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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鬼藏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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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却俯身检查那几只小猴子扔下的树叶,惊喜地说:“这是血藤!”

他说,这是一种珍贵的草药,能止血,麻醉神经。在人受了重伤,垂死挣扎时,它还和人参一样,能吊命,护住人的最后一口元气。

这东西生长在悬崖峭壁下的瀑布底下,非常难采,但是猴子却能找到它,在受伤后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自己给自己治病。没想到这些小猴子为了救大猴子,连这等保命的东西都贡出来啦!

大家背着背包往回走,赵大瞎子顺口问:“老蛇王呢?你们不是一起吗?”

小马一下变了脸色:“他们不是回去找你们了吗?!”

大家全都愣住了。

赵大瞎子让我们先回去,自己扛着枪,按照小马说的路线,先去寻找了一会儿,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大家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测。

赵大瞎子安慰大家,还是先回营地,升起篝火,他们看到篝火就会来了。

火光熊熊,映得大家的脸通红,空旷的河滩上,明月当空,凉风习习,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如诉如泣,声音传得很远。

大家也没心思吃饭,在火堆旁随便烤了点赵大瞎子打下来的水鸭子,吃了点猴子送给我们的香蕉,闷头想事。

时间一分一秒种过去,我们渐渐感觉到了恐慌,心里的期待逐渐变空,知道老蛇王他们恐怕已经抛下了我们,不会再回来了。

以前玛哈金和老蛇王在,我们还没感觉什么,现在他们突然失踪,我们一下子发现了面临弹尽粮绝的危机,而且完全不知道是要继续前进,还是要回去才好。

就这么熬了一夜,一晚上,我惊醒了好多次,总觉得外面人影灼灼,是不是老蛇王他们回来了,有时候还幻想着是山魈回来了。

可是第二天醒来,营地里空荡荡的,依旧是我们三个,以及一堆篝火的余炙。

赵大瞎子擦了擦枪,咳嗽了一声,骂了几句鬼天气,开始和我们开会,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关于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回走的问题,我们很快达成了一致。

我们只能往前走。

原因很简单,往前走,我们只要顺着湄公河上游走就行。

往回走,我们压根不知道路在哪里,肯定出不了山。

而且我们相信,老蛇王他们肯定还是顺着湄公河上游一直走,在寻找老蛇王,只要我们一直朝前走,早晚能找到他们。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考虑如何往前走的问题。

首先是生存。

大家简单合计了一下,食物倒还好办,我们背包里还有不少剩下的烤鱼和干粮。而且这里到处都是香蕉树、榴莲树、菠萝树,到时候晒点水果干,味道应该不坏。

最要命的是水。

这个不能怪我们,这一路都是沿着湄公河走,挨着那么大一条长河,有谁会想到缺水呢?

前段时间,我们都是直接从丛林的小溪中取水,清凉又干净,后来到了湄公河畔,虽然浑浊,但是后白矾澄清后,再煮开,一样敞开喝,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我们已经从丛林出来,远离了溪水,又渐渐远离了湄公河,在这又高又陡峭的河堤上,根本下不去取水,这找水还真成了一件大事!

我很有自信地说:“同学们,不用怕!哥哥在北京时,我没少研究《美军生存手册》、《英国皇家海军》,别说找水,哥哥我连钻木取火都会!”

赵大瞎子白了我一眼:“操,你小子就吹吧!还钻木取火呢,我看你钻一年都钻不出来个火星子!”

我顿时大怒:“好你个死瞎子,等老子弄来水,你一滴也别想喝!”

这小子还来劲了,坐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悠悠地说:“成啊,你小子要是真弄来水,俺们也不敢喝啊!”

我说:“为啥?”

赵大瞎子大笑:“操,那一准是你自己尿裤裆里,又挤出来的呗!”

我愤愤往前走,走了几步,开始回忆《美军生存手册》是怎么说呢?

最简单的,就是找一块泥泞潮湿的沼泽地带,挖一个半米深的坑,底下就会有水。可是这附近不仅没有潮湿湿润的土地,而且上面还布满了乱石,别说往下挖半米深,就算挖个几米深,也不见得有水?

这个肯定要放弃了。

没事,哥哥我找水的路子野了去了,咱们再想!

对,好像有这么个法子,把衣服缠在脚腕处,在草丛里趟着走,草丛上的露水就凝结到了衣服上,这时候再一拧,上面就是水了。刚想脱衣服,再看看草丛,一根根杂草都被太阳晒得打蔫了,哪还有半滴露水?

操,这个法子恐怕只能等到明早晨用了,而且这样收集的水,里面到处是草籽、草屑,还得精华后才能饮用,也只能放弃了。

第106章我们被老蛇王抛弃了

还有一个比较复杂的取水方法。说是在地底下挖一个一米宽、半米深的坑,在上面蒙一层朔料布,朔料布上压一块小石子,小石头正对着的坑下,放一个东西接水就成了。据说这土坑蒙上塑料布后,温度会提高,热空气接触到朔料布后,遇冷会凝结成水滴,水滴顺着小石子的弧线流进接水容器里了。

但是这东西最好在干燥的沙漠里用要有朔料布,而且我现在也没那么多塑料布啊!

我在那记得团团转,脑子里先蹦出来一句“巧妇难于无米之炊”,接着又冒过一句“书到用时方很少”,最后竟然冒出来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还”,自己都觉得不吉利,不敢再想,怏怏走回去,却发现赵大瞎子拿着装了半瓶水的可乐瓶子,得意地朝我摇晃着。

我大为惊奇,问他:“操,哪弄的水?”

赵大瞎子说:“弄的呗!”

我大喜,上去要抢瓶子,问他:“哪弄的?操,你还能弄到水?”

赵大瞎子一闪身,避了过去,说:“俺们这点水,就不充大尾巴狼啦!七少爷那边指定弄了一大桶水了,是吧?对,七少爷,你是不是弄的水太多,自己搬不动,来叫俺们帮着去搬啦!没问题,咱们这就去吧!”

这小子竟敢消遣我,我顿时大怒,挽起袖子就要上去和他放对,他才老实下来,告诉我取水的方法。

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简单到我都不敢相信。

赵大瞎子在附件寻到了一处竹林,他把竹子砍断了,然后弯下去,把折口固定在地下,对着可乐瓶口。那断枝处就会不断涌出来一滴滴的汁液,这些汁液是完全可以喝的。

我试着喝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还不错。

此外,小马还发现了一处野芭蕉,野芭蕉从根部网上一些砍断,汁液更多。一刀下去,那汁液流得更多,不多时就收集了好多。

我终于服了气,不再考虑我那些找水方法,老老实实去跟着他们弄水。那几个可乐瓶子早装满了,我们又用巨大的芭蕉叶做了几个储水的容器,尽量多储备了一些。

赵大瞎子一本正经地问我:“小七,你现在知道美国鬼子为啥打不过越南了吧?”

我问:“为啥?”

赵大瞎子说:“为啥?找不着水,都渴死了呗!”

小马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一次,没有了老蛇王和机器人一般的玛哈金,我们的速度明显减慢了,基本上就相当于边走边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赵大瞎子当时被蛇咬伤的伤口,因为不注意保养,结果伤口发炎了。

他一直没说,后来猛然站起来时,一下子摔倒了,小马给他拆开纱布一看,赵大瞎子伤口全化脓了,肿得像个馒头,难怪他会那么疼?

小马说:“发炎了。七爷,快拿点酒来,冲冲伤口。”

我赶紧放下背包,取出酒精,小马对赵大瞎子说了声“赵大哥,忍不疼!”将酒精倒了伤口上,疼得赵大瞎子身子一下子绷直了,牙齿咬得咯咯响。

赵大瞎子看了看伤口,疼得直抽抽,又有点担心,问:“小马,我这腿还能保住吗?你可别学战争年代,直接给我锯了哈,那老子宁愿死在这!”

我忍不住逗他:“瞎子,别怕,咱们该锯就得锯。古有铁拐李,今有轮椅赵,咱们一样传为千古佳话吧!”

赵大瞎子大怒:“去你娘的吧!”他转头问小马:“这伤口严重吗?”

小马严肃地说:“咱们这儿太潮湿,也缺药,万一再感染了,还真麻烦。”

我也有点着急,问:“那怎么办?你不是会采草药吗?要不然咱们用点草药试试?”

小马说:“草药这东西,要量人裁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受伤程度不同,药物也不行。再说了,草药都是几服药一起,咱们这边也没有啊!”

我说:“那怎么办?”

小马看了看赵大瞎子,说:“赵哥,我这边倒是有个法子。管用,就是看你敢不敢了?”

赵大瞎子苦着脸说:“小马兄弟,你看我都这样了,只要能保住我这条老腿,还有啥法子我不敢的?”

小马说:“那就好办了。小七,去捉几只蚂蝗去!”

“蚂蝗?”我愣了“吸血的蚂蝗?”

“对!多捉几只来!”

“捉那玩意干嘛?”

“给赵哥治伤!”

“啊?!”赵大瞎子叫起来了:“我说小马,老子确实经常跟你锵锵几句,你也不能害我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用蚂蝗吸我啊?!”

小马耐心解释:“赵哥,蚂蝗是给你吸毒的。解放军在东南亚打仗时,伤口发炎了,都用这个土办法,管用。你现在伤口发炎了,体内有毒素,这个毒素不吸出来,搞不好腿就烂掉了。这蚂蝗放在伤口上,它能吸掉脓血,等吸完了脓血,我们就把它给弄走!”

赵大瞎子还是有点犹豫,说:“那,那蚂蝗不会进我血管里吧?我听人家说,有人在稻田地里被蚂蝗咬了,钻进了血管里,后来在身体里大量繁殖,把人都给吸成干尸了。后来法医用手术刀把人划开,发现里面全是蚂蝗崽子!”

我装成要走,吓唬他:“死瞎子,你他娘的到底弄不弄?不弄的话,我们可走了,你就等着被蚂蝗吸成木乃伊吧!”

赵大瞎子一把抱住我的腿,叫道:“我的亲爷爷,你千万别丢下俺老赵啊!俺弄,俺弄还不行嘛!”

还别说,蚂蝗疗法还真管用。

我和小马在溪水里用脚做诱饵,很快吸引了不少蚂蝗,放在树叶上,给瞎子放在了伤口上,当天蚂蝗就吃掉了腐肉,剩下了干净皮肤,再用酒精消炎,敷了点小马采的草药,瞎子就可以勉强下地了。

又过了一天,瞎子的伤口已经不碍事,可以跟着我们继续前进了。

这几天里,我们一边慢慢走,一边给瞎子养伤。

走过干涸的河滩,又翻了几块草坡,进入到了一片巨大的红椿树林中。

这片红椿树林真是高大,我仰着脖子也望不到头,足足要有五六十米高。

进入林子前,小马让赵大瞎子仔细检查了弹药,还上了枪栓。

小马有些紧张,他说这里可是热带雨林的最深处,恐怕几百年来,也没几个人真正进来过。别看现在平静,随时可能窜过来一条巨蟒,一头豹子,甚至是一群野象。

我倒不觉得害怕,还有一种即将面临危险时的兴奋。

进入林子,林子很开阔,看起来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城堡。

正看着,前面突然飞过去一块乌云。

这乌云怎么会落在树上?

我吓了一跳,仔细看看,那不是乌云,却是一个簸箕那么大的蝙蝠,那么大的蝙蝠,从一棵树上低低飞着,落到了对面的一棵树上。

赵大瞎子手一抖,举起枪就要打,却被小马拦住了。

他说:“没事,是鼯鼠。”

“啥?这玩意是老鼠?老鼠还能飞?!”赵大瞎子很不理解。

“不是老鼠,是鼯鼠。”小马解释着。

这东西其实就是热带的松鼠,尾巴很长,四肢处有一层粘膜,撑起来就像蝙蝠一样。严格来说,鼯鼠不能算飞,只能算是滑翔,从一棵高树上,滑翔到附近的一棵矮树上。

这小东西收起翅膀时,活像是一只小松鼠,浑身是棕黄色,鬼头鬼脑的,躲在树枝后面看我们,样子很可爱。

赵大瞎子嘟囔一声,就这死玩意,还能飞,操!

刚说完,那只鼯鼠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话,吱吱叫了几声,又撑开粘膜,从我们头顶上飞了过去。在飞过赵大瞎子头顶时,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拉了一泡屎,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在赵大瞎子头上,气得他跳着脚直骂。

小马一本正经地说:“赵大哥,你可别生气啊,这是好事!鼯鼠粪这东西要好好收起来,这东西能入药,还是天然中药,这东西不用任何加工,直接用开水冲开了,内服就行,清热解毒,还能补气明目。

赵大瞎子又急又怒,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感情我还得仰着脸,求它多在我脸上拉几泡!”

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差点笑破了肚皮。

红樟树林里,多是些松鼠之类,我们没打,绕了过去。

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群颜色鲜艳的野鸡,在林子里慢悠悠踱着步子。

也许是因为没见过人,这些野鸡并不怕我们,反而在那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们,仿佛我们是入侵者。

赵大瞎子兴奋地要死,赶紧问小马要过猎枪,换上散弹,轰一枪过去,就给揍下来三五只,在地下扑腾。

赵大瞎子又夺过我的气枪,一枪放倒一只,这次野鸡群终于炸锅了,扑腾扑腾飞走了。

赵大瞎子哼着歌,弄了一根长树枝,把野鸡一对对倒着拴在树枝上,自己在肩膀上扛着,一走一颠,像个猎户。

这次食物齐了,我们又寻了条小溪,灌了不少水,打算弄个烤鸡,再搞一个清水炖鸡。

小马嫌没调料,又撺掇着我们去林子里找调料。

西双版纳爱吃辣,菜里不加点辣椒,总觉得没味,就像菜里没放盐。我打小在成都长大,也爱吃辣,就陪着他在树林子里转悠着,想找点辣椒。

赵大瞎子是典型的东北人,不爱吃辣,这时候就在那哼哼唧唧的报怨,说我们两个脑子里肯定塞了驴毛了,这辣椒从来都是长在地上,就没听说过往树上找辣椒的!

很快就有答案了,原来老挝这边的辣椒是长在大树上的,被称为“树椒”。它不是草本植物,而是木本植物。

第107章小马的父亲也是在三十年前神秘失踪的

这种辣椒的样子,也和国内的辣椒不一样。它是青色的,很小,也就和米粒差不多大,一年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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