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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鬼藏人-第56部分

小说: 鬼藏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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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瞎子啥也不信,让祥西给他搞了瓶烈酒,揣在兜里,说要是被逮住,先把自己灌醉了,到时候被蛇咬也不疼。

我表面上装成无所谓,其实心里直打鼓,不时在心里暗暗祈祷,从佛祖到耶稣全部求了个遍,想着这次要是有名回去,管他什么菩萨、耶稣、三清老祖,得先信个教再说。

临行前的忐忑最要命,就在我坐立不安,心脏简直要爆出来时,天终于擦黑了,我们换上了当地人的衣服,戴着斗笠,开始小心翼翼朝着神山进发。

一路上很荒凉,到处都是一个多高的杂草,灌木,像一个荒凉的旷野,好在路上也有什么人。走了半天,才看到一座用木板搭建的极其简陋的棚子,有几个黑黝黝的小孩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

我们低着头,急急忙忙走了过去。

老挝被誉为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说是这么说,只有你亲自来到这里,亲眼看到这些,才能知道他们贫穷到什么程度。

这里一个村子,往往就十几户人家。所谓人家,其实就是一个简陋的草棚子。一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段,也就是中国的村镇水平,连个像样的商店都找不到,有钱都花不出去。

走了好久,太阳渐渐落山了,残阳似血,大家闷头赶路,没人说话。

这时候,小马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前方指着:“看,那里就是神山!”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不过还是能清晰看到前面是一座小山头,山没有多高,下面一条长河环绕,旁边是稀稀拉拉一个小村寨,黄昏下显得肃穆又神秘,这座小山并不是普通的青黑色,而是洁白的,远远望去去,像是座巨大的象牙堆成的佛塔。

一座洁白的神山?

看到神山,就离寨子没多远了。我们离开大路,拐进了丛林中的小路,从灌木丛中绕到神山后,再翻过神山去寨子。

灌木丛很高大,一下子就把我们几个人淹没了,我们提前用围巾包住了脑袋,衣服也裹得严严实实的,在里面猛扎,走起来又累又憋闷,还不敢出声。

小马走不了多远,就要停下来,用地图比对着神山,默默校正方向。

好在没有走太久,我们终于走出了灌木,前面一下子豁然开朗,我们拼命撕开围巾,外套,扔在地上,感觉像是蒸了一次免费桑拿,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赵大瞎子索性脱掉上衣,甩掉鞋,光着膀子在溪水里冲洗,洗了几下,他抬起头超前看看,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抬起头来,向前看了一眼,不由也呆住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绕过寨子,到了神山边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轮浑圆的月亮缓缓升到天上,皎洁的月光铺下来,溪水反射着月光,月光映衬着溪水,天上是一轮月光,溪水中也是一轮月光,一片清亮。

那座洁白的神山,也在月光下显露出了真身。

从远处看时,神山是洁白色的,走近后,才发现,神山上竟然长满了白色的花儿。

在这座老挝人视为神迹的神山上,漫山遍野,到处都开满了极其美艳、娇嫩的花儿。

你简直无法想象,那是多么浩瀚的一片花海,铺天盖地,争相怒放,组成了一座令人震撼又无比娇艳的花海,有白色的,艳红的,粉红的,淡紫的,幽蓝的,含苞的,怒放的,娇羞的,艳丽的,冷艳的,温婉的,霸气的,孤独的,大朵大朵的花儿就这么在我们面前肆意绽放,热烈开着。

无数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白色的,粉色的,幽蓝的,有的指甲大小,有的巴掌大小,在花丛中翩翩飞舞,让人分不清哪个是蝴蝶,哪个是真正的花朵,好像天空中飘散了无数朵花儿,天上,地上,到处都是花儿,到处都是蝴蝶。

这一切,一切如梦如幻,美得像一个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清醒过来,忍不住问:“这,这是什么花?怎么那么漂亮”

小马沉吟了一下,说:“罂粟……”

赵大瞎子惊讶了:“啥?这就是那个造鸦片的罂粟?!”

小马低声说了声:“天哪,这整座山都是罂粟!”

我也惊讶了:“这不是神山吗?怎么成了罂粟山?”

小马摇摇头:“我也没来过这里。”

赵大瞎子有些紧张,他摸出了一支烟,在手里搓烂了,说:“这整座山都是罂粟,得弄多少鸦片啊?咋就没人管呢?”

小马冷笑着:“谁管?你以为还在国内呢?老挝前些年主要靠大规模种植罂粟出口,来换取外汇。这几年才少了些。没想到这里整座山都是罂粟……”

赵大瞎子歪着头看了看,嘟囔了一句:“这么些个罂粟,得卖多少钱啊?”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妈说过,他们东北大山里,也经常在院子里种几棵罂粟。这玩意熬的大烟膏,少吃点,能止疼,还能治咳嗽。不过她说,罂粟都是六、七月开花,现在都十月了,怎么花还开得这么艳?!”

小马皱紧了眉头,说:“我以前听别人提起过,老挝这边的神山都很怪异,说是神山的罂粟花一年四季都不会败。”

赵大瞎子不相信了:“一年四季都不败?难道大冬天也开着?”

我顺口胡扯:“这个真不好说,这里是热带,冬天也没多冷。昆明不是说四季花开嘛,搞不好这个也是这样。”

说归说,我也觉得这神山太过古怪,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像是漏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小马也说,老挝对于神山的事情都特别忌讳,很少向外说,加上又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所以他也不清楚。

赵大瞎子不以为然,说:“靠,搞不好他们弄这些神山,就是一个借口,其实在偷偷种植罂粟,想靠卖毒品脱贫致富!”

小马摇摇头,说:“不是,种罂粟在这边合法,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这边人都抽大烟,像吸烟一样,很正常。老板给工人发工资,手头没现钱了,就发大烟顶工钱。女儿出嫁时,配送的嫁妆就是大烟,大烟要是陪送少了,这姑娘还会让人笑话。

再说了,种罂粟不来钱,大烟在老挝卖不了多少钱,主要还是靠后期加工后,卖出去赚钱。贩毒贩毒,赚钱的都是在‘贩’上,能运出去才是钱!”

赵大瞎子没话说了,骂一句:“管他娘的罂粟山还是大麻山,跟咱们也没关系,咱们还是赶紧找他娘的大蛇王吧!”

小马给我们发了两根烟,趁着还在山脚下,没人看见,赶紧嘬几口。等待会儿到了山上,就不能吸了,守寨子的人都在树上,扛着枪,看到神山上有烟头红点,这是大不敬,他上去就是一枪。

吸完烟,小马扔了烟蒂,狠狠踩进泥土里,果断打了个手势,手脚敏捷地朝着山上摸了过去。

第86章养一条眼镜蛇王看家护院

我们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坑坑洼洼的小山坡上,到处都是花儿,一脚踩下去,要倒下一片,****一般的汁液喷出来,我们满身满脸都是,有时候踩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也不敢去看,生怕是死人骨头。

黑暗中,黑黝黝的石头像巨兽一般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盯着我们。巨大的树枝不断晃动着,树影斑驳,踩在树枝上啪啪地响,显得格外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心情越来越激动,心脏砰砰砰乱跳,那些浓郁的令人麻醉的花香,拼命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脑子里不断出现各种幻觉,甚至想大喊大叫,想拼命冲小山顶上然后跳下来,这种激荡的感情支配着我,让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我有点怀疑,这些罂粟是不是有点鸦片烟的效果,会使人引起幻觉。

使劲掐了掐手心,稳定住身心,我心里开始警惕这个魔幻版的地方,往往越是这种情况,就越危险,这充满了宗教和诡秘色彩的神山上,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

警惕地朝周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总觉得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潜伏着什么怪物,在黑暗中朝我们一步步逼近,但是我却看不见它。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绝望,也非常丧气,但是却没有办法,更不敢对别人说。赵大瞎子大大咧咧跟在后面,偶尔拉我一把,看着他在我身前,我才感觉好了些。

好在我们在身上并不需要走多远,差不多走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我们就已经绕到了村寨后面,从山上走了下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问了问他们两个,他们也都在山上出现了幻象,也是靠坚强的意志抵住住了。

小马一脸庆幸:“早知道这山那么邪门,就找个防毒面具了。今天真是运气好,我以前听人说过,这山上到处都是大蛇,人一踏上去,就给蛇吞了。”

赵大瞎子也感慨:“这山还要蛇?就这花就能给人杀啦!”

寨子里漆黑一片,连一点亮光都没有,让我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小马借着月光,努力辨认着方向,指着前方说:“没错,你看,前面就是中心石!”

前方的小路上,有块被篱笆围住的石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

小马说,这是中心石,这是守护寨子的神石,不允许别人碰,不会寨子就会发生灾难。“老挝这边经常祭鬼,就用这块石头把寨子给封住,不准人进出。咱们运气还不错,要是碰上他们祭鬼,这边会派人守半个月,根本进不来。”

赵大瞎子嘟囔着:“操,一块****石头,还有那么多穷讲究!”

小马苦笑着:“老挝这边还真讲究这个。对,待会儿咱们要是去蛇王家,搞不懂老蛇王的忌讳,最好还是按照老挝这边的风俗来,有备无患。”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老挝这边的风俗。

有的老挝人家,门上会插着竹子、树枝,或在屋檐下挂一个竹子编的六角形,这表示屋里有鬼,千万不能进。

不止这些,老挝的每间屋子都有一棵鬼神柱,这个千万不能碰,碰了就是对人大不敬,要被找麻烦的。还有,房屋的后门外人不能出入,这个也是大忌。

借着月光,能看到这个寨子是我们见过的最大的寨子,有五、六十户人家,我甚至还发现了一个小卖部,货架上光秃秃的,几乎啥也没有。

小马说,这么大的规矩,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寨子,相当于中国一个普通县城了。

蛇王家在寨子后面,独门独户,和普通老挝家庭一样,院子外种着圈篱笆,篱笆上结着厚厚的藤蔓,藤蔓和篱笆紧紧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堵纯自然的围墙。

对于怎么进入蛇王家,我们产生了一些分歧。

小马建议,我们偷偷摸摸溜进去,见机行事,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向蛇王表露身份,省的万一蛇王家有外人,就暴露了。

赵大瞎子却嫌麻烦,建议我们就直接敲门进去,大家都是中国人,谁也别装丫,有事说事,没事拔腿走人。

我坚决站在了小马这边,这老蛇王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自己偏要自投罗网,那不是傻逼吗?

左右看了看,蛇王院子外有棵大树,我们决定先爬到大树上,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说。

上了树,院子里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屋子里有一缕微弱的灯光,看来屋子里有人,就是不知道是谁。

大树枝繁叶茂,一根树枝足足深入到蛇王院子里,我仗着身体瘦,索性顺着树枝往院子里爬,想凑近点看看。

还没看几眼,赵大瞎子也硬挤上来了,他吸溜了一下鼻子,面色一变,说:“操,这地方不能进!”

我说:“咋啦?”

他说:“你仔细闻闻,是不是有一股腥味,像发臭的鱼鳞味?”

我使劲闻了闻,确实有一点鱼腥味,淡淡的,还夹着一点臭味,像是海边的味道。

赵大瞎子皱紧了眉头:“这是蛇味!院子里可能会有蛇!”

以前曾人说过,捉啥的人,爱在家里养啥。江南人家喜欢养鹅看家,平时在院子里放两只大鹅,连狗都不敢进去。泰国养大象看家,非洲养狮子看家。这蛇王养蛇看家,也算正常。

说龟就来蛇,我们还没决定下一步的动向,就觉得脚脖子上一阵冰凉,往下一看,差点把魂给吓掉了,一条草绿色的蛇,正趴在我脚上,昂着头看着我。

条件反射,我一下子抬起脚,狠狠把绿蛇甩掉,却忘了自己现在还骑在树杈上,结果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摔进了院子里。

身子重重跌倒在地上,骨头缝里都疼,但我顾不上疼,想着糟了,糟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把蛇王惊动了,到时候把我当成贼报官,那可怎么办?

没想到,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我刚抬起头,就看见一条足足有手腕粗的眼镜蛇盘在身子,眼睁睁对着我,头颅高高竖起,前半个身子都竖了起来,绷得像一张弓,随时会向我发动致命一击。

别说动,我当时的腿都软了,几乎要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夜静得要命,能清晰听见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胸口像是堵了一团火,让我忍不住想要拼命喊起来。

狗日的赵大瞎子不知道我的情况,还在树杈上焦急地小声叫着我,我恨不得一下子祭出一个大杀器,把丫灭个几千次。

紧接着,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老人径直走了出来,一直走到我面前。

我的心简直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不知道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千言万语憋在胸腔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老人淡淡看了我一眼,用汉语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我一愣:“终于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没有说话,做了个简单的手势,那条粗壮的眼镜蛇立刻恭恭敬敬退到一边,低眉顺眼,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老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我跟他进屋,自己先进去了。

拍拍身上的泥,刚想走,赵大瞎子已经从树上探下了半个身子,随时要跳下来,叫我:“小七?!小七!”

我喝住他,让他俩先去外面呆一会,等我探探老蛇王的口气再说。

老人的房子很特别,是普普通通的红砖绿瓦的房子。这样的房屋在中国很普遍,在老挝算是非常独特了。老挝的房子和傣族的吊脚楼相似,多为两层,上层住人,下层养家畜,墙壁用木板或竹子拼接而成,外面多栽种了瓜果林木,看起来清新又自然。

我稍微放心一些,想着老人虽然身在老挝,还是忘不了自己是中国人,我到时候好好跟他说说,念着国人情谊,他至少不会把我们绑了见官。

进了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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