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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部分

九日皇帝-第314部分

小说: 九日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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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忍不住徘徊留恋于那一片宁静的白皙。

时光,仿若在这一刻停住了它永无止尽的流动。

为这宛如山水画中最曼妙的一笔而止步,无语凝望,许久……

空气中传来的异样颤动使画中人睁开了眸子,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转首向他——

“抱歉,睡过了头。”

腿部隐约的麻痹感延缓了起身的速度,待到云飞瀑站稳后却发现不知何时陈亦诚已来到他面前。

“走吧,别让小月他们等的太久。”陈亦诚没有多言语,然语调却也不似昨日的僵硬。

无言,代表的便是默许。

云飞瀑没有异议的与陈亦诚并肩而行。一路而去,脚下的枯叶发出轻微的簌簌声,为这片宁静添上了些许生气。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在四周安谧的氛围里,陈亦诚低沉而好听的嗓音显得格外清晰。

云飞瀑略略怔了怔,随即便释然。

“不提了好么?”陈亦诚夹杂着一丝温柔的口吻。

云飞瀑凝视了那微侧的脸庞片刻,悠然道:“好。”

随着这应允的慢慢消失,凝结在两人周围的肃冷气息终于渐渐的化去了。

“还有一天光景,我们便可进入幽州地城了。”

云飞瀑似有若无的附和,清澈的眼眺望着远方,“流溪会在何时到?”

“大约四天后。”

“哦……”

四日,从日出到日落,四个轮替,四个昼夜,虽是为人生的浩瀚长河里微不足道的一滴,却又是如此得漫长,如此得教人不舍。

“那就让我们在这寥寥数日里和睦相处吧。”一如友人之间话家常那般地,云飞瀑扬眉道。

陈奕诚忽觉胸口有名唤‘郁闷’的情绪油然而生,随即便徘徊不去,徒增微微的窒息感。

“如若流溪已心有所属,你可愿成人之美?”转眸,云飞瀑淡淡地问。

“何来此问?”

南去的探子似无此回音。

“只是好奇心罢了。”云飞瀑继续漫步,安逸的神色并无异常。

略顿了顿,陈奕诚沉稳道:“如实言,我不知。倘若她一如我所想,我并无把握能放开手。”

“这确是实话。”云飞瀑扬眉,而后浅笑,“依流溪的性子,你的取代并非没有可能,倘若她陷得并不太深的话。”

“这是兄长的箴言?”陈奕诚胸口的阴霾终究还是渐渐扩散,成为乌云一片。

“算是吧。”

言语间,马车与等候着的小月和边牧已远远在望,朝焦急的两人挥了挥手,云飞瀑自然而然地略略加快了脚步。

“抱歉,因为我的缘故害你们等了这么久。”跃上马车的同时,云飞瀑朝两人眨眨眼,以示愧疚。

“不,没关系,夫……云公子,能躲休息是件大好事。”

他们担心的不过是两主子会不会因为一言不和而大动干戈,主子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云公子……唔,还是叫夫人来得顺口——这是题外话……咳,也不会是盏省油的灯——虽然云公子的武艺并不高强,但主子铁定舍不得下重手,只怕到时会皆大挂彩,两败俱伤。

不过现下看来,两人非但没有大出身手,反倒是和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表面看来像是恢复到了太平盛世的年头,可主子那不甚好看的脸色又似乎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儿……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啊,要揣测主子的心中所想果然是件苦差事,看来自个儿还需多多努力才是!

“咱们出发吧。”坐稳当了,云飞瀑好心情地招呼边牧。

“是。”

马车缓缓启动,载着各怀心思的四人朝幽州继续前进。

……

正如陈奕诚所估量的那样,第二日晌午他们便进入了人烟较多的幽州沿边一带,来来往往的村姑农夫,以及热热闹闹的小镇集市终于让一行四人再度感受到了世俗的存在。当晚,他们便顺利抵达了位于幽州南面的将军别邸。

说是府邸,却全然不见奴仆成群、楼台榭宇、小桥流水的豪华排场,就只简简单单的生活必须物器,已经负责维持着这幢宅子,使之不至成为荒地废墟的管家和仆婢两三人而已。

吩咐小月将属于流溪的华服便装仔细打点收拾,并妥善地收藏于檀木雕琢而成的箱中;而属于他的少量衣物则仍留在包袱内,连衣带包地随意搁置在床头。

九日皇帝 番外卷陈奕诚 第十三章冬季恋歌

“夫……不,云公子,您要走吗?”心细而敏感的小月立即察觉了云飞瀑此举的隐含意义,抬起眼望着他。

“我只是你家主子的舅子兼座上客,时候到了便自然是要走的。”云飞瀑随性地笑了笑,“再两三日吧,得等你真正的主子来了。”

咬了咬下唇,小月轻道,“可是,跟将军拜堂,喝交杯酒的……不都是您么?”

“我只是代嫁的,真正的新娘子还是我妹妹。”假装未曾听懂小月的言下之意,云飞瀑仰靠于窗边,把玩着手中青白色的暖玉微微一笑。

那笑颜,仿若无所牵挂的仙人终于达成所愿,即将羽化而去前的脱俗,然看在小月的眼中,却只是源自内心最深处的感伤与落寞。

“小月会记得您的。”微垂着螓首,小月黯然退去。

“谢谢。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常来叨扰的。”云飞瀑目送着她泫然欲泣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转首,游曵的眼神再度飘向窗外。

暮色低垂,月明星稀;寒意,在这边疆的夜里,似乎又更浓了几分。

云飞瀑摩挲着青白色的玉石,隐隐的暖意不觉驱散了指尖的冷冽,借着冰纱般的月色低头凝望,却发现这本不起眼的玉石在月光的照射下显现出数缕奇特的纹理。

指尖沿着纹理缓缓游走,蓦的,眼前竟闪过一幕举世无双的绝美景色。

云飞瀑深知事不宜迟,忙顺手自墙上取过一装饰用的异族匕首,趁着纹理还在,就着不甚明亮的月色一刀一刀地刻画起来。

……

送走前来报备数日来辽兵可疑情形的副将后,陈奕诚唤来贴身侍卫,要他吩咐厨房做些面食当做晚膳,边牧应声退下。

陈奕诚跨出议事厅,腿脚仿若自有意识般地朝着云飞瀑的房间欣然而去,理性的不悦与莫名的渴望交织成奇特的思绪主宰着他的行动。走走停停,明明是一段短短的路程,陈奕诚却花费了半个时辰才走到。

房内,并未曾透出烛灯的光亮,模糊的月影似为门的另一边蒙上了一层幽暗的寒色,轻敲了敲门,许久没有得到回应,陈奕诚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心焦略略使力推开了房门。

窗边的人儿因着太过专注于手中的活计而忽略了周遭的动静,直到那一声门轴转动的声响才猛然醒悟,锐利的匕首却于同一时刻滑出了玉石体,在修长的指尖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看来……在你身边,我决计不能碰刀剑之类的锐器。”望着那滴滴下落的艳丽,云飞瀑不觉苦笑了下。

然不料,下一刻,那任意流淌的鲜红便被收入了陈奕诚温暖的口中,疼痛的感觉亦由此唤起。

云飞瀑稍稍紧蹙起眉宇,这才发觉方才那一刹那之所以未能感觉到疼,是因为指尖早已被寒气侵袭到麻木,失去了本该有的知觉。

一时之间,两人是如此地亲密着,相持着,凝视着,遥望着,隐藏在彼此眼中的渴望在这一刻竟是如此得清晰,然却又是如此得转瞬即逝……

“可以了。”

确定伤处不再大量失血后,陈奕诚终于慢慢地松开了口。走至门前唤小月寻来止血草和干净的布条,仔细地为云飞瀑包扎伤处。

望着陈奕诚全神贯注的举动,云飞瀑低喃,“我的左手可以动。”

“可并不方便。”就着单膝跪蹲于他眼前的姿势,陈奕诚沉稳地借口道。

当伤处被包扎妥善时,边牧也刚好端着膳食匆匆地入了门,“主子,夫……云公子,这是刚做好的阳春面,可以暖暖身子。”

瞥见云飞瀑的伤,边牧连忙止住放下面碗的动作,“夫……云公子,我去吩咐厨房熬些鱼粥。”

“不用了,我比较喜食阳春面。”

用淡淡的笑表示谢意,云飞瀑左手执箸,不甚灵活地开始用晚膳。

“你先下去吧。”看了眼边牧脸上微微显露的愧疚之色,陈奕诚道,“鱼粥用做入夜的小食。”

“是。”边牧再度朝着厨房而去。

花费在晚膳上的时候比平日里要略长了一些,当云飞瀑放下筷子时,陈奕诚也刚好将最后一口汤汁咽入腹中。

“味道不错。”

“也许我该涨厨子的饷银。”陈奕诚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应该的。”云飞瀑回以淡淡一笑,“出去走走?”

陈奕诚颔首,立身向着门外而去。

空旷的小镇几近无人,青石板路踏来微微作响,‘咯咯’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回荡得格外悠远绵长。

天际苍穹,一弯明月就着偶尔飘过的云彩飘渺而悬,寥寥数颗星子忽明忽暗,犹如萤火虫的尾灯。在这广袤之地,夜空里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即使,仍是一样的遥不可及。

“此时若能泛舟河上,真可谓是美事一桩。”

立于小镇的边缘,触目可及的星与月仿若伸手便可摘取。低首以望,水中却有另一条波光粼粼的银黛色长河缓缓流淌。

“有何不可?”

云飞瀑略略讶异地顺着陈奕诚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叶只容得二人的扁舟正随波荡漾。将绳索自木桩上解去,轻跃而上;船缓缓地离岸,沿着河流悠然漂去。

单手划桨,深黛色的涟漪碾碎了这水中月,粼里星,然却扬起流光飞舞,化做千层皑皑。随之,第二、第三支木浆亦开始了它们的冬夜之旅。

“即使是一样的泛舟河面,江南一带和幽州却让人有截然不同的感受。”云飞瀑遥望着星空,颇有感触。

“男与北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地域,很多事物都因着这相反,而成就迥然相异的地域风情。”配合着呼吸的韵,陈奕诚自如地荡着双桨。

“云游是件乐事,普天之下奇景异色无数,若不赏其大半,可算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陈奕诚微微扬起唇角,“这风一般的性子,和你的双亲真是再想象不过。”

“对。”云飞瀑不觉莞尔,“奔流和我都是不爱定性之人,游遍天下乃是我们人生的远大志向。”

“人生之于自由,也不过如此吧。”

只是,对他而言,需要刻意去守候的事太多,无暇再去逍遥与品位人生——这可算得上是他生于这世俗二十几年以来的一个遗憾,也许……终有那么一天,它会成为永久的遗憾。

“人各有志向,生在何处,眠于何地有时并不十分重要,端看你是否活得有滋味。”

“人生的滋味源于心无羁绊,身无所累。”放满了摇桨的速度,陈奕诚似在沉思着什么。

“羁绊与所累皆是身外之物所引。”云飞瀑无谓一笑,“倘若……真的不能放弃,那就顺其自然吧。”

轻溅而起的水滴随浆而上,落于本已微觉寒冷的肌肤上,顿觉冰得刺骨,冷得钻心。

“这黛波看似妩媚仿佛六月,实则冰冷一如霜雪。如此看来,不消多久,这儿便会成为茫茫一片了。”云飞瀑轻甩去掌上水珠,禁不住微微咋舌。

“幽州的冬日,犹是夜里,屋外不宜久留,易患风寒。”发觉云飞瀑的身子隐有瑟缩之意,陈奕诚当下划动木浆靠向岸边。

“……也对,这儿毕竟不像杭州的冬那般温和。”

言语间,船身慢慢向岸靠去,不大一会儿便触着了岸边的岩石。上了岸,将扁舟系于一突石上,留下数十文后,两人并肩悠然归去。

……

第二日清晨,果然一如陈奕诚所料想的那般,冰冷的空中开始飘起了绒雪,渐渐地,便汇成了片片鹅毛,纷纷扬扬地落于尘埃之上,掩去世间所有的繁华与炎凉。

赏雪,云飞瀑倚于窗边,然心思却不全然在那如梦如幻的洁白上,手中的纂刀和玉石亦去了一半有余的注意。

当积雪慢慢堆积成形,将天与地砌成一片银白之时,青白玉石上终于浮现出了他预想中的图案,云飞瀑满意地吹去残留的粉末,全神贯注地做最后的打磨。

“夫……云公子,天气这么冷,小月为您生个火可好?”请敲门,得了云飞瀑的应允之后,小月抱着一对柴火跨入寒意弥漫的内室。

“唔,也好,是有点冷。”放下玉石,搓搓已在不知不觉中冻僵了的手,云飞瀑不禁唏嘘。

小月细心地将干燥的柴火堆在暖石砌成的围炉中,用引纸点上火置于其中,很快,橘色的火焰便从中冒出头来,渲染出一室的暖意。

九日皇帝 番外卷陈奕诚 第十四章戏谑之色

“呼,好暖和。”坐在炉边烘烤着双手,云飞瀑满足地凝视着炉中艳丽的火焰之舞。

生完火,小月又走到窗边,关上透着寒风飘雪的窗子,不让冷冽继续肆虐于房中。不经意地低首,却在案上发现了已成型的玉石。只消一眼,冰雪聪明的小月便明白了这玉上美景所代表的意义。

“云公子,您真的……不考虑留下吗……?”下偶尔黯然神伤地叹息。

云飞瀑愣了愣,随即便了然了小月的思绪,淡淡一笑:“倘若有缘,无论是天涯海角,或是山阻水隔,最终都会相聚;倘若命中注定无份,即便穷我一生,最终也未必能够长相厮守。”

“……随缘?”小宇仰脸凝望。

“正是。”接过他手中的玉石,云飞瀑继续完成最后的修饰。

“……小月懂了。”

“懂了什么?”耳闻小月恍然的口吻,云飞瀑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云公子,你是老子派的修身者。”

“哦?”

“小月的圣贤书虽然读得不多,但知道老子的出世观便是一切随缘皆是好。”小月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

“噗——”云飞瀑终于忍俊不禁。

“咦?难道小月说错了吗?”小月无辜地望着捧腹而笑的主子。

“不……哈哈……没有……”

“说是没有,可您还在笑个不停。”小月嘟哝着。

“不是。”云飞瀑终于笑够了,正了正脸色道,“其实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生就如此懒散的性子而已。”

“哦,原来如此。”小月点点头,“那您大约就是别人所说的那种天生的修身者。”

“也许吧……”

不知是骨子里真的如此淡薄无欲……还是心中的眷恋并不深刻,无论怎样,都未曾想到过能够有得偿所愿的一日……

……既然没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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