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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鬼吹灯之圣泉寻踪-第5部分

小说: 鬼吹灯之圣泉寻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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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重门向。这栋宅子正立在山岗之顶,大门背水朝山,又有一条直路与宅门相冲,犯的是风水上的‘枪头煞’。住在这里的人,十有八九会有血光之灾。如果古平岗附近真如老一辈所说是一块万人坑。那这栋宅子就成了万人坑上独一碑,是极邪门的聚阴之地。

“老胡,你又瞎琢磨什么呢?快过来帮我一把,钥匙捅不开。”赵蛤蟆扛着口袋,一个劲儿地想把门拧开。我试了两把,果然纹丝不动。我低头去看那锁眼,发现里面早就锈透了,拔出钥匙来一看,上面沾了一层碎屑,估计再这么捅下去,周围的居民就该把我们当成流窜犯抓进派出所去了。

“别折腾了,还是按你当年的土法子,从阳台翻进去。”

赵蛤蟆点点头,我们顺着楼下一棵老槐攀进了二楼阳台,只见门窗紧锁,窗户上还挂着一条猩红的金丝绒窗帘,里边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我们没办法,只好砸了一块玻璃,把闩子从外面挑开了,这才进到了屋子里面。

老宅久未通风,我一落地就被满屋子的霉臭味熏得头昏脑涨,赶紧按原路返了回去。

我趴在阳台上咳嗽了老半天才把一口气喘匀了。赵蛤蟆不信,觉得我在逗他玩儿,“老胡,你真该进话剧团工作。没听说有人给旧房子里的灰呛死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不,这里头不止是霉灰,还有尸气。”这种味道我太熟悉了,即使夹杂在浓烈的霉臭里头也不会弄错,老宅里头有尸体!

“你……你别吓唬我,好好的房子哪来的尸气!”赵蛤蟆抓抓头上的瘌痢,故作镇定道,“我看你一定是被熏傻了。我们把窗户都打开给屋子透透气再说。”

“不,你先去买一瓶醋,还有防风口罩,口罩越厚越好,最好是里边带石炭的。就算通过风,里面的气体还是对人体有毒,不能大意。我们手头没有装备,只能尽力而为。”

赵蛤蟆见我不像在逗他,立刻严肃起来:“屌,不是真有那东西吧?我说老胡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得了,没必要跟死人争地盘吧?常言道‘树动死,人挪活’。死人不能动,咱们还不能挪吗?”

我对古平岗老宅的风水始终有疑问,现在一栋阳宅里头又莫名奇妙地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尸气,这其中必然有大大的文章。就这么走了,我实在有些舍不得,可如果贸然闯入回头弄出什么纰漏,又没法向赵蛤蟆交代。进退维谷之间,赵蛤蟆忽然一把按住了我的头,小声说道:“有人!”

我光顾着思考老宅里头为什么会有一股尸气,压根儿没注意赵蛤蟆口中的“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被他这么一按头,才发觉自己刚才大意了。我问他那人在哪儿,只见赵蛤蟆嘴唇泛白,脸色发青。按在我脖子上的手不停地打战。我连叫了他几声,他才抬起头来,拿一张哭丧脸对着我说:“不……不好了,我……我刚看见姨奶奶了,她‘嗖’的一下从窗口飘过去,门都没开人就不见了。她穿墙跑过去了!”

我一听鸡皮疙瘩立马起了一身,赶忙问他:“你确定?屋子里边又没点灯,你确定是她?”

“不骗你,”赵蛤蟆抱着树干想往下爬,“我的亲娘哎,诈尸啊闹鬼了。我早说过古平岗不是太平地方,老胡我们快撤吧!天一黑再碰上鬼打墙,那时候再说什么可全晚了。”

我折了一根树枝,将厚重的红窗帘挑出一道缝出来,傍晚的光线不是很足,隐约能看出个大概。我们撬开的这个窗门是二楼的一间主卧室,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已经生出了一层厚厚的老灰。屋里的家具摆设上面都盖着白布,地上铺的是木质的红漆地板。墙上好像挂了几幅油画,距离的关系看不太清楚画上的内容,我估计上面不外乎是军阀老爷的姨太太之类的人物,又或者可能是洋楼原先的主人,那对外国夫妇的画像。

赵蛤蟆看我要进去,死活不答应,抱着那棵老槐树就是不肯撒手,我只好抬脚把通往阳台的那一根老枝给拗断,绝了他的后路。赵蛤蟆一看下不去,差点儿跟我拼命。这小子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差,我只好讲了几段亲身经历,用事实告诉他: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你家老太太,就不许你看花眼了?就不许是猫啊狗的叼着花布帘子跑过去了?一个没有站在阳光底下接受过人民群众检验的人,你凭什么说她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姨奶奶?赵大宝同志,你敢对毛主席发誓,看见了你最亲的姨奶奶赵翠花同志吗?”

被我这么一问,赵蛤蟆自己也糊涂了。一跺脚,对我说道:“就算我们要进去,不是说有毒气吗?树枝都被你踹断了,上哪儿去买醋买口罩?”

我解释说刚才通气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有害气体基本排除,我们用衣服包着头进去,然后把楼上楼下的窗户都打开,一两个小时内就能换上新鲜空气,一点儿也不危险。赵蛤蟆将信将疑地说:“我怎么现在才发现,老胡你其实是挺不靠谱的一人。”

“老赵同志,凡事都讲两面性,毛主席也有犯错误的时候。来,为了向你证明我老胡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子弟兵,这一仗我打头阵,你只要负责后方安全。”说完,我掀开红得像血一样的窗帘再次跳了进去。这一次房间里面的空气质量明显好了许多,我告诉赵蛤蟆里面没有危险,带头把事先缠在头上的衣服取了下来,老式木地板被我们踩得嘎吱嘎吱地响。赵蛤蟆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啪嗒”一声,顶上大吊灯一下亮了起来,把原本阴森恐怖的房间照了个通亮。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是一间极大的卧室,不下四五十个平方米。我在窗外所见,不过其中一二。“水晶吊灯还挺亮,你们老赵家的成分很可疑啊。”我本来是故意调侃他,没想到赵蛤蟆哆嗦着朝我挥手说:“老胡,这灯不是我开的。”

屋里除了我和赵蛤蟆,再没有第三个人的踪影,我被他这么一说,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赵蛤蟆半举着手臂,悬在半空更加坚定地对我说:“你看,我还没碰到它呢。”我一看,赵蛤蟆站的位置离开关还有小半米的距离,难道外国人的洋油灯已经进化到了隔空触碰的水平?我走过去,想试试开关是否已经老化。一抬脚,整个屋子忽然暗了下去。赵蛤蟆“啊”了一声,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喘着大气说:“不……不得了了老胡。刚才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我脖子后面吹气。”

“别慌,你刚才碰开关了吗?”

“想碰,没碰着。太紧张了。”

“那你在原地别动,我过来。”我小心翼翼地往赵蛤蟆那边靠过去,脚底下的木板一直嘎吱嘎吱微微作响,下脚再轻也不顶事,听得人心烦意乱。此时外边太阳已近西落,房间里被厚厚的窗帘遮得密不透风。赵蛤蟆先前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准备开灯,而我还在窗户边上,想弄清楚那几幅油画的内容。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最多也就七八米的样子。可我在黑暗中向前连跨了好几步,却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整个房间里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现在一定要镇定。日后要是被胖子知道我在阳宅里被人活活吓死,那可真是做鬼都不能安心的荒唐事。这样一想,果然冷静了下来,我凭着记忆又接连走了几步,总算在门边逮住了赵胖子,这小子被吓得够戗,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他靠在墙上全身缩成一团,显然是吓傻了。我一边摸开关一边对他说:“快别抖了,我估计是线路老化,没什么大毛病。”哪曾想,赵蛤蟆的声音一下从我脑袋后面蹿了出来,他问我:“老胡,你在和谁说话?”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差点儿把我惊得跳了起来,赶紧按下了开关,房间一片雪亮。赵蛤蟆正站在我身后,畏畏缩缩地说:“我刚才怎么看见你对着墙角说话,老胡,你可别吓我。”

我一看,自己根本不在卧室门口,而是贴着一张大木床站着。我对面只有一堵白刷刷的空墙,哪里还藏得下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影。我晃了晃脑袋,再三确定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觉,可如果刚才的人影不是赵蛤蟆,那会是谁?难道说除了我们俩,还有其他人藏在老宅里?这个人又会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躲进一间早就被人遗弃的老宅里呢?更重要的是,他是如何在眨眼的工夫就从我眼皮子低下消失不见的?

我问赵蛤蟆:“这屋里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是通往其他地方的密道?”

“这个当然没有,你当拍地道战啊?这么老的房子,要是下面再多几个坑洞,不早就塌下去了。”

我心有不甘又在主卧室里面搜索了一番,除了看懂了画像上写的“格林夫妇”之外一无所获。

“老胡,你就别折腾了。这个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楼上楼下好几十间屋子,还不算地下室。等你排查完天都亮了。”赵蛤蟆被屋子里的西洋摆设迷得心花怒发,早就忘记了之前闹鬼的事情。他拿起壁炉上一只木雕的小盒子,兴奋地说:“快看,古董盒子。”我看了一眼差点儿笑出声来:“亏你倒腾了这么多年古玩,你见过哪个朝代的古董盒子上装的是十进制的密码锁。”赵蛤蟆低头一看,眉头皱得老高:“原来是个赝品,我说怎么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他又摇了摇那盒子问:“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接过来掂了掂:“死心吧,最多是一盒糖纸。”他不信,硬把人家锁给撬了,打开一看,全是老照片。一共十来张的样子,大多是格林夫妇在美国老家的照片,相片上他们夫妻抱着一个奶娃娃,笑得十分甜蜜。还有几张照片拍的是一张插满羽毛的金属脸谱,脸谱的额头上刻着三个光芒万丈的圆圈。赵蛤蟆兴冲冲地问我这个脸谱是不是外国古董,能换多少钱。我说老外的东西我也没怎么见过,看这样子好像是美国印第安人的东西。赵蛤蟆问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叫美国人,要叫印第安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胡乱编了一气:“印第安人就是美国人,是他们的一个少数民族分支。”赵蛤蟆点点头:“那这就是美国人的京剧脸谱,不,这个应该叫美剧脸谱。我去找找,兴许能找着几个现成的。”

说着又把木地板踩得嘎嘎直响,跑其他屋寻宝去了。我回到窗边想再看看格林夫妇的画像,这时一道强光从窗外直射进来,我心说不好,立刻冲到门口按掉了顶灯。不料赵蛤蟆忽然雄吼一声:“老胡,我们发达了,满屋子的美剧脸谱!”

我心想坏了,这下子我们暴露了。

我不敢打灯,几个箭步冲到隔壁。赵蛤蟆正抱着一堆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脸谱穷乐呵,我来不及跟他解释,先把屋里的灯给灭了。

“你这是干吗……”他刚一张嘴,一道强光从屋外打了进来,吓得他连滚带爬,如同一只落了开水的大蛤蟆逃到我身边来:“怎……怎么搞的?哪来的光?”

我说这不是屁话吗,人家找上门来了。我本来以为至少能熬过今天晚上,给我们留一个喘气的机会,没想到这帮人穷追不舍,连一顿晚饭的机会都不给。

外面的光柱在几扇窗户之间来回游走,我对赵蛤蟆说:“现在他们还没有确定我们的位置,你先去楼下找地方躲起来,我留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他们冲上来,你再找机会逃跑。”

赵蛤蟆比了一个保重的手势,弓起腰摸出了房间。我就地一滚冲到窗台边上,掀起窗帘朝下面张望,想看清敌人的数量。这一看不要紧,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赶紧撒丫子往楼下冲。我肏,这帮王八蛋,外边一溜边停了三四辆空车,只留了一个人在打灯,剩下的人早就潜进宅子里来了。赵蛤蟆单枪匹马摸下去,估计心里头还在沾沾自喜,觉得可以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怎么也不会想到,敌人的大部队已经在楼下埋伏起来,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心中虚汗直下,难道离开部队太久,人真的老了?我赶紧打消了自己这个无聊的想法。生死关头,有时间感慨人生,还不如想想如何救赵蛤蟆来得实际。

我刚走到二楼走道,就听见楼下有噼里啪啦的声响。我俯下头,贴在楼梯口往下看,发现七道八条人影正在一楼大厅里到处乱晃。带头的老头举着一只老式手枪,气急败坏地:“他奶奶的,看着他跑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见了。你们这帮饭桶,给我搜。找不到活人,就把尸体给我拖出来!”

看样子赵蛤蟆并没有落入他们手中,我松了一口气,开始思考如何在群狼合围的险境中突围出去。对方手里有军火,人数上也占了极大的优势,我们这边赤手空拳不说,赵蛤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决定先潜伏过去,来他个出其不意,缴了为首的那支枪,把他绑做人质,到时候不愁出不了老宅。我一边尽量压低脚下的动静,一边观察楼下的情况。那些人已经把一楼大部分屋子都翻了个底儿朝天,为首的老头变得很不耐烦,要带人冲上楼来。我藏在一楼和二楼的拐角之间,只等他前脚一上来,后脚就把他给废了。

我蹲在黑暗之中屏息凝神,不断地计算着出手的时间。只听见脚下的楼梯被撞得咣咣直响,那些人离我越来越近。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给他们来一个恶虎扑食。脚下一凉,一颗又圆又亮的大光头从楼梯的缝隙间探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赵蛤蟆会躲在这种地方,他一伸手将我拽了下去,这里的楼梯居然暗藏翻板机关,我只觉得头脚颠倒,整个人咕咚一下掉进了黑黢黢的暗道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落地的瞬间,我头顶的楼梯上响起了雷雨一般的脚步声,看来那帮人已经冲上二楼。黑暗中,我只听见赵蛤蟆大声喘气,不一会儿,一盏透着微光的煤油灯照着他那张大饼脸出现在我面前,赵蛤蟆额头上全是汗,端着油灯的手也不太利索。我也是惊魂未定,刚才他那颗大脑袋贸然从我脚下冒出来,我只当是见着大头鬼了呢!

“这都是我姨奶奶在天之灵保佑,”赵蛤蟆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我在楼下差点被他们逮住,本来想原路返回,结果在拐角的地方看见我姨奶奶穿着白衣服跟我招手,吓死我了。脚下一软,整个人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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