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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画皮之玉连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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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的石道在这样的光线映衬下,少了死气,多了丝幻梦般的不真实。
“这里是哪里?”魏千宝忍不住问,“要一直走吗?”
没有回应。
“一下就到了。”陈玉绘温柔的声音。
魏千宝握著陈玉绘的手紧了紧。
前面一阵白雾气中有丝白光,隐约黑影。
魏令合站住了,怔了一下,加快脚步。前面就是了,拐过甬道,石门後是个四壁见方的石室,石室四面雕花刻草,连洞顶都绘了彩凤,显见是女子的墓室。
墓室的两级石阶上,正中一副大石棺醒目。墓室角落突兀地放著个黑漆漆半人高的缸坛子。缸盖口是黄色牛皮纸,层层细绳紧扎。
然後,这样的一间石室里,站著两个正说话的女子。一个端方有致的圆脸少妇,面朝向他们,黑溜溜的眼睛一下子落在魏令合身上,另一个背对著他们的却满头白发,这时候知道客人到了,慢慢转过身,是老妇模样。
魏令合惊住了。
陈玉绘他们上次自返魂香中见过两人,此时彼此打了招呼,魏千宝乖巧地左叫一声祖姥姥,又叫一声姑婆婆,毫无障碍。
“我的儿子…………”圆脸少妇望著魏令合叫一声,就掉了眼泪。
“…………娘…………”魏令合终於上前相认。拉了廿二他们重新一个个介绍:“我……那口子,我义弟,我弟婿,我孙子…………”
混乱的人物称呼和人物关系,不愧是一家人,薛红竹一个诧异都没有,笑眯眯地欣然接受,笑得眼睛都没了。
魏令合皱眉指著薛红竹身边脸皱得快成菊花的老妇道:“魏绚香?!”
“…………你姑姑。”怕儿子出口无状,薛红竹忙拉下魏令合指著的手。
“是我。”老妇人说话,声音还听得出当年是个曼妙美人的样子。
陈玉绘等怕听家庭秘辛,待要告辞,留出让他们一家人聚会的空间,被老妇拦住了,说没关系。
魏令合亦不在意,只是等著魏绚香解释。当年殊丽的美女子怎麽如今变作了枯槁丑陋的老太。
薛红竹不忍。
魏绚香对她笑了一笑,道:“没关系。”
两人之间流转的情氛仍是那麽温暖、和煦和亲密。
魏绚香说:“我是魏家人从地底召回的一缕残剩魂魄,只能利用尸油炼制的返魂香肉骨还身,靠男人们前仆後继的精元灌溉得以存在,不过一具豔鬼……”
薛红竹不忍魏绚香如此冷静的叙说,接过话头道:“可是她愿意为了我离开那种生活。生气泄尽後,会死,会回骨,会消逝……不过,我会陪著她……”
因为选择了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宁愿堵上变老、变丑甚至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的代价,当事人这样子的感情,魏令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麽好说。
“对不起……”薛红竹拉著儿子的手,嘴唇动了动。
魏令合眉毛跳了跳,别扭地道:“你们知道後果就好。”
大家笑笑。
然後,一屋子不人不鬼的怪物们就互相交流起各自生活和修炼动静,陈玉绘让魏令合把魏家买回来,修复成原样。魏令合怕麻烦,不置可否。
薛红竹推说不必了。原因是,她和魏绚香也没多久好待这里了。
魏绚香说对魏令合说,我要是死了,灰飞烟灭,骨头就不用埋了。你娘亲不过一缕困在人间的执念,会随我走。我们剩下的,没什麽好留给你,就墓室一角的那黑坛子了。
魏令合狐疑,什麽鬼东西。
魏绚香笑笑,是我的尸油,我死了,你的祖先们把我泡在缸里,後来肉烂光,骨头一副被捞出来。积下的尸油便拿来做返魂香了。
众人噤声。
连乖乖把大身体蹲在墙角,默默陪魏千宝玩的廿二都抬了抬头。
魏绚香说,你爹不是把返魂香的制作方法传给你了吗?我此番魂散後,你再烧香,也召不出我了。但是,你可以用这返魂香去引小鬼,束小鬼,捉小鬼,你是魏家天师一族的传人,自然知道百年尸油的好用处。
魏令合皱眉,那种东西,我才不会用。脏……
魏绚香笑,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找个色鬼,逼你们成亲,可那只鬼在鬼众里,已经算长得很不错了。
魏令合脸色一青,顺著魏绚香的眼光看过去,廿二……那只破色鬼确实长得比廿二好许多,但是……色恶鬼激动时会变身啊,皮肉会掉,腐臭污液会流啊,魏令合一想起後穴被根厉骨头磨的可怕滋味,便觉得冷汗淋漓。
……所以,魏令合离家後,找的都是新鲜未腐的尸体,而不是修炼成精的老鬼们……廿二,是个例外。
当然,你现在这个也不错,口味独特啊。魏绚香评价道。返魂香会有很多好用处哦,您以後会知道。
不想知道。魏令合受不了地扯了下嘴角。
呵呵呵。魏绚香笑。
魏令合他们离开後,约定以後有时间常回家看看。
实际是,魏令合并没有回去几次,倒是魏千宝常逢年过节地来偷几炷香,邀请地宫的一对女眷出来玩。
再後来的某日,大白天,一阵妖火烧没了养猪场,场主来不及牵走的猪崽都变成了烤乳猪。
黑焦焦的地面掩盖了过往的一切。
魏令合说,她们走了。
一口黑漆漆的大缸在大火烧的前夕,凭空出现在魏令合的小屋里,并一本魏家世代家主传位的手记,里面写著许多近乎失传的秘术。
其中一项关於返魂香的。
返魂香的原主魂飞魄散後,点燃返魂香,是招不来豔鬼的。但是因为此香诡戾,不仅可以除蚊驱蝇赶臭虫,还可以当催情剂用,增加闺房双修的乐趣。
魏令合送了陈玉绘一打。
陈玉绘死活不接。
陈玉绘不知道,後来那一打香,竟被魏千宝偷偷藏起来了。
挥手别旧恨,冷风吹云散,飘摇红尘间,且进一杯酒。

番外四 若叶青'王生阿玉'

、(9鲜币)1。1

梅雨季节,天气闷热潮湿。
中午下了一场雷雨,这时候的街上基本没有行人。
一脚踩下去,溅起个水坑。
王旭安一手提著伞,一手笼著一大包油纸包的东西,匆匆赶路。
他的样子非常狼狈,出来的时候刚好在下暴雨,虽然撑了伞,但是全身基本被淋湿透,能感觉到棉布靴子一踩一泡水。
王旭安微微笑起来。
他本来长得就不难看,这时候即使狼狈,唇边挂著笑,仍是公子形象。旁边胭脂铺里相熟的小姑娘朝他挥手。
王旭安爱胭脂,爱送喜欢的姑娘胭脂,爱在作画的颜料里培入胭脂。
不过,他已经好久没进胭脂铺了,久到他想念起胭脂的甜香味。
王旭安停下了脚步。
胭脂铺的姑娘叫做小胭脂。
小胭脂见王旭安甩了甩伞上的水,把伞倚在门边,人进了胭脂铺,手里仍抱著油纸包,便取笑道:“王公子怀里是哪位姑娘送的宝贝?这麽著紧?”
王旭安笑了笑,道:“内人病了,我出来给他买药。”
小姑娘咋呼:“王公子什麽时候娶的亲?我都没听说过。”
王旭安想了想,道:“有小半年了。”
“怪不得很少见到公子来照顾生意了。”小姑娘说,“要给嫂夫人买些脂粉吗?”
王旭安指尖碰了碰小胭脂打开的红粉盒子,闻了闻,道:“别用这些打发我,红袖斋制的绮情,没有了?”
“有是有。”小胭脂为难道,“剩下的三盒都被人要了,定金已经预付。”
王旭安笑著说:“胭脂不是点心,三盒未免太多。你和买主说,让我一盒罢,我出双倍价金,可好?”
小胭脂本来苦恼,一听双倍价钱,马上笑了,拿了东西装盒,递给王旭安。
“公子对夫人真好。”小胭脂忍不住说。
谁都知道王旭安花名在外,但是他竟然肯安下心陪一个人,真是难得。
“我也这麽想。”王旭安见外面黑压压,雷声都来了,怕快又要下雨了,忙把胭脂塞怀里,拿了伞,和小胭脂道了别。
买药这样的事,本来不用王旭安亲自去。
王府有仆佣,陈玉绘住进来後,又跟来几个,使唤的人多。
但是想到一早上竟然看见陈玉绘咯血,他当时急,请了医,开了方,不亲自跑出来捡药,心里就受不过。
陈玉绘自小体弱,加上父母双亡的打击,操持丧礼的几累,旧病复心病,断断续续,来王家之後,就没好过。
王旭安邀请陈玉绘来王家的时候,心里忐忑,并没有想到陈玉绘会答应。
爹娘入葬,灵堂里没了棺材,白幔飘飞,显得空旷。少年站在灵堂中间,显得格外娇小,默不作声看著案上的灵位。
王旭安彼时心里充满了怜惜,想好好去爱面前这个凄清孤寂的少年。
二十二虽的王旭安走到十五岁的陈玉绘身旁。少年抬起头,眼睛空灵,里面沈积著王旭安看不清的情绪。
王旭安忽然觉得喉咙发干。
王旭安咳了声,扶住陈玉绘的肩膀说:“以後,你就是一个人了,我也是一个人。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宠爱你,你和我在一起就不会孤单了。你愿意吗?做……我的人,不是弟弟,是妻。”
王旭安从来没有和别人这样告白过,他一向做了再说,或者边做边说,或者做了不说。
以至於刚说完话,他老大一个人,脸有点臊。面前的少年看他得仰著头,他在人爹娘的灵堂里突兀讲这样的话,而且,把人接回家,说妻子什麽的,肯定是脑袋发懵,冲动了啊……
正在王旭安快要後悔的时候。
陈玉绘点头了,他说好。
王旭安怔住。
陈玉绘道:“娘说,嫁人是要穿喜服,喝喜酒,点红烛,敲锣打鼓,用轿子接的……”
“你喜欢,我便做。”王旭安蹲下身。
於是,没有订聘,没有媒人,没有宾客。陈家的公子进了王家的门。
喜服是美的,喜队是请的,轿子是借的,跳了火盆,喜堂里拜了天地,洞房里点了红烛,掀的是龙凤红盖,喝的交杯喜酒……荒唐是荒唐,却是两个人自己的婚礼。
陈玉绘说:“我不是女子,却像个女子一样嫁给你。外面的人知道你娶了亲,却不知道你娶的是哪家的闺女。你可以把我养在府中,不会有人知道你娶的是个男人。即使知道了,你也不能再娶了……”
王旭安笑:“我有了你,哪里还敢再娶别人?”
陈玉绘脸色白皙,涂了脂粉,格外娇豔,衬著女子的凤冠头饰和纱衣绣服,在烛光中,宛若仙童。
这一夜,王旭安拥了仙童亲吻,搂抱,却没有任性纵欲。
陈玉绘的身体自父母重病开始,一直倔强地坚持著,终於在这一夜大发高烧,彻底病倒,卧床躺了月余,才恢复了些气色。
可以说,直到现在,两人仍未合房。
这事发生在王旭安身上,说出去,他昔日的狐朋好友们怕都不信,但是,王旭安却真有耐心慢慢研磨了。
陈玉绘是他的所有物,王旭安一点都不担心。
一辈子太长,太早得到了,岂不失味?多点意趣,才够长久过日子。这是王旭安对自己说的。
他也觉得自己在陈玉绘面前特别容易心软。

、(9鲜币)1。2

王旭安进家门的时候,刚好赶上今天的第二场倾盆雨。他跳著脚跑进门。
问声公子如何了。下人说睡了。
王旭安把药交给专门跟在陈玉绘身边的丹娘,嘱咐好煎煮时间。推开门,果然见床上人歪著脑袋睡得熟,便掩上门,去处理自己的一身湿了。
待王旭安洗完澡,换好干净衣服,草草擦干头发,便随手捡了本书,去陈玉绘房里。
陈玉绘爱书,王旭安怕他一直看书眼睛累,陪他的时候常给他念。
王旭安一走进房间,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因为在自家,王旭安没穿外衣,见陈玉绘醒了,便脱了鞋,去坐他旁边。
陈玉绘抱著被子往里面挪,腾出位置。
陈玉绘怕冷,雪白脸蛋衬著白缎被子,娃娃一般荏弱。
王旭安连著被子抱了陈玉绘,吻了吻他鼻尖,问:“有没有好些?”
“嗯。”陈玉绘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王旭安的头发,道,“湿的。”
“外面下雨了,你没有听见雷声吗?”王旭安把自己的头发挽到一边,免得碰到陈玉绘。
陈玉绘却不介意,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看王旭安。
少年的宽衣袖掉下,露出精致的腕结和白腻藕臂,连没有一丝瑕疵的纤细手指都娇嫩得诱人……王旭安嘻嘻一笑,捉住少年的手腕,掀开被窝,挤了进去。
陈玉绘贴近王旭安。
陈玉绘说:“你去买药了?”
王旭安顺著陈玉绘的指节、手腕、臂膀,来回摩挲。
陈玉绘被他摸惯了,只是闹脾气般把腿也驾到王旭安腰上,微抬起头,皱眉道:“我不要喝药。早上没事,睡了觉後就没事了。”
“没事,怎麽会咯血?”王旭安哄道。
“……喉咙痒。”少年小了声,“我已经很久没吐血了,你不能让我吃药。”
“外面打雷下雨,我辛辛苦苦买的药,你也不要吃,我可是全身被淋得水里捞起来一样了。”王旭安故作抱怨。
少年爬起来,看了看他,忽然低头在王旭安唇上碰了一下道:“我亲亲你,你别让他们喂我药了。”
“不够……再亲亲……”王旭安握住少年的腰。
陈玉绘不做声,半晌低头依王旭安日常对他做的事,唇一点点碰过王旭安的眉眼,舌尖微舔,到了王旭安的嘴边,粉嫩的舌探了进去,吮了下王旭安等待的舌头,马上要退出来,被王旭安按住了脑袋。
“呜……”陈玉绘抵著王旭安挣扎,膝盖半跪在王旭安腿间,被吻得脸蛋、脖子连耳根都红了。
窒息。身体慢慢娇软靠下,少年哀泣般咽呜,蹭著王旭安。
王旭安吻够了,放开。少年蜷著身体贴在王旭安胸前,虚弱喘气。
王旭安勾唇,大手探进少年的衣内,摸了摸湿腻的背,道:“出汗了。”
“嗯。”陈玉绘踢了踢被子,身体紧贴著王旭安。
“难受?”王旭安两只手都在少年的衣内爬。
陈玉绘喘著气,睁开的双眸雾蒙蒙,湿润润。
“我的阿玉大了,知道难受了。”王旭安笑著剥下陈玉绘的裤子,重新掩好被子,只是手上不轻不重地不停抚摸陈玉绘的臀部、沟缝和有些硬的前部。
晚育的少年,连毛都没长齐,很好摸。
陈玉绘渐渐有出气,没入气了,溺水般趴在枕上,浑身蒙了层粉红。
王旭安把玩得兴起,钻进被子,用嘴巴和舌去舔弄。
陈玉绘被握住的两根腿直颤颤。
王旭安的头钻出被窝,伸手脱了自己的裤子,伸腿挤进少年的腿间,两个人的热贴在一起。
王旭安舒服地叹一口气,抱著少年,咬著少年的耳垂,道:“我的阿玉,还是个清童。等你的身体再好些,我教你玩耍。”
“……我很好,已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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