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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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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元策的手僵在当场,下一刻徐徐收回,逐渐蜷握成拳。

仅是这样一句话,却教他恍如隔世。

原来她对他的爱,如此之深……以至于他,从未细细体会。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到底只是我的痴心妄想。你要找的,从来不是我。”若倾城起身,摸索着转身。

忽然,他从背后一把拥住她,好多话梗在喉间,此时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微颤着掰开他的手,若倾城始终没有回头,有些事确实也无需回头。痛心的昂起容脸,只为不让自己有泪可流,“皇上有后宫三千,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等到沧桑过尽,便不会再记得倾城这样的残破之躯。”

“若朕说,会记得世上有个若倾城,你是否还会继续爱朕?”慕容元策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在空气里,混入呼吸,进入身体。

唇角带笑,心底凝血。

多少胭脂泪,多少离人醉。她倾尽一生繁华,为的不过他的回眸。而今,她已一无所有,何曾还有这样的奢望?

没有回答,不是心死了,而是早已万念成灰。如今除了弄凉与腹中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想再费神在乎。该在乎的不该在乎的,她都不配拥有。一个国破家亡的人,还谈什么爱恨离愁,说什么沧海桑田?

玉玲远远的跑上去,搀了若倾城缓缓而去。

慕容元策停在原地,待若倾城没了踪影,瞬间敛了脸上所有表情。鼻间冷哼几声,眸色寒凉无温。

他看得出,她动心了,再次为他动了情。他在用实际行动,一点点消融她的戒备与隔阂。成功,近在咫尺。

嘴角扬起胜利的喜悦,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狡黠。

不远处,窦辞年匆匆走来,面色不是很好。扑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窦辞年低着头道,“启禀皇上,八百里快报,平阳王近日便可回朝。”

眉头骤然挑起,慕容元策眯起冰冷的眸子,“看样子,朕也该回宫了。”摸了摸受伤的胸口,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别有深意的望着若倾城消失的方向,慕容元策冷然凝眉,“让玉玲加快进程,必得在平阳王回朝前办妥。”

窦辞年会意的颔首,“奴才明白。”

“弄凉怎样?”慕容元策面色沉冷。

“李大人还在想办法,不过好似有些起色了。”窦辞年哈着腰回答。

以手指抵着额头,慕容元策若有所思,“要打开缺口,还得弄凉才行。”

“是。”窦辞年道,“而今有了玉玲,想必会容易些。只不过若以后娘娘知晓……”

慕容元策陡然起身,“没有以后。”语罢,面色顿时呈现微微的愠怒,立刻甩袖而去。窦辞年轻叹一声,不是皇帝没有想到后果。外表的冷漠不过他自欺欺人的表达方式,只是他不愿去想那些令人不快的结局罢了。

是啊,谁会费心去想那些还未发生的,虚无缥缈之事?

来日若知今日事,不知身为帝王的他是否会后悔?也许会,又或者,不会。只是无论会与不会,就算是帝王也无法回到此时此刻,重新来过。

在平阳王苏城池回朝前,这件事,他必须拿下。

思及此处,慕容元策的眼眸竟徒生一抹难掩的阴狠,脚步骤然顿住,“让玉玲来见朕,记着,不许教云嫔知道!”

“是!”窦辞年神色一收,忙退去。

玉玲趁着若倾城午睡时,点上安息香,悄然去见慕容元策。

窗棂下,慕容元策背对着她,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是这般遥遥眺望,俊逸的背影隐隐透着一丝温凉,让人为之沉沦。

“找到没有?”慕容元策没有转身。

“皇上恕罪,奴婢尚未找到。”玉玲有些胆颤,说话都不是很利索。

“朕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午时之前还没有结果,你便不用再来见朕了。”慕容元策说得很决绝,貌似势在必得。

狠狠磕头,玉玲深吸一口气,“奴婢遵旨。”语罢,退去。

回房的时候,若倾城还在安睡。玉玲将整个房间几乎都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整张脸的显得阴暗无比。

许是若倾城睡得不安稳,又或是玉玲的动静扰了若倾城。眸子疲惫的睁开,若倾城突然坐了起来。

真相!傻瓜?!

回房的时候,若倾城还在安睡。玉玲将整个房间几乎都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整张脸的显得阴暗无比。

也许是若倾城睡得不安稳,又或是玉玲的动静扰了若倾城。眸子疲惫的睁开,若倾城突然坐了起来。

吓得玉玲险些脚软,惊出背上一身冷汗。

忙凑到床前,玉玲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小姐,你醒了?”

“弄凉,我听见有动静,是你在找东西吗?”若倾城失明后,耳朵却变得格外的灵敏。也许,这就是有失必有得吧!

“哦,没、没有小姐。弄凉只是见房里有些凌乱,想替小姐整理一下,看看哪些没用的,改明儿丢掉罢了。放着也是占地方,惹灰尘的。”玉玲反应很快,顺势编出个理由,合情合理。

若倾城颔首,“你便看着办吧!”

眸子一转,玉玲心想:到底是云嫔对弄凉信任到无话不说的地步,还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压根不在房里?

见若倾城没有睡意,玉玲脑子里盘算了一会,试探性的坐在若倾城床沿,“小姐,你可是饿了,弄凉与你弄些米粥吧?”

“弄凉,我不饿,你别忙了。”若倾城心疼的拉起弄凉的手,眼底空荡荡的,却很温暖。唇角溢开欣慰的笑意,如今弄凉安好,自身母子平安,于若倾城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情愉悦的?

顿了顿,玉玲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若倾城,“小姐,弄凉方才路过皇上的房门口,隐隐听到一些事情。好像关于先帝……还有小姐您的。”

眉头微蹙,若倾城有种不安才错觉,“何事?”

“皇上好似提及宝藏,大概意思是您的父亲在国破之前,将一批旷世奇珍偷偷的藏起,如今去想不明。想来,皇上是想得到这些东西。”玉玲别有居心的说着。

“宝藏?”若倾城陡然凝眉,不觉压低声音嘀咕,“他怎会知道?”

听出若倾城的诧异,玉玲隐约觉得,若倾城定是知情人。心中更是下定决心,必得从若倾城口中探出点实情不可。好在借着独孤弄凉的身份,说起话来,若倾城也大半是相信不疑的。

“小姐,果真有宝藏吗?”玉玲佯装惊讶。

若倾城没有回答,只是面色极为难看。许久才道,“弄凉,此事不许向外头说起一个字,否则朝廷上又要风波不断了。”低下头,若倾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底还是教慕容元策知道了,不过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蓦地,脑子里冒出一张脸。若倾城陡然昂起头,“是她!”

玉玲一震,“小姐,怎么了?”

“定是花未眠告诉皇上的。”若倾城十分肯定。除了花未眠,没有人知道此事,因为知晓此事的都已经去见先帝了。

“这么说,先帝真的有宝藏?”玉玲欣喜得难以自抑。

若倾城听出玉玲的欢喜,不觉一震。弄凉这是怎么了?没的这么高兴吧?换作平日,这些身外之物何曾叫她如此欣喜若狂过?心中有恙,总觉得弄凉中毒前后变化好多,难道是因为剧毒导致心性乃至思维方式都发生了改变?

“父皇确有宝藏。”若倾城幽然开口,心底却压下了最深的秘密。这世上,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尤其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

“那小姐可知宝藏……如今在何处?”玉玲急忙追问。

若倾城顿了一下,心底愈发生疑,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道,“这倒不知。父皇的东西,自然只有父皇知晓。”想来花未眠也不知道宝藏的确切位置,否则慕容元策早早便取走了,又岂会按捺不动。

心里一沉,玉玲的希望凉了一截。

见若倾城有些怀疑,玉玲也不敢再问,只好缄口不语。

“对了弄凉,这会子我倒真的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弄点米粥吧!”若倾城撇开刚才沉重的话题。

“是。”玉玲急忙离开,终于打开这尴尬的僵局。方才,她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好在若倾城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能缓解气氛。

听到清脆的关门之音,若倾城凭着触觉摸下床,摸索着来到门口。弄凉方才的言行令她极为不安,她必须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弄凉中毒前后,心性截然不同,恍若两个人!两个人 ?'…'心,陡然漏跳一拍。

打开门,迎着冷冽的风,摸着廊柱胡乱走着。皇陵的行宫,原是若纣在世时她跟着来过几次。对行宫的各房位置,廊环道路还是有些模糊的记忆。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地方,若倾城不知是哪里,但有两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参见云嫔娘娘。”任谁都知晓,整个行宫里,瞎了眼的便是云嫔。

“这是哪里?”若倾城一震,心头一慌,难道行至慕容元策的住所?但是,她真的不记得这里是何处。

“回娘娘的话,此处是李大人的住处。”侍卫恭敬的回答。

心头大喜,若倾城当然知道,当初抱了弄凉出去解毒的,正是李沧木。激动无与伦比,若倾城连声音都跟着打颤,“李大人在吗?”

“大人出去寻药,此刻不在房里。”

“那本宫进去等他。”

“娘娘!”侍卫们面面相觑,依旧死死挡住若倾城的去路。

心,咯噔一下。若倾城的面色陡然剧变,“本宫得皇上旨意,来看弄凉,你等为何苦苦阻拦?”

皇上?侍卫们显然被若倾城的话恫吓住,言语都有些紧张,“娘娘见谅,未见到皇上圣旨,奴才们不敢放娘娘进去探视。”

探视?若倾城脚下一颤,面色煞白无光。薄薄的唇抖得厉害,悲凉而愤怒的话语瞬间匍出,“弄凉她……”

“娘娘请回。若然请来皇上圣旨,奴才们再放娘娘进去不迟。”侍卫们的话像一柄利刃,狠狠扎进若倾城的心窝,疼得鲜血淋漓。他竟然骗她!骗的她好苦!骗得如此天衣无缝!唯有她才会傻傻的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真的动了情!

若倾城,你真是个傻瓜!天下一等一的大傻瓜!

恨一个人,恨到连心都丢了

“娘娘请回。若然请来皇上圣旨,奴才们再放娘娘进去不迟。”侍卫们的话像一柄利刃,狠狠扎进若倾城的心窝,疼得鲜血淋漓。他竟然骗她!骗的她好苦!骗得如此天衣无缝!唯有她才会傻傻的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真的动了情!

若倾城,你真是个傻瓜!天下一等一的大傻瓜!

一次又一次的错付真心,一次又一次的信以为真。到头来,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事到如今,你可以清醒了。为了他,你失去了一切,荣耀、荣华以及深爱着你的父皇。难道这样的惨痛,还不够吗?慕容元策,还不够吗?

黯然转身,若倾城不哭不闹的离开。

闹,又能怎样,不过让自己更难堪罢了!到底,她从不是他心尖上的女子。永远都不会是不可取代,有的,是永远的替代。

玉玲端着米粥回来,却见房门大开,不见若倾城踪迹,当下就慌了神。找遍了整个行宫都未见若倾城的踪迹,直到李沧木门口的侍卫告诉她,若倾城来过并离开时,玉玲才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慕容元策。

窦辞年战战兢兢的领着玉玲进门,慕容元策正在批阅刚刚送上来的奏折,连头都不屑抬一下,只是冷声道,“何事?”

还不待窦辞年开口,玉玲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跪趴在地上,“皇上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云嫔娘娘……娘娘不见了!”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

手中的御笔啪的一声折断,慕容元策怒然抬头盯住玉玲,“你说什么?”

“娘娘方才说饿了,奴婢便去了厨房。待奴婢回来,娘娘……娘娘就不见了!”玉玲连哭带喊的磕头。

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丢下玉玲,砰地一声,玉玲的脑门上被砸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呼啦往外冒。玉玲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整个人瘫软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别着急,奴才已经派人四处找了,想必很快会有消息。娘娘眼睛看不见,定然不会走远的。”窦辞年忙上前,这一番话,原也是想救玉玲一命。到底,她也罪不至死。同是奴才,都是伺候人的,窦辞年也有软心肠。

慕容元策大步走向门口,“就算把整个行宫都翻过来,也要找到。”

一时间,整个行宫乱成一团。走失娘娘一名,岂同儿戏?!何况若倾城眼睛看不见,还怀着身孕,若然有个好歹,那是何等危险!

倾城,你莫出事!千万不可有事。

慕容元策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听到玉玲说若倾城失踪时,他整个人都慌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仿佛心里的一块肉,被人生生扯掉。

若倾城胡乱的走,直到累了,才站住。双手所到之处,都是冰冷的石头。想必是在假山附近,具体位置却说不上来。心痛的一瞬间,若倾城忽然发现,自己流不出一滴泪。明明好心疼,明明好想哭,明明……明明她接近崩溃。

弄凉还在李沧木房内未醒,那就证明,他们还没把握将她救活。这代表什么?代表弄凉随时会死?随时会离她而去?

指尖深深抓着石壁,她几乎能感受到痛彻心扉的窒息。因为用力,指尖都被抓出血来。

“慕容元策,你就如此恨我吗?恨到连心都没了?”若倾城笑的凄美绝伦,眼底绝望如灰,“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我所失去的,你都视若无睹。就连你对我好,都不过一场阴谋。慕容元策,你真的没有心吗?真的要如此绝情?”

无力无助席卷而来,若倾城低低的干笑,硬是挤不出半点眼泪,“原来我爱你,连眼泪都会干涸。那么欠你的,也该还清了。我宁愿,你杀了我,也好过这无声的折磨。”

眸子重重闭上,若倾城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忘了悲哀,忘了绝望,更忘了,爱一个人该是怎样的滋味。

忘了吧!都忘了,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走了两步,忽然脑子嗡的一声,若倾城一下子晕倒在地。许久,没有动静。

一抹倩影飘落跟前,却是一直跟着若倾城的媚零。她暗中盯住若倾城,眸色锐利无比。此刻见若倾城晕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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