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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漫漫昏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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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手机快没电了,待会要是关机的话你就不用打我电话了。”
“手机没电了?那我等你充好电再打吧。”他显然对她的叮嘱没放在心上。
“斯南——”她忽然又在电话那边怔怔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是不是出门在外才想起老公的好了——”他没正经的说着,眉梢间不知何时扬起微微的笑意。
“我没在的时候好好照顾安安,那我挂电话了。”那端的池桑桑却是丝毫没有被他的打情骂俏影响到,说完后就挂了电话。直到见着手机屏幕已然挂断,她这才快速的把手机关机。方才她喊靳斯南名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失控的要哭出声来,只是一直拼命咬着她自己的下唇,此时挂了电话后,才觉着有咸咸涩涩的味道在嘴里泛起,大约是被她自己咬破了嘴唇的缘故。
靳斯南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可是毕竟刚才才说到一半,他还没说完下半句,眼下还是又继续打电话过去。
可是,这次桑桑的电话却是怎么也接不通的了。
大概是手机终于没电了吧。
靳斯南心想着,想起来安安也差不多要睡醒的了,他这才朝楼上的卧室里走去。
两天后。
黄莺是在晚上11点的时候才听到她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因为怀孕担心会有辐射,她睡觉时都把手机放在客厅里,这也是她睡了个回笼觉后才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似乎在响。
正好陈平今天回来在家,黄莺推了下身侧睡得正香的陈平,也是颇有怨言的说道,“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头鬼打过来的,你起来去看下——”
“哦——”猛然间被推醒过来的陈平几乎是闭着眼睛从卧室里朝客厅里走去,接了电话后又机械的拿手机过来递给黄莺,“好像找你的——”
“这大晚上的,谁呀?”已经被打搅的完全没了睡意的黄莺一边嘟囔着这才全不知情的接了电话起来。
“喂——”她才刚接起来,电话那边的靳斯南早已厉声问道,“桑桑呢?赶紧帮我去看下桑桑!”
“你自己的老婆干嘛来问我?”无端被靳斯南那命令的语气扰的心情不佳的黄莺出口时语气也不太好。
“桑桑两天前让医生开了人流的药,药效时间很短,如果她真的吃下去的话现在差不多要见效的了,你赶紧到隔壁房间里帮我看下桑桑,我一小会后就到你们小区!”电话那端的靳斯南说着,也不知道是害怕的缘故还是怎么的,甚至于连声音都在发抖着。
“你说什么?”黄莺一听,也是吓了一大跳,随即反应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又无比焦灼的问道,“桑桑就是大前天回来时在我这里住了一晚而已,第二天就回去了,我还以为她早回到家了的。那我赶紧打个电话给她吧!”
“她手机关机了,你知不知道她在这里除了自己家,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去处?”黄莺这么一说,靳斯南自然是立马就明白了桑桑分明不在黄莺这边,可是这个情况其实比他原先预料的还要糟糕,他是根本不知道要从何找起的。
“那怎么办?”黄莺也是跟着干着急起来,“是不是你又惹桑桑生气了?要不然桑桑这么喜欢小孩子的,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人流呢?”黄莺也是急糊涂了,眼下又噼里啪啦的追问起来。
“桑桑没在你这边,那应该是住到酒店宾馆去了,我让人帮我查下。”靳斯南说完后立马挂了电话。
“老婆,出什么事了?”陈平见着黄莺也是吓得不轻,眼下也是一脸紧张的问道。
“桑桑不见了,靳斯南说是她两天前去医院开了人流的药,天!陈平,我们也抓紧起来出去找下。”黄莺说完后就着急的起来。
“我们要先去哪里找呢?”陈平知道黄莺和桑桑要好着,姐妹连心想必她担心也是正常的,眼下也跟着随手拿了件衣服过来披上。
“不知道,照靳斯南说桑桑应该是住到酒店宾馆去了,我们也挨个去查下吧!哎,她怎么会干这么糊涂的事呢?”黄莺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起来,之后倒是抓紧时间和陈平出去了。
靳斯南挂了电话后,这才猛地换了方向,他本来就已经快开到黄莺住的这个小区边上的了,眼下自然是立马先开出来再说。
他也是临睡前才接到徐程婕的电话。徐程婕在电话那端吞吞吐吐的说了两天前似乎见到桑桑去医院里买人流的药,至于拖到这么晚了才和他提及,也是顾虑到他人的私事不好过多打扰。
靳斯南一听到人流这两个词,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此时回想起桑桑最后一通电话挂断之前的只言片语。
原来如此!
徐程婕对桑桑的行踪显然也是不清楚的,靳斯南此时甚至都没有和她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后他就立马去打黄莺的电话,桑桑既然都已经回来了,他想着她多半是会住到黄莺那边去的。
可是眼下,连着黄莺对桑桑的去向也是丁点不知的。深夜的街头,他的车速飙的极快,然而却是不知道要该开往何处,就连握方向盘的手心都不知何时已经滑腻起来。
陆可非和陈卓然那一帮兄弟大晚上的接到靳斯南的电话后,显然也是知道事情的紧迫性,都没有多问靳斯南和嫂子事情的缘由,就开始各自帮着找人去查询起来。
一个小时过后,各个酒店医院查询的记录反馈回来,都没有池桑桑入住的记录。
“四哥,嫂子会不会也知道你会去找她,所以去住那种不正规的小旅馆,毕竟她要是真的做了药物人流的话,也是需要找地方休息的。”陆可非打电话过来说了查找未果后,还是硬着头皮提醒起来。
其实陆可非提醒的靳斯南早已想到了,只是他不愿意朝那个方向去想而已。
“这种小旅馆,那些街道拐角处的个人住宅都可以随时入住的,要去找谈何容易?”靳斯南说完后倒是忽然脱力的笑了下,显然他也已经是心力交瘁的了。
“三哥最近刚回来,他人脉广兴许还能帮的上,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吧?”陆可非斟酌的问道。
“我知道了,我自己打给他吧。”靳斯南说完后才挂了陆可非的电话,随即才从手机通讯录上翻出了号码拨了过去。
“三哥——”他刚开口喊了一声,电话那端就传来低沉的男声,“斯南,你倒是越来越见外了,有事也不知道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还是卓然和我说的——”听那语气,威严之中隐隐带着几分不满的意味。
许是见着靳斯南没有出声,电话那端这才继续说道,“放心吧,早一个小时前我就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三哥再不济这么点事情还是能叫的动下面的人,我都公。权。私。用的派人地毯式的去查了,你等我消息就成。”
“我知道了,三哥——”靳斯南动了动嘴角,末了的那句谢谢终究是堵在嗓门里没有发出声音来。
挂了电话后,他这才颓废的靠坐在座椅上。
的确,他现在出去,也只是个无头苍蝇而已,因为没有一点头绪可言。
凌晨的时候果然就有了消息。
靳斯南这才猛地掉了车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果然是在其中一个住宅区的私人旅馆里,靳斯南到的时候,还有一辆车停在外面,显然先前就是他们地毯式的查过来时才问到的。
那小旅馆的店主以为家中入住了潜逃的罪犯什么的,眼下也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望着脸色阴霾的靳斯南。
“靳先生,你要找的人住在3201房间。”其中一位大块头的男子见着靳斯南进来,早已汇报起来,说时递给靳斯南一个钥匙。
这块区域靠近建市的大学城,很多都是本地居民的私人住宅,随便隔开装修下就成了小旅馆,每个房间也都是老式的钥匙而已。
“辛苦你们了。”靳斯南说时从那人手上接了钥匙过来,这才立马朝着狭小的楼梯走上去。
先前过来的路上,他心头早已闪过千千万万的念头。
可是等到了这刻,明知道下一秒房间门打开,他就能见着池桑桑,及至走到了房间前面,他原本拿着钥匙的右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表急,结局会是he的




☆、第98章

桑桑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房间门似乎在窸窸窣窣的作响着。
没一会,那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有事吗?”她潜意识里以为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娘;而且生怕那老板娘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眼下即便腹部绞痛如割,还是勉强忍着痛楚问道。
下一秒;直到视线里看见了靳斯南的面容,她这才几乎是踉跄了下;不过随即就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你吧?”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出口问道。眼下才一见着她此时的状态;学医多年的常识使然,他心底的某处早已下坠到无尽的深渊去了。
万劫不复。
那一波波后续的痛觉继续翻搅着,几欲让她痛得要晕厥了过去,趁着还有点意识清醒着,她倒是吃力的走回到床尾边上坐下,之后才不放心的问起来,“你出来了,安安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吗?”
“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桑桑,以后你也用不着再过问安安的事情,因为早在你和我离婚签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他忽然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完后才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斯南——”她看着坐在床尾那边奄奄一息的,可是也听出他话里的决绝之意。
是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的了。
其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才喊了靳斯南的名字后,仿佛也知道这是他同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了,竟然就伸手要去拉住他,可是他转身走得那么快,她即便是拼劲了全身气力,也只是抓住他的一片衣角而已。
“放手!”他倒是及时的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下那关节凸起的手背,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
“斯南,可是我只有安安这么一个孩子了——”她眼下甚至都已经没有气力去哭去闹,可是在心头执念的却是只有这一个念想的了。
“放手!”他还是就这么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的厉害的缘故,那短短的两个字竟然被他说得咬牙切齿起来。
“斯南,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手上拽着的那片衣角仿佛却是她此时能抓到的浮萍,而且越拽越紧,是怎么也不肯放手的了。
“我对你怎么了?”他怒极之下反倒是笑了一声,这才低头用力掰开她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
她本就体力不支的,他这么大力的硬要掰开她的手心,果然是立马被他给掰开的了,她倒是还不死心,一只手刚被他要掰开了,另外一只手又早已继续抓了他的衣角。就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要抓住他,求着他。
“斯南,我就安安这么一个孩子了——”大约是见着靳斯南丝毫不为所动,她突然间情绪崩溃开来,是早已泪如雨下的了。
“桑桑,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哭声让他觉着厌烦了,他忽然转身过来,一把就擒住她的咽喉往身后仰去,她身子本就绵软无力的,被这么大力反扑了下,立马就被靳斯南牢牢的钳住往身后的床上倒去。
“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要打掉她?”他突然之间就像是头盛怒起来的狮子,双眼通红的大声质问起来。
她其实此时意识都不太清楚的了,可是唯独他眼里的通红盛怒,她却是看清楚的了。
没一会,她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觉得,靳斯南大约是要就这么将她生生掐死了。
其实,这未尝也不是件坏事。
总好过于这么累的过活着。
还要时不时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发病起来。
担惊受怕的过着毫无希望的每一天。
若不是为着安安的缘故,她想自己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桑桑,你凭什么?你说啊?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就打掉我们的孩子?”他到末了,简直是朝她怒吼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意识恍惚的错觉,竟然觉得脸上正有什么湿漉漉的液体滴落下来。
一滴又一滴,才落到她的脸上便荼毒的滚烫起来。
她根本就应不出声,自然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可是这相看生厌的滋味,她却是看明白了的。
等到他脱力的松开双手,她这才条件反射的咳嗽了起来,可是随着那腹部的绞痛继续涌上来,她甚至都还来不及和靳斯南谈判,求他收回他的决定,可是那巨大的黑暗还是随即就吞噬了她的全部意识的了。
靳斯南方才见着桑桑似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这才猛地收手回去。
她在边上费力的咳嗽起来,他也是脱力的坐在床尾那边。
他从来没有那么彻头彻尾的憎恨过一个人,恨她的绝情绝意恨她的隐瞒恨她的擅自做主。
可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恨他自己的无能。
是他的缘故,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罢。
靳斯南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多久,直到察觉到身侧的桑桑毫无动静,他这才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其余的倒是都还正常着,许是受了极度痛楚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那身上也一直在冒着冷汗。
他是硬下心来就继续朝外边走去,一步一步沉重的都像是带了枷锁似的。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比缓慢的走到了门口处,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又扬起头来朝上方望了下,直到觉着眼眶里的暗涌被全部压回去了,这才要继续朝门口边上走去。
不过也只是出了房门而已,靳斯南忽然又像是发疯了似的转身回去。
他是疯了!
都已经走到了现下这样的地步,不管他是怎样的痛恨着她,他却还是放不下她。
池桑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
梦中还有冷冰冰的金属器材探入她的体内,似乎要在她的体内硬生生的将什么东西给吸出来,随即就有难以形容的痛楚占据了全身。
痛得她求生不如。
她想喊痛,可是又觉着自己早已失声,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比吃力的想要挪动下身子,好可以早点从这个梦魇中逃离出来。
“醒了?”直到觉着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她这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早已是冷汗淋漓的了。
果然,守在病床前的还是靳斯南。大约是睡眠不足加之担惊受怕的,他也是邋遢的可以,不过眼下见着桑桑好歹是醒了过来,这才明显是松了口气。
“我去叫下医生过来。”他说时就要起身离开。
“斯南,等一下——”她说时还是伸手要去拉她,原本手背上就挂着点滴,这么一动,那点滴的透明管子也止不住的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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