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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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只是俑像，那还好说，虽然制造不容易，但起码烧制一件陶俑用的功夫，起码比雕刻一尊玉俑要少。以正常的人工为例子，在秦朝时期，烧制一尊陶俑工序，大约十天左右，而且这些是可以有工序排列烧制，可以批发生产的。但是玉俑，刘沧海根本不敢去想象，那需要多少人力，耗费多少工时才能完成？
“这是奇迹啊……”刘沧海喃喃说道。
第七十四章 无头玉俑
“这是神迹！”叶芽正色纠正了刘沧海的话。用奇迹二字来形容眼前的这些东西，显然是乏力的。唯有神迹二字，才能匹配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我赞同！”刘沧海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可是，这世界，怎么可能真的有神的存在？”刘沧海又沮丧地说道。
有了新的发现，队伍精神一振。无需沉沙催促，众人的速度自然地增快了许多。
“果然是玉俑！”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队伍已经走到俑像跟前，刘沧海兴奋地叫出了一声。俑像的质地，果然是玉质的，而且大部分用的是青玉和墨玉。
但陈子云的表情却是一僵。他注意到的不是俑像的质地，而是俑像的雕刻的刀法和俑像的样貌。这些才是他最关注的事情。玉俑比他估算的四米还要高上一些，平均接近五米以上。但雕琢打磨的法子很粗糙，只寥寥数笔，开凿出一个大致人身的轮廓，连表示身上的衣服线条都没有刻出来。但一眼看去，玉俑身上散发出来的苍凉古朴味道，却是更浓郁。
玉俑排列呈环状，围成了一圈，往里面还密密麻麻的，数量庞大，拦在了前面山峰的去路之上。仿若山峰的守卫。粗略估算一下，此处距离那山峰，约莫还有几公里的样子，而这几公里的范围当中，无数的玉俑耸立着。那山峰并不算高，约莫三四百米的样子，此时云雾缭绕着，看不清楚面目。但看到山峰的真面目，众人都不禁皱眉。在极远处看到这山峰，好像和近距离看到的，差别并不算大。只是更加清晰一些，山体看着更为磅礴了。不过这种现象叶芽已经解释过。他们之前看到的只是光影折shè而已，并不是山体本身的模样。
陈子云无暇估计尚在远处的山峰。他悚然发现，眼前的玉俑，竟然遭到极其严重的破坏。
不少玉俑的头部都已经消失，只剩下颈部以下的地方。有些损失比较少一点，但半边脸庞也已经消失，从伤口来看，是受到了钝器的重击，才会出现这样破损。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小悟从悟空的肩上跃下，一脸痛心地叫了起来。“这是恶意的破坏！怎么可以以这样子！”王小悟大声嚷了起来。
叶芽却冷眼看了王小悟一眼，哼了一声，好一会才说道：“这是战争的产物。”
见叶芽走近来，王小悟赶紧挪开了脚步，不敢让叶芽靠得太近。
不用叶芽分析，陈子云也能够推测得到。一路过来，发现的尸骨着实不少，他已经推断出，在这一片玉谷里，至少发生了一场交战双方总人数达到五千人以上的战争。
但一眼看去，发现这些玉俑身上所遭受的破坏之后，陈子云不得不把这一场战争的规模的设想往上了一倍。
“帮忙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没有遭到破坏的玉俑。”陈子云皱着眉头，对着众人说道。
队员们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大多屏住呼吸，抬头仰望着眼前的玉俑群。少数队员还走近玉俑，抚摸着上面的痕迹，口中发惊叹的声音。就连沉沙，也不禁动容。叶芽说的对，这里的一切，只能用神迹二字，才能形容。
听到陈子云的话，众人纷纷散开，在玉俑群里仔细寻找着。沉沙说道：“大家务必注意安全！”无数残缺的玉俑，而且基本都是头部损毁的玉俑，给人一种诡异的抑郁感。这种感觉让沉沙心里生出不安的情绪。
众人自然不敢马虎一路上的遭遇和队员损失，足以让
队员们打起十二分精神。
队员们回馈的消息让陈子云十分失望。他们所接触到的玉俑，头部基本都是遭受到严重损毁的，根本看不到面孔的轮廓。
而陈子云想从地上寻找玉俑碎落的残片，试图拼凑还远出玉俑原来的模样。但失望的是，地上别说残片，连玉屑都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土壤层，上面半死的绿苔倒是有不少。而扒开绿苔下面的土壤层，底部依旧和周围的玉谷一样，是一块整体的青玉。
陈子云苦笑了一下，想来在战争结束之后，玉俑的碎片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是陈子云想不明白，这些玉俑放在这里，究竟有何意义？看着每一尊至少都超过三吨重的玉俑，陈子云便感到一阵无力。
“这些玉俑，应该是守护玉堡的仪仗。”叶芽很用心地研究着玉俑身上的一切。很快便做出了结论。
“玉堡！”陈子云忽然便想起了这个词。无论是禅十七的口中，还是戈林的笔记本里，都提到了这个地方。只是进入山谷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所谓的玉堡。他眼睛一亮，问叶芽道：“玉堡，在哪里？”
叶芽愣愣地盯着陈子云看了一会，盯得陈子云心里有些发毛，叶芽说道：“你不知道？”
陈子云摇了摇头。
叶芽眉头紧皱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叹道：“你的眼睛是长在脚底下了吧？”她朝着玉俑后边努了努嘴。
陈子云抬头一看，除了在云雾缭绕着的山峰，他没有再看到其他的东西。
“那不是山峰吗？”陈子云不解说道。
“好吧……”叶芽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守龙人视为圣地的地方，就是一座破山而已？那有什么好守护的？”随手给陈子云扔来一个望远镜，叶芽还温馨提示了一声：“站高一点看，不然你还是看不清楚。”
陈子云一脸狐疑。心里悚然想道：“难道这一座山峰，就是玉堡？”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紧。这玉谷的玉石已经多到让他喘不过气来，要说那半截山峰是一块巨大的玉石，陈子云也不会觉得是很大的意外。
四处张望了一下，陈子云发现眼前的视线已经被玉俑全部给遮拦住，只要一咬牙，爬上了一尊无头玉俑的头上，握着望眼镜，朝着远处的山峰望去。
“我的天！”陈子云忽然激动地叫了一声，两腿一颤，从玉俑上面掉了下来！
第七十五章 玉城
陈子云的平衡力其实不错。按道理，从玉俑上跌落下来的可能性是极低的。但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实在让他难以置信，激动之下，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方。
悟空眼见手快，一下子便窜了过来，把陈子云给抱住。不然从五米高的地方跌落，有陈子云好受的。
“看到什么了？”王小悟凑了过来，一脸古怪地说道。
被悟空抱在怀里的感觉可不好受，下来之后，陈子云大口地吸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看到了什么？”陈子云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说我看到了一座城市，你相信吗？”
只是在雾霭迷茫之中看了一眼，那一眼景便足以让陈子云终生难忘。
在他眺望的时候，始终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的山峰却好像被大风卷去了部分雾气，暴露出真实的面目。
那座似乎断了上半截的山峰，通体暗绿色。一开始在远处的时候，陈子云就发现了一抹淡淡的青黛。初时还以为那是山上的植被。但细想起来，这一路连高原灌木都难见到一棵，山峰上哪有可能会有如此繁盛的植被？一时疏忽，陈子云便忘记了这茬。而刚才那一眼，陈子云终于发现了，整一座山峰，都是一块巨大的玉石！
然而单只一座玉山还好，一路所经之处，落脚之处都是琳琅玉石，他的神经早已经麻木了。但实际上，让陈子云真正震惊的是，那半截玉山之上，却充满了人工的痕迹。
整座玉山上遍布洞穴，而且表面上还遍布通达的梯道，蜿蜒的小径，盘旋的大道，彼此交错，一个巨大的交通网在玉山之上，看着让人疑为琼瑶仙宫。这已经足够把陈子云震惊地合不上嘴。但真正把陈子云彻底弄蒙，还是这座玉山的高度。在眼前所看到的玉山，估摸不过四百余米，但是这并不是玉山的全部！
众人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玉山的一小部分而已！整一座玉山实际上藏在一个巨大凹坑当中。凹坑深不见底。陈子云判断，这可能就是无数年前，含有丰富玉矿的小行星坠落地面时候形成的大坑。
直到这时候，陈陈子云才知道，眼前这些玉俑竟然还有一个功能，它们能够把玉山藏身的深渊给隐藏起来。
听完陈子云的讲述，王小悟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化。这一路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认知。然而与陈子云的新发现比起来，之前所看到的，包括眼前这庞大的玉俑群，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因为她清楚，即使这玉俑群里的玉俑数量再多，也只是那座玉堡的一部分而已。部分再辉煌，也难以跟整体做比较。
“这哪叫玉堡啊，叫玉城还差不多。”陈子云对着叶芽说道。
叶芽对陈子云的加不置可否。好一会，她才淡然说道：“根据记载，这一座玉堡，名字就叫做撒隆玉城。根据记载，这一个地方，先后可是换了几个主人。”
陈子云眼睛一亮，说道：“怎么说？”他很清楚，叶芽对这地方的传说很熟悉。多听她的准没错。
叶芽冷冷一笑。好一会才懒洋洋地说道：“在传说之中，玉城是天神的遗迹。最原始的苯教，就是出现在这里。后来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偏僻，不适合传教，只好搬迁到了冈底斯山附近。但这里，一直都是苯教教徒的圣地。他们临死之前，都会徒步返回这里，祈求灵魂能够升入神国。但更多的教徒在年老力衰的情况下徒到达这里，于是苯教的祭司们衍生出一个传承至今的法子，把信徒的尸体**，然后饲喂高原里的飞鹰。据说人的灵魂会依附在鹰身上，最终会飞回这玉城里，找到神国的去处。”
“天葬。”王小悟皱起了眉头，吐出了两个字。
“不错。小悟知道真不少。”叶芽对着王小悟眉开眼笑，连声夸奖。但王小悟听到叶芽的笑声，却吓得不轻，悄然往陈子云的身边挪了几步。
“接着说。”陈子云吸了一口气说道。他对叶芽这一番说辞没有可反对的地方。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么一座神迹一般的玉城下面宣传宗教，信服力自然是极高的。信徒们把玉城当场神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以至于人们为了信仰又做出多少疯狂的事情，陈子云都能够表示理解。宗教洗脑的效果，在现代依旧还能够大行其道，就更别说蒙昧时代，还与大自然的力量苦苦抗争，求基本生存的苦难人类了。
“但是，这一座玉城，曾经被无信者攻陷过。”叶芽眉头微蹙，提及这些无信者的时候，她的神情了似乎有些不悦。但这种感觉并不明显，陈子云都没有赶到叶芽情绪的变动。
“这还是苯教进驻玉城不久的事情。当时苯教为了壮大教派，到处派人去宣称玉城的地点，试图吸引更多的信徒。但却引来了一批无信者。结果双方在玉山周围，打了一战。”叶芽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微沉：“这些玉俑，估计就是那时候被无信者破坏掉的。”
陈子云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显然是对这些无信者表示不满。对于他来说，这些玉俑是研究建设玉城之人的不二之选。或许从玉俑的面貌上特征上，能够推断建造玉城的种族人群。虽说玉城堪称神迹。但陈子云却是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神灵存在的。
“经此一役，苯教元气大伤吗，再难维持在这个地方生存的基本条件，最终迁出了这个地方，这里终归沉寂。再次有人进驻进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多年之后，这一次，进驻这里的，是古羌人在高原建立的第一个古国，象雄王朝。实际上，象雄王朝比历史推断的时代更为久远。他们所在的年代，甚至可以追溯到夏朝以前。”
陈子云眉头一挑。对叶芽这一段话却是产生了怀疑。不过他并没有当场指出叶芽讲述内容里可能出现的谬误。而是静静倾听着。叶芽的话不多，但凡开口，所说的东西，都是极难听到的秘闻。
第七十六 象雄秘史
“象雄古国信奉苯教。可以说是秉承了苯教的意志，重返圣地。但是，苯教的运气似乎并不佳，当象雄王朝的势力返回玉城之后，无信者再次卷土重来，这一次，玉城被攻破，连当时的象雄王朝的女王都被俘了。”叶芽说到这里的时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感慨着什么。
“什么？”陈子云失声叫了起来。要知道，象雄王朝极其神秘，在中原历史文献上，称呼其为羊同，其王朝君主事迹，也极其寥寥，仅有一名君主是有幸在中原汗青上留下名字的，而且这君主的命运似乎不佳，因为他是沾了松赞干布的光。他取了吐蕃王朝松赞干布的妹妹为妃，但又冷落了这个后妃，结果这后妃便写信串通了哥哥松赞干布，出兵把象雄王朝给灭国了。当然，到松赞干布在青藏高原崛起的时候，象雄王朝已经日落西山，不复昔日荣光了。但是叶芽一开口就提到了象雄王朝的女王，足以说明，叶芽对象雄王朝的认知，远比当今世上所出现是文献的记载还多。
“或许这个象雄王朝的女王的名字，你是知道的。”叶芽顿了顿，说道：“在古代的神话当中，这个女人被宣传成了仙人，是传说里昆仑山上的西王母。”
“咳咳……”陈子云呼吸猛然一滞，大口大口地喘出浊气。好一会才红着脖子说道：“你逗我呢你？”
叶芽脸色平静，她两手一摊，说道：“你爱信不信的。胆子我这话，是绝对的真理。”
陈子云见叶芽神色不像是在扯淡，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你是说真的？”
“自然。”叶芽耸了耸肩膀。
陈子云吸了一口冷气，歪着脖子，苦着脸说道：“那是谁俘虏了她，该不会是周穆王吧？”
“聪明！”这一回，叶芽眼中反而露出了一丝的赞许。当然，这赞许的味道自然是很淡的。
“我靠！”陈子云险些又一口气喘不过气来。要知道，在神话传说里，周穆王驾车周游天下，游到昆仑山一带，受到了西王母的热情招待，两人还发生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这个神话经久不衰，虽然陈子云不相信这些神化了的说辞，理解为周穆王在西域的某个小邦里和人家的女王产生了一段情缘。但在叶芽的版本里，却变成了胜利者和阶下囚的身份了，实在太毁人三观了吧？
听到陈子云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