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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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永福这么一吼，大家也就安静了。在大家安静之后，钱永福便开始说正事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还得去问问李天珍。在问清楚之前，还请大家不要吵闹。”

就算是衙门审案，那也得让犯人签字画押啊！因此，钱永福提出的先问李天珍这一条，村民们还是很赞成的。

钱永福这边的话刚一说完，刘瘸子便开始质问李天珍了。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让你儿刘大奎去叫你娘灭门婆去了？”刘瘸子问。

李天珍当然知道，这事儿她是绝不能承认的，要是承认了，村民们绝对会把她大卸八块的。

“没有，我没有。”李天珍斩钉截铁地答了一句。

虽然李天珍装得很像，回答得也是那般情真意切的，但因为她之前对村民们撒过不少谎，因此，村民们是不太信她的话的。

“她不老实，给她上老虎凳，看她还认不认？”刘瘸子对刘仁清可是恨之入骨的，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个收拾刘仁清老婆李天珍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老虎凳！老虎凳！”刘瘸子的话一说完，村民们也都附和了起来。

每一个人，都有其野蛮的一面。现在，村民们的野性是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村民们，毕竟是李天珍先下的毒手。

那灭门婆是什么样的人，村民们心里都清楚。李天珍让刘大奎去叫灭门婆，那动机，李天珍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而且在平日里，那李天珍与刘仁清两夫妇，在村里可谓是做尽了恶事，好事从未做过一件。

现在，李天珍让刘大奎去找灭门婆来，显然就是要对付村民们啊！村民们能饶了她吗？

就在大家都很激愤的时候，冷静的钱永福说话了。

“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先把竹山老道请来吧！在这十里八乡，也就只有他是灭门婆的对手。那竹山老道虽然贪财，但也是个有良心的人，肯定会帮石马村的。”钱永福说完，然后拉过了王五，对着他说：“王五你的腿脚快，就由你去跑一趟吧！”

“好！我去请竹山老道，你们在这里好好审审李天珍这恶淫妇！”王五说完，便小跑着去了。

竹山老道的本事，那可不在灭门婆之下。因此，只要能请来竹山老道，村民们也就不会再害怕灭门婆了，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收拾李天珍了。

说实话，要没有刘仁清与李天珍两夫妇，石马村会是一个非常祥和、宁静，虽然穷，但却很幸福的小村庄。因此，石马村成为了现在这模样，都是拜刘家所赐！

第16章　老虎凳

王五一刚离开，便有村民抬出了那满是灰尘的老虎凳。这老虎凳可是当年重修石马祠时挖出来的第一件刑具，是青松做的，所以其才能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腐烂。

石马村的海拔还是比较高的，很适合青松的生长，因为青松耐用，而且防腐。所以在石马村，稍有些家产的人家都喜欢用青松木来做家具。

“让她坐老虎凳，看她还老实不老实。”见老虎凳被抬了出来，刘瘸子便发话了。

石马祠里的这老虎凳，横凳长约一米五，靠背约莫有半米高。这老虎凳与别的老虎凳一样，靠背是垂直于横凳的。

这个老虎凳，有不少村民都见过。不过，自新中国建立以来，在石马村村民们的印象里，这老虎凳是从未被使用过的。

村民们以往只知道老虎凳的厉害，却没有亲眼见识过。今日，他们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满足一下自己内心里的那邪恶的欲望了。

这老虎凳是先祖留下来的，石马村的村民向来是很敬重先祖的。因此，在使用老虎凳之前，他们不仅把老虎凳上的尘灰擦拭干净了，还给先祖们上了香，磕了头，恭恭敬敬地向先祖述说了使用老虎凳的请求。

既然是先祖，那便都是死人了，因此，先祖们是绝不可能开口说话的。在石马村的村民们看来，既然先祖们没有开口阻止，那便是默许了。

“先祖已经答应我们对李天珍使用老虎凳了，作为先祖的后人，我们得尊重先祖意愿。”刘瘸子这一嗓子，吼出了石马村人的心声。

其实，石马村里有些人确实是信鬼神的，但也有些是不相信那一套的。但在此时，在场的石马村的村民，都选择了相信他们的先祖。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那是因为要坐上老虎凳的是李天珍。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可以这样说，除了刘仁清与李天珍二人，无论是谁犯了这样的错，石马村的村民们都是不会把他送上老虎凳的。

刘瘸子那嗓子一吼完，这边的村民已经强行把李天珍给抬到老虎凳上去了。

村民们让李天珍的后背死死贴在了老虎凳的靠背上，然后把她的双手别在了靠背的背后，接着用绳子将她的双手死死捆住了。在绑好手臂之后，村民们又把李天珍的大腿死死地缠在了老虎凳的横凳上。

在绑好之后，就该上刑了。此时，那李瘸子已经去找了三块青砖过来了。

这老虎凳，石马村的村民们虽然没有亲自试用过，但也是听说过该怎么用的。

石马村的先祖刘氏，那家教是相当严的。在传下来的故事里，有那么一段刘氏教子的故事。那故事里面，刘氏的儿子犯了错，却撒谎不承认。

刘氏知道，要是用打，他怕把儿子打伤。不过，为了让儿子承认错误，必须得惩罚他。刘氏知道，老虎凳会让人很痛，但只要不过分，是伤不了人的。因此，刘氏便让他儿子坐上了老虎凳。

在故事里，刘氏只给自己的儿子塞了一块砖，他那儿子便乖乖认错了。自此以后，刘氏的儿子就再没撒过谎了。

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差塞砖了。就在众人准备往李天珍的脚底下塞砖的时候，刘瘸子突然打断了众人。

“等一下。”刘瘸子说。说完，刘瘸子便拿起一根绳子，一瘸一拐地向着李天珍走去了。

只见，刘瘸子走到李天珍跟前，用手中那绳子在李天珍的膝盖上缠了两圈。这样，李天珍的膝盖窝就仅仅的贴在老虎凳上了。缠好之后，刘瘸子在老虎凳横凳的正下方打了个死结。

“要让膝盖窝贴着老虎凳，不然没效果。”刘瘸子一脸得意地说道。

“刘瘸子，看来你对这老虎凳还有所研究嘛！”陈三打趣了刘瘸子一句。

“别废话了，快塞砖。”刘瘸子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好。”陈三应了一句，然后便塞了一块砖在李天珍的脚底下。

“哎哟！”

砖刚一塞到李天珍的脚底下，李天珍便惨叫了起来。

对于刘瘸子来说，李天珍叫得越惨，他这心里就越痛快。就在刘瘸子准备加第二块砖的时候，他发现李天珍的脚掌在乱动。

李天珍虽然仍然是在叫，但刘瘸子听得出来，她的叫声已没有开初那么凄惨了。

刘瘸子以前听过不少关于老虎凳的故事，在故事里面，只要受刑者的脚掌能动，这老虎凳的威力就会大大减弱。

当然，对于控制受刑者脚掌这个问题，在故事里面，也是有解决方案的。

“等等，没弄好，得重新弄一下。”刘瘸子说着，就把李天珍脚底下塞着的那块青砖给取了。取下那青砖之后，李天珍也就不再叫了。

石马村的人，最多也只是听过关于老虎凳的故事，都没有实际操作过。因此，当刘瘸子说不对之后，大家也都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刘瘸子，看他到底要搞什么。

只见，刘瘸子去拿了一根细绳过来。他先是脱了李天珍脚上穿着的布鞋，然后用细绳的中间部分把李天珍的两个大脚趾头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在绑好之后，刘瘸子便用手把李天珍的脚尖往下压。当李天珍的踝关节弯曲到60度之后，张瘸子便把细绳的两个绳头用力的往下拉了一下。在拉完之后，刘瘸子用细绳在李天珍的小腿上缠了几圈，然后打了个死结。

这样绑完之后，李天珍的两个大脚趾头已被绳子扯得脚趾甲朝下了。现在，李天珍的双腿、双脚被紧紧绑在一起，不能活动。此时的李天珍，不仅在坐老虎凳时丝毫不能挣扎，即便是双脚被加用刑罚，痛苦万分，也是不能挣扎的。

“这下，她这脚就乱动不了了。”张瘸子很得意的对着众人说道。

“好，李天珍这作恶多端的淫妇，就得这么收拾她。”陈寡妇接过了张瘸子的话。

说完这话之后，陈寡妇便拿起了一块青砖，塞在了李天珍的脚下。

这一次，因为两个大脚趾头被绑在了一起，李天珍是彻底不能动了。因此，这次的痛苦，比上次的不止多了十倍。

上一次，李天珍最多也只是哀嚎哀嚎。这一次，她不仅叫得很惨，而且连眼泪和汗水都给痛出来了。

见李天珍越叫越凄惨，张瘸子便又拿了块青砖想往李天珍脚底下塞。就在张瘸子即将动手之时，钱永福阻止了他。

“这砖先不忙加，现在她已经受了刑了，要她还不老实认罪，再加这砖也不迟。”钱永福说。

钱永福说完，便转身问李天珍：“你是不是叫刘大奎去叫灭门婆去了？”

现在，距刘大奎离开已有四个多小时了，算算时间，李天珍的娘灭门婆也该来了。李天珍知道灭门婆就要来了，再加上她已经受刑了，也就不想装什么了。

“是又怎么样？我娘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要不立即放了我，全都得死！”忍了这么久，李天珍再也忍不下去了。要知道，在以前，从来都是她欺负人。这被人欺负，李天珍在这之前可从没遇到过。

“给她加砖，给她加砖！”见李天珍这么放肆，村民们当然不买她的账，立马便群情激奋了起来。

“灭门婆来了，灭门婆来了。”就在村民们吵嚷着要给李天珍加砖的时候，一个刺耳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传来了。

喊这话的，是那吓得脸色卡白，跑得气喘吁吁地刘四娃。

第17章　放蛇咬人

刘四娃的声音一落，便见山沟对面的梯田上有两个全身被黑布遮住的人抬着一架滑竿，那滑竿上面坐着一个白发老太。

眼尖的人看到，那老太上身穿着一件红衣，下身穿着红色灯笼裤，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布鞋。这老太太当然不会是谁家的新娘子，因为她是灭门婆。

对于灭门婆，大家从来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听石马村的长辈们说，就连当年李天珍和刘仁清办喜酒的时候，那灭门婆都没出现过。

因此，当大家看到一袭红衣的灭门婆出现的时候，难免还是觉得有些惊奇。因为谁都没想到，这灭门婆，居然穿得这么喜庆。

不过，这灭门婆穿着的喜庆掩盖不了那两个抬滑竿的人形象的阴森。那两个抬滑竿的人，从头到脚都披着黑布，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村民中有人猜测，那两个抬滑竿的不是人，若他们是人，他们的眼睛被这么蒙住，是看不到前方的路的，也不可能把滑竿抬得这么稳。

最关键的是，那两人抬着滑竿，感觉像是在路上飘，而不是在走。用形象一点的话来形容，那两人走路的感觉，就像杰克逊在走太空步一样。当然，太空步这词儿，村民们是不知道的，当时的我也是不知道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飘着要比走着快的缘故，正常情况下要走十来分钟的路程，那两个躲在黑布里的家伙，居然在抬着滑竿的情况下，只用了五分钟就走完了。

到了石马祠，那两个躲在黑布里的家伙慢慢放下了滑竿。这时，那两个黑布里的家伙与那灭门婆距离我最多有十米的距离。

其实，在五分钟之前，那灭门婆出现之时，我妈就要拉着我走，不让我继续在石马祠待着。不过，那时的我特喜欢看热闹，哪里热闹我就往哪里跑。因此，我见石马祠这么热闹，当然不愿意离开。

本来，我妈是可以强行把我拉走的，毕竟当时我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屁孩，我妈非要拉我走，我是留不下的。

可是，就在我妈拉我走的那一刻，三舅对着我妈说：“姐，听说那灭门婆养了不少鬼物，现在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在这儿，你要带着小飞回去，在屋里可能会不安全。”

三舅是我妈的亲弟弟，他当然不会害我妈。因此，我妈在听了三舅的话之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带着我留在了石马祠。

当时，在灭门婆出现在石马祠之后，大家都认定了那两个黑布里藏着的东西是鬼。至于原因嘛，村民们是这样想的。

这鬼怕太阳，因此在出门之前，灭门婆才把厚厚的黑布披在了那两个鬼身上，以帮助它们遮挡阳光，让它们能顺利出行。

对于那黑布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搞不清楚。因为，相对于那两个黑布里的家伙，灭门婆留给我的印象更深。

那灭门婆长着一张枯黄的脸，或许是因为老得太厉害，她那双眼，就像两个发亮的窟窿一样。灭门婆的嘴唇已经完全收缩了，牙床全露了出来，不过她的牙床上，没有一颗牙齿。

放下滑竿之后，前面那个顶着黑布的家伙，像变魔术一般，从黑布里拿了一根黑色的拐杖出来，递给了灭门婆。

在接过拐杖之后，灭门婆拄着拐杖，慢慢从滑竿上站了起来。见灭门婆站了起来，村民们立马就安静了。

不过安静了没一会儿，刘瘸子便发话了。“李天珍这淫妇害死了人命，就算你灭门婆有再大的本事，今儿也救不了她。”刘瘸子吼了一声。

刘瘸子这人，是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的。这灭门婆只是被外人吹得很神，实际上，别说石马村的人，就是这十里八乡的人，也没个活着的人见识过她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刘瘸子的胆子之所以有这么大，那是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和一个道士的关系很好，那道士姓李，还有些名气。就是那李道士在喝醉后告诉的刘瘸子，什么神婆啊，道士啊，全都是骗人的，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怪之类的东西。

而且，那次，李道士还当面表演了一些道士常用的把戏给刘瘸子看。那些把戏，其实跟耍魔术差不多。不知道的人看着很神奇，知道底细的人，就不会觉得有任何的神秘了。

也就是在那次之后，刘瘸子再也不信什么鬼神了。对于刘瘸子这样不信鬼神的人，灭门婆就算名声再响，那也是吓不着他的。

这灭门婆的名声，虽然吓不着刘瘸子，但并不代表吓不着别的村民。至少，在刘瘸子说完那话之后，村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