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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村庙-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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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蟾的脑袋上抽打了一下,果然,这玩意儿管用,尸蟾立刻哆嗦了一下,我再抽一下,它有哆嗦一下,眼神时而眯缝,时而睁大,不时的痛苦的呱呱叫了起来,在空旷的田野间,显得很是恐怖诡异。

终于,那尸蟾的眼神中露出了畏惧和祈求的眼神儿,我得意的笑了,你奶奶个球的,不牛逼啦?

我也不拎它了,直接就是一脚一脚的踢着它往前滚去,像是踢了一只皮球似的。

第28章 是非难分走下策

远处不时传来兄弟们大呼小叫的声音,他们在互相鼓励着替换着背着陈金和刘宾娘往回走,手电筒的光束时高时低的在夜色下晃来晃去,惊得那树梢上困了的知了从睡梦中醒来,它们开始不厌其烦的叫唤起来,发泄着心中对我们这帮人的满腔愤恨。

我独自一个人踢着那只被腰带捆着像只皮球似的尸蟾,在田间的路上闷闷不乐的走着。

“狗日的黑猫!”我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句,一脚将尸蟾踢出去好几米远,尸蟾不满的咕呱叫了两声,瞪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愤怒的仇视着我。

真是考虑不周啊!早就该想到这只尸蟾会从后面突袭我们的,早就该想到万一这只黑猫不管不顾,只是负责看戏的话,刘宾娘会倒霉的……现在可好,陈金和刘宾娘全都给尸蟾毒翻了,这还是哥儿几个提前得到了胡老四的通知,都屏住了呼吸,不然的话,还不都得让尸蟾给毒翻倒地啊?

陈金这小子被毒翻了,按说只要我拿着腰带在他身上放一放,陈金就能够醒过来,可问题是这条宝贝腰带现在捆住了尸蟾,而胡老四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子困住尸蟾,所以腰带挪不开,只有让胡老四用治疗薛志刚的方法再治一下陈金了。

而刘宾娘,一个妇道人家,如今也只有让胡老四这个半老头子去费劲,和陈金一样接受糯米与符纸的治疗。

胡老四家好像没那么大的缸了吧?再说了,把刘宾娘剥光了衣服扔到水缸里……刘宾能乐意么?这有点儿太难堪了吧?

我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会儿就走到了桥头上的水泵房。

河对面我们那帮人正在河堤口七嘴八舌的嚷嚷着,我心说他们这是干嘛呢?还不赶紧回去,在这儿闹腾个屁啊?心里想着这些,我停下步子喊道:“哎,你们在哪儿干啥呢?赶紧回去啊!”

没有人回应我,不过他们的吵吵声倒是停止了,我不能过去,担心这狗日的尸蟾再喷出毒气的话,把哥儿几个全都毒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找缸都是个费劲的事儿。

一束手电筒的光晃悠着往我这边儿走来,不一会儿,胡老四到了跟前儿,左手捏着符纸,右手拿着桃木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走到我跟前儿之后说道:“银乐,你得过去说说他们,不听话啊!”

“嗯?怎么个意思?”我纳闷儿了,我们这帮人里面,除了我和陈金俩人经常跟你胡老四唱对台戏之外,其他人都对胡老四蛮不错的啊。

胡老四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个难办的事儿,我要给陈金和刘宾娘驱毒,就得用水缸,撒上糯米,施法,可刘宾娘是个女人,在我家里……成何体统?再说刘宾他不乐意啊!”

“哦,还真是不好办!”我也皱起了眉头,真和我想到一块儿了,这事儿确实难办,我说道:“那您的意思是怎样?”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唉,要不……刘宾说把他娘抬回家,然后按照我的法子拿来糯米,水缸里浸满水,把他娘放进去之后,再让我过去施法。”胡老四为难的说道:“其实这样也行,只不过,只不过我看刘宾的意思是,还想着你把尸蟾弄到他们家,让那只黑猫出来管事儿呢。”

我一听就急了,这不是胡闹么?万一那只黑猫还不管怎么办?那也太耽误事儿了,再说把尸蟾放到他们家里,刘宾娘还在家里,万一再出点儿茬子怎么办?刘宾娘放在家里了,刘宾肯定也要留在家里,刘宾爹能放心出去么?刘宾他弟弟也哭着要在家里了,那怎么办?一大家子人呢,跟尸蟾待在一块儿?开什么玩笑!

这只尸蟾好像有点儿太碍事儿了,我抬脚在尸蟾身上狠狠的踹了两脚,骂道:“这狗日的东西真是碍事儿,你快想法子赶紧弄死它,我这条腰带还能救了陈金呢!现在倒好,还得绑着它,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娘的,那只黑猫也不是个东西,怎么就不负责呢?不就是只尸蟾么?它……”

我的牢骚话还没说完,就被胡老四打断了,他说道:“要不这样,就在刘宾家治刘宾娘的病,这尸蟾你在这儿看着,晚些时候再拿到我家去。”

“干啥?让我在这儿等着?我操,喂蚊子么?”我瞪眼说道,心想老子才不干这种无趣的差事呢。

“可现在天还早呢,东渠边儿上到处都是人,你总不能拎着这只尸蟾到处乱逛吧?不小心把其他人给毒到了怎么办?”胡老四生气的说道。

我本来就因为今晚上的事儿满肚子气呢,本来打算的好好的事情,结果办成了这样,心里憋屈,窝火,一听胡老四还生气呢,我也来气了,吼道:“扯淡!要我说咱们干脆破罐子破摔,既然主意早先就是刘宾出的,现在正好,把他娘和这只尸蟾全都扔到家里去,我倒要看看那只黑猫到底管还是不管!”

胡老四愣住了,我说完这句话也愣住了,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这时,刘宾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距离我们俩三米远的地方,他异常平静的说道:“银乐,你说的对,就这么办!”

“啥?”我和胡老四都傻眼了,刘宾这小子肯定疯了!

刘宾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们俩是什么态度和表情,他依然很是平静的说道:“试试吧,要真是还不行的话,那就让尸蟾把俺娘毒死吧,活着也是受罪,这么些年了,我看着也不忍心,唉……”说到这里,刘宾的语气有些哽咽起来。

我和胡老四都震惊了,哪儿有儿子盼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死掉的?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狼心狗肺,畜生啊!可仔细想想,若非是实在是没有办法,若非是实在是看不下去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受尽苦难,刘宾能说出这样的话么?他是个老实胆小的人,他也是个孝顺父母的好儿子,就因为这只黑猫,逼得刘宾慢慢的变得疯狂起来,逼得刘宾如今竟然不得不拿着母亲的生命做赌注,去拼一把!在他的心中,要么这次尸蟾和黑猫大战,尸蟾死了,自然是好,两败俱伤也好,我们就可以趁它病要它命,那样就可以救了刘宾娘,让她脱离病患的折磨……要么,刘宾娘死掉,彻底的死掉,也算是摆脱了病患的折磨,算是解脱了!

一家四口人啊,就这么被这只黑猫给折腾的,十几年来一直生活拮据,过着贫困的生活,身心饱受折磨,刘宾娘活的痛苦,刘宾爹,刘宾,刘宾的弟弟刘民,活的累,活的没有盼头,他们又何尝不痛苦呢?

“就这么办吧!真要出了事儿,我负责!”

刘宾坚定冷酷的声音,把我和胡老四从震惊中唤醒,我们俩回过神儿来,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刘宾,这样做……行!就这么办!”我咬牙点头答应下来,伸手把尸蟾给拎了起来。

“不行!”胡老四坚定的摇头否决,“尸蟾脱离了乌梢皮的束缚,万一要是跑了怎么办?挨着刘宾家住了那么多人,万一都中了尸蟾的毒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胡爷爷,咱俩在院子里守着,要是尸蟾想跑,咱们就再把它抓住,要是那只黑猫动手了,咱俩就看戏,总之,刘宾娘就在那儿放着,看它黑猫管还是不管!”

“它要是救了刘宾娘,又不管尸蟾,那怎么办?”胡老四皱眉说道。

“拿着尸蟾往我娘身上扔!”刘宾冷冷的说道,一点儿人味儿都没了。

我和胡老四再次瞠目结舌的看着刘宾,这小子真疯了啊!就非得逼着黑猫跟尸蟾干一架呢!

得,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就这么办!

那个时候,我真的还年轻,而刘宾也年轻,如今每每提起这件事儿,刘宾和我都会很是尴尬的摇头叹息,真的是年少轻狂且无知啊!怎么当时就能想得到,办得到那种愚蠢冲动到了极点的事儿呢?

我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胡爷爷,您老带着他们往刘宾家走,陈金也背过去,到那儿以后所有人都走,走的远远的,解开尸蟾后,我还得用腰带给陈金驱毒呢!”

胡老四无奈的点了点头,和刘宾俩人一起往村中走去。

我拎着尸蟾看着他们俩走到了我们那帮人中间,把事情一说,就听得那边人群中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我知道,他们一时间也无法接受这个办法,没有人能突然接受刘宾这样做,那可是他亲娘啊!

过了一会儿,哥儿几个被刘宾的话说服了,仔细想想,好像也只有这样了。哥儿几个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站在刘宾的立场上想想,兴许,每个人都会做出像刘宾一样的决定来。

看着他们往村里走了,我也拎着尸蟾向桥上走去。

顺着桥走到河堤口处,我看着他们拐弯进入了刘宾家那条巷子,然后我坐在河堤口,静静的等着他们都出来。

好在是,我和刘宾家这两条巷子,都在村边儿上,人少,若是再往南走,大街两旁到处都有三五一群的人在聊天纳凉。

不一会儿,哥儿几个从刘宾家的巷子里走了出来,常云亮冲我招呼道:“哎,银乐,你赶紧去吧!我们几个在巷子口等着……”

“哦,你们先离远点儿,让老子过去!别毒翻了你们。”我喊道。

哥儿几个立刻又往南走了十几米远,我这才拎着尸蟾往刘宾家走去。

巷子很窄,里面很黑,而且这条巷子和我们家那条巷子一样,很深,刘宾家,就在最里头。

我担心巷子里谁家突然出来个人,尸蟾又突然喷出毒气,会伤及无辜,所以我干脆脱下短袖上衣,把尸蟾给卷了起来,奶奶的,就算是它喷出毒气来,一时半会儿也从衣服里透不出来,至于我这件衣服嘛,不要了不要了!回头买件儿新的,老子现在好歹也是有钱人,不差这件儿衣服。

第29章 黑猫不想管这事儿

刘宾家因为他娘身体一直病怏怏的问题,所以家里的条件这些年来就没宽裕过,房子还是以前那种土坯房,院墙是别人家拆房子的时候,扔掉不用的碎砖烂瓦凑合着垒起来的,就这,也仅仅只有一米多高,院门是破旧的栅栏门,风一吹就想倒的那种。

年前哥儿几个在杨树坡太岁庙那里和黄狼子群一场大战之后,灭了黄狼子怪,抄没了它的家产,得到了一些金条,算得上一笔巨大的财富,哥儿几个平分了之后,刘宾家还掉了所有的债务。本来家里还剩下不少钱,总算是条件宽裕了一把,刘宾爹娘还商量着把房子给翻盖一新,孩子年纪不小了,到娶媳妇儿的年龄了,这种旧的土坯房,还有这窗户,还都是以前那种七七四十九格的木制糊纸窗户,谁家的闺女愿意嫁到他们家?

说真的,哥儿几个当时都有人给说媳妇儿,只有刘宾家没人给说道说道,为啥?还不就是家庭条件的问题么?过完年后,刘宾娘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在村里求这个找那个,让人帮忙给孩子说门亲事,而且答应了,只要人家姑娘家愿意嫁到咱家,咱们一准儿在结婚前把房子翻盖一新。

这下有人给说亲了,可说了几家之后,人家一打听,就又黄了!

为啥?因为刘宾娘,谁愿意把自己的闺女嫁过去之后,就得伺候一个病怏怏的婆婆?别人家闺女嫁过去之后,那婆婆身子骨硬实的,天天给新媳妇儿做着吃外加洗刷衣服……

就因为这个,刘宾娘过完年自杀过一次,她不想耽误了孩子,因为自己,儿子连媳妇儿都娶不上了,她觉得特内疚。

问题是想死都死不成,这就让刘宾娘痛不欲生了,病急了乱投医,刘宾娘和刘宾爹找这个找那个,结果忙活了半年,和以前一样,压根儿在医院里就检查不出毛病来,找阴阳仙和神棍给看吧,也没人敢管。

真真是活活急死个人了。

这次一听我们这帮年轻人说到有个法子能试试,刘宾娘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她现在可以说只要有一点儿希望,都愿意去试试,她不怕死,想死还死不成呢,所以她轻易的相信了我们这帮年轻人,丝毫没想过,年轻人做事儿,一向很少让人省心啊。

很显然,我们这帮年轻人,加上个岁数老大不小的胡老四,还是没有把事情考虑周详,结果把事情给办砸了。

……

我拎着尸蟾走到刘宾家门口的时候,隔着院墙就看到胡老四和刘宾爹正在院子里唠着些什么,刘宾的弟弟刘民揉着眼睛刚睡醒似的站在他爹跟前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大人说话。

破旧的月台上,刘宾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前铺着一张凉席儿,他娘就躺在凉席儿上。而陈金这小子最倒霉,就被扔在墙根儿下,直挺挺的躺着。

我心里那个骂啊,怎么他们那脑袋都不开窍呢?不是说好不相干的人全都出去么,在这里简直就是碍事儿嘛,尸蟾这狗日的东西放出来后,那可是不讲究地方,随意乱喷毒气污染空气的,把你们这些人都给毒翻倒地了,那我们到底是忙着拾掇尸蟾黑猫,还是赶紧救人 ?'…'

想到这儿,我气呼呼的隔着院墙喊道:“我说胡老四,你怎么不让他们都赶紧走啊?我这儿拎着尸蟾呢,把其他人都给毒翻了怎么办?”喊完话我心里也自责,刚才看到那帮哥们儿都出了巷子,怎么就没留意刘宾家人没出去呢?

刘宾爹扭头冲着我喊道:“叫唤啥?给你婶子看病呢,结果把人都给撂倒了,看了个啥病这是?兔崽子们竟胡闹!老子不出去,老子就在这儿看着你们咋个胡闹法子?”

“我也不出去!我要看着俺娘!”刘民那小子也气鼓鼓的说道。

我心说这不是扯淡么?谁爱管你们家事儿似的,要不是宾子非得发了疯似的闹这么一出,我们又跟他是铁哥们儿,谁吃饱了撑的干这种事儿啊?不怕被人误会是杀人犯啊?

刘宾站起来说道:“行了行了,都不爱出去就在院子里待着吧,一会儿尸蟾喷出了毒气,把你们全给毒翻了,唉……”

“放屁,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管不了你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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