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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契结同心 作者:寻香踪-第14部分

小说: 契结同心 作者:寻香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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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他们伍已经扫过七天操练场了。孟长龄俨然已经成为他们小伍的公害。
比如今天的操练,温教头要求士卒们背负三十斤重的细沙包,自营地沿着海岸线奔跑至十五里外的哨卡,再从哨卡返回营地。一来一回,就有三十来里地,这样的距离,就算是平时干惯了农活的新兵们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孟长龄了。
孟长龄深知自己的劣势,所以操练尚未开始,他便找到了莫尽言:“此次操练,已超出小生的所承受能力了,小生非不愿达标,实不能也。故提早与莫伍长相商,届时别怪小生拖累诸位。”

莫尽言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个酸书生,能够正常点说话吗,不拽文会死啊,那么多读书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般说话吧,比如俞大哥……莫尽言的思路就此打住了,心中一软,再看眼前这书生时,便放缓了语气说:“将你的包袱分给我一部分,我替你背过去。余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尽量别拖大家后腿,我不想明日再扫地了。”
孟长龄喜出望外,莫尽言虽是他们的头,但并不是个多热情的人,如今却主动提出帮助自己,简直是太意外了,连忙一躬到底:“那小生便感激不尽,多谢莫伍长。”
莫尽言只好说:“孟兄弟你还是认真操练吧,这没有坏处,你虽然不打算永远呆在军中,但将来起码还有一两年的时间,这期间总免不了还会上战场杀敌,与倭贼正面交锋,倒是还是得自求多福。”
“此话当真?”孟长龄是真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这隔三岔五发生在身边的倭贼进犯事件居然从未关心过,甚至都不知道这回事。
莫尽言点点头:“咱们户所每月都要派将士轮流去江海巡防,以免倭贼侵扰百姓。等我们结束操练期,这任务也免不了要分派到我们头上。”
孟长龄本来只打算在军中混些日子,时间到了便回去赶考,听莫尽言这么一说,浑身打了个哆嗦,脸色变得煞白,原来自己竟已到了每日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危险境地了:“多谢莫旗头提点,长龄知晓利害了。”心里却盘算着,要如何才能早日脱身。

长途负重操练完毕,大家都累得去了半条命,莫尽言因为额外帮孟长龄背负了十斤细沙,这一次并没有拿到头名,但好在孟长龄竟也不是最后一个,他们这一伍,竟躲过了洒扫的命运。
跑完之后,许多人连澡也不洗,直接累瘫在床上了。这天晚上,新兵营地显得格外安静,几乎所有人都睡得人事不省,没人注意到有一个人悄悄地爬了起来,趁着黑夜,溜着墙根,往营外跑去。

莫尽言睡得正香,被人捏着鼻子强弄醒了,睁开眼,外面还是一团漆黑,他看不清是谁在捏他的鼻子,下意识地扬手便是一招“白鹤亮翅”向对方招呼过去。黑暗中听见有人“嗷呜”一声,那人松了手,蹲身下去,有点痛苦地说:“死小子,有你这么欺负哥的吗?”
莫尽言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压低了声音问:“许哥,怎么是你?”自从进了新兵营,莫尽言就尽量避免跟庄许接触,以防大家认为他套近乎拉关系,自然怎么也不会料到这大半夜的庄许会出现在自己床边。
庄许揉着鼻子,直起身来:“赶紧起来,跟我走!”
莫尽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庄许半夜来访,肯定是有事发生了,便迅速穿戴齐整,跳下床来,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这才出声问:“许哥,出了什么事?”
庄许扯了个懒腰,闲闲的说:“你们新兵营出了个逃兵,还是你们伍的。”
“啊?谁啊?”莫尽言吃了一惊,这些新兵,除了自己,个个都是军户出身,全都是登记在册的,逃得了自己,也逃不了一家人,谁会蠢到去做逃兵。
“一个叫孟长龄的家伙。”庄许答,“今天晚上正好我的部属值守,在军营门口抓住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拷问,话还没说呢,便先哭了,说想家了,想回去瞧瞧爹娘,真是个怂蛋。”庄许不屑地嗤了一声。
莫尽言:“……”他真没想到孟长龄会做逃兵,平时满嘴的仁义道德,一副清高样子,那家伙还会被吓哭?

庄许又说:“守卫扭了他送到温建那儿去,温建多问了几句,那家伙便交代说,是你告诉他不久要去上战场抗倭,他害怕了,便想回去找家人商议一下对策。温建认为你有动乱军心的嫌疑,所以要拿你是问呢。”
“!”莫尽言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许哥,这不是事实吗,怎么是动摇军心?还有,来叫我的怎么是你?”
“这事说起来也怪我没提醒你,在你看来,上战场杀敌正是你入伍的目的。但是许多人却是为了完成朝廷摊牌给军户的任务而来的,还有一些人是想以此作为仕途的跳板而入的军营,没有几个真愿意上战场杀敌戍边、保家卫国的。”庄许看着走在自己边上的莫尽言,颇有些感慨,“小言,杀敌卫国并不容易,所以你要好好想清楚。”
莫尽言沉默不语,这事在他来说,完全没有再考虑的必要,他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支撑他活下来的信念,便是滔天的仇恨,如若不去报仇,他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这话他必然是不会跟庄许说的,说给他听,只会徒添他的忧心。他继续追问:“许哥你还没说,怎么是你来叫我。”
“这个啊,是我的部属通知我的。”庄许在一间亮着灯的营房前站住了,“到了。温建这个黑脸判官,喜欢唱黑脸,一会儿你如实说便是,只说自己不知道这是军中机密,是不能随便泄露的。”
莫尽言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问,为什么庄许的部属会知道自己和庄许的关系比较近。

庄许推开门,涌进去的风将桌上豆大的油灯吹得闪动了几下,几乎以为它要灭掉,然而摇曳了几下又亮起来了。
庄许进去,对身后的莫尽言说:“将门带上。”
莫尽言在后面将门带上,转身过来时,庄许和温建已经打上招呼了:“老温,这么晚叫我兄弟来做甚么呢?”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温建自打庄许带着莫尽言进来,脸上就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状态,看不出情绪。莫尽言知道这个百户大人一向冷面冷心,但也确实是本事了得的,自己是凭实力说话,倒也从未怵过,而温建显然也是认可他的实力的,所以才提拔他做了伍长。
莫尽言走上去,恭恭敬敬道:“温大人,您找我?”
温建微点了下头,瞟了一眼庄许:“小庄,你不去睡觉,跑我这里来作甚?”
庄许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听说有热闹看,我就来了。对了,老温,这莫尽言可是我弟,你凭良心说,这些日子他表现得还是相当不错的吧,大半夜的不让睡觉,叫过来作甚?”
温建不答话,把眼睛瞟向屋子里的阴暗处。莫尽言顺着他的目光往那处看,才发现原来孟长龄正在黑暗里站着呢。 

  21、第二十一章 担当 。。。 
 
温建板着脸,猛喝了一声:“孟长龄,给我站好喽!”
孟长龄本来忙活了一整天,又被抓住审讯了大半夜,早已累得站着都能睡着了,庄许和莫尽言进来他都没注意,眼睛半闭着,脑袋也一直是蒙的。被温建一吼,吓得一激灵,连忙站直了身子:“是,大人。”
温建又好气又好笑,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对莫尽言说:“莫尽言,是你告诉他你们将来要上战场杀倭贼的?”
莫尽言想起庄许先前叮咛他的那些,只好如实说:“对不起,温大人,我不知道这事不能说的,我原本以为大家都跟我一样,从军是为了保家卫国的。”
温建盯着莫尽言看了许久,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了,这种事日后到需要的时候自有人会告诉大家,就无需你代劳了。这事你也就当不知道吧,以后也万不可再跟人说起。”
“是。”莫尽言恭敬答道。

温建又转过头对孟长龄道:“孟长龄,事情的轻重我才刚已经同你说了,你自己应该能掂量清楚。此次念你是初犯,明日自去领受二十军棍。”
孟长龄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小声地答:“遵命。”
莫尽言看着有些不忍,孟长龄这小身板,二十军棍下来,起码要躺上好几天,那这接下来的操练,他们伍少了一人,只能次次领末名受罚了。便开口求情:“温大人,此事因我而起,我又身为伍长,自当以身作则,愿意替他分担责罚。”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其他三人都转过头来看他。庄许有些不满地说:“小言,你这是何苦。”
温建瞪他一眼:“你拿军纪当儿戏呢,责罚岂有分担的,你若是甘愿受罚,那也去领二十军棍好了。”
一句话将莫尽言噎住了,他求助地看向庄许。
庄许坐不住了,他放下二郎腿,站起来嚷道:“老温,你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我兄弟要替他的弟兄分担责罚,这难道不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共进退品质么?你不嘉奖倒还算了,怎么还把我兄弟也算进去了。”
“这二十军棍是少不了的,那就一人各十军棍。再讨价还价就翻倍,赶紧走人!”温建挥挥手,做了个赶人的手势。
庄许还要再争辩几句,被莫尽言拉住了,示意这种结果已经可以了,自己转身出去了。孟长龄赶紧紧随其后,也连忙出来了。庄许抬了抬脚,又留下了。

孟长龄低着头跟在莫尽言身后,等出了营房,才紧追上几步:“谢谢你,莫伍长。”
莫尽言站住身,叹了一口气:“孟兄弟,你饱读诗书,比我们这一干粗人加起来喝的墨水都要多,怎么会做这等没有考量的事呢。”
孟长龄的脖子根都红了:“对不起,这事的确是我太莽撞了,没有考虑周全,还连累你也受罚。”孟长龄与莫尽言不同,自幼受家人过分保护宠溺,所以心思简单,任性倔强,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否则哪里会做出这等可笑的事来。
莫尽言摇摇头:“没什么,也就是十板子的事,捱一捱就过去了。要是那二十板子都落在你身上,起码得躺上好几天。”
孟长龄有些感动地看着莫尽言,刚想说点什么,庄许在后面大声喊:“小言,等一等!”
莫尽言转过身来:“许哥,怎么了?”

庄许跑过来:“我刚同温建商量了一下,受罚的事先按下不罚,你们新兵操练结束之后,会有一个考核,届时所有新兵会有一个最终考核,到时若能够在考核中优胜而出,便可将功折罪,取消这次的责罚。若不能优胜,到时候再处罚。”
“此话当真?”莫尽言有些喜出望外。
庄许点头道:“岂能有假。前提是你得取胜,怎么样,有信心没?”
莫尽言站直了腰板:“自然有。”
庄许伸手在他臀上拍了一下:“好小子,那就好好干吧。”
莫尽言有些怔愣,脸上变得不自在起来,自他知道自己对同性有异样的感情之后,便会尽量避免与人有过多肢体上的接触,尤其是比较私密的部位。黑暗中,庄许自然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
“嗯,许哥,我们先回去了。”莫尽言打过招呼,拍了一下孟长龄的肩,“走吧,孟兄弟。”
孟长龄说:“哦。莫伍长,我也等到考核后再罚吗?”
“当然,难道你还想挨罚不成,当然要争取将功折罪。”莫尽言一脸理所当然。
孟长龄一脸迟疑:“可是我……”他还没有那个取胜的自信。
莫尽言转身问还没走远的庄许:“许哥,小伍之间是不是也有考核比试的?”
庄许看着他俩,笑了一下:“自然也是有的。”以前没有,那今年就增添一个呗。
莫尽言安慰地拍拍孟长龄的肩:“走吧,我们争取拿个小伍第一,你也要努力啊。”

从这天起,孟长龄果然跟换了个人似的,操练不仅积极主动,还十分努力刻苦,并且也不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变得谦逊起来,对莫尽言尤其信任依赖。只是说话还有点咬文嚼字,这大概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一时间改不掉了。
小伍里的另几个人对孟长龄的转变很意外,都偷偷私下问莫尽言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尽言打个哈哈,随便扯个理由糊弄过去了,若是大家都知道孟长龄当过逃兵,必定会齐齐鄙视嘲笑他。
新兵操练为期三月之久,都是最基础的训练,包括练艺和练胆。武艺包括弓矢、刀剑、长枪、拳术等,胆气的训练则是为了让士卒能够在与敌对抗时临危不乱、沉着杀敌。
莫尽言的武艺,除了弓矢,其他都是没话说,他入伍之前,身手就颇为了得了,而刀剑与长枪,无一不需要仰仗身手的灵活敏捷,学起来自然易于掌握。故他将操练的重心放在了弓矢之上,他深知将来若是与倭贼在水上对垒,弓矢必定是为最主要的杀敌武器。

教弓矢的教头姓林,是个一团和气面白须黄的汉子,待人和蔼可亲,看起来极好相与。习弓矢的第一天,林教头给大家做示范,弯弓搭箭,“嗖、嗖、嗖”连射三发,箭箭正中二十丈外的草人标靶头部。众人皆惊叹不已。
林教头放下箭:“射箭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要领,就是搭箭、弯弓、瞄准、射箭,大家方才看我射的,是不是很简单?”
众人看林教头射箭,的确极为简单,几个胆大的答道:“是。”
林教头将头一甩:“都去领了弓箭,按次序站好,照我方才的样子,每人射三箭。”
大家俱是跃跃欲试,忙去领弓箭,学林教头的样子,搭射弯弓,一紧一松之间,长箭全都飞射而去,但是许多箭并未到达标靶,便已纷纷落地,少数达到射程的,别说靶心,就连标靶的边都没触着。三发结束之后,作为标靶的稻草人上只稀疏地插着几支歪歪斜斜的箭。

林教头笑眯眯的,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大家觉得射箭的感觉怎样?”
众人无了话语,只是摇头叹息。莫尽言答道:“看似简单,其实相当困难。”
林教头点头道:“那你们看我是不是很厉害了?”
众人齐声道:“是。”
林教头却摇摇头:“我在操练场上,从来都是百发百中。但是上场杀敌的时候,却只有不到三成的中敌几率,你们道这是为何?”
众人面面相觑。
莫尽言想想道:“上场杀敌时,敌人不是静止的标靶,而是会躲闪的活人。”
林教头赞赏地看一眼莫尽言:“说得不错。除此之外,在战场杀敌之时,情况与操练场上大为不同,首先,作为射箭者,你不可能会有现在这么沉着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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