陈阿娇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头上简单的珠钗翠环:“我早已经没了凤冠,何需在意那些没有的称呼。”
她似乎变了,不,应该说,的确是变了,变的很淡然。不是原来那个容易大吵大闹,爱打人骂人的皇后了。
卫子夫却笑不出来,沉重的气氛,让假笑的陈阿娇也僵硬了笑容。
卫子夫从怀间掏出了一个白色丝绸包裹的东西,放在了案桌上,缓缓摊开来。里面躺着一支银色的簪子。
陈阿娇怔了怔,手指轻轻的触碰上去,冰凉的步摇垂落下的流苏,还是那样的干净。拾起一看,竟发现了一丝血迹。
楚服交给卫子夫的时候,她放在了衣兜里,只是楚服临死前的血液都溅在了卫子夫的身上,透过衣衫,也浸染到了那支步摇簪花。
醒来后的卫子夫询问簪子放在了哪里,沐婉便拿出来这支带有血迹的银步摇,说还有一些染上的血迹,怎么擦也擦不掉。
“对不起……”她向陈阿娇低下了头。之前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偏偏连交托的银步摇也保管不好。


千金买赋(二)
陈阿娇看见发黑的血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悲意,小声的抽泣着:“这是十年前,我送给她的……第一次见面,楚服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光着脚丫在雪地里奔跑,后面追着一个逼着她学道的师父我便不能熟视无睹,救下了楚服……”
卫子夫有点动容,缓缓的点了点头:“楚服姑娘临走前,也说,来生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陈阿娇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看似幸福的笑了:“哪里是什么恩情,她当时好几次想寻死,还得亏我好好跟她说教了一番,不过想来,当时我也是极凶的,把她都吓哭了,于是为了哄她,便把自己时常戴的银步摇送给了她……”
“所以楚服才会那么珍惜这支簪子……”
可能,楚服从那一刻开始,就爱上了白色吧。但卫子夫总觉得,楚服不能用白色来形容,她是透明的。可能因为她这个人太过于简单,所以才让人觉得有神秘感。
其实她就是一直守候在陈阿娇的身边,当她的左右手。为了保护陈阿娇,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心愿。
对卫子夫的防备,是因为陈阿娇,对刘彻的愤恨,也是因为陈阿娇“我们……竟然可以像今天这样,对坐而谈……真是世事无常……”
卫子夫微愣,随即笑叹:“是呀……我们谁都没有赢,终究……”
终究还是败给了那个以为可以依靠一生的夫君。
这句话,卫子夫不敢说出口。楚服临终前的百般万难不愿意开口,也是因为不想看见陈阿娇伤心欲绝。若是自己将真相在现在告诉了她,那么楚服的死,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陈阿娇也一定想给刘彻生个一男半女,也会因为不能生育的事情常常忧心。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刘彻为了自己的权宜而伤害了她,到底陈阿娇会作何反映呢?
卫子夫不想知道,她唯有咽下这个秘密,让自己也不去想这样残忍的事情。
就像楚服所做的那样,让陈阿娇以为,楚服是一时糊涂才会行巫蛊之术罢……
“以前,我还欺负过你……不过那时,我是真恨你,恨你抢走了皇上的宠爱,即便是去了掖庭,皇上还挂念着你……你说,我总要找人泄泄气罢……”她磨搓着自己的手心,说的漫不经心在掖庭,陈阿娇还对卫子夫用了插针之刑。当时卫子夫被整的狼狈不堪,那时心里也想着把陈阿娇杀了。
不过以后,这种想法就渐渐淡了。她始终没法认真的讨厌着,一个从不矫情做作的女人,在未央宫里,陈阿娇的真性情,在卫子夫看来是那么的耀眼。
卫子夫也低笑出声,鼻子有些酸意:“我从前也恨过你,不过后来,倒还想着,能跟你做姐妹也是极好的……”
陈阿娇怔住,看着卫子夫认真的脸,深深拧起眉头:“倒是巧,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可惜天不从人愿,我始终没法喜欢上你,就连现在,我还是在嫉妒着你……”
“我欣赏你的率直,和我这个已经肮脏的心灵来说,我们的确不适合做姐妹,即便如此,上苍还是成全了我们,可以有今日交心相谈的这一天……”
话头总是绕来绕去,始终充满这悲意。卫子夫知道,陈阿娇有真正想问的事情,但是又害怕知道,所以不敢开口。
卫子夫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今日的一聚,她恐怕永远也见不到这个和她抗衡了已久的皇后,于是道:“你若有想问的,只管问吧……”
陈阿娇拿起茶杯的手晃了晃,此刻的她,无法再淡然的佯装镇定,沙哑的声音带着些哽咽,看向卫子夫问道:“楚服临走前,可是十分痛苦?”
卫子夫又再次回想到了近距离看见楚服被分尸的情景,额头上又蒙上了一层虚汗,藏在案桌下的双手死死的拽住衣襟。
“持续的时间很短,她走的并不太痛苦……之前,我有给她送过一瓶鸩毒,让她走的快活些,可她拒绝了……”
“为什么?”
卫子夫回想起当日楚服的惊天话语,哽咽道:“因为她说……答应了皇后娘娘,不会自己了断自己的性命……所以,定要撑到受刑结束为止……”
陈阿娇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她双手捂住嘴,哭的很大声:“她是不是被吓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遵守那些可有可无的承若,到底又有和意义?……让我不安吗……她就连死也要让我记住她一辈子……”
因为在楚服的心中,陈阿娇便是天,陈阿娇便是她的所有。既然有过承若,又岂会自己毁了她呢?
这是楚服对陈阿娇的偏执,在卫子夫看来,是自己永远也完成不了的信仰。
“在长门宫,可能要冷清很长时间,如果皇后娘娘有什么需要,差人前来说一声,臣妾定当完成……”
卫子夫起身,向她行了最后一个对皇后的礼节。卫子夫没有服过几个人,除了楚服,便是陈阿娇。这两次的跪拜,她们受得起。
“终归,本宫还是要被困在这宫里一生,但仍旧在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本宫也心甘情愿……”
两人相视一笑,带着些意味深长。
起码,陈阿娇是最尊贵的皇后。嫁给刘彻的时候,她便坐上了这个后位,十余年后,被废除了,还是能独占着一个华丽的冷宫。
她有曾经疼爱她的太皇太后窦漪房,有这一辈子只为她好的馆陶公主,还有宁愿死也要保她日后惬意生活的楚服……
够了……这就够了……
回想一下,卫子夫发现自己与她相比,真的是很可怜。不过,她也有自己珍爱的,妍儿,卫青,沐婉,还有……已经不属于她的刘舜,和那个开始变的陌生的刘彻……
够了……这样也足够了……


白莲沐婉(一)
回想一下,卫子夫发现自己与她相比,真的是很可怜不过,她也有自己珍爱的,妍儿,卫青,沐婉,还有……已经不属于她的刘舜,和那个开始变的陌生的刘彻……
够了……这样也足够了……
告别了陈阿娇,她的步履坚定不移,朝着落入宫檐的那一抹夕阳走去,远远看着,似乎整个人的身影,都隐没于绚烂的夕阳光辉中。
她不再会为了那些无谓的事情多愁善感,只要保护好自己珍爱的,就能让自己过的舒坦。
……
【这里要说下,历史记载卫子夫有三个女儿,除了卫长公主刘妍以后,还有阳石公主和诸邑公主,但对于后面两个女儿,并无详细记载,不能确认生母就是卫子夫,所以,也为了避免文中人物关系杂乱,小墨就不写另外两个女儿,剧中卫子夫的设定,她的女儿只有刘妍一人。】武帝元光六年四月自陈阿娇被罢居长门宫后,已经过了一年有余。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刘彻也是和以前一样,偶尔来一次昭阳殿,看看妍儿,又或者,和卫子夫缠绵一晚她也怨怪刘彻,她始终不能一直拒绝于他。因为她也需要依靠,需要靠着刘彻对自己的宠爱来让妍儿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沉重的凤印放在卫子夫屋子里的案桌上,她都数不清,刘彻是第几次把这个东西强行的给她。
皇后的废除,后宫一直缺少主权的人,凤印交给卫子夫,也是太后的意思。总不能让后宫无首,岂不是乱了方寸。
“给臣妾凤印,是让臣妾做皇后吗?如果不是,臣妾又怎能保管的了这样可怕的东西?”
卫子夫每次都是这样正面的拒绝,她不想步陈阿娇的后尘,也知道自己没命坐上皇后之位。
“只是代管,朕相信你能做好,若在抗旨,朕定不轻饶!”
几番下来,刘彻也没了耐性,只能用皇上的名义压着她。
至于刘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没人知道,按理来说,卫子夫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是皇后的位子空了两年之久,只是让卫子夫代管凤印,并无要立后的打算。
大家也都在纷纷猜测,卫子夫和王淑晔同是夫人之位,这皇后的头衔,究竟会花落谁家呢?
这天,卫子夫和王太后,刘彻在凉亭小坐,说起了些关于宫中的一些事务对于卫子夫的处事能力,王太后也赞不绝口。
只是三人还没有聊多久,卫子夫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沐婉刚扶起她准备回宫休息时,卫子夫脚下一软,倒在了沐婉的怀里。
刘彻打横把卫子夫抱起送去了昭阳殿,请来官医诊治。
官医皱着眉头把脉,许久后,猛地向王太后和刘彻下跪:“恭喜太后,恭喜皇上,卫夫人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此话一出,殿内是一阵鸦雀无声。
那个官医开始以为皇上会开心的赏赐些银子,但是刘彻只淡淡的说:“这……这样啊,那你要多开些滋补的汤药给夫人。”
“诺——”
官医退下后,王太后别有用意的看了刘彻一眼。沐婉静候在一旁,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偷偷的瞄向刘彻,刘彻却瞪向她,惊的沐婉立刻缩回了脑袋,伺候卫子夫。
卫子夫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间也听见了官医说的话。还未完全清醒之际,她心里对这话也有种莫名的不安。
卫子夫怀孕的消息传的很快,大家都在传卫夫人这次若是生了儿子,这后位一定是她的。
妍儿扒在卫子夫的肚子上,侧着耳朵听着:“娘亲,弟弟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卫子夫摸着妍儿的脑袋,笑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弟弟呢,也可能是妹妹呀……”
妍儿歪着脑袋道:“可是,那些宫婢姐姐都说,娘亲肚子里面的是男孩呀……唔……还说娘亲要当皇后了,娘亲当了皇后,妍儿是不是就会有更多的好吃好玩的呀?”
卫子夫一惊,从板凳上坐起,厉声对妍儿道:“姑娘家的,怎的能听尽人家谗言!婉儿,你去看看到底谁在传这些闲言闲语,本宫定不轻饶!”
妍儿被卫子夫的转脸吓得哇哇大哭,着急的往沐婉的怀里扑。
沐婉没办法只好哄着妍儿,带她出了屋子,让卫子夫一个人静静。
她抚摸着还未鼓起的肚子,心里愈发的不安,到底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怎么样?”
卫子夫坐在软塌前,刘彻正在细细的询问着替她把脉的官医。
今日并不是请平安脉,刘彻有意知道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便请了太医殿内医术最高明的官医前来,替卫子夫把脉。
那个官医探脉探的很久,旁边立着的檀香,也燃烧了大半。分辨男女是个细致的活儿,也是宫里一向明令禁止的,除非皇上口谕,其他妃嫔一律不能私自请官医诊脉。
这规矩是王太后定的,当年吕后便是如此生杀后宫妃嫔的胎儿,所以导致惠帝子嗣稀有。为了不出现这种情况,王太后便下了这样的旨意。
“回皇上,十有**,是个男孩儿……”官医说的低沉。
刘彻笑道:“如此甚好!朕一定要昭告天下,朕终于有了孩子!”
卫子夫极其失望,只是淡淡的对刘彻笑了笑。
就如刘彻所说,他真的向整个汉宫宣告了这件事情。一时间,所有人都来向卫子夫谄媚送礼。早点巴结着她这个未来的皇后娘娘。
更有甚者,竟然还无知现在就喊出皇后娘娘的称呼。
卫子夫漠然的看着一切,惶惶不安。
这几日,她的脑子都是楚服临死前对她说的话。“得于厮者,毁于厮……”“今后的路会更难走……”很明显,楚服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说的。


白莲沐婉(二)
“得于厮者,毁于厮……得于厮……毁于厮……”卫子夫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话的意思,她以前也想过,两年之内还未能理解。大概是说,卫子夫会因这个东西而得到些什么,但最终,却也毁在这个东西上。
开始不能明白,自己身边会出现符合这句话的事物。但是今日,卫子夫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虽然她不愿意去这么想,但是越来越觉得,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就是楚服所指的意思呢?
这天夜里,大风吹的门窗吱呀作响,没一会便砸下了雨点,卫子夫倚在床榻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因为是才过完冬至节,风掠过还没有化掉的积雪,所以都是寒冷刺骨。从窗子的缝隙钻进来的寒风,吹灭了一个香烛。
“婉儿!——婉儿?——”
卫子夫喊了几声沐婉也没有回应,心下觉得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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