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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极魄孤星-第89部分

小说: 极魄孤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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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去就是了,那一边有马,请快一点儿。”胡猛虽然放手,却是不停催促,陈七星相信,他若走得慢了,这粗汉绝对会再来扯他的手,拖着他跑,只得加快步子。

拐过屋角,果然有两匹马,待陈七星翻身上马,胡猛一骑当先,飞驰出去,陈七星很少骑马,但身有魄术,却也骑得稳稳当当,紧跟在后。

胡猛去的方向是赤虎关,一路飞驰,赶在天黑之前,居然就出了赤虎关,到关外这才停下来打尖休息——人吃得消,马也吃不消了。

到店中歇下,陈七星这才弄清楚,病人还在化州,非常危机,所以胡猛才这么不顾一切拖了陈七星急赶,救人如救火,他这么急,情有可原,陈七星也不以为恼。

歇息一夜,天明时才又赶路,化州在赤虎关西北,州城化州城距赤虎关七百余里,一路急赶,第三天晌午就看见了化州城,却没进城,胡猛带陈七星去了城西,进了一座庄子,那庄子极大,庄外有河环绕,庄墙高达两丈有余,几乎就是一座小小的城池,庄门上题着三个字:三义庄。

看到庄名,陈七星到是愣了一下,因为三义庄在江湖上相当有名,他听说过。

三义庄三个庄主,大庄主胡秋义,二庄主李学义,三庄主高成义,都是四魄师,三人义结金兰,又因名中都有一个义字,建了这一座三义庄,合称化州三义,三人都是磊落豪爽的汉子,恩怨分明,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在江湖上闯下了极大的名头,关山越和三义打过一次交道,跟陈七星提起江湖人物时,颇为赞赏,所以陈七星知道三义名头。

“原来胡兄是三义庄中人,莫非是哪位庄中有恙?”一般魄师极少得病,尤其是摄住两魂之后,寻常的风寒水湿已是难以入体,当然也有例外,只不过到了两魂以上,一旦病入,可就相当难治了,所以陈七星一猜是三义之一得病,即有些喜,又有些忧,喜的是若真是三义之一得病,治好后回禀师父,关山越应该会高兴,忧的是,胡猛这么急,得病的人病况只怕不轻,难治。

不想胡猛听得他问,忽地翻身下马,扑通一下跪在了他马前,叩起头来,庄前辅了青石板,他这头叩得重,竟将青石板叩得咚咚作响。

陈七星吃了一惊,急跳下马来,伸手相扶:“胡兄,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你放心,无论是哪位庄主有恙,我必尽心诊治。”

“不是。”胡猛却不肯起身:“三位庄主好好的,也没人生病,我请小陈郎中来,是想请小陈郎中救救顾太守。”

“行啊行啊。”不是三义生病,这顾太守是谁,用得着胡猛这般卖力叩头,陈七星到是有些儿好奇了:“顾太守是吧,不管他有什么病,我一定尽心诊治。”

“顾太守没有病,是给州牧邵仁那狗官污蔑入狱了,请小陈大人一定要救救他。”

敢情根本不是有人生病,而是什么顾太守被污陷,找陈七星伸冤求援的来了,陈七星一时也有些着恼了,皱着眉头,胡猛一见不对,又猛力叩下头去,边叩边头:“顾太守清正兼明,是难得的好官,请小陈大人一定救救他,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怕小陈大人不肯来,先不敢说啊,只要小陈大人肯出手救顾太守,要打要罚,我全都接着。”

他叩了半天,见陈七星不肯应声,“铮”的一下,竟然抽出了腰间短刀,指向自己咽喉道:“要不我以这条命,赎了自己罪过,请小陈大人谅解。”

说着竟真个刺了下去,陈七星大吃一惊,忙伸手一扯,虽然扯得急,还是破皮出血,这粗汉这一刀,用的力气竟是极大。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陈七星虽然有些恼,但还不至于恼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便在这时,庄中脚步声杂沓,数人急步而来,人未至,最前面一人已喝出声来:“胡猛,你在做什么?请到小陈郎中了吗?”

胡猛转身,一脸愧疚:“禀三位庄主,请到小陈郎中了,不过是小人骗来的,正在向小陈郎中请罪。”

“好大的狗胆,敢骗小陈郎中。”最前面那人怒喝出声:“要我取你的狗头吗?”

“是三位庄主吗?敝人陈七星有礼。”陈七星知道这个结得他来解,抱拳为礼。

当先三人忙也回礼,一字排开,报了名字,最前面红脸矮胖的是胡秋义,白脸高瘦的是李学义,黑脸环须的是高成义。

见了礼,陈七星只说并不见怪,请三位庄主看他面子,不要责怪胡猛,虽然胡猛骗了他,他也不知那顾太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事给下了大狱的,但胡猛如此急人之事,还是有其可取之处,到不想见他受责。

有他说情,胡秋义喝叱两句,也就算了,当下请陈七星入庄,下人引到偏房洗漱了,再引到正厅,已摆上酒菜,胡秋义三人非常热情的请陈七星入座。

“家仆无礼,我三兄弟自罚三杯,给小陈郎中赔罪。”三义齐齐举杯,陈七星忙说不必,三义的酒却已经灌了下去,再举杯,这下是给陈七星接风,陈七星举杯相陪,三通酒下去,三义这才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三义派胡猛请陈七星来,还真是为了顾太守的事。

顾太守名顾书青,是重豆郡太守,为官清正,极受百姓爱戴,不久前,顾太守发现了一桩憋案,有奸商内外勾结,在盗卖常平仓中的官粮。

所谓常平仓,最初就是为平抑粮价而设,丰粮时粮贱,官府便以高出市价一定的额度收购粮食,以免粮贱伤农,灾年粮食短缺粮价飞涨时,便以低出市价一定的额度往外卖粮食,这样粮价也就不至于无限度的猛涨,可以说,常平仓就是个大天平,平抑着一地的粮价,保护着一地的稳地,而到了后来,常平仓更成了官粮的储备仓,不仅是平抑粮价要用到它,灾年更要靠它,极为重要,可一帮奸商硕鼠却盯上了常平仓,竟然盗卖官粮,顾太守发现的时候,重豆郡几个大粮仓基本上都卖空了,除了用来应付抽验的一两个粮垛,其它粮垛充塞的,或者是马料,或者是干草,有两个仓连这些表面功夫都没做,干脆就是空空如也。

顾太守查得清楚,又惊又怒,但他不是个冲动的人,敢盗卖官粮,而且能成功卖出去的,绝不是一般的人,一般人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本事,于是他先不吱声,而是悄悄调查,却是越查越惊,不仅仅只是他的重豆郡,化州下属八个郡六十多个县,所有的常平仓几乎都给卖空了,盗卖官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就有这种现象,只是卖得不多,有的在高价时卖出去的,粮价低的时候还会收回来,只是赚个差价,而大规模盗卖,是在三年前,北方大荒,粮价飞涨,一斗千金的时候,暴利迷人眼,这些人几乎就卖空了整个化州的常平仓,而且没有给补回来,赚的不是差价,是整个儿给吞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顾

是谁这么大胆子?又是谁有这么大能力?顾太守一路查下去,最终查到了一个叫邵开的奸商身上,秘密捕来一审,这邵开居然是州牧邵仁的侄子,邵开所得,五成归了邵仁,两成他给了各地帮忙的官吏,三成归于自己,而留下的,是散于全州的数十个空空如也的常平仓。

顾太守查得真象,又惊又怒又怕,到不是怕了邵仁这个顶头上司,而是怕了天灾,前几年北方大旱,象陈七星所在的泽州,很多地方是颗粒无收,化州这一带却还是风调雨顺,然而今年也发了旱灾,旱灾不太重,但紧接着又发了蝗灾,先还只一部份郡县小规模发生,但灾情似乎越来越重,一旦大规模暴发,地里没收成,所有的常平仓又全都空了,那会是个什么情形?斗米千金,灾民如潮,异子而食,整个化州将是人间地狱啊。

顾太守不敢耽搁,知道必须立即上书朝庭,一方面惩治贪官,一方面紧急调粮充实常平仓,但就在他行动之际,消息却泄露了,邵仁突然下手,栽脏污陷,以贪腐之名,将他打入死牢。

邵仁下手虽快,但事实的真相还是泄露了出来,三义知道后,大是义愤,便想要救顾太守,惩治邵仁,怎么做呢,冲进州牧府杀了邵仁再冲进死牢救出顾太守?或许做得到,但那只是江湖暴徒的行为,即便是顾太守只怕都不会赞成,可官面上又行不通,邵仁在化州一手遮天,按察都司什么的,都和他穿一条裤子,捅到朝庭上去,三义只是江湖中人,一时也找不到路子,而稍一拖延,顾太守就会给邵仁害了,再等邵仁买一部份粮食来补上,这桩憋案就会成为一个大冤案,且永远无法揭开。

就在这时候,三义却想到了陈七星,为什么会想到陈七星呢,说起来好笑,又与关莹莹有关。

原来关莹莹那次和陈七星巡街抓了个小候爷,事情居然传了出去,而三义偏生就听到了,说起来对朝庭官制,三义比关莹莹也强不了多少,都是不太明白的,一听说按察御史是什么都可以管的,立即就动了心,当即派胡猛带人进京寻找陈七星,结果陈七星恰好出去了,胡猛一行七八人散开四处寻找,胡猛找到了陈七星,其他庄丁必然还在找呢,而胡猛人虽粗,却有想法,想着官官相护的话,只怕陈七星不肯来,所以用了个骗字诀。

弄明白前因后果,陈七星可就暗暗叫苦了,这三义居然也以为他这按察御史什么都能管,简直和关莹莹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嘛,而三义还不是关莹莹,对关莹莹,哄着骗着捧着,实在不行,给她揍一顿踹两脚,都没事,可三义不行啊,心里正自暗暗转念,要怎生彻词解说,三义却齐齐起身离席,到一侧,列成一排,忽地同时拜倒,胡秋义道:“请陈御史仗义执言,为民请命,惩治贪官,救下顾太守。”

陈七星啊呀一声站起来:“三位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三义却不肯起来,三人六只眼睛直勾勾看着陈七星:“陈御史是答应了?”

陈七星知道三人为什么这么幅神情,显然他先前暗中作难的样子给三人看在了眼里,三人和胡猛一样,也以为他是想官官相护或怕惹麻烦不想找事上身,陈七星心下叫苦,只得点头道:“但凡我能尽上力的,自然义不容辞。”

这话里带着虚头,但没办法,暂时也只能这么说了,三义的事迹他听说过,自也知道三义的性子,典型的江湖人,义气相投,脑袋可以送给你,一言不合,也随手就能把你的脑袋给揪下来,便如刀子,直进直出,非红即白,容不得婆婆妈妈。

陈七星有些勉强的味道,三义当然也看得出,不过他总算是点了头,三义性子虽烈,到底有了年纪,火性没那么重了,知道不能逼得太甚,三人站起来,重回席上,忽听得脚步声急响,有人到了厅外,只是不敢闯进来,高成义眉头一皱,向陈七星抱一抱拳,道声失礼,起身到外面,轻声问了两句,忽地高声:“什么?”

他如此失态,事情显然不小,胡秋义李学义同时扭脸看向厅外,高成义一步跨进来,叫道:“大哥二哥,不好了,邵仁那狗官发了榜文,明日便要将顾太守问斩。”

“狗官好大狗胆。”李学义通的一下站了起来,起得急,带翻面前碗筷,落在地下,碎成数块。

“二弟,陈御史在此,不可失礼。”胡秋义轻叱一声,看着高成义道:“三弟,消息可实?”

高成义道:“老管家刚从城里来,亲眼所见,消息也都传遍了。”

李学义叫道:“那狗官怕夜长梦多,明显是要杀人灭口了。”

胡秋义看向陈七星:“陈御史?”李学义高成义两双眼睛也一齐看过来。

陈七星还想在酒席上找机会慢慢解释帝国官制,把按察御史的职权解说清楚呢,不想事情突然就到了这个程度,这种时候,他若还彻词解释,依三义的性子,只怕当场就会翻脸,这时候更退不得,脑中一转,道:“狗官狗急跳墙,现在来不及向朝庭禀报请圣旨了,而邵仁身为州牧,可也不怕我这个按察御史,他真要动刀,我根本拦不住他,反而我出了面,惊动了他,他先杀了顾太守,再急调粮食回来填上空仓,这冤案就真的永远无法揭开了。”

这么说到是有道理,三义全听进去了,李学义性子最燥,抢先叫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顾太守给狗官害了。”

“是啊,这可怎么办?”高成义也叫。

胡秋义身为老大,相对要稳重一些,道:“二弟三弟莫急,我们听陈大人的。”

“你们听我的,我听谁的啊。”陈七星心下叫苦,眼前三双六只眼睛火辣辣的瞪过来,却是退缩不得,心念急转,却想到个主意,这主意不太地道,但他也是恼了,本来就是嘛,不懂官制不要紧,别赶鸭子上架啊,给关莹莹赶着,心中还有点麻麻痒,他三个大老爷们,六只老虎眼,这么瞪着,算什么啊。

“狗官狗胆包天,却不知三位有胆没胆?”

这话捅了马蜂窝,三义几乎跳了起来,便是老大胡秋义也是老脸涨红,齐道:“大人只管开口,无论刀山火海,我三兄弟皱一下眉头的,自己去摘了三义庄的牌子。”

“那好。”陈七星心下暗笑,面上俨然:“现在做别的来不及了,惟一的办法,是劫法场,把顾太守救出来,当然,劫法场是犯法,三位又是有家有业的,万一事机不密……”

他这还是激将法,嘴中说,两眼就在三义脸上扫来扫去,这三人,不愧三义之称,就没个怕的,三人六只眼,反而只只大亮,高成义抢先叫道:“好主意,干了。”

李学义则看向胡秋义:“大哥。”照理是问询,其声如战鼓。

胡秋义猛地击掌:“就听陈大人的。”

“好。”陈七星到也佩服三人的胆量义气,道:“虽然是犯法,但乃是为情势所迫,三位放心,等救出顾太守,我陪着顾太守一起进京,上本向朝庭言说情敝,三位不但无过,反是有功。”

这一说,三义更是激动起来,摩拳擦掌的,只恨不得立马就杀进化州城里去,陈七星忙给这三匹烈马拉拉缰绳,道:“三位且莫性急,这事要成,第一就是要保密,即便救出了顾太守,也要保密,否则给狗官一路追杀不说,先还买粮充实了仓库或者在朝堂上买通阉党权奸做下手脚,那就麻烦,顾太守牢狱之灾,就是事机不密,前车之鉴,咱们可要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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