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山海经-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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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抓住被自己穿刺的梅雪，斑魔张开了大口，尽管身体缩水到只剩下三米大小，但是一口吃掉一两只梅雪什么的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就是战场的残酷，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方法是不可以用的，没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过的。
打不过，他就躲。
趁敌人大意，背后捅死他！
不过，为什么都要被他吃掉了，这水银之神最后的祭司长眼中依然看不到恐惧？
他，难道不怕死？
似乎看穿了斑魔的疑惑，梅雪轻轻一笑，四条金线突然从他指尖飞出，锁死了斑魔的四肢和躯体。
“什么！”斑魔虎躯一震，身经百战的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束缚，他即使想躲也不可能。
被这四条金线束缚的瞬间，一道炽热的火焰在斑魔身上燃烧开来，那是梅雪之间连续发射而出的燃血剑，梅雪拼命的攻杀大神通。
但是，这还不是结束，这一系列的攻击都只是前奏而已，和斑魔一样，梅雪也隐藏了一张王牌，一张可以说是同归于尽一般的王牌。
将斑魔的身躯束缚住后，梅雪身上快要彻底破碎的水银之神神圣衣绽放出最后灿烂的光芒，那是梅雪最后留下的手段。
六只晶质的透明足肢从梅雪身后伸出，一一贯穿了斑魔的身体。
“结束了。”心脏破碎，全身骨骼也碎了个七七八八的梅雪露出了最后的笑容。
无数银色的水晶粒子爆炸开来，那一幕实在是太过绚烂，太过可怕。
成千上万枚透明的银色粒子同时爆碎，以肉眼可见的轨迹迅速交织成一道毁灭的风暴—那是上百万颗飞舞的银色粒子交汇成的天劫，斑魔的身躯在这些爆碎的银色粒子面前就仿佛是薄纸一般，轻易的被撕成碎片。
这些碎片很快又被更多的粒子粉碎，直到化为肉眼不可见的微粒，再无任何还原的机会。
这恐怖的大爆炸将梅雪的神圣衣和斑魔一起炸了个粉身碎骨，斑魔甚至连化身黑岩粒子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梅雪的同归于尽手段拖入了死亡深渊。
“我不服！”
“我还要拯救世界！”
“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使命！”
“再给我一次机会，再让我战斗啊！”斑魔凄厉的惨叫声中，一道黑光闪过，水银神殿的广场上就只剩下了一个水银神圣衣自爆后留下的大坑。
“呜！”小柳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冲到梅雪和斑魔同归于尽的地点，却再也找不到那个银发少年的身影。
“不该是这样的。”青丘九月抱紧自己怀抱中的小狐狸，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
“泰山府君赦令，召魂！”幽冥黄泉不顾幽冥仙道的大忌，直接就用出了召唤死人魂魄的禁术。
“笨蛋，不用这么拼命啊。”朱火转过了头，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咳，我还没死，不用给我招魂了。”大坑的最深处，躺着也中枪的梅雪哭笑不得的看着替自己招魂的幽冥黄泉，刚才他确实失去了意识，差一点就回应了这位幽冥仙道圣女的召唤，变成孤魂野鬼去她身边了。
“啊！”小柳喜出望外的跳了下来，直接踩在了梅雪的身上。
“咳！”本来就快挂得梅雪有种翻白眼的冲动，如果把正常时候的生命值算一百，现在他大概就只剩三点左右，小柳这么没心没肺的一踩，估计就只剩最后一点了，还是不断发红的。
发现自己错误的小柳吐了吐舌头，赶紧吹了声口哨，召唤出自己手下中唯一擅长治疗的血三，把梅雪从大坑里拉了上来。
刚才那一下，梅雪确实有过同归于尽的觉悟，但是神圣衣自爆的时候有特别的设定，留下了最后一丝力量保护神圣衣的穿着者，也就是水银之神那几根银色的头发。
正是因为这几根头发的保护，有了同归于尽决心的梅雪才侥幸活了下来—如果心脏被贯穿，全身骨骼碎裂也可以算是“活”的话。
还是那句话，九幽种的身体构造是和人类不同的，人类的致命要害—心脏对于九幽种来说其实不是真正的中枢核心，斑魔因为保留了人类的智慧而设计出了对梅雪的绝杀，同样的也因为人类的智慧局限了他的布局，让他最后功亏一篑。
最终，还是梅雪稍胜一筹，在水银之神的帮助和自身九幽种体质的支持下存活了下来，而斑魔则是彻底的灰飞烟灭，死得渣都不剩。
至此，攻入水银诸岛的天罗圣国联盟正式全灭，最后试图拯救世界的英雄也倒在了梅雪面前，被他亲手杀死。
不过，命运的齿轮还在转动，转啊转，转啊转。
天罗圣国本土，东方侯天罗冥的宅邸中，一位少年全身一振，露出了异乎常人的神光。
“父亲死了吗，斑魔。”明明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但是少年的眼神中却露出让人心悸的寒光，那是比东方侯天罗冥更强，更可怕的光芒。
“是的……这一次的联盟已经彻底全军覆没……”在白骨荒野中，无聊的点石头玩的古怪尸体耸耸肩膀，告诉了自己真正的主人那个最糟糕的消息。
“是谁杀的他？”少年脸上无悲无喜，仿佛在看着别人家的故事一般。
“水银之神最后的祭司长，一个很难缠的家伙，不过现在应该不死也废了。”古怪的尸体，也就是斑魔真身回想起和梅雪的一战，不由得感到背后一冷，那化神一击的滋味，他可是不想再尝了。
“那么，也该结束了，这无聊的战争。”少年站了起来，然后身形一阵扭曲，白骨荒野中的斑魔真身随之一颤，无奈的进入了少年身体中。
获得了斑魔本源之力的少年邪邪的一笑，几步跨过后，就出现在了距离水银诸岛最近的天罗圣国本土海边。
在这里的山谷中，无数奇异的造物正在建造中，它们全部由金属傀儡制造而成，是天罗圣国从未被任何人知晓的禁地。
因为，这里是天罗圣国东方侯之子，天罗凡的领地。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才是天罗圣国真正的第一强者，不是天罗圣国本土，而是这整个天罗圣国的第一强者，同时拥有“冥印”和“青冥”神通的天之骄子，天地大劫后天罗圣国第三代出现的绝世天才。
他的强大，不止是神通而已，在获得了一本上古残本以后，他甚至推演出了天罗圣国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机关傀儡术，并且建造出了此刻山谷中封存的秘密武器—天罗神破。
这件武器，是集合了他最大智慧以及天罗圣国无数资源打造的终极武器，是专门用来毁灭水银诸岛的杀手锏。
那外强中干的百万大军舰队也好，诸侯们带领的奇袭队伍也好，都只是他所操纵的棋子而已。
对于他来说，这场战争就是一次游戏，一次由他发起，并且不断继续下来的勇敢者的游戏。
“水银之神，你已经过时了，该走了。”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站在巨大的傀儡之城里，少年按下了天罗神破的发动机关。
“轰隆隆！”整个傀儡城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伴随着少年发动的“地脉通灵”神通，源源不断的将天罗圣国的地脉之力抽取到悬浮在少年面前的魔方之中。
魔方不断的旋转，最后变成了一把三叉戟对准了遥远的水银诸岛。
下一瞬间，一道肉眼可见的漆黑风暴从三叉戟的正中心疯狂涌出，一股万物生灭，死亡和终结的气息笼罩在整个水银诸岛上。
第一岛链，被攻破！
第二岛链，被破坏！
这道漆黑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水银诸岛，几乎灭绝了水银诸岛仅存的生机，在这漆黑风暴的面前，一切生命的气息都消失了。
在这蕴含无尽黑暗的风暴面前，任何生灵都逃不过死亡的结局，仅仅是被风暴的气息擦过，也会神魂破裂，消失。
“哈哈哈哈，对，就是要这样。”感受到大量生命气息的消失，天罗凡大笑起来。
在天罗圣国的大势面前，尔等都是蝼蚁而已，区区水银诸岛的余孽，居然还敢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也该有个程度。
现在，你们已经再也得不到水银之神的守护，再也没有什么神的力量来保护你们，在这毁灭一切的风暴面前，你们何等的无力，何等的可笑。
水银之神，收到我的礼物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可笑的你守护的东西，这就是不自量力想要统治天罗圣国的你的下场。
你，不是天罗圣国的对手！
第262章 安魂曲
看着漫天飘落的尘埃，看着露出紧张表情正带着自己离开水银神殿的金毛玉面九尾狐公主青丘九月，负责掩护的幽冥仙道圣女幽冥黄泉，朱火，以及在水银神殿废墟上断后准备迎击第二波漆黑风暴的小柳，梅雪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伤痛。
原来，他还是不够强大。
即使都已经用出了森罗变，变化成了完全的九幽种之身，在那突如其来的攻击面前依然是如此的脆弱。
斑魔的最后一击，给他上了无比生动的一课，让他明白小看对手会是何等的下场。
如果没有中那致命的一击，他至少也可以和小柳一样，堂堂正正的去面对那恐怖的漆黑风暴，而不是现在这样无力的等待着别人的保护。
这样的心痛，在和小九离别的时候也有过，正是那时候的离别，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软弱，自己对现实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实的世界一点都不温柔，从不对任何人有优待，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在这个幻境试炼中，这个法则也是一样的通用，他只是稍微大意了一次，施展出那惊天动地的化神一击后放松了一点点，就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
如果这里不是幻境试炼中，而是现实的世界，那么他恐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没有水银神殿的力量支持的他，是绝对不可能一直保持着现在九幽种姿态不变的。
森罗变本来就不是他完全掌握了的力量，他现在的境界离无限制发动森罗变还有着极其遥远的距离。
现在的战场，即使是可以无限制使用森罗变的他也想不到任何办法改变，看着小柳那娇小而坚定的背影，看着身边保护他的少女们，梅雪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现在的他，依然没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但是他会记住这一刻，记住自己此刻的心情。
然后，他会去改变，改变一切。
“我愿意。”这是梅雪的回答，也是梅雪的承诺。
“那么放开你的身心，接受我的力量。你必须保持清醒的意识，即使那会让你很难过，比死都还要难过。”水银之神的声音回荡在梅雪的耳边，清楚的将使用她力量的代价告诉了梅雪。
“没问题，给我最好的装备。”心脏被贯穿，全身骨骼大半粉碎的梅雪嘴角露出一个奇妙的弧线，似乎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然后，梅雪听到了歌声，古老而悠远的歌声，安谧而低沉的歌声。
“东有扶桑，西有天罗，银线织啊织。”
“轮回轮回，不得报，祈祷祈祷，愿不现。”
“可怜，可惜，可悲，不归，不归。”
“迷茫的孩子们，回来吧，回到你们心的归处。”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终将化为虚无，唯有灵魂永生。”
歌声回荡在整个水银诸岛上空，在水银诸岛的各处避难地中，死去的人们尸体开始一点点的融化，消失，最终化成了一个个银色的粒子飞上了天空中。
清澈的歌声引导着这些彷徨的灵魂来到最后的圣地，一座座方尖碑拔地而起，成为了灵魂的道标。
更多少女们的声音响起，唱起了同样的歌谣。
“东有扶桑，西有天罗，银线织啊织。”
“轮回轮回，不得报，祈祷祈祷，愿不现。”
“可怜，可惜，可悲，不归，不归。”
“迷茫的孩子们，回来吧，回到你们心的归处。”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终将化为虚无，唯有灵魂永生。”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但是却分出了截然不同的风格。
第一种声音只有一个，她无比的安谧，宁静，平息了死去人们的愤怒，不甘，绝望。
第二种声音由三万六千个不同的少女之声组合而成，但是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活力，引导着失去方向的人们来到为他们所准备好的安息之所。
那里，没有悲伤，没有绝望，没有杀戮，包容一切，所有人都可以在那个世界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那是神为他们所建立的国度，永恒的安眠之地。
天罗圣国本土袭来的漆黑风暴，几乎杀死了所有水银诸岛的人们，而这首引导灵魂的歌，正是由水银之神和她的神之子们一起为不幸逝去的他们所唱。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从未有参加战争的准备。
远离天罗圣国本土居住在水银诸岛的他们完全不明白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远离大陆他们一直过得安详平静的生活，直到天罗圣国的百万舰队大军杀来。
最终，他们都死了，死在了那可以震散神魂的漆黑风暴之下，保护他们的方尖碑也失去了平时的光彩，变得暗淡无光。
伴随着水银之神的歌声，这些彷徨的灵魂开始以方尖碑为道标，一个个向着水银诸岛最后的圣地前进。
梅雪抬起头来，看到的是无数落下的银色粒子，每一个粒子中都蕴含着一道生命的印记，这是死去的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他们的神魂所凝聚出来的信仰之证。
在被天罗凡杀死后，这是他们唯一存在过的证据，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剩下。
在这些银色的粒子中，梅雪甚至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她们微笑着，对着和她们并肩作战的神之子点头示意，然后落了下来。
这是水银诸岛最后一支舰队的成员，包括两位最后祭司长在内的天罗圣国最后反抗军，也没能逃过那道漆黑风暴的毁灭，沉没在了深深的海中。
“你们……”梅雪凝视着代表她们的银色粒子。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他曾经带领着她们一起去战斗，一起去取得胜利，他不会忘记他击败了天罗圣国的百万大军后这些美丽的祭司少女不敢相信的表情，以及随后拥抱住他的喜悦。
他连她们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就迎来了和她们的永别。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残酷而无情的战场。
没有浪漫，也不是游戏，是人命轻如纸，什么时候死掉，什么原因死掉都不奇怪的地方。
最后舰队的少女们微笑着，对梅雪做出最后的淑女礼，然后落了下来，和她们的前辈们一起，落在了梅雪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