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眼-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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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家自己看！”
江叶林不说答应或者不答应做什么井之屋敷的掌柜，反而指点着摊位上还摆着的青花瓷给井上老板又上了点课，幸好井上大学的时候中文学了不少，二十年也没落下太多，连蒙带猜不用白素贞翻译，意思都懂了。
“索迪斯尼，索噶索噶，叶桑，您说的话，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来古董店里很多不是专业的收藏家，有些只是财大气粗的游客，若高价买了赝品，事后不会对本店的声誉造成坏影响么？”
要不说井上不是个合格的古董商人呢，为买家操的闲心太多，为自己可就谋划的太少，这边白素贞也有点瞅不下去了，接口数落道，
“井上老板，您开的是古董店，不是文具店和工艺品店，古董这玩意玩的就是文化传承和心跳，要不然哪还有那么买家收藏家乐此不彼拼命交学费要捡大漏呢？
您收购古董店的时候，那可得替自己把好关，您卖古董的时候，真觉得心里没底，您就得藏拙知道么！不说比说好！一切买家自己看呗！”
井上闻言脸色涨红，搓着手一脸的为难，似乎江叶林和白素贞这对男女教自己的都是有点摆不上桌面的法门，再往下就该成无商不奸无利不起早了，这跟井上的家训似乎有点差距，和服老板一时间不知道该认同还是否定。
“那个……看来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古董商人，叶桑，如果您能来小店当掌柜的话，我愿意出40万的月薪外加15％的年终销售提成！请务必答应！”井上不知道哪根筋抽着了，俯身鞠躬一定要拉江叶林入伙。
40万日元的月薪在岛国算得上白领阶层的高薪了，松岛在三菱银行当金融课课长，一年下来的总收入也就在350万日元左右，这会儿是92年10月，日元兑美元的月平均汇率差不多停留在123：1的高位，换言之，日币这会儿购买力很强很值钱！
“井上君，今天这些摊位上的瓷器，大概估算下来，成本价在多少，您认为多少价位销售出去是可以接受的？”江叶林把视线放回了井上的摊位，看得出来，玲琅满目二十多件青花瓷，估计是井上从店里挑出来的精品了。
“索噶……这个，这个，我算算……”井上当了20年古董店的掌柜，账还是算的清的，正如江叶林预料的，今天出摊他带出来的这些瓷器，差不多自认是能卖得出去的好东西，这个时候两个店里一起跟着来出摊的古董店妹纸已经在一旁看呆了眼，都不知道该帮点啥忙好。
“咦，为什么少了一件，一二三四五，惠子！惠子！不是带出来25件瓷器么，怎么这里只有24件，还有一件呢？！”井上额头都是汗，转身冲自己的萌妹子店员喊道。
“那个啥，老板，刚才不是那个洋人花了100万日元买走了一件隆庆青花瓷么……”惠子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啊，是，那就对了，怎么不早说，看老板我这一头的汗，让叶桑和白助理见笑了，这次集市出摊，本店一共准备了25件精品明青花瓷器，差不多是这几个月收集到的所有值钱的宝贝了……成本价，那个成本价，不算税费的话大致在350万日元左右……”
井上这也算是坦诚相待了，他还抱着要把江叶林拉进去聘为古董店掌柜的想法，所以可不敢隐瞒什么，要知道古董这行当，历来收购成本是个概不外传的机密，买亏了买赚了都是肉烂在锅里，惠子和勤子这俩丫头都未必清楚每一件当初的收购价格。
“那么去掉刚才那个50万收购来100万卖出去的仿隆庆青花瓷盘，这里24件青花瓷，成本是300万日元？我刚才看了一下，还真都是明清两代的青花瓷，这个，如果打包一起的话，井上老板多少价位愿意出手？”
江叶林背着手在摊位前转了个圈，笑眯眯的问手里还拿着计算器的井上，边上白素贞可着急了，咳嗽了一声，把江叶林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道，
“老板你疯了，那个井上说要聘你当掌柜就够疯狂的了，怎么着，您还打算帮人帮到底把他摊位上这24件东西都买下来？！咱可没带那么多钱！”
白素贞最后一句话说的微不可闻，要不然穿的光鲜花哨，让人知道是空心大萝卜全凭嘴皮子功夫的话，这枫叶国海归纨绔二代演的可就不太真了。
“你放心，老板我心里有数……”江叶林摆了摆手，笑着安抚着自己的警督助理，转过来对井上道，
“我对东京的古董行情不是太了解，您这些瓷器，品相到都还好，不过要说叫人眼前一亮的还真没有，除了那个叫人100万买走的，不看款识的话，还真觉得不错，300万成本的话，我出400万日元您卖不卖？”
江叶林给对方留了100万的毛利，加上之前帮他卖出去的那个隆庆青花，这才小半天工夫，井上这25件瓷器可就赚了150万日元了，毛利都超过40％了，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毕竟24件一件件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部出手，或许有的能卖1倍以上的高价，有的只能回个本，有的卖亏了都可能。
“啊？叶桑，这怎么能让您破费呢，你要是喜欢那件，我直接成本价卖给您，您犯不着一下子把24件全买下来呀，青花瓷这东西，器型年代都有不同，这么买您不是吃亏了么……”
井上是真吃惊了，不客气的说，江叶林刚才在赝品隆庆青花玉兔月亮盘上，替井上可是挽回了50万日元的损失外加多赚50万日元的盈利，这24件青花瓷，就是一分钱不赚，200万折价转让给江叶林，那都不算过分的要求。
合着这位枫叶国籍的纨绔，鉴赏青花瓷的眼光是好的，可这大手大脚花钱的做派有点叫人捉摸不透啊，没这么花钱的吧？明知道300万的成本，愿意开价400万拿下，这不是送财童子了么？！
“不吃亏，我看上的东西，钱多少都不是问题，400万日元成交如何？我是诚心要你的东西！”江叶林很耐心，边上的白素贞已经气鼓鼓的扭过了头去不理睬他。
“360万日元吧，请无论如何答应我的请求！”井上这人也轴的不行，居然只肯要20％的毛利！
“好！那就360万日元，素素拿钱！”江叶林和井上握手，这就算成交了！后边俩女店员看着这一幕，那满眼睛都是小星星亮晶晶！
第126章 成化瓷
岛国东京浅草古董市集
江叶林信手一挥，花360万日元井上老板摊位上剩下的大大小小24件明青花一锅烩，作为私人助理身份出现的美女警督满心不情愿的，从坤包里数了三刀崭新的百元票面的美钞付了帐。
依着当月的日元兑美元123：1的汇率，井上老板心里五味杂陈喜忧掺半的收下了29200美元，白素贞没好气的把最后一刀美钞里抽出来的8张100元放回了包包，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发票和收据……”冷着脸的美女警督不客气的冲井上伸出了手。
好在井上自家开的就是正经的百年古董店，因此写着青花瓷、24件、作价360万日元的盖章签字收据和发票文书，甚至包括每一件的带着照片的证书，很快送到了白素贞的手里，姑娘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心里嘀咕着今晚是不是得换个宾馆，五星级的柏悦只怕住不得了，江叶林这家伙花钱太大手大脚不管不顾了！这回去怎么报账？一大半流动资金就换了24个不起眼的明青花瓷器了！不能吃不能花的管什么用，难道真在这东京市集上摆摊筹钱？！
“叶桑，请问这些青花瓷是不是让惠子她们替您装进盒子里去，要不要叫辆车送到府上？”
井上的心情和手里那三刀美金一样沉甸甸的，倒不是说没见过大钱，而是很少见到那么多美金现钞，一般大额的交易都用支票或者刷信用卡，眼前这位枫叶国的花花公子，倒是个能挣会花懂收藏的大家，当真人不可貌相。
“不不，我瞅瞅，唔，这只青花花型碗的盒子在哪里？请拿过来，我自己来装……”江叶林拿起了摊位上一只30公分的花型青花碗，上面是人物庭院画。
老板井上在一边见了心中一动，一边吩咐惠子她们去找这只碗的原配包装锦盒，一边忍不住问道，
“叶桑也觉得这只碗不错？就是可惜没有款识，虽然感觉是明青花无疑，不过要定年份可就难了点……这碗在我家几十年了，倒是第一次被人看上呢……”
说起来这只碗倒是井上老爹三十年前的旧藏，不过一则没有款识，二则呢，随便当便宜货后世仿品卖掉又心有不甘，因此一直躺在《井之屋敷》的仓库里，前不久才被井上的夫人翻出来，这次出摊带着碰碰运气的心情一起摆了出来。
没想到江叶林打包一起买走，这会儿眼前这位年轻的大买家又说要单独亲自包装，井上这心里就更被猫爪在挠似的不安定。
“明清瓷器绝大部分有款识，这只碗没有款确实比较可惜，以井上老板的脾气，估计不会收藏这样的瓷器，原来这碗是你父亲那辈就在你们家了，这倒是说得过去……”
江叶林寻思这碗看器型、色彩、画工和釉色包浆，怎么也是明中早期的东西，而且很可能就是成化瓷，虽然底下没有“大明成年化年制”双圆双行的款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江叶林还是觉得得把这碗单独拿出来放好，他的掌心黄金眼能量目前维持在24…48小时才能用一次的程度，而白素贞说在东京只能逗留三天，因此江叶林不准备轻易把掌心黄金眼的能量用掉。
“叶桑，你年纪虽轻却博学多才，连助理也深得古玩行当熏陶，不知道这只碗，这只碗您认为是什么年份的呢？”井上要不问个清楚，估计今晚回去得失眠……
“不好说，要么是永乐之前的，要么就是成化年间的，明瓷从永乐中期开始逐步有款，早年的明瓷跟元青花一样，大部分无款，此外，官窑器和民谣器又不同，永乐后的官窑器绝大部分是有款识的，民谣器多是私下仿照，有些还真不敢往上打款识……”
这下子不但井上听明白了，边上的美女警督也回过味来，感情江叶林主要看上的是这只没有款的青花瓷碗，其他的都是随份子打包随便买的？？
这下子井上就有点心疼起来，这碗可是自家老爷子收藏了几十年的，一直摆在犄角旮旯里没人看的上，原来竟可能是只成化瓷或者永乐之前的明瓷？这……哎！若真是成化瓷的话，如此品相完好画风细腻色彩柔美的明成化瓷，那至少能卖800到1000万日元，甚至更多都有可能啊！
这下子井上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尼玛自己噤若寒蝉的接掌了20年的家业，一家伙就断送了800多万的家底？！
“井上老板，先前我在这浅草古董集市上逛了一圈，看上去这里也就四五十家摊位，字号倒是玲琅满目花哨的不行，不过好的东西还真没见着多少，明成化的青花瓷，在你们东京的话，像这样30公分的品相绝佳的大碗，估计能卖多少钱？！”
江叶林问这话的时候，身边白素贞的耳朵和井上一起竖了起来，白素贞觉得事情看来有门道，江叶林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还不知道，但肯定跟捡漏淘宝赚大钱离不开干系。
井上更是来了精神，他原以为江叶林买青花瓷是为了收藏，那刚卖出去再想弄回来可没有啥机会，怎么着，眼前这位枫叶国的公子哥儿，左手买进右手就准备卖出去？？这可得好好抓住机会……
说也奇怪，这碗搁在摊位上，在二十多件青花瓷中并不显山露水，这会儿单独叫江叶林捧在手里，看上去立马就不同了，井上搓着手，眼珠子乱转心里快速掂量着该怎么回答，若说的价位太高，江叶林固然高兴，可自己真要买回来又怎么砍价？
若胡诌一个低价位，能不能蒙过这位眼力非凡又对自己有恩典的大主顾，那可还真不知道，你别看井上这厮素来实诚不是当古董行老板的材料，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黑，好歹也当了20年的掌柜，起早贪黑不还为了发扬光大《井之屋敷》这份家业么，能赚钱当然不能轻易错过……
“井上君，您在瞎琢磨什么呢？这东京摆摊开店卖古董的可不止您这一家，刚才我们老板还大包大揽让您赚了150万日元呢，您看您本来守两天的摊位也未必能卖出几件去，这下25件小半天清场销完，手里抓着3万美金100万日元，您直接领着俩如花似玉的女店员去公园都成了……”
白素贞这位美女警督属于演什么人物像什么人物的主，这会儿觉察到井上这看上去老实木讷的家伙没准在打什么算盘，不由得秀眉一样先拿话挤兑住对方，这流利娴熟的日语一说，井上窘的不行，身后俩姿色还行的惠子和勤子脸上都腾起了红云。
“叶桑，我不瞒你，近些年岛国经济发展的速度太快，泡沫之下不动产价格翻着跟斗往上走，这明清瓷器的行情也日日见涨……
如果真是明成化瓷中的精品的话，我估计800到1000万日元的叫价都是可能的，如果上拍卖行，或许能拍更好的价格，当然，拍卖行的佣金也是不菲……底价太高也有流拍的可能！”
”只值1000万日元？那才多少钱……“江叶林转过来看自己的美女助理，白素贞一撇嘴道，”123日元兑1美元，1000万日元差不多是8万多美金，当然也不算多……“
刚才花3万美金买了一堆瓷器，让口袋里迅速瘪下去的美女警督浑身都不得劲，这会儿一转身，什么，光这一个破碗就能卖8万美金？？姑娘顿时来了精神，心里当然也在腹诽，古玩这行当太黑了！怪不得文物走私团伙花那么大代价也要拼命往国外走私文物呢！
”叶桑，1000万日元可不算少了，明瓷本来就不如清三代的瓷器市场价格高，一般情况下，市场上宣称的成交价，比实际成交价格都要高2成左右，为得是给买家预留升值和转让的盈利空间……“
井上这话倒是推心置腹说的实在话，不过这会儿中年和服老板的眼神一多半在江叶林手里那只很可能是明成化瓷器的大碗上梭巡，心里是一百个后悔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自家老爹当初把这玩意传下来，那一定是有理由的，如果是价值1000万日元甚至更多的成化瓷，那么这个理由就很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