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问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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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师傅是谁？”老者好像有些怀疑，并不相信。
“玉山宗掌教，古风真人。”
“古风真人？”老者好像在思索，半响后，道：“古风，那小道人已经是玉山宗的掌教了？依他的微末功法，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难不成这六十多年来，这小道人的功法竟如此精进？”
须发皆白的古风真人，竟然被这老者称为“小道人”，西门无缺面目微沉，冷冷道：“你到底是何人？”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那老者笑道，语气中有着些奇怪。
西门无缺暗道：“你不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知道你是谁？”斜眼看了下像是忽然改了性格，一直静默不语的路雨，只见他脸色凝重，心道：“难不成路雨已经看出了些端倪？”
“你难道不认识这血雾？”老者见西门无缺半天不回答，提示道。当说到血雾时，他的话语中，有着一种淡淡的傲气，淡淡的语气更显得他强大无比的自信和自负，似乎在他的意识里，任何人见到这血雾，都会不战而逃。
西门无缺摇摇头，道：“不认识。”
老者被呛了一口，静默下来。这时，路雨忽然道：“六十年前，在北魔之地，有位老前辈忽然失踪，请问老前辈是不是就是那位？”
路雨的问话十分谨慎，西门无缺自从认识路雨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谨小慎微，但是路雨越是如此，西门无缺越是惊奇，这老者到底是何人？
那老者静默了半响，忽然大笑道：“没想到少年一辈中，竟还真有人记得老夫。小娃娃，看你刚才施展的功法，我且问你，你师傅是不是火影尊者？”
路雨脸色忽然变得难看，道：“那是在下的祖师。”
老者似乎一怔，随即笑道：“也难怪，已经六十年了。”又阴声道：“老夫失踪之后，你五行门派，还有那魔教，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吧？”
路雨沉默不答。
老者冷哼一声，阴声道：“你既然是五行门派弟子，竟然敢离开北魔之地，深入正道盘踞的西阁净州，看来五行门派，近来嚣张的很哪。哼！如果不是当年老夫离开北魔之地，你五行门派，还有那一盘散沙的魔教，算得上什么东西？！”
路雨的脸色愈加难看，但是却出乎西门无缺意料之外的，并没有反驳，反而躬身施了一礼，忽然道：“老前辈依然健在，可喜可贺，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滚吧！回去告诉你五行门派的各派掌教，最好对‘血影宗’客气些，不然等老夫回到北魔之地，先扫荡的，就是你们整天梦想着融合五行功法的五行门派。”老者听起来对五行门派，简直没有一丝好感，口气不但大，而且充满着不屑和恐吓。
路雨脸色发青，但是却不反驳，眼神中隐含深意的看了西门无缺一眼，一团火红的圆环忽然出现在他的脚下，只见他御起圆环，升到空中，飞速离去。
第七十五章 嗜血老祖
林中只剩下西门无缺一人，西门无缺心思电转：“看来此人是‘血影宗’的前辈高人，并且威势甚大，不然以路雨的性格，不会如此就被惊走。另外，路雨离去之前，那一眼到底是何含义？难不成是让我也赶紧逃？”
就在西门无缺思索之际，那老者又是一阵呵呵大笑，道：“小娃娃，我很喜欢你。”
“哦？前辈此言何意？”西门无缺眼珠乱转，笑道。
“你不像刚才那五行门派的小崽子，敢顶撞于我，很合老夫的口味。另外，那小崽子看来已经通过了五行门派的，那什么‘五行祭典’，你竟然敢跟他对战，我很喜欢。”老者呵呵笑道。
“前辈好像被困在这岩石中，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西门无缺对这些溢美之词丝毫不为所动，问话直接切中要害。
那老者似乎又怔了一怔，大笑道：“好，好。老夫更喜欢你了。”声音低沉下来，“六十年前，老夫误中诡计，被困在这‘如意石’中，近年来略微了解些脱困之法，但是仍需外力借助一下。小友是否能助我脱困？”求人心切，“小娃娃”都已变成了“小友”。
西门无缺笑道：“以老前辈的功法，都不能脱困，在下功法低微，如何能帮助老前辈？”西门无缺交友，并不以正魔而分，只要性格相投，即是朋友。这老者喝骂五行门派，连带路雨，让西门无缺心里也是暗爽，并且老者性格自负高傲，这点也很对西门无缺的脾气，当下倒是对老者颇有些好感。
但是这话停在老者耳中，却走了味道，老者沉默半响，忽然呵呵笑道：“只要小友有心，以小友此时的功法，已经足够助我脱困，并且，”他接着道：“小友助我脱困后，我定有厚报。”
原来他认为西门无缺想向他讨些好处，西门无缺反而来了兴趣，笑道：“什么厚报？说来听听。”
老者大笑，道：“好，好。你虽然是玉山宗门下，倒有些我魔道中人的性格。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嗯，”老者沉吟下，缓缓道：“你想必听说过北魔之地‘血影宗’。”
“血影宗”盘踞在北魔之地，与魔教和五行门派齐名，西门无缺当然略有耳闻，当下点点头，道：“当然。”
“好。如果你能助老夫脱困，老夫就将‘血影宗’镇派魔决，‘血影魔决’的上中两卷教给你，如何？”老者抛出了底牌，似乎有些肉疼，说的很是缓慢而慎重。
“哦？”西门无缺来了兴趣，悠然道：“那下卷呢？”
“小娃娃不要贪得无厌，能得到‘血影魔决’前两卷，已经是莫大的机缘。”老者沉声道。好像已经被西门无缺的贪得无厌，搞得略有些怒气。
西门无缺笑道：“那好。你如何将两卷‘血影魔决’教给我？”他又想使出计谋，先将老者的两卷魔决弄到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也借此看一下老者的诚意，毕竟，他根本不认识老者，连面都还没有见到。
“等老夫脱困之后，自然会教给你。”老者沉声道，忽又笑道：“小娃娃你的心思，老夫一清二楚。不过你的那些小计谋，都是我魔道中人玩剩下的。不劳而获这些东西，用在老夫身上，是行不通的。”
“是吗？”西门无缺一摊手，笑道：“那在下爱莫能助了？告辞。”转身就要离去。
听着西门无缺故意加重的脚步声，老者果然急了，如果西门无缺走了，这深山老林里，不知要多少年才能遇到一位功力深厚的人，忙道：“小友且留步。”
西门无缺立即停下脚步，转过身，笑道：“怎么？”
“老夫虽然是魔道中人，但是言出必行。老夫名号‘嗜血老祖’，即使你没有听说过，你师傅古风真人也一定听说过，老夫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你只要救得老夫脱困，‘血影魔决’两卷就是你的。”老者声音比刚才更加阴沉，显然，西门无缺的欲扬先抑，已经把他搞得怒火大盛。
“嗜血老祖？这名号倒挺吓人的。”西门无缺笑道。
那嗜血老祖冷哼一声。
“我暂且相信你，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西门无缺想了想，叹道。
“说！”嗜血老祖冷冷的声音从岩石中传出来，他强压下怒火，如果是在外边的话，估计按他一向的行径，早已经将西门无缺一掌拍死，并且吸干了西门无缺的血液。
“你先按照魔道的规矩，发一个毒誓。我就相信你。”西门无缺丝毫不在乎嗜血老祖的怒气，悠悠道。他听闻在魔道中人虽然作恶多端，肆无忌惮，但是一旦发下毒誓，对自己的誓言倒极是看重的。
“好！”嗜血老祖沉默片刻，冷冷道：“我发誓，如果我脱困之后，不将‘血影魔决’两卷教给这位小友的话，就身入血瀑布，永世不得超生。”他的声音冷漠而平淡，但是在平淡的表面下，似乎酝酿着随时都可能喷发的火红岩浆。
西门无缺一听就知，嗜血老祖被自己强逼着发下毒誓后，已经怒到了一定程度，不然语气不会听起来如此平淡。心中也有些暗惊，笑道：“还要加上一句，你脱困之后，不可以伤害我，找我的麻烦。”
嗜血老祖似乎已经屈服了，立即又加上了这一句，声音更是平淡的丝毫没有感情。
“好吧。我该如何救你？”西门无缺慢慢走到依旧布满血雾的岩石旁，笑道。
“你将你的手掌放在岩石左边。”嗜血老祖冷冷道，但是那股平淡的味道已经消失殆尽，并且似乎隐隐有些激动的不能自已。这时，岩石表面左边的血雾忽然往右移动，右边的血雾更加浓了，血红的好似难以流动的血液。
西门无缺依言将右手掌放在岩石上，道：“下面呢？”
“用力催发真气，将真气灌输入岩石中，以你的功力，如此一炷香之后，我就能突破岩石脱困。”嗜血老祖语气中，有种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这么简单？”西门无缺奇道。但是掌上却不停顿，运起体内已经被过滤的玄火真气，慢慢的往岩石中灌输而进。
真气吐出，西门无缺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仍然吃了一惊，浑厚的真气立即被岩石吞噬而进，这程度比起刚才在岩石旁，和路雨相斗时的吞噬，要快上很多倍。
耳中似乎听到“格格”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一道被封印千年，长满铁锈的铁门，在西门无缺的真气灌输下，被慢慢的推开了一点，又被推开了一点。
岩石右边的血雾更加浓了，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血雾了，那就是一片从岩石表面渗出的血红的血液，凌空漂浮着，好像是岩石长出来的一样。西门无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这岩石吞噬的威力实在太大，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火红色的玄火真气犹如泄洪一样，越来越空虚，火红的颜色越来越淡薄。虽然体内真气再生，也远远赶不上被吞噬的速度。
就在西门无缺感到乏力，无力再续之时，只听似乎从岩石中传出一声“格格”的巨响，接着，右掌猛地一推空，似乎掌前的岩石忽然变得往里凹陷，一股奇大无比的吸力袭来，西门无缺身子往前一冲，一声惊叫都来不及出口，便觉眼前一黑，猛然便被吸入了岩石中。
第七十六章 被困
而在岩石的右边，就在西门无缺被吸入岩石中的同时，一位衣衫褴褛，犹如乞丐一般的瘦小老头，猛地从岩石中跳出，好像是从石头中生长，凭空蹦出来的一样。
岩石上的血雾立即消散，那干瘦的老头往四周看了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轻的抚摸了身旁的一棵茂盛的梧桐树，忽然扬起头来，朝着天际疯狂的大笑起来。
“我终于出来了，天可怜见，我终于出来了，哈哈哈。。。。。。”
而西门无缺猛然被吸入岩石中后，身子不受控制的穿过一道青色厚重的光幕，忽然凌空，一个跟头撞翻在地面上，狼狈的站起身来，只觉身前是一片偌大的虚无空间。
他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世界。
但是西门无缺此时心中惊惶不可言表，来不及细看，猛地跳起身来，只见自己身后，一道高有十数丈，像是一道巨门一样的青色光幕，耸立在自己身前。
光幕不停的轻微抖动，像水波一样的轻轻荡漾，犹如一匹轻柔的青色绸缎。
西门无缺脸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慌，他大呼道：“嗜血老祖，这是怎么回事？快把我弄出去。”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吸入岩石中，并且岩石中，竟会有着另外一个世界。
但是无论这个世界是何模样，西门无恨也绝不会愿意呆在这里的。
“哈哈哈。。。。。。”得意的狂笑声，从脱困后，站在岩石前的嗜血老祖口中发出。他笑道：“多谢小友相助，你我两清了。”
“什么两清了？”西门无缺急道：“你发过毒誓，要把‘血影魔决’前两卷教给我，并且不伤害我。现在竟然把我弄到了这石头里来，还不传我魔决，你嗜血老祖，竟然是如此不讲信用的老猪狗！”
情急之下，西门无缺开始口不择言的大骂起来。一个隐隐的念头从西门无缺心中升起，自己恐怕是被困在这石头中，再也无法出去了。那嗜血老祖功力如此深厚，被困在这石头中六十年，并且在自己的帮助下，才得以脱困。
而自己不但没有他的功法深厚，并且西门无缺料想，这嗜血老祖绝对不会帮助自己脱困的。
果然，嗜血老祖冷笑一声，道：“小子，是你被‘如意石’吸了进去，又不是我伤害与你。另外那魔决的前两卷，你日后自会得到。我发过的毒誓自然算数，从现在开始，你我恩怨两清了。”
“我不要你的魔决，你快把我弄出去。”西门无缺急道。终日捉雁，反而被雁啄瞎了眼睛，西门无缺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的结局。嗜血老祖厚颜无耻，强词夺理，西门无缺此时心里根本不抱嗜血老祖救助自己的打算，但是情急之下，唯有一试。
“我即使想把你从‘如意石’中救出来，现在也无法可施了。”嗜血老祖脱困之下，心情大好，笑道。
“什么意思？”西门无缺心里透心的凉。
“你应该看到了你面前的青色光幕，那是一道门，如果想脱困，就必须将门打开。但是它却是一道旋转门，你推开左边的光幕，右边的光幕就会旋转过来。你这小子十分聪明，下面我不说，你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西门无缺确实明白了，但是心里却也绝望了。
嗜血老祖的意思分明是，如果要从如意石中脱困，便需要两个人功法深厚的人一里一外，分别对左右两扇光幕发力，但是结果便是，一人跳出光幕，一人被光幕吸进来。
以一个人的自由，换取另外一人的自由。
但是自始自终，这嗜血老祖都没有对自己提起过这件事！
嗜血老祖接着道：“但是从里面推动光幕，所需功法要极其强劲，以你现在的功力，虽然雄厚，但是还远远不足，所以即使我在外边助你，你也无法出来。”
西门无缺忽然用尽全身的真气，狠狠一拳轰向左边的青色光幕，拳头打在光幕上，一种极其光滑的感觉，好像是一段极其光滑的丝绸，西门无缺的拳头立即偏开滑去，而那光幕只是微微往里一凹，便恢复了原状。
心知嗜血老祖所说不假，西门无缺倒沉默下来。
“我说传你‘血影魔决’上中两卷，倒也没有诓骗你。离光幕百余里远的一处深林中，是我日常所住之处，我平日无聊之时，已将两卷魔决刻下来，放在屋内。你冷静下来之后，自可前去参考修炼，也好打磨着日后无尽的无聊时光。”嗜血老祖说起以前的日子，言下也有些唏嘘。
但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