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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黄金眼-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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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南宋的赝品,除非能否考证出来属于哪个南宋名人的手迹,否则,只怕江叶林的40万就算是打了水漂了。
    “吉总,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此帖全文:局事多暇。动履禔福。去远海诲之益。忽忽三载之久。跧处穷徼。日迷汨于吏职之冗。
    固岂有乐意耶。去受代之期。难幸密迩。而替人寂然未闻。亦旦夕望望。果能遂逃旷弛。实自贤者之力。夏秋之交。道出府下。因以致谢左右。
    庶竟万一。余冀顺序珍重。前即召擢。偶便专此上问。不宜。巩再拜。运勾奉议无党乡贤。二十七日。谨启。印文:曾巩再拜”
    薛主任一字不差的念了一边帖文,眼眶都有点湿润的样子,这时候山主任说话了:
    “老薛,你看真不看真?我一开始当然不敢说这是真迹,但看纸张、墨迹、虫蛀和斑痕,古朴异常。
    看书法结构,该书法结字修长,比划清劲,真是曾巩书法最成熟时期的风格,看鉴藏印,21枚印鉴传承有序,900年的历史或许一点不假。
    ……真叫人为难呢!”山主任跟着老薛一起摇起头,甚至还动情的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二位前辈,这是弄哪样呢,北宋曾巩局事帖真迹回到国内,咱今天有幸见了真迹,不是该举杯庆祝大笑三声么,
    怎么二位还唏嘘了起来,难道你们不看真,我可是激动的不行,曾巩的书法,清隽修远,今天才得见庐山真面目,
    我敢说,这书法比我看过的所有所谓的曾巩书法都要集大成,这副作品应该就是曾巩《局事帖》真迹!您二位可不能笑话我!”
    靳教授的一席话让吉明步和江叶林都喜笑颜开,俩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充满了喜悦,吉明步俏脸微红。
    心道这江叶林长的还真帅气俊秀,可惜比自己小了足足一轮,自己这年纪都能给人家当姨了,金沢文若错过了这样有见识有福缘有运程的对象,日后却不知有多遗憾……
    “小靳,你以为我们两个不希望眼前的是真迹?我们哥俩比谁都希望这幅就是曾巩局事帖的真迹。
    以前只是传闻这幅北宋曾巩的局事帖在民国大收藏家谈老手里,谁知道谈老去年在美国仙逝,我们琢磨着他的那么多收藏品,多数会捐给当地的国家博物馆。
    可这会儿,京城潘家园出了这么一份来历不明的东西,谁敢轻易就看真?”
    薛主任这话一说,山主任却不敢苟同,摇了摇头道,
    “老薛,你这话我不同意,如果眼前是一副北宋曾巩的《局事帖》真迹,那它就是真迹,和谈老在港岛还是在美国,活着或者去世了一点没关系。
    问题是这幅作品在我看来还有许多疑点,这些疑点如果得不到寻根究底的解释,那么,还是不能轻易看真!”
    吉明步多聪明的女子,这娃从小就是天才少女,情商比智商还高,这会儿听出门道来了,合着薛主任的出发点是眼前这幅作品来历不明。
    而存世的古书画最重要的信证之一,就是历代传承有序……什么叫传承有序呢,就是作品从诞生之日起,被历代的收藏家或者名人曾经收藏过。
    或者是在赏鉴书画目录中提到过,或者盖过收藏者的鉴赏印鉴,这些就叫做传承有序。
    “薛主任是担心,去年谈老在美国去世后,他的遗嘱把自己的大部分收藏捐献给了当地的博物馆?
    到时候故宫这边说发现曾巩《局事帖》真迹,那边美国博物馆辟谣说谈老的局事帖原件在他们博物馆里,是这样的担心么?
    那要不要我们给谈老的家属和当地博物馆发公函去征询一下?”吉明步的思路很简单直接。
    “吉总,你和薛主任的思路其实是一样的,仿佛谈老收藏的就是真品,谈老收藏以外的地方出现的就是赝品。
    这种思路是唯贵唯上不唯真,其实书画收藏界没有唯一真理和权威,真理一定是掌握在掌握了真理的人手里,小靳,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觉得这幅曾巩局事帖是真迹?”
    山主任点将年轻的靳教授,但这位长得跟弥勒有一拼的胖教授却谦逊的摇了摇手,道,
    “我觉得大家还是先听听薛主任的看法,我也知道这幅作品存在不少疑点,但从书法本身和信的内容来看,必然是曾巩本人所写,这是我的鉴别这件作品真伪的出发点……”
    江叶林闻言却是暗自点头,这位靳教授不唯上不唯权威,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见解,光凭这一点,就说明人家35岁当副教授带研究生不是偶然和浪得虚名来的。
    “师兄,小靳,你们就是被书法迷住了眼睛,这份作品的书法确实极为出色,结字修长,方而有圆笔,圆而有方意,瘦而不枯,肥而不浊,锋藏画劲,气清韵古,老而不俗,实属极品矣!
    可你们发现没有,这份局事帖不是写在普通的纸头上的,他是写在刊印的《三国志》的书页背面上的!”
    “众所周知,现存的《三国志》刻本一共四种,以南宋绍兴、绍熙两种刻本为底本的影印百衲本;
    ?据明北监本校刻的清武英殿本;?据明南监冯梦祯本校印的金陵活字本;?据毛氏汲古阁本校刻的江南书局刻本;?
    北宋曾巩的书法真迹,是怎么写到南宋才出现的三国志刻本书页上的?谁能解释通这个问题,那我就收回自己的判断,认为眼前这件东西是曾巩真迹!字是真写的不错!“
    薛主任乃是华夏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的主任,对历史和传承的研究非常有心得和造诣,他这一番一说,整个房间里都沉寂了下来。
    ”薛主任,你的话我不敢苟同,虽然现在存世的《三国志》最早刻本来自南宋绍兴、绍熙刻本,
    但是,早在北宋时期就有《三国志》刻本刊印,因此曾巩这北宋书法大家在三国志书页北面写局事帖是完全可能的!“江叶林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哦,何以为证?口说无凭吧?!“薛主任书生意气,没把潘家园练摊出身的江叶林放在眼里。
    虽然这小子在瓷器方面有点眼力,运气更是好的无以复加,但是书画这东西,可不是能吹就是真的,说不出子鼠寅卯来,那就是贻笑大方的大话王,徒惹人取笑而已。
    ”江叶林,原来你还真不是乱蒙的?北宋真有《三国志》刊印么?我也和薛主任一样,以为最早的《三国志》刻本来自南宋绍兴刻本呢!“
    吉明步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喜交加,不像是装出来的,姑娘确实有点惊艳,以前光听专家的了。
    这会儿发现,没准能连续从地摊上捡漏的江叶林,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江说北宋就有《三国志》刊印,我好像在哪也瞅见过相关资料,哎,最近天热烦心,这记忆力还真是捉急!“
    靳教授在一边出声附和,一边凝神思索,却一时想不起来。
    ”是从哪本野史笔记里找到的么?“山主任倒是一脸的期待,他其实也纠结于书页北面印刷的三国志问题。
    若是南宋的刻本,那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北宋曾巩写的,开门最大也就到南宋绍兴年间,除非能考证出来是南宋哪个书画高手伪托曾巩所做。
    否则艺术性和价值就要大打折扣,无名氏的书法再好,那坊间也是不认的!
    ”如果我的记忆不错,在南宋王应麟所编《玉海》中曾有提到:
    “咸平三年(1000年)诏选官详校《三国志》、《晋书》、《唐书》……五年(1002年)校毕,送国子监镂板。”
    又《玉海》第五十五卷《咸平赐三国志》条载:“(咸平)五年(1002年)四月乙亥,直秘阁黄夷简等上新印《三国志》……分赐亲王辅臣。”
    由此可见,《三国志》最早的刻本为北宋咸平五年(1002年),而非南宋,且南宋翻刻北宋书板或南宋沿用北宋书板的情况亦有之。
    此外,《三国志》已作为宋真宗的重要赐品在亲王辅臣中收藏。以曾巩当时的身份,获得三国志刊本很有可能。
    因此,曾巩《局事帖》写在北宋三国志刻本书页背面,毫无问题!“

第72章 真假辨
    故宫博物院书画院
    “师父,实在是兹事体大,师兄和我都没有把握,这才请您老大驾,师母那边还请师父多多缓颊一二,要不然我跟师兄都不敢再见师母了……”
    薛主任扶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进了画室,这边山主任、靳教授和吉明步、江叶林赶紧迎了上去。
    “小薛看不准的事情常有,我早说过你一味的唯史学论唯传承有序是一叶障目,今天小山怎么也看不准了?
    你可是得了师父的真传,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连乾隆御批的赝品《富春山居图》都敢批驳的。
    怎么着,几十年过去了,咱这潘家园就不能出北宋曾巩真迹了?”
    老人精神矍铄,81岁的人看上去也就六七十的样子,古人说北人南相,男人女相都是长寿福瑞富贵之像。
    许老居然还认出了吉明步,乐呵呵的摸了下美女的脑袋道,
    “吉娃娃都长成大美女了呀,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小时候你可真是是特聪明的娃,跟着你爷爷来我们这玩跟串门似的,小吉身体还好吧?也有日子没见了……”
    “许老,我爷爷问您好,爷爷挺好的,就是老寒腿行动不太方便,要不然今天是一定会来的,北宋曾巩《局事帖》出世这样的大事,他老人家要知道了也一准高兴的不行呢!”
    吉明步笑靥如花,上前扶着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画架前。
    “小伙子挺精神,这就是你从潘家园花40万买来的曾巩《局事帖》,你倒真敢花钱呀,不怕买个赝品一辆奔驰可就打了水漂了……”
    许老调侃了一下江叶林,要说这一屋子的人和书画,最亮眼的,除了画架上的那份局事帖,还真就属这年轻儒雅的江叶林。
    连吉明步这样明眸善睐的女子,仿佛都不如他更引人注目。
    江叶林只是笑着拱手作揖执礼甚恭的问候许老,却没有多说什么,这边胖教授已经上前接着道:
    “许老,我小靳呀,见着您精神这么好,我打心眼里高兴,这份局事帖我和小江都看真,就是二位主任意见分歧比较大。
    要是我这把看对了,您看我调入故宫博物院打杂这事,您老能不能给院里说说话?”胖胖的靳教授倒是见缝插针替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游说起来。
    “你呀,小靳,不是我说你,你来故宫岂不是浪费青春,收入待遇就差老大一截呢,你在大学当教授带研究生还能多培养几个人才,钱又赚的多,又能为四化做贡献对吧?
    故宫是我们老头子盘桓的地方,我怕你来了又要走,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心碎了一地,陶瓷研究所耿老知道吧?
    培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大弟子秋小均移民香港了,我们这帮老头子难道还有几个十几二十年?”
    许老这么一说,两大弟子山主任和薛主任脸上都有点讪讪的,薛主任到底正职是在中央美术学院当美术史系主任,便挠了挠头道,
    “师父,我跟师兄可一辈子不打算离开华夏离开故宫的,要不是您拦着,我这什么美院的系主任不当也罢。
    便进宫来接了您的衣钵又如何,可那样师兄又不答应了,他这会儿当着书画部主任可比我风光的多!”
    山主任闻言着急了,往前一梗脖子道,
    “知道为什么你比我大却是师弟么?当初我从美院一毕业就进了故宫打杂,任劳任怨二十多年才到今天。
    当时老薛你在哪呢?你在美院斗私批修当造反派呢!”
    “师兄,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师兄的,这会儿当着几个小辈的面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当初你可是本科毕业了没考上研究生才踏上工作岗位的。
    我哪当过什么造反派,我那是在读研知道不,胳膊上带红箍喊口号的时代,咱年轻人谁也别说谁,最后不都跟着许老潜心学问着么?”
    薛主任额头有点汗,其实他的才学比山主任要博杂的多,诗文、篆刻、书画无所不学,无所不精。
    可这么一来,人的精力和天赋总是有限的,山主任天分不如师弟,但胜在坚韧不拔,胜在专攻书画鉴赏。
    而且在业务方面,和人打交道方面的能力比薛主任强太多,因此一个当了故宫书画院的主任,一个则留在象牙塔里,当着美术史系的主任。
    从许老的书画衣钵传承来看,自然山主任这个师兄更胜一筹。
    “好啦,比起秋小均来,你们两个年纪比人家大,成就却比人家少,别以为写了那么多文章出了那么多书,就能成书画鉴赏大师了。
    秋小均是真正接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界的,他总结的古陶瓷“耿氏鉴定法”的学术价值超群绝伦。
    我敢说在他师父跟前,他能把师父看不真的东西给看真了,你们两个呢,这么一副大开门的北宋曾巩《局事帖》真迹就在眼前,居然看不真了!
    在山主任和薛主任这对师兄弟斗嘴的时候,许老已经细细的看了画架上的局事帖,心情颇为不平静。
    书画鉴赏要说难度比瓷器要低很多,唐宋元明的瓷器流传下来,很可能因为入土窖藏的关系,出土后还完美无缺。
    书画笔墨纸张本来就不容易保存,战火虫蛀浸水等等外来侵袭随时能终结一副作品的传承和生命。
    也就是大户人家和皇家秘藏下的书画真迹,才有可能相对保存完好的传承下来,反过来说,这也给书画作伪带来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一则历代画家都学画也好谋生也好提炼技艺也好,都会临摹大量的前朝名画,有些流传出来后赝品反而成了真迹,真迹则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师父,您看真么?那可太好了!”山主任和薛主任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吉明步则不知什么时候,紧张的手握住了江叶林的手,这会儿喜出望外的跳了起来,身边的江叶林适时的张开了双臂。
    好在吉明步自控力极佳,鼻子里娇嗔了一下,却只是和江叶林击掌而贺,没给小叶哥将自己拥入怀中的机会。
    最高兴的莫过于胖胖的靳教授,这家伙眉飞色舞的凑上去道,
    “许老也看真?哈哈哈哈,我说呢,我怎么会看走眼,我第一眼站在这局事帖跟前,我就被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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