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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人骨拼图-第21部分

小说: 人骨拼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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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它举高点。举过我肩膀。我走在前面,如果有人挨枪子,也只会是我。”

“你要中弹了,我怎么办?”泰德的口气像个小孩。

“如果我是你,我会拼命往外跑。”萨克斯低声说,“好了,跟着我,把手电筒拿稳点。”

她左手提着黑色的犯罪现场鉴定工具箱,右手把手枪端在身前,盯着地面一步步地走进黑暗。她又看到那熟悉的扫帚痕迹,就像上一个犯罪现场一样。

“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求求你……”黑暗中再度传来短暂的尖叫声,然后是一片沉寂。

“里面到底怎么了?”泰德低声问。

“嘘——”萨克斯制止他。

他们慢慢往里走。萨克斯朝她握住格洛克手枪的手指吹了口气,稍稍把手汗吹干,借着举在泰德手中不停晃动的手电筒光亮,仔细检视着木柱、阴影以及废弃的机器等一切可疑的目标。

她没发现脚印。

当然不会有。他聪明得很。

但我们也不笨。她听见林肯·莱姆在她的脑海里说。她立刻叫他闭嘴。

他们走得更慢了。

前进五英尺,停一会儿,再继续慢慢向前。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理会那女孩的哀号。她又有那种感觉了——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个枪的准星正慢慢地对准你。她想到,身上的防弹衣挡不住全金属包头的子弹。半数以上的歹徒都使用黑爪子弹【注】——因此即使是手脚中弹,也会像被击中胸口一样让你送命,而且更疼。尼克对她描述过这种子弹是如何把人身体炸开的,他有个搭档就被这种邪恶的子弹射中两枪,当场死在他的臂弯里。

【注】:一种穿透力很强的子弹,射入人体后会发生变形。

后上方……

一想到尼克,她就想起那天晚上,她靠在尼克结实的胸膛上,侧望着枕头上他那张英俊的意大利脸,听他讲述解救人质的全过程。“当你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如果想干掉你,会从你后上方的位置向你射击……”

“妈的!”她突然蹲伏在地,转身举枪瞄向天花板,随时准备把弹夹中的子弹全部发射出去。

“怎么了?”泰德低声说,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怎么了?”

黑黢黢的天花板上空空如也。

“没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没事别吓唬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天啊,”泰德的声音又提高了,“我真恨这鬼地方。”

这家伙真没用,她想。我知道这个,是因为他说出了我本想说的话。

她停下脚步。“把灯光照向那边,在前面。”

“哦,我的上帝……”

萨克斯终于明白她在上一个犯罪现场发现的毛发是什么了。她想起塞林托和莱姆互换过的那个眼神。他早已知道不明嫌疑犯的下一步计划,早已知道歹徒打算对人质做什么了,却还叫特勤小组的人在外面等待。她对他简直恨到了极点。

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上,一个矮胖的姑娘瘫倒在血泊中。她用迷茫的眼神顺着光亮望了一眼,便昏了过去。这时,一只硕大的黑老鼠——个头足有家猫一般大——正爬过她的肚子,朝她肥厚的喉部移动。它亮出尖细肮脏的牙齿,对着姑娘的下巴咬去。

萨克斯稳稳地端起格洛克手枪,左手托在枪把下面作为支撑,凝神瞄准。

射击要配合呼吸。

吸气,呼气,扣动扳机。

萨克斯开枪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值勤中使用武器。她一连开了四枪。站在姑娘胸口的那只大黑鼠顷刻间粉身碎骨。她又打死【TXT小说:炫书…】两只老鼠,一只在姑【书】娘身后的地上,另一只似乎【TXT小说:炫书…】吓昏了头,正在朝她和医护的脚下跑来。其他老鼠一下子全消失了,快得就像洒在沙地上的水。

“上帝啊,”那个医护说,“你会射中那姑娘的。”

“在不到三十英尺的距离?”萨克斯用鼻子哼了一声,“太难了。”

对讲机响了,霍曼询问他们是否正在与罪犯交火。

“没事,”萨克斯回答,“只是射杀了几只老鼠。”

“知道了,完毕。”

她从医护手中接过手电筒,移低光束,走上前去。

“没事了,小姐,”萨克斯说,“你得救了。”

姑娘睁开眼睛,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求求你……求求你……”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一双蓝眼睛紧紧地盯着萨克斯,似乎生怕她一转眼又会消失。“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她的声调逐渐升高成歇斯底里的号叫,接着开始哭泣,在医生赶过来为她包扎伤口的过程中,她的身体一直因恐惧而在剧烈地颤抖。

萨克斯抱起她金发上沾满鲜血的头部,轻声说:“你不会有事了,宝贝,你不会有事了,不会有事了……”

不明嫌疑犯八二三

外表

·白种男性,身材瘦小

·穿深色衣服

·旧手套,浅红色小羊皮

·剃须水:掩盖其他味道用?

·滑雪头套?海军蓝?

住所

·可能有安全的房子

交通工具

·黄色出租车

其他

·熟悉犯罪现场工作

·也许有犯罪记录

·熟悉指纹

·点三二口径柯尔特手枪

·捆绑被害人的绳结很不寻常

·对“旧东西”极感兴趣

第十四章

这间办公室坐落在曼哈顿下城的最高处,凭窗远眺,整个新泽西尽收眼底。空气中弥漫的悬浮微粒让夕阳显得分外美丽。

“我们必须这么做。”

“不行。”

“非做不可。”弗雷德·德尔瑞重复了一遍,啜了口咖啡。这咖啡比前不久他和那个影子男人在小酒馆里喝的还糟,“把这件案子接过来,他们干不了。”

“这是一起地方案件。”回话的是联邦调查局负责曼哈顿分部的助理特派员,一个谨小慎微的男人。像他这种人绝对做不成卧底,因为你一看到他就会暗叫:哦,瞧啊,这里有个FBI探员。

“这不是地方案件。他们把它当成地方上的事,但其实这是一个大案子。”

“为了联合国的事,我们已经派出八十个人了。”

“这件事绝对和联合国有关,”德尔瑞说,“我敢保证。”

“那我们就通知联合国安理会,叫大家都……嘿,别用那种表情看我。”

“联合国安理会?安全理事会?我说,你就没听说过有一个词叫做‘反喻’吗?……比利,你看过那些照片吗?今天早上凶案现场的照片。一只手从土里伸出来,手指上的皮肉都被削光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变态的杂种。”

“纽约市警察局一直和我们保持联系,”特派员圆滑地说,“如果他们需要,我们的行为分析专家随时可以支援他们。”

“哦,上帝,什么叫‘行为分析专家随时支援’?我们要逮住那家伙,比利,是抓住他,而不是去了解他的变态行为。”

“再告诉我一遍你的眼线说的话。”

德尔瑞知道,当你看到一块岩石出现裂缝时,就决不能让它再合上。他必须再加把劲。于是他把关于那个影子男人、在约翰内斯堡或蒙罗维亚的杰基,以及在非法军火交易渠道中私下流传的消息等情况,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显然,这星期在纽约的某座机场一定有事发生。“就是他,”德尔瑞说,“绝对错不了。”

“纽约市警察局已经成立专案小组了。”

“但不是反恐怖小组。我敢说,反恐部门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对纽约市警察局来说,游客被害等同于公共关系恶化,仅此而已。我要这个案子,比利。”然后弗雷德·德尔瑞又加上一句他八年特工生涯中从未说过的话,“求求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

“哦,少来这一套。”德尔瑞一边说一边敲打着食指,就像一个正在训斥学生的老师。“想想看,我们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多么绝妙的打击恐怖主义的活广告。但对你来说这还不够。你需要管辖权吗?我会给你管辖权。一个涉及出入境管辖权的重罪。绑架。我能他妈的证明那家伙开着一辆出租车,所以他影响了州与州之间的贸易。我们没必要玩这种游戏,是吧,比利?”

“你根本没在听我说,德尔瑞。我就算在睡梦中都能把美国法典倒背如流,不需要你来帮我找借口。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我们打算接手这个案子,该用什么方式告诉他们,而不会伤了和气。请不要忘了,即使我们抓住了嫌疑犯,下一步我们还得和纽约市警察局合作。就算我能,我也不想让我们老大和他们的老大打起来,任何时候都不想。朗·塞林托在经办这个案子,他是个好人。”

“就凭一个中级警探?”德尔瑞用鼻子哼了一声,取下夹在耳根后面的香烟,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嗅了几下。

“吉姆·鲍林负责管辖。”

德尔瑞朝后退了两步,嘲弄地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鲍林?小阿道夫?那个‘你有权保持沉默因为我会把你狗娘养的脑袋打爆’的鲍林?就是他?”

助理特派员没有搭理他,只是说:“塞林托很优秀,是个真正的工作狂,我和他合作办过两起案件。”

“那个嫌疑犯到处抓人,任何人都敢打赌说他正准备干一件更大的事。”

“什么意思?”

“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会议代表,有国会议员,有各国首脑。我想,他现在抓去的那些人质,只是供他练手用的。”

“你没来向我报告,就去找行动部门的人谈过?”

“那是我嗅到的。”德尔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瘦长的鼻子。

助理特派员从他那张刮得干干净净、一副标准的领导长相的脸上吁出一口气。“谁是可靠情报来源?”

德尔瑞不能说他把那个影子男人视作可靠情报来源,因为这太像达希尔·哈米特小说中的情节了。在他的笔下,绝大部分情报都来自于精瘦矮小的家伙,个个骨瘦如柴、面目可憎。这和那个影子男人太像了。

“他只是一个小角色,”德尔瑞承认道,“但提供给他消息的人,那个杰基,他的话就很可靠了。”

“我知道你想干吗,弗雷德,我能理解。”助理特派员用同情的口气对他说。因为他完全明白德尔瑞这项请求背后的含义。

还是孩子的时候,生长在布鲁克林区的德尔瑞就一心想成为一名警察。不管是哪一种警察,他都愿意把每天的二十四小时完全投入。然而,在加入联邦调查局后不久,他发现自己最大的愿望是做一名卧底。

德尔瑞和托比·杜立德搭档——后者既是他的好帮手,也是他的护卫天使。这些年来,经由他们的情报被送进监牢的犯人多得简直数不清,全部刑期加在一起已接近一千年。(他有一次和搭档开玩笑说:“托比,他们应该称呼我们‘千年小组’。”)德尔瑞的成功来自于他的绰号:变色龙。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他可以刚在哈莱姆区破败的贫民窟里扮演完一个白痴无脑的傻蛋,转眼又以海地来的权贵人物的身份,出现在巴拿马人的聚会上,胸前斜佩着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红色缎带,一口地道的海地口音。他们两人经常被借调给烟酒枪械局和药品管制局,偶尔纽约市警察局也会请他们帮忙。他们的特长是缉查毒品和枪械,虽然他们很少直接介入货物的交易买卖。

讽刺的是,从事卧底工作的人表现得越出色,退休得越早。消息一传开,那些黑帮老大、那些值得长期追踪的罪犯,立刻就变得像狐狸一样难以对付。多里托和德尔瑞发现他们在这一行里的实战机会越来越少,而更多的是做一些信息分析工作,或其他卧底的中间人。然而,这不是德尔瑞感兴趣的选择,只有走上街头才能让他感到兴奋激动。他仍然是局里最经常外出办案的探员。但他从来没有动过申请调动的念头。

直到两年前——纽约一个温暖的四月早晨,德尔瑞正打算离开办公室,赶往勒瓜迪亚机场搭乘飞机,却接到调查局副局长从华盛顿打来的电话。FBI是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机构,德尔瑞一时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大人物会亲自打电话找他,直到他听见副局长以沉郁的语调告诉他:托比·杜立德和一名来自曼哈顿的助理检察官,那天早晨已经先期抵达俄克拉何马的联邦政府大楼一层,准备出席一场在那里举行的法院听证会,而那里也正是德尔瑞正要赶往的地方【注】。

【注】: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九日,俄克拉何马城联邦政府大楼遭到恐怖分子汽车炸弹的攻击,当场死亡一百六十八人,当时是美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恐怖事件。

第二天,他们的尸体就被运送回纽约。

也就在同一天,德尔瑞填写了生平第一份调职申请书,要求调到局里的反恐部门。

在弗雷德·德尔瑞眼里,炸弹是罪中之罪。在没人看到的时候,他总爱阅读政治和哲学类书籍。他相信美国人的本质是充满贪婪和欲望的,从华尔街到国会山,这种品质无处不在,它是激励美国人不断进取的动力源泉。如果有人为此而逾越了法律的界限,德尔瑞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绳之以法,但他这么做完全不是出自个人仇恨。可那些为了个人信仰而滥杀无辜的暴徒——妈的,他们甚至连还搞不清该信仰什么的小孩都杀——天啊,简直就是插在这个国家心脏里的一把利剑。在托比的葬礼结束后,坐在他位于布鲁克林区空荡荡的两室公寓里,德尔瑞暗下决心,这就是他应该全力投入消灭的那种犯罪。

但不幸的是,变色龙的声誉阻碍了他愿望的实现。局里最好的卧底警探如今已成为他们最好的情报分析员,掌控着整个东岸所有的卧底特工和消息来源,他的上司不愿意让他调到局里相对而言比较冷清的反恐部门。德尔瑞已经成为一个小小的传奇人物,局里最近取得的一些重大成果都离不开他个人的贡献,所以尽管上级感到相当抱歉,他的调职申请还是被驳回了。

助理特派员很清楚这段历史,他真诚地说:“我很想帮上忙,弗雷德,但实在抱歉。”

然而,这些话在德尔瑞听来,就好像岩石上的缝隙又裂大了一些。于是这只变色龙使出他最拿手的手段,两眼直勾勾地盯住他的老板。他真希望自己的那颗假金牙还在。街头出身的德尔瑞具有一种混杂着坚韧的男子气概和混账的无赖作风的眼神,任何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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