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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将军 作者:濯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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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敛眸蹙眉,忽而无声轻叹,闭上双眸。
或许吧,或许这位昔日的无敌将军真的经历过太多,觉得太累了。收回视线,白辞继续手中的活,却在下一刻回答了聂远之的问题:“北‘忘川’,南‘浮烟’。”前者一饮忘川,前尘尽断,自此重头再来。后者……浮屠醉梦,万事如烟,真假莫能辨。
“呵呵呵呵。”靠在床上突然止不住低笑,他没有看白辞,也不知道白辞会不会觉得自己疯癫。因为他不在意,也无所求。
“忘川也好浮烟也罢,看来都不是我聂远之能够享受的了。”世间两大奇药,即便一掷千金怕也是无所得亦不可求。“想必,我这般凡夫俗子,也只能为尘世所困,往事所扰了。多谢白兄几番相救,若他日远之想通了,定也是托了白兄的福。”
侧目,恰巧对上白辞若有所思的眼神。他轻笑,不闪躲,不避让。眼中的平静,让人无法捉摸看清。
良久,白辞低下头,将手中完成分类草药一一装进布包。
“醒也好梦也好,都是你的事。我只是医者,只负责治好我能治的伤病。”
说完,拎起布包转身往门外走。然而,移动的脚步在跨出门槛之前倏然停下,白辞没有转身,静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之前我便告诉你切忌饮酒,你又何必故意惹得他不快?他毕竟是这北国霸主,为人臣子该谨记之事,聂将军怎会不知。那日在大殿之中的将军,实在令白辞感到可笑可怜。”
言罢,再不停留大步而去。
榻上,聂远之的目光看着那白色背影。久久,垂下的头不禁蹙起双眉。

9、心殇

醒来后的几日,聂远之觉得他仿佛又被打回了冷宫,过着无人问津的逍遥日子。只除了定时来送药的白辞,还有自醒来后便一直对他扳起脸色,依旧照顾他日常起居的小萨子。
他还是住在那个偏僻的院子,还是喜欢在冷风中躺卧闲亭,望看良景。
所谓纷争,便是由得名利而起,应得权势而生。只不知为何像他这般的人,那高高在上的琳琅王偏要跑来招惹。
经那夜宴之后,怕是自己令众人看尽了笑话。他聂远之倒是不觉得有何在意,想必琳琅王也该明白从自己这里得不到什么,又或者他还有其他心思暂且不提?
有些古怪的情绪绕上心来。
罢了罢了,他几次三番想要自己随遇而安。偏偏又因脑中不得安定,累了自己。如今总算那么静静待着,看似无欲无前,实则庸人自扰。
被那自大高傲,强势蛮横的琳琅瑜邪占去点心思,还真是不该。
“这般要叹不叹的模样,远之兄是在想什么?”
这偏僻的院子该是乏人问津的,但若真有人要来,那也绝不是来观花赏月就是了。
“裴相来此,有失远迎,忘见谅。”
从躺变为倚,从倚再站起,这简单几个动作。聂远之却是慢吞吞的拖拉了半天。
“呵呵,其实我一直都很佩服聂兄。客套话就免了,你觉得呢?”
“既然大人那么说,在下自当遵从。”
“你我年岁相差无几,你还小我几岁。这里也不是在朝堂,亦非面对王上,不妨就直呼名讳吧。”裴嗣衣踱步聂远之身边:“这北国的天气,哪里是那么快能适应的。远之大病未愈,还是注意点的好。”说罢,手中的暖炉就塞入了对方之手。
聂远之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暖炉,接着轻笑道:“嗣衣看来也不像北方人,否则又怎么会出门在外常捧着暖炉?怎么说,过去我好歹也是一介武夫,这点冷我还扛得住。”
“若你是想以此借口把暖炉还我,那就不必了。就算做是朋友相识一场的见面礼,之前有所突兀,如今可是顺理成章啊。”裴嗣衣一拍聂远之的肩膀:“都直呼我名讳了,怎么说也算是认可我这个朋友吧。”
北国宫中的朋友?
聂远之低下头,浅笑不语。
“是裴大人来了啊!”此一时,屋里头的小萨子拿了一双棉靴走了出来。本来板着脸的模样,在看见裴嗣衣后瞬间转为了惊讶。
“小萨子看起来挺精
神的。”小萨子本是琳琅身边的侍童,裴嗣衣对他自然是颇为熟悉。看着他手中拿的棉靴,瞥及聂远之被长袍遮掩的双足,不禁微微蹙眉。“这棉靴……”
“啊!”小萨子惊觉自己的任务,脸上又露出气鼓鼓的表情:“大人,你又不穿鞋乱跑出来。”几步小跑来到聂远之身前,伏下身子撩起他长长的下摆。
果然,那衣摆下的双足赤裸=裸的露在外头,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脚趾已经发红,显然被冻伤了。
“让你不穿鞋,晚上这脚又该发疼了。”
嘴里嘀咕着,手头上的动作可没有丝毫马虎。
“小萨子大人,您就别每天嘀咕了,我这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啊!你……你!大人你……”替聂远之穿上靴子的小萨子听闻对方的调侃后,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就算只是个异国来的伏臣,那也是被王上亲封了官位的大人,是他的主子。
糟糕,平日里对方才不会这般笑眯眯的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如今在裴大人面前,是想借机报复这几日来自己给他的臭脸色吗?
小萨子越想就越紧张,心里也越怕越担心。
“远之就莫要捉弄他了,他还小。”裴嗣衣来到小萨子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头:“下次不能再犯了,以下犯上,对大人不敬,在北国可是要挨鞭子受罚的。知道了吗?”
“是,是。我知道了裴相。”小萨子低下头,后怕得双肩忍不住颤抖。
“好了,下去沏壶茶,准备些点心去吧。”
裴嗣衣的话音刚落,小萨子便二话不说,如蒙大赦般飞快离开。
见此情形,一旁的聂远之忍俊不住,不由轻笑出声来。裴嗣衣无奈摇头:“跟个孩子计较,倒不像远之的作为啊。”
“嗣衣对我很了解吗?”
“哪里,只是这么觉着罢了。”
天尚明,北风带来一阵寒意。手中捧着暖炉,终究是好过一无所物。
“嗣衣的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将手中的暖炉抱紧,踏出几步,发现步子已经不那么僵硬。
还是穿着鞋方便些,只是不穿鞋,更合他心意而已。
“要去里头坐坐吗?”
“客随主便。”
裴嗣衣跟着聂远之进了屋内。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王宫中的这座偏院,自然也是第一次涉足这简陋的木屋。
干净整洁,就如同住在这里的人给他的感觉。
“等小萨子来也不知要多久,要是不介意,我这里倒还有些温水。”话说这么说,但考虑周到的他已经将满了大半杯的水递到对方跟前。
“今日来此,纯属探望?”
支开小萨子,该是有些话,不想让琳琅瑜邪知道?裴嗣衣与琳琅瑜邪手足情深,会是自己多虑了吗?
裴嗣衣端起茶盏抿了口水,回笑道:“今日才算见识到远之的心思慎密,我想我也不必多绕圈子。其实你与那个人很像呢,呵呵。”
“那个人?”裴嗣衣指的是谁?
“琳琅。”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跟琳琅瑜邪相像?“裴大人为何如此想?”
“我猜,你是不乐意了。你看,否则为何连称呼都变了?”前一刻还勉强能假意认作朋友,一不高兴就拉回来原来的距离。其实,光这点,眼前的聂远之就与琳琅很相似了。只不过如今的琳琅权势如日中天,不必再为了任何人虚伪客套,自然变现这一面机会也寥寥无几了。
“我与琳琅认识十年了,对他不能说看得透,却也了解其六七份。远之,那日夜宴,是他做得过分,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奇怪,真是奇怪。堂堂琳琅王对一个伏臣质子做到事,还需要一国宰辅前来开导解释吗?
“我不懂。”
聂远之是真的不懂。
“呵呵,因为怕你心底有芥蒂,所以来跑来做和事佬啊。”裴嗣衣说得是实话,他知道琳琅是不会做任何解释的,对于那日的所作所为。然而他也知道,那日之后的琳琅没有一天不在朝堂上走神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
作为宰辅,他有义务来帮自己的王解决问题,早日令其恢复正常。
“那人心高气傲,毕竟是一国之王。想必白辞也同你说过,近期不宜饮酒。我虽不知那日到底为何你会不听劝阻,然那人最初想的,也不过是白辞的那些话而已。”
这话的意思是,琳琅瑜邪那日一再夺走自己酒杯的行为,并非蓄意挑衅,而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还真是……不可思议。
聂远之以沉默应对,此刻,或许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但裴嗣衣今日说的这番话,与那日白辞离去前对自己说的话,竟有类似的雷同。是巧合,或真如他们所言?
琳琅瑜邪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总以为,他不过是想看自己笑话,想践踏自己的尊严,想借此让海清蒙羞,不是吗?
“无论你信不信,那日的事,琳琅其实也很后悔。为人臣,我
不便说王的闲话,但为人兄弟,我却见不得你们这般一再伤害彼此下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何他越发听不懂了。
裴嗣衣静静的看着聂远之,一时间没有回答,就这么让彼此保持沉默。
他不知道现在将这些说给聂远之听,能让对方听进多少,又能信了多少。但他还是要说,不得不说。
“将你从海清要来,并不是要让你真的成为北国的伏臣,作为一个棋子质子而已。若是如此,就不会要让你留在王宫,琳琅是个自负之人,他看不上眼的东西,是不会去碰的。远之昔日乃是海清的大将军,当今世上,能与昔日你齐名之人寥寥无几。就凭那份气度才华,我想此事远之也该是能想通的。”
终究是忍不住冷笑以对,还以为对方想说什么,到头来是想换种方式来说服自己罢了。他相信这的确不会是琳琅瑜邪的意思,正如裴嗣衣所说,对方的自负不会允许他派人前来说出这些话。
不过,来不来都无妨,说不说这番话也不会让自己有什么变化。他想做的,他依然会去做。他不想做的,那便是取了他的性命,让他早日解脱而已。
“多谢裴大人今日的好意,我想我能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承蒙王上看得起区区在下。在下如今虽非海清的臣子了,可那毕竟是在下故乡。若大人与王上想让在下帮着北国打海清的主意,还是早日放弃念头吧。挂名的臣子,远之做得;卖国的贼狗,远之自认做不来。”
“不,远之你误会了。”是自己说了什么让他误会了吗?还是说自己对聂远之的了解,着实还不足矣呢。
“就如同大人所说,辨别是非的能力在下自认还有。之前在下也同琳琅王说过,在下已不配姓聂,若非要在下承认聂远之这个名,那么在下认了便是。但那也绝不在是海清的将军,不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无敌将军’,这一点,还望大人明白。”
这番话大大打击了裴嗣衣,似乎是戳中了某一点,令得他脸色再也无法好看,声音也冰冷下来。
“是吗?便是你这样的人,我真是想不明白,燕离为何就能追随你。就算是死前,还不忘你的安危!”
“砰——”
一声响,接着便是瓷杯被扫落一地。失态之时,聂远之更是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说谁?”即便没有武功,但要止住一介文人的裴嗣衣,对聂远之来说还不难。
将人压在墙上,充血的双眼昭示着理智的流逝。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燕离,燕离。
光是一个名字,就足以勾起他全身的痛。
好痛好痛,那份用无法报的仇与恨,唯有痛才能提醒他自己所犯下的罪责。
“你对燕离了解多少?作为结拜兄长而言,你不过是在利用他。”裴嗣衣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面容扭曲的聂远之。
若是让琳琅看见这一幕,想必对聂远之的印象又要大大改观了吧。
“你若是了解他,为何不知瞿乃随母姓。燕离离家之后便用此姓闯荡大江南北,只为完成其母的心愿,远离权利纷争。然而,正是你把他拉回了死局之中,正是你,让他最终客死他乡。”
裴嗣衣看着聂远之,看着他因自己的话而越发痛苦的表情,心中竟升起一股快意。
原来自己也从未放下,那隐匿于心底的恨。
明知不该责怪眼前的人,却不得不让自己的恨意得以宣泄。
“燕离本姓裴,乃我裴家六代中唯一武学奇才,我裴嗣衣的胞弟。”

10、伪装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掩藏起的秘密。
震惊得无法言语,手中的动作僵持不下,直到被裴嗣衣一把拉下也不知作何反应。
燕离啊燕离,为何要隐瞒致斯。当初若不是这一份隐瞒,那么自己大可在墨彻面前替他反驳,至少还能让他远离是非。
“聂远之。你以为你为何会来到北国?位高者寒,权高者亡。这样的结局自古至今比比皆是。当年你海青与北国在边境卡尔萨交手一战,你亲自披挂上阵。不过是小小的山脉之争,墨彻却劳师动众让你前往。你可知为何?”
聂远之闻言抬头,对视的那一眼直觉让他心中微颤。他选择沉默,不是他不说,而是不敢去想,更不知如何说。
再迟钝的人都能明白一二,何况十四岁便出世的少年名将。他不爱在官场打混,所以宁愿为墨彻闯南走北。可这并不代表他对权势名利所带来的那些尔虞我诈一点不知,若真不知,他如何能在墨彻身边安然的待上十个年头。
那场与北国的碰撞他记忆犹新,那似乎是一个转折,是让他与燕离的兄弟情义有所间隙的拐点。
“看来你还记得。那场战争中,燕离曾经阻止你射杀一个人,你又是否记得?”裴嗣衣每问一句,双眼便牢牢观察着聂远之的表情变化。看到他露出愕然的表情,忍不住挪揄道:“看来你似乎是忘了啊?那么就容我提醒你。在那战场上,海青大将军竟然在敌方下令退兵投降之后,依然故我的想要射杀敌军士兵。而这样的行径,遭到了副将的阻止。也正因为此,那名北国的士兵才得以幸存。”
裴嗣衣说到这里,再次冷笑起来:“你该感谢当初燕离的阻止,那名北国士兵,可并非你能杀的人。若非燕离的阻止,当日的你非但射杀不了那人,反而会为你海青带来灭顶灾难。”
琳琅瑜邪乃武学奇才,那日他亦在场,他清楚的瞧见了琳琅早就注意到了敌方军内的动作,也因此发现了他嘴边那抹兴味的笑容。
“你以为那日的士兵是谁?你如未得罪人,那样心高气傲的家伙何尝会注意到你,进而萌发出各种念头。”
想到当初琳琅瑜邪的一意孤行,至今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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