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 04 第03部 风姿物语-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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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被不死树的树根网所拦挡，有雪不得不从地下钻上来。根据青楼联盟之前冒死提供的情报，为了怕触发结界异能，不死树周围并没有派人看守，仅是在洞窟外数百尺处有重兵来回巡逻。如果能不触发结界，那么确实可以直接在不死树周围上钻出来。
“结界也是我们家自己设的，当然有解法，这就叫做千线万线不如一条内线。”
“有雪大人，您的话很难懂呢。”
“不是说给你听的啦！”
雪特人悄声窃笑，与风华一起从地下钻上。与初次进入这个洞穴的花天邪一样，有雪也看着不死树直发呆，风华则是侧耳倾听，发现最近的生命气息也在数百尺外，自己两人的行踪并没有被察觉，可以开始动手转移不死树了。
西王母族受命看守不死树，有许多的秘技术法，连族中长老也不得传，是每一任西王母由不死树诞生时，直接烙印进入脑中，成长之后便懂得使用，因此就连已经投靠石崇德众长老都不晓得风华还有这一手。
“树啊，树啊，真是对不住，因为人们的野心，必须要让你离开你所生长的地方，请你稍微忍耐吧！”
“啰嗦什么，快点动手吧，我们没用斧头去把它砍成他妈的十七二十八节，放火烧掉，就已经很仁慈了，还道什么歉埃”
对有雪的抱怨苦笑，风华缓缓念动咒文，正要设法转移不死树，周围异变陡生，本来布置在两人脚下的大规模结界，各种精光内敛的符文开始消退，迅速的分解散失。
“搞什么鬼？”
“咦？”
风华的感应比有雪更清晰，脚下的结界正在崩解，明显是被人破除。这情形最合理的解释是……
“哎呀！糟糕！”
有雪大叫一声，由于结界被破的变化，数百尺外巡逻的魔族将兵有所察觉，便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理所当然，他们发现了洞窟中不该存在的两个人。
“计划失败，还是溜之大吉吧！”
太过清楚自己实力，有雪完全没有留在这里和敌人一拼的念头。虽说精锐战力不在，可是敌人冒出个强天位武者，却也不值得奇怪，要自己和那种蛮牛拼一下，别说剩下半条命，就连残渣都不会剩下半点。
拉过风华，就要一起遁地潜逃，但在突然间，好像一阵单单清风吹过，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物体坠地碰到的声音。当有雪回过头去，只见那些要闯入不死树洞窟的魔族兵将，全数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们……还活着吗？”
话声才落，几截断肢、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就滚入洞窟，回答了有雪的问题。头颅上的盔甲，显示此人是比较高阶的将领级军官，可能就是驻守在这里的强天位武者，现在被人一击斩杀，粉身碎骨，显见来者不但心狠手辣，武功更是超人一等。
“是……是死要钱的吗？是朋友还是敌人？”
雪特人颤着声音说话。除了韩特之外，他想不到什么其它的可能援军，而如果是敌人，自己未必走得掉。
“不是敌人。但……我们能做你的朋友吗？”
出声说话的是风华。之前出发时小草曾与她有过交谈，作过推测，表示此行可能会遇上某人。如若当真遇上了她，计划就有必要修正，甚至放弃。而此刻自己所感应到的气息……小草的推测果然没有错。
洞窟外的人并没有回答，从洞窟内往外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只看到半截刀刃，通体萦绕着妖异的红光。因为饱吸鲜血，灿烂发着令人眩目的色彩。
妖刀不知火！
九州大战时，尽管魔族重兵压境，稷下城仍是屹立不摇，从没落入魔族手里。但时至今日，历经多场惊天恶斗后，文明古国雷因斯的王都稷下，其所建立的千年荣华，已经被毁得干干净净，整个城池在大梵炼狱刀、深蓝的判决冲击下，只剩下断垣残壁，无限凄凉的景象。
然而，这场流尽众人鲜血的战斗却仍继续……
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占尽优势的胤祯，要把这场战斗完结。比起不死树的利害，白家之血的钳制，是他目前最在意的事情。这疯狂的一族人仿佛是自己的天命宿敌，每一步都克制着自己，就连已经死去的死人都能带给自己无穷困境。如果再让白家血脉延续下去，自己将永无宁日，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把最后的百家人斩草除根。
“白家的血缘，仿佛是诅咒一样在束缚着朕。你仍有最后一次机会，看看当朕了结你的时候，你的丈夫、你的兄长，会不会还有本事来救你！”
淡淡说着宣告话语，胤祯抬举起左手，大天魔刀的金芒粲然迸发，凛冽寒气封锁住小草的所有退路。明知道这女子不会武功，但只要考虑到有人随时插手的可能性，胤祯这一下轰击便全力以赴，赌上大魔神王的荣誉，这一击誓要杀生夺命。
一击轰出，前方骤然风影窜动，一个身影正拦挡在前头。胤祯天魔功全力轰出，当看清来人面貌，心中闪过一丝悔意，想要留手撤招，却是已经晚了一步。在骨开肉绽的闷响中，大蓬血雨狂涌喷出，溅了身后的小草一头一脸。
“……姑、姑姑！”
“老师！”
错愕与哀伤，两种不同情感的呼叫同时出口。胤祯手掌上传来强大压力，被梅琳给牢牢钳制，一时之间竟是撤退不得。但这却是她最后的力量，刚才天魔刀的一击贯体而过，为了不波及小草，几乎全部由这具肉体吸收，筋断、骨折、五脏俱破，纵是当代绝顶高手，也难逃死亡的命运。
胤祯面上难掩惊愕之情。本来他就一直回避着与梅琳敌对，希望尽可能保留下这名硕果仅存的长辈，所以也始终没有对她下重手。只是想不到这些努力终归无用，梅琳在最后的这个时刻跳了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延缓了亲传弟子的死亡时间。
同样的错愕之情，也出现在小草的脸上。梅琳对她而言，几乎就是半个母亲。不但从小传道授艺，甚至代替为繁重国事而忙碌的母亲陪伴自己，从无停止的付出关心。在她的心目中，梅琳绝对不只是一名单纯的长辈，特别是当那温热鲜血淌在脸上，血淋淋的温热震惊，让小草一时间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双手牢牢钳制住胤祯的铁拳，点点热血不住由体内散失，梅琳的相貌与体态渐渐发生了变化。重伤濒死之躯，再无力镇压当年的入体剑气。就在剑气快要破体而出之前，外表也渐渐脱离童化，回复昔日美丽魔族公主的相貌。当年自己曾经发誓，永远不与魔族敌对，永远不杀一名魔族同胞，但在这次人魔大战中，自己仍是不免手刃部分同族，破坏了自己的承诺。
诺言是自己亲口所许，违反承诺的自己有今日收场，梅琳并不遗憾，但在生命飞快离开的时候，她却仍有一个不解的疑惑，要问这个数千年来始终野心勃勃的侄儿。
“为何……人类与魔族……非战不可？明明……人们可以和平……好好相处的……”
这句话，梅琳多年来一直想问，当日若非胤祯领头叛变，孤峰之战狙杀铁木真，那场变法有很大可能会成功。如果人类与魔族可以和平共处，一起分享与开发现有的资源，两个种族的未来都会比现在更好，为什么总是有人要为了野心去破坏这理想呢？
“因为，姑姑你不会了解，永远不会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
“和平是痴人说梦，斗争却是生物的本能，这个世界永远是弱肉强食，强者占有一切，只有亲手掠夺来的东西，才是真正拥有。魔族能有今日的实力，全是靠斗争得来，不能也不该与人分享。习惯了和平的腐败，早晚会有破坏和平的新一代，把魔族取而代之，亡族灭种。”
“猛兽能够生存，就是因为它的爪与牙，若是与人类和平共处，只会被人类的软弱劣习所沾染。爪会钝，牙会掉，没有爪牙的猛兽就会死！魔族必须要强大，一个要维持强大的种族，就必须斗争，是不可以与人和平共处的！”
“姑姑你曾是魔族智者，为什么你就不能了解这些，要与十四弟陷魔族于绝地呢？”
在心里呐喊，胤祯没有回答，更厌恶向梅琳回答这问题。不是因为愧疚，而是一种近似于对牛弹琴的不快感。总是被人拦在自己的路前，他的怒意也越来越是炽烈，只想用杀戮来发泄。
“婉儿！”
一声凄厉的盛怒暴喝，由后方传来。刚才硬接胤祯一击，海稼轩为了保护梅琳，自己承受了较多的力道，伤得最重，飞得更远，等到他好不容易暂压重伤，重组战力，赶回这边来，却看到了这令他悲痛欲绝的一幕。
明灿灿的利剑，在斋天位力量的极限鼓催下，绽放出雪亮的强光，直射胤祯后心，但这耀眼的剑芒却在瞬间黯淡，胤祯的左手向后一拂，太天位力量与意识，轻易压制锁镇住海稼轩，任凭剑芒再耀眼，就是无法前进半寸。
占有绝对优势，胤祯却感受不到喜悦与得意，只觉得愤怒，还有……亲手杀掉血亲的痛。
相较于胤祯，梅琳的痛来自另一方面，自己与海稼轩舍命拖延，死亡看来是无可避免。但是牺牲不能没有意义，为何小草不趁这个时候有所动作，或是逃跑，或是发动反击呢？
心中焦急，梅琳勉强侧过头去，当她的目光望向小草，这名素来以聪慧著称的女子，却似乎因为情感打击。
暂时失去了理智，满面鲜血，目光呆滞的凝望梅琳，浑然忘记了逃走。
“…莉…莉雅…”
用着剩余的体力去呼唤，梅琳希望能够唤醒小草。然而，如果说每个理性的人都会有崩溃一刻，那么小草所碰到的一刻，就是现在了。本来浑浑噩噩的她，看到梅琳血流满面的气竭说话，冲击性的画面，令她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跟着，她捧住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哭嚎似的凄厉尖叫。
“啊………………”
最棘手的敌人失去意识，对胤祯当然是好事，然而，小草周围却出现奇异的彩光流动，魔力能量也因此波动，就连一度散失的黑暗冥气也重新出现，围绕着小草慢慢旋动。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小草目前处于精神恍惚的呆楞状态。不会有意识的去使用魔法，更不会去发动五极天式，即使有意，她也应该在刚刚的战斗中耗尽了魔力，无力再施放五极天式这样的大招数。然而，黑暗冥气的出现，却让胤祯感到一阵不安。心头的些许怀疑，在黑暗冥气加速旋动，更隐约出现五大黑暗神明形象后，完全变成了事实。
（难道……不是使用五极天式，而是共鸣？）就魔法理论上而言，有一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那就是放弃召唤借力，单纯以自身为献，引发魔力共鸣，而被共鸣效果引动的神邸自然会降临。经由共鸣效果而现世的神邸，其力量不受借力法则的限制，得意发挥神邸的全部力量，如若是引发五大黑暗神明的共鸣，威力远远不是五极天式能比拟。
但引发共鸣，等若是以自身的肉体，生命为通道，不论成败，结果都是一死，是名副其实的舍身技，而且不是想用就能用。胤祯不在意小草的生死，但他却不能忽视白家人在濒死之前所能创造的无限奇迹，特别是，这种共鸣现象让他想起一个惊人事实：风之大陆的记载中，上次出现疑似魔力共鸣现象的记录，是在五百年前武炼边境的酒泉关……
（原来如此！这才是大凡炼狱刀的真正用法！难怪当年释鬼藏能以一介单纯武者之身，引发五极天式齐现！）与小草战斗时，胤祯就曾怀疑小草的大凡炼狱刀，威力与传闻当中有异，现在谜底揭晓，胤祯可绝对不想再接一次大凡炼狱刀，况且以共鸣形式出现的五极天式，与魔力召唤借力不同，纵使再有小草的异能，也无法抵消，情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察觉到现实严重性，胤祯再不容许梅琳拖延时间，再次全力鼓荡天魔刀一击，半旋转身体，将梅琳轰向海稼轩，为了要多抢得气绝前一点时间与尸体完整的海稼轩唯有硬接，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被远远轰飞。
如果海稼轩能维持一贯冷静，置梅琳于不顾，舍命为小草争取时间，一切的情形可能就会不同，但事到临头，人们总是难以维持一贯冷静，由情感主宰自身行动。然而，胤祯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无意识状态的小草潜能似乎并未见底，还好像受到胤祯最后一击的刺激，黑暗冥气旋绕中发出不应有的强光，力量赫然往上再度提升。
“什、什么？”
魔力的源头就是黑暗，五极天式远转得再强，也不会因此就超出本来，唯一的解释，就是神格提升变化，魔力共鸣现象由五大黑暗神明变为更高位的存在。璀璨的点点蓝光，由小草体内透发而出，仿佛百万颗湛蓝宝石齐放光华，逼得胤祯几乎无法正视。
即使是刚才面对大凡炼狱刀，胤祯也不曾出现这样的动摇，由内心深处泛出的恐惧感，眨眼间就让他背后满是冷汗，不由思索，鼓尽全力的一记大天魔刀，划出灿烂金芒。直破向湛蓝光芒中的小草。跟着又是一式轰雷赤帝冲，雄强霸道的天魔劲，犹如海狮溃堤，势无可当的狂冲而出。
论修为，纵使一百一千个小草，都无法在这两式太天位杀着下生存，但是对已为魔神的天魔功创始者而言，源出自他的毁灭武学，却根本产生不了作用，金芒与妖雷魔龙先后与蓝光撞击，跟着就如同百川入海，被同化得无影无踪。
面对那矗立于小草身后的龙首巨汉，就连胤祯也觉得自己渺小，但更不可思议的是，接下这两击之后，龙首巨汉开始消失，耀眼的蓝光则变化强度，由蓝转金，逐渐盛放了亮度。
胤祯绝不认为是自己的全力两击，能够击退共鸣中的深蓝魔王，现在这种现象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小草的神格提升尚未停止，继五大黑暗神明、深蓝魔王之后，还在攀升往更高神格、更高位的存在。
世上有比深蓝魔王更高神格的存在吗？
有！
那已经是一个胤祯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超越了风之大陆与魔界，他创造了鲲仑世界的一切，四块大陆上的百万神邸，无分圣魔，均对其竭诚竭恐，永远绝对统驭权的存在。
白家的疯狂之血委实可怕，当直系血脉越见凋零，这名继承直系血脉的女子，赫然能够再创其两名兄长未能攀上的巅峰，将奇迹硬生生拉到凡间来。纵然自己仍是这块大陆上最强的生物，但胤祯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