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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鹰奴 作者:非天夜翔-第41部分

小说: 鹰奴 作者:非天夜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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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麻烦了,咱们过不去。”李庆成托腮痞兮兮道。
“是啊……”方青余看着李庆成,笑吟吟道:“怎么办呢?”
李庆成舔了圈嘴唇,把面渣吃了,叹道:“打不过,跑吧。”
方青余问:“真跑?这可说定了。”
李庆成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少则逃之……不过以少胜多也不是不行。我想想,要么你带一队兵埋伏下来,准备发动奇袭么,有点吃不准。”
方青余说:“那哑巴也能带兵,前头都是他打的呢。”
李庆成看了张慕一眼,张慕像个桩子般站着。
“咱们要不跑的话,就只能这样,不过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坏事了可别怪我。”李庆成解释良久,方青余笑道:“还好这看家本领没丢。”
李庆成茫然道:“什么看家本领?”
方青余:“哪学回来的招?”
李庆成答:“自己想的,能去不,给个话,不行咱们就逃吧。”
方青余摸了摸李庆成的脸,反问道:“你想逃么?”
李庆成说:“我不着急,快些跑也成,到小舅家就安全了。”
方青余笑看着李庆成,说:“打吧。”
“哑巴过来,给你一队兵,你从背后偷袭那伙人去,青哥埋伏在横梁右侧,等他们追过来,就一起发动突袭。”
张慕说:“我不要兵,我自己去。”
李庆成蹙眉道:“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慕缓缓摇头,李庆成坚持道:“你带五十人去,青哥带三百人埋伏,我带五十人。”
方青余与张慕都是同时一怔,方青余道:“你想做什么?不是说好我们去打的么?”
李庆成说:“我当然也得做点什么,我就勉为其难……去做个诱饵吧?和你们并肩战斗。”
海东青最后一次打探完敌情,一个俯冲下来。
方青余问:“还在那儿?”
张慕一点头。
李庆成骑在马上:“这就准备出发吧。”
张慕把海东青放在李庆成的护肩上,李庆成抓着海东青的翅膀,交回给张慕,说:“带着它安全点。”
张慕抓着放过来,李庆成又抓着放过去,海东青呜呜咕咕地叫,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最后李庆成提着海东青脖子,抓鸡一般推过去,张慕又抬手来退,海东青终于被惹火了,狠狠在张慕手指上一啄,啄出血来。
“你做什么!”李庆成怒道:“不识抬举!”
张慕策转马头,把原本跟着他的五十名士兵扔在原地,独自冲上了山。
李庆成目送张慕背影,窝了一肚子火,心想:
你拽个屁。

 40、 断生崖

李庆成骑马,带着伤兵朝山上蜿蜒前进,肩上停着他的海东青。
不知为什么,他仍在担心张慕,张慕一个人能成么?
战马恐惧地停在峭壁边上,面前是丈许宽,仅通两人策马并肩而过的天然横梁,李庆成大声道:“驾!”
刹那间横梁后一阵骚动,野兽的怒吼与咆哮声远远传出,海东青警觉立起鹰羽,将飞未飞,缓缓展开翅膀。李庆成惊疑不定打量对面片刻,继而翻身下马,束紧上身皮甲,朝横梁上走去。
轻轻的一声唿哨,紧接着对面树林群狼狂嗥,上百头灰狼冲了出来!
李庆成措手不及,持剑退后,身后兵士们发得一声喊,举盾上前,将李庆成护在中间。
“朝后退!”李庆成大声道:“别在这打,当心摔下去!”
又一声响彻长空的狼嗥,犹如狼王在灰暗天空下发号施令,树林内越来越多的狼一涌而出,紧接着林内一声痛喊,灰影掠了出来。
方青余也完全未料到伏兵竟是狼群,仓促间乱了阵脚,大喊一声:“杀——”
数百兵士持盾撞了上前,越过李庆成,在横梁上阻住狼群。
张慕闷哼一声,抖开无名刀,将扑上来的狼群几下扫飞,到处都是狼血,继而敏锐地觑见一道灰影掠出树林,当即如影随形地追了上去!
那是一个人,回臂猛抓时迎上张慕凌厉刀锋,便即咔嚓断折,痛得大声吼叫。
一人一狼冲出了树林,在岩石上纵跃,朝山涧内逃去。
“放箭!”方青余大声下令。
悬崖边士兵纷纷架起手弩,一轮箭放翻了冲上前的狼群,李庆成道:“退后!别在横梁上战斗!太危险了!”
士兵们聚在一处作战,人过峭壁横梁行险,狼却是异常矫健,短短片刻尽数冲过石梁上,所有人背靠峭壁,放箭迎敌。
事前想好的战术遇上一群畜生全无作用,幸好方青余留了一手,箭矢纷飞未见慌乱,头狼与驭狼人逃进山涧中,群狼缺了领头,不再恋战,留下满地狼尸。
李庆成喘息片刻,兵士们放下钢弩,李庆成道:“等等,别松懈!”
所有人马上手持钢弩,朝向对面,以防再有人杀出。
李庆成端起弩,朝横梁下的峭壁处看,张慕一身被狼爪抓得鲜血淋漓,盔甲间,脖颈上满是伤痕,追着驭狼人与那条巨大的头狼一跃,无名刀每次砍下,便把岩石削得粉碎。
“去,快去。”李庆成说。
海东青远远看着,李庆成抓着它,朝山谷内一扔,海东青又飞了回来。
“你……”李庆成用钢弩指着它,蹙眉道:“怎么人不听话,驯出来的鹰也这么不听话?”
海东青停在弩头,一晃一晃。
李庆成没辙了,问:“这鹰叫什么名字?”
一兵士道:“殿下忘了?殿下都唤它‘儿子’。”
李庆成:“……”
“儿子?”李庆成嘘声道:“快去帮忙。”
儿子……
“这会把咱们儿子熬死的吧。”李庆成弯腰,双手撑着膝盖,担心地说。
张慕坐在石头上,认真地给湿淋淋的海东青灌洗肠茶,抬头看了李庆成一眼:“你不怕匈奴人恨你,还怕一只鹰恨你?”
“儿子!”李庆成登时回过神:“快去!”
海东青扑腾翅膀,长唳尖锐,峭壁上的张慕与那驭狼人动作都是一顿。
紧接着海东青扑向那人,张慕一手扳着峭壁,抡刀横砍,山间回声飘荡,二人两兽在峭壁陡峭的地形间展开了一场激烈至极的追逐战!
是时只听头狼一声惨烈至极的痛嚎,被海东青抓开鲜血四迸,张慕终于追上敌人,猛地一刀,将那人扫下山谷。
“好!”横梁上兵士轰声雷动。
说时迟那时快,那头狼王从侧旁扑来,撞在张慕身上。
李庆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张慕颀长的身材在峭壁边稍稍一倾,瞬间拔刀砍入岩石,以期钉稳,然而碎石瓦解,哗啦一声轻响。
张慕回头看了一眼,李庆成的心跳停了。
下一刻,张慕拖出一道血线,轻飘飘朝着谷底坠了下去。
“哑巴——!”李庆成那声没命的大吼在山涧回荡。
鸦雀无声,峭壁上一阵静谧,先前二人死斗的地方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过了很久很久,没有人敢说话。
李庆成吹响鹰哨,山谷间盘旋的海东青飞了回来。
“去找。”李庆成喃喃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兵士们散下山谷,仔细搜索张慕落崖处,黄昏时纷纷归来回报,找不到张慕的尸体。李庆成坐了一会,喃喃道:“没有死?上哪去了?去找,你听得懂么?儿子?”
海东青扑打翅膀扎入山林中。
李庆成长叹一声,昔时全因张慕把自己救出京城,才免得被囚禁深宫的悲惨下场,这哑巴侍卫随侍近十二年,平时虽从不说话,一片忠心却再无疑问。
想到此处,李庆成红了眼眶,方青余道:“找不到人,想必走了,殿下,咱们不可再耽搁下去,得马上动身前往江州。在这里多呆一时,便多一时危险。”
李庆成不答。
方青余道:“寻不见尸,也可能是被狼吃了。”
李庆成:“青哥。”
李庆成语气森寒:“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
方青余一哂道:“庆成,我若舍身赴死,定希望自己死得有价值。”继而转身走到一边坐下。
方青余这么一说,李庆成反倒提不起丝毫忿意,只呆呆坐着。
然而说难受,却又不知难受在何处,思来想去,这侍卫自己既无亲情,又不听话,充其量不过是忠心护主的武将一名。
报国捐躯壮烈死,留得忠名与丹青。
李庆成:“再搜一次,仔细搜,最后一次,找不到不怪我了。”
“当初要不是哑巴将我从宫内救出来,一路带到葭城,现在我多半已成了你姑母的阶下囚。”李庆成瞥了方青余一眼,没好气道。
方青余道:“此刻若深究,实在是不合时宜,但青哥有一句话必须得说,你纵是将我划成小人也无半分干系。”
李庆成嗤道:“你本来就是小人。”
方青余莞尔道:“若不是他多事,那夜我本想带你进明凰殿,召集大学士与符将军,正式行太子监国。”
“方皇后仓促叛乱,行事定未考虑周全,咱们加上符将军,唐英照两名大将军在皇城一战,或可顺利平叛也未可知,不至于如今这般多枝节。”
李庆成静了片刻,叹了口气,士兵最后一次搜索完来报,找不到人,海东青还未归来。
“走吧。”李庆成吩咐道:“来日回归京城,再给他厚葬,追封祖上三代。”
众人再次起行,兵士让出了战马,李庆成骑在马上神情恍惚,片刻后方青余实在不放心,与李庆成共乘一骑,朝眉山最后一段山道前进。
张慕浑身是伤——被狼抓的,落崖时被岩石挂的。左手指一路扳着峭壁摔下来,已折断了两根。
他拖着受伤的赤裸臂膀起身,踉跄沿着溪流走,漫天细雨又扯了起来,在他面前笼成一场烟雾。
张慕一头扎进树丛里,重重摔在地上,出了口长气。
他寻了数根木枝充当夹板,固定住手指,刀交右手握着,海东青从崖顶飞下,低鸣一声。
张慕站了片刻,忽地转头,眯起眼,听出远处有低低的狼嗥声,继而朝海东青“嘘”了声,海东青飞过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张慕扬刀撩开拦路树杈,落足时无声,朝密林深处走去。
穿过狭长谷底,面前是一处低地,散落着数具死尸,远处的山洞中有狼崽子嗷嗷叫,张慕闭上眼,侧耳辨认四周的动静。
没有危险。
张慕战靴迈出一步,不断靠近低地中央,颀长身材站稳,仰首眺望,四周都是陡峭的岩壁,这里是群山环绕中的一个偏僻峡谷。
峡谷内铺着干草,四周的尸体有西川军——李庆成带来的自己人。
还有一具身穿盔甲的陌生士兵,张慕躬身检视那已快腐烂的尸体,扯下一块江州军的腰牌。
张慕转了个身,见几只幼狼在撕扯一只手臂,手臂上戴着个护腕。
张慕想也不想,杀了那几只幼狼,把护腕与腰牌收好。
三天后,李庆成失魂落魄,仿佛心里缺了一块,驻马立于江州兵道时,所有人都停下脚步。
面前是成山成海的兵士,五万江州军列于城外平原兵道,盛夏炽日当空,天际一片刺眼的蓝。
李庆成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生硬地小声喊道:“小舅——”
韩沧海身着戎装,喝道:“众军听令——”
李庆成眼眶发红,看着年近不惑的江州刺史韩沧海,韩沧海又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整军——!预备!”
李庆成翻身下马,缓缓走来,一兵士要上前去,却被方青余拦住。
李庆成哽咽停步,韩沧海喝道:“恭迎太子殿下——跪!”
哗啦声响,整齐划一,五万兵士同时跪地,声音排山倒海:“恭迎太子殿下!”
李庆成只觉这惊心动魄的日子,辗转反侧的夜终于到了头,不需再担惊受怕,也不需再被压得难以喘气,短短半年,仿佛是过了两辈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沉甸甸压在心头,那不属于他的经历仿佛与他的记忆融在一处,连日赶路时最悲伤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的情感尽数爆发,李庆成猛地冲向韩沧海,扑在他身前,甥舅二人紧紧抱着。
——卷二·惊梦·终——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惊梦》

41、寒江曲

江州自古是中原必争之地,背倚滔滔寒江,位于眉山、玉衡山两山环绕之间,肥沃的江州平原富饶平坦,每年税赋位居全虞国第二,仅次于素有花花世界的江南一地。
江州地域包括六城十七县,鱼米丰饶,两山上木材及山中矿产极其丰富,水道便于运输,乃是全国的资源重地。
韩沧海所镇之处位于州中主城江城,全城十二万户,五万兵员,扼守入川要道,南通梦泽诸州,东接江南东海,秦州一地,西临眉山入川古道,北面则是京师重地——司隶,地理位置四通八达,乃是全中原的枢纽之处。
韩沧海为官不贪,但担任刺史数年来,终究与城中大户素有往来,位极人臣的国舅爷省吃俭用也不体面,韩家虽在韩沧海与韩嵘时已有败落之象,却依旧是百年世家大族。先帝在位时,更钦赐韩沧海大宅一间,银十万两。
李庆成骑在韩沧海的坐骑上,身后跟着上千兵士穿过长街,道路两侧百姓纷纷躬身行礼。
“江州是个好地方。”李庆成叹道。
韩沧海骑一匹踏雪黑驹,落后少许,温和笑道:“当年你娘就是从这里嫁出去的,你自幼长于深宫,未曾来过江州,小舅都给你打点好了这番基业,以应不时之需。”
李庆成又红了眼眶,韩沧海爽朗笑道:“你在枫关以一百骑兵拦住了匈奴五万大军,小舅听到这消息时,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心想果然是大姐的儿子,不逊分毫气概。”
李庆成摇头苦笑,是时到得府前,仰望门上牌匾草字,挥洒淋漓,酣畅大气。
“这和父皇殿上挂的字。”李庆成喃喃道:“是同个人写的?”
韩沧海道:“是一位前辈,名唤张孞的字。”
少顷进了府内,韩沧海知道李庆成连日奔波疲惫,便不宣下人来伺候,吩咐人打点下去李庆成的兵马,摆上一桌江州菜,亲自为李庆成斟了清茶,说:“你也累了,稍后便好好歇息,待得有精神时,咱们再好好谈谈。”
李庆成心不在焉地点头,当日与韩沧海叙旧片刻便回房歇下。
翌日诸事稍停,韩沧海在厅上等候已久,甥舅共一案坐了,韩沧海道:“如今有什么打算?”
李庆成问:“小舅,你说呢。”
韩沧海唏嘘道:“庆成,小舅有很多话对你说,一时千头万绪,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韩沧海一别经年,给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十岁那年入京述职之时。
那年的韩沧海一身黑铠甲,率领江州铁骑浩浩荡荡入京,火红披风在秋风里飘扬,沿路万民瞻仰,韩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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