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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九日皇帝-第304部分

小说: 九日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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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刻下的痕迹,反倒是自己,经过四个漫长的等待,满头青丝中竟有了几丝白发。

直到现在,白天对着这俊朗眉眼,夜里抱着这挺拔身躯,仍觉得不真实,仍觉得像是在做梦。

“我要的东西别处没有,只有……”薄唇贴上耳廊,含糊吐出一句,又笑道:“我们落后了,不是该奋起直追吗?”

赵皇翻个白眼,比什么不好,偏偏比这个?

不过话说回来,两人正值年轻气盛,精力充沛,婚后又是心情舒畅,毫无压力,再加上日夜勤勉,从不藏私,也该有那啥啥了啊,怎么会一直没消息呢?

蜜月过完,又去了梅花国赴宴归来,一切又步回原有的轨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宫中有人眉飞色舞地传,秦贵妃怀上了龙种,母凭子贵,飞黄腾达,就要登上皇后的宝座。

又有人说,陛下娶亲原本是掩人耳目,其实内心深处还在怀念当年玉棺之中的绝世美男,所以这皇后之位无论如何也落不到秦妃头上。

宫人众人逐渐分作两派,一派为守旧派,坚决拥护男女之爱,阴阳和合,天地之道;另一派为维新派,极力主张断袖情深,心灵契合,超越一切。

寝宫中,当事人之一的秦贵妃手握闲书,一笑了之。

不料过不多时,小桌子慌慌张张在门外禀报,说是皇帝陛下在御书房议事时突然昏倒,人事不省。

话没说完,在旁侍候的宫人就见平日温婉含蓄深居简出的贵妃娘娘弹跳起来,闪电般射出,转瞬消失不见。

御书房,那肯定是有正门的,奈何某人抄近路,直接从窗口跳进去,劲风过处,蓝神医的胡须飘飘荡荡,煞是好看。

“外公,三儿他怎么了?”一袭宽松的白衣,一根银色丝带松松挽住长发,脸色跟衣衫颜色一样白,幸好是在白天,否则真像是个游魂,而且还是个不男不女的魂。

蓝铁心瞥了来人一眼,朝斜靠在榻上的赵皇淡淡道:“这个么,还是你来告知比较好。”话音听似冷静,却有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激动,收起药箱,漫步而出,留下小两口独处叙话。

可惜素来精明的秦贵妃没能听出来,对上赵皇略带倦意的小脸,怔怔道:“莫不是在岛上太累,给累出病来了?”

赵皇撇撇嘴,“就是。”想了想,与之商量,“我们的寝室倒是挺大的,隔出个小间来,添置点家什,应该不成问题吧?”

秦贵妃更愣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三儿,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赵皇一眼瞪过来,“傻子!都怪人啦!”

秦贵妃张了张嘴,突然福至心灵,低喃:“老天,你是说……是真的吗?有了?我们有孩子呢?”

赵皇咬唇,向来强悍惯了,难得娇羞一回:“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外公。”

秦贵妃深吸一口气,目光下移,看向那隐在薄被下的平坦小腹,眉眼弯起,畅笑出声:“自然要问的,回头我会去仔仔细细问个清楚,看到底要注意些什么。”说罢上前坐在榻边,伸手将人带被抱了个满怀,下巴抵在颈窝处,墨黑的眸底满是盈盈笑意,异样餍足,“三儿,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我也是。”赵皇看着那孩子般纯真的笑脸,在心里暗叹一声,这是他们的孩子呢,不知是男是女,长得会更像谁?

扭了扭身,故意撅起嘴,“受苦的人可不是你,你自然开心。”

秦贵妃含笑凑近,满目宠溺,印上温柔一吻:“辛苦你了。”末了又道:“我爱我和你的孩子,有你,才有他们。”

这话,听起来还不错。

赵皇沉浸在甜腻的热吻之中,半响才缓缓回神,什么叫……他们?

忍无可忍,脱口大叫——

“天杀的,秦冲,你到底要我生几个?”

赵佑因为早年受情蛊的关系,竟然像女人一样的来月经,既然能来月经,自然也会怀孕,只是怀孕这事,即使是女人也不是想怀就能怀的,何况是他。后经他外公开的药方,调养了一段时间,现在终于成功地怀孕了,可想不到秦冲却贪得无厌,想要他多生几个!

12 秦冲与赵佑不得不说的故事_番外结局_中 灵魂互换

怀孕已近三月,却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寝宫之中,赵皇恹恹躺在龙榻上,张口咬住秦贵妃喂过来的酸杏,漫不经心嚼了,勉强咽下。

秦贵妃温柔一问:“今日可好些了不?”

“不好。”赵皇如是答。

腹中这孩儿不知脾性像谁,折腾得厉害,自上月起便开始害喜,一天吐个十几二十次的,连喝口水都吐,整个人瘦了一圈,十分地骨感。

御膳房的御厨们换着法做好吃的,菜式倒也丰富多姿,闻着香,看着美,可吃进嘴里还没回过味来,就原封不动全部倒出,事后,某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控诉,忍不住把另一人腰上的软肉拧得一片青紫。

“都怪你,好端端的,生什么生!你当朕是猪吗?那么容易就生一窝!”

“没当你是猪,只当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蜜糖宝贝儿……”温温软软的气息过来,轻触耳垂,登时熄灭了那一团怒火,“陛下,给妾身生个小三儿,好不好?”

那啥,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从耳垂到唇瓣,不过方寸之地,火焰既熄,豪情顿起,赵皇拍着唯一没短斤少两反而愈发雄伟的胸膛,“不,朕要给你生个小小乐!”

“谢主隆恩!”

“爱妃客气。”

说归说,第二照吐不误,照骂不停,照掐不止。

“都怪你,好端端的生什么生……”

“陛下息怒,哎,陛下掐腰就掐腰,要不掐臀也行,别掐脸啊,过几日是陛下生日,宫中还要大宴宾客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那有什么,就说是你自己摔的!”

“是是是,妾身眼神不好,自己摔的。”

秦贵妃抹把冷汗,天大地大孕“夫”最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自家陛下要说太阳是方的,自己也得非要爬上房顶,给它数出几个棱角来。

赵皇骂骂咧咧折腾累了,倒床呼呼睡去,剩下那贵妃娘娘揉完了自个儿被惨烈蹂躏的身子,又抚上榻上那张下巴尖尖的小脸,满是心疼,连连叹息,浮想联翩,真恨不能以身相代。

还好,外公说了,一般孕吐也就是前三月,此是因人而异,无需医治,以后慢慢就好了。

另外,外公还说,前三个月胎儿不稳,须得严禁房事,等到第四个月安定下来,才可以适当和缓同房,唉,憋得太久,这夜夜浇冷水的滋味不好受啊,但为了子嗣大计,一个字,忍!

所幸前三个月就快过去,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

嗯嗯,养肥了再宰……

皇帝陛下尚在睡梦当中,自然不知贵妃娘娘这悲喜交加纠结缠绵的心思。

天子生辰当天,皇宫大殿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群臣恭贺,热闹不可开交,寿星本人却躺在更衣间里,吐得个昏天地暗。

只是怀个孕都这样痛苦,要是将来分娩,那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苍天啊,大地啊,为毛非得是他生孩子,不公平,实在是不公平,真该叫那些始作俑者来个易地而处,也感受感受……

夜里,赵皇做了个梦。

梦见了多年未见的故人,阎王同学。

阎王仍是那副长发飘飘鬼脸招摇的酷样,矜持一笑,“看来这些年你过得挺身而出好。”

“好你个头!”赵皇走过去便是一拳捶在他胸口,没办法,孕“夫”容易激动,脾气不好,“你这该死的,我当年日日夜夜盼你跳出来救命的时候,你都躲哪儿去了?你故意的是吧?看我抱着棺材要死不活的,你很开心是不是?”

阎王退后一步,摆手道:“误会,天大的误会,你都不知道,本王年轻有为,才智过人,自出任阎王一职,政绩斐然,功高震主,被人在天帝面前参了一本,前一阵下放到西域去历练,一直伏低做小,兢兢业业,最近才得以重归本位,官复原职。这不,特意寻了空下界来瞧瞧你。”

赵皇疑惑眯起眼,“不是吧,天庭的官场也是这么黑?”

阎王耸刻肩摊手,“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越是高端之地,越是黑暗无边。”

赵皇同情看着他,“你受苦了。”

阎王笑了笑道:“还好,幸而我在天庭里有几位同僚,平日关系还不错,这回也替我说了不少好话,又赶上老天帝即将离任,新帝看不惯那些个墨守成规的老头子,遂又把我调了回来。”

赵皇见了故人心静舒畅,在梦里也没甚害喜症状,拉着他问长问短,说个不住,不知不觉时光飞逝,忽见天边一道金光,阎王随之人影淡去,笑声中带着丝神秘与窃喜:“我有事先回天庭了,日后再来看你,至于你这生日愿望,倒也不难,就帮你实现了吧。”

啥,生日愿望?

赵皇左想右想,也没想出自己何时何地向他透露过什么生日愿望。

正寻思,又听得去端上远远飘过来一句:“好在你那爱妃也隐约有此志愿,本王这算是随尔心意,皆大欢喜……时日有限,你好好珍惜,多多感受。”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声音有点小小的奸诈。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赵皇惺忪睁眼,瞥见头顶上方的瓜子小脸,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这是怎么一种状况,他竟看到了他自己,趴在对面,一脸古怪。

没觉得自己如此臭美啊,连做梦都在照镜子?

伸手揉了揉眼,咦,这手怎么回事,手指修长了不少,手掌宽大了不少,再往下看,乖乖,手臂变强壮了,肩膀变宽了,胸部变平了……等等,胸部,平了?

赵皇爬起来,扯开胸襟,瞪着那一马平川的麦色胸膛,瞠目结舌:“朕的胸呢?胸呢?”自从来月经后,他的胸就长得相当的丰满,怎么现在不见了呢?

“在这里。”对面那人素手纤纤,点着自身胸前美好的起伏,好心提醒。

赵皇吓得捂住嘴,怎么声音都变了,前面的疑问句明明是秦贵妃的声音,后面的陈述句才是自己的声音啊,一个清朗,一人娇媚,决计不会听错。

一面光洁的银镜递了过来,那娇媚的声音又再响起,“我一觉醒来就是这样了,也觉得实在荒谬,不能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镜中映出张清俊绝伦的男子面容,那长眉,那狭眸,那薄唇,堪堪就是素日见惯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秦贵妃的脸。

目光呆滞,再缓缓转向对面的瓜子小脸,英气十足的眉,漆黑如墨的眼,挺直的俏鼻,微翘的红唇,如假抱换,俨然就是自己。

这是虾米状况?

身体对调,灵魂互换?

赵皇张大了嘴,想起那句所谓生日愿望,忽而反应过来,仰天高叫:“阎王,你这断章取义,自作主张的家伙,给朕滚回来!”

秦贵妃皱眉,头回遇上这变脸换身的活计,五官与表情实在有些不搭,怎么看怎么别扭,“阎王是谁?陛下好似知道什么?该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皇吓了一跳,赶紧住嘴,一时气若游丝:“没什么,朕是惊吓过度,语无伦次了,这下怎么办?怎么办?”

秦贵妃向来遇事不惊,沉稳内敛,又是先行醒转,早就掌握了状况,接受了现实,便是安慰道:“莫慌,我想来怕是哪路神仙无聊兴起,错点了这人间命格魂灵什么的,我这就派人去南疆找我师父,请他老人家想想办法。”

赵皇内心有鬼,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那好,事不宜迟,赶紧去请咱师父来。”

秦贵妃又道:“再派人去给摩纳族的大祭师也送个信,他要是闭关辟谷期间有空闲,也回应个解决的法子。”

赵皇连声附和:“双管齐下,甚好甚好。”

当日两队人马迅速出发,一队往北,一队朝南,马不停蹄寻人去也。

剩下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窝在寝宫,房门反锁,凑一起商量对策。

好在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朝夕相处,默契十足,对方的身体啊习惯啊什么的那是了如指掌,无需避讳,对这身体互换之奇事慢慢也接受了,相互安慰一阵,反倒觉得很有新鲜感,只最后定下一条,为避免家人担心,政局不稳,此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师父与大祭师外,其他人等能瞒多久是多久。

于是乎,从即日起,住进秦贵妃挺拔身躯的赵皇留在寝宫看书写字,修生养息;顶着赵皇轩秀身姿的秦贵妃取而代之上朝问政,日理万机。

角色互换,这说起来简单,估起来稍有难度,两人你帮我,我教你,都是聪明绝顶的主,什么如厕,什么着装,什么沐浴,倒是很快就掌握了要诀,摸到了窍门,一回生二回熟了。

谁知次日一早,就出了状况。

这头从未尝过孕吐滋味的秦贵妃从早吐到晚,双从晚吐到早,正趴在床上面色青白,手脚无力,那厢初当阳刚男子兴奋过度的赵皇则是被那正常男子都有的一柱那啥啥吓得嗷嗷直叫。

“爱妃快来!不得了了,朕该怎么办?”赵皇咬唇,该死,这感觉又是亢奋,又是难受,要命至极!

秦贵妃棒着只痰盂吐得头晕眼花,擦了擦嘴,懒懒投来一瞥,“妾身有孕,不能侍候陛下,陛下自己解决吧,要么左手,要么右手……”

赵皇哭丧着脸叫嚷:“可是……”怎么想怎么怪,打死做不出来!

“陛下忍忍吧,我这两个月也是这么忍过来的,实在不行就泡个冷水澡。”秦贵妃扁嘴,心头哀怨,还想着顶多再熬一月就能结束和尚生涯了,没想到,老天竟开出这么个超级恐怖的玩笑,难不成这辈子还要尝尝被压的滋味?

赵皇闭目咬牙,在龙榻上默念金钢经大悲咒,过得好一阵,才觉得僵硬感渐渐消退下去。

奶奶个熊,谁说做男人“挺”好,好个鬼。

秦贵妃眼风斜斜膘过,痛心疾首,牺牲小我:“陛下现在是真男人了,要不要叫小桌子帮着找几个小宫女试试,那个,憋久了确实不舒服……”

赵皇这回反应奇快,“你做梦!别以为朕不知道,朕试的只是个感觉,尽享齐人之福的是你!瞧你这小样儿,哼,告诉你,你给朕趁早死了这条心!”

秦贵妃诺诺称是,暗地偷笑。

末了赵皇又哀叹道:“万一……朕是说万一,咱师父对这些灵异事件并不擅长,大祭师也束手无策,我们俩换不回来,到时候如何是好?”

秦贵妃抚着吐着发痛的胸口,手一挥,说得风轻云淡,“那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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