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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情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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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紧双腿,任凭枣树上的知了叫嚣,直到身后的脚步声一点点近了,那是艾田,她轻盈的步子跨过两三个台阶,急匆匆地跑到我的面前,我茫然抬头,刺眼的阳光和她的脸一起迎向我。
我让眼睛一点点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却不由分说坐在我身边,从包里胡乱翻找着什么,我不解地看她:“找什么啊?”
她不答,胳膊在包里捣鼓一阵,终于找到一个信封,她紧闭双唇把信封递到我眼皮底下,严肃地说:“你自己看。”
我狐疑地接过来,握在手里仔细垫着它的分量。
“这是什么?”
她气喘吁吁,随便摆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先看,让我喘口气。”
我盯着牛皮黄的信封,撕开一角,我把开口对准掌心,倒出里面的东西,一沓子厚厚的七寸卡纸层次均匀的躺在我手里,我把它们一一翻过来,那是一张张素描画的压缩版,被拍摄成照片大小,恐怕是用来进行交易和贩卖的模板。
我定睛细看,画上的女孩体态高贵,黑漆如墨的头发披在胸前身后,那双滢亮的眼睛让我不敢直视,熟悉的五官,美艳的姿态,一条薄纱遮掩着她胸前的饱满,若隐若现。她的美,遗世独立。哪怕她这样赤裸于人前还是和美静后天刻意打扮出来的性感的美不同,她安静,宛如兰花,又像睡莲,她的唇像衔着一颗红樱桃。我一张张看过去,这些裸体素描上的模特让我不禁瞪大眼睛。
我哑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抬起头,对上艾田的眼睛问:“这上面的……是妆妆?”话一出口我才惊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嘶哑。





、34,梵高

第三十四章:梵高【他们说,向日葵的种子,是光,阳光】
她站在光影下,宛如希腊女神。
从她懂事之后,她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颠倒众生。
因为她是宁妆,周身透着圣洁的光。
她心里明白,越纯净越肮脏,就像冬日里的白雪,春光散布世界,茫茫的白褪去光华便是肮脏的雪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违背父母的意思,青春的叛逆让她隐藏在内心中的疯狂焦躁不安。她讨厌粉红色的蕾丝花边,也讨厌那些毛绒玩具,她喜欢光着脚丫穿布鞋,如果允许,她宁可不穿鞋子,接触着被太阳烘烤的地面,有一种和大自然接吻的感觉。
她陶醉于母亲的高跟鞋,踮起脚尖,挺直的双腿在镜子里笔直修长,她渴望做一个女人,像刘美静那样的女人,散发着妖冶的气息。
窗外的暖阳穿透纱帘照在地板上,一块光斑缓缓移开,一点点挪到她的足尖上,她感到一阵暖,缩回双腿,阳光穿过指缝,让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瘫在地上的乐谱被风吹出一阵阵响声,宁妆踩着那些熟悉的曲子,音符好像游曳在脚边的蝌蚪。她像童话中的爱丽丝,神秘莫测,这副白皙的容貌便是上天献给她最好的礼物,她不知道该怎么利用它,怎么才能让容颜绽放光彩?她很困扰。
她拾起贝多芬的《月光曲》还有宛如狂风骤雨的《悲伤第三章》,把它们整理妥当放在钢琴旁,然后,她弯腰坐在软凳上,黑丝绒柔软的触感贴着她的臀部,她双手从后面交叉,铺展着裙子,随即将十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她的手指修长,每一根都带着巨大的能量,它们落下的一瞬间像逗留在莲花上的蜻蜓,轻盈又引来一场震动。
钢琴演奏着勃朗姆斯的曲子,宁妆的脸陷在光晕里,因为即将升起的太阳脸部轮廓镶上了一层金边。
她想起第一次为了争取自由顶撞父母的那天。
一家三口在国外度假,她只想独自到附近走走,这样简单的愿望却不被允许,那一刻她心里莫名失落,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母无法给她正常孩子想要的。
她想放纵唱歌,想大笑,想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让头发飞扬在风里,或者骑着自行车冲向没有尽头的下坡路。她也想恋爱,更想得到甜蜜的关怀,她期待红着脸被喜欢的人牵手,她幻想着那些画面,却因为严格的家教而一次次落空。
于是,当那个沉默在画室角落里的男孩一次次满足了她的愿望时,她喜上眉梢。
她终于尝到了那颗叫做青春的糖果。
很甜,很酸,像梅子。
他叫顾襄。
顾襄总是一个人拖着腮帮坐在画室一角,初中时的他沉默寡言,她画画的位置离他最近,很多时候她都能瞄到他画布上浓郁的色彩,大朵大朵的红色或者绿色,夸张、浓烈、带着生意盎然,让人一眼便深陷其中,被那张铺满单一颜色的画震慑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轻轻歪着头,把画笔随手搁在耳朵上夹着,轻描淡写地问:“你喜欢向日葵吗?”
宁妆面红耳赤,她的偷窥被发现了。
她不知道顾襄在问谁,仓皇地转过脸。
她不敢回答他,回答了等于默认自己在注视着他。
画室里传着铅笔的沙沙声,她听见徐昭和满晴在水房玩笑着,涮笔筒被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击打着,然后她听见了耳旁顾襄沙哑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梵高吗?”
梵高?是那个用灿烂的黄色不断为向日葵画肖像的画家吗?
他是一个少了一只耳朵的疯子。
这样一个用生命刻画灵魂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曾经跟着父母一起参观画展,无数张临摹的向日葵铺满了整张墙面,它们是太阳神散播在人间的天使。
他们说,向日葵的种子,是光,阳光。
“喜欢。”她低声回答,刻意向后仰了仰身子,离顾襄近了一点。
斜后方的少年满意地笑了笑,他抽出耳边的画笔,在画布上晕开一抹黄,它们向四面八方袭击。
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得了一个人的灵魂。
宁妆的指尖被一抹光笼罩,她感觉自己正在一片暖洋洋的田野里弹奏。
亲爱的勃朗姆斯,你的勤奋、卓越和才华和那个流传百年的爱情故事一样动人,谁轻视了你炽烈的爱谁便在漠视你的勤奋、卓越和才华。
宁妆的心被顾襄和梵高塞得满满的,从指尖流动的《匈牙利舞曲》好像在诉说着那片种满向日葵的天地是多么恢弘,勃朗姆斯和梵高,他们那么像,都是用灵魂在爱的人。
她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美静对她的疏离,刘美静在故意疏忽着她的存在,她心里一清二楚。她想起那恐怖的黑夜,想起顾襄的吻,在黑漆漆的巷子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割据战竟然在热烈的吻中结束。
那一晚,在家门口黯淡无光的走廊中,顾襄把她堵在墙角,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是不断嘶喊救命的美静,她用尽力气推开顾襄,用最后一丝理智质问:“你明明听到了,你听见了为什么不救她?美静危险,我要去找她!”
意乱情迷好像也不只在酒后。
顾襄用热烈的拥抱和吻阻拦她,那双厚实的摆弄着颜料的手不断触碰着宁妆的敏感,她突然听见了父母的唠叨,他们念叨着关于女儿的未来,她所有的路都是父母选的,父母安排的,她好像没有灵魂和意识的木偶,在顾襄霸道的攻击下她突然想放纵一次,就一次。
然后,她主动吻着顾襄的嘴唇。
直到楼下传来踢踢踢的脚步声,她才做贼似的躲进顾襄的怀抱,把脸紧紧埋在他怀里,邻居狐疑地走过去,她才衣衫不整的探出头来。
她像小说中描写的偷情的女人。
甚至有一瞬间她联想到了风骚的妓女,然后马上否定了这个贬低自己的名词,她是纯洁的百合,怎么可能是妓女!
顾襄眯起眼睛,他勾起宁妆的下巴细细打量,然后说:“你去救谁?刘美静吗?她初中就辍学了,开始和那些下三滥的人接触,她平时和什么人打交道你还不清楚吗?不过是一个婊子,你竟然这么上心。她不会有事,相信我。”
宁妆被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蛊惑,她怔怔地点头。
“你和她不一样,离那样的女孩儿远一点。”顾襄说。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美静是带刺的野玫瑰,让人着迷上瘾。
她是高贵的百合,纯白无暇。
她们当然不一样!
不得不承认,虽然她把美静当朋友,可心里还是在隐隐计较着高低,她是干净的,是破晓时的第一道光,是没被这个世界污染的纯白,是污浊空气里的清新。可是,哪怕她心里这样想却还是想摇头,想大声嘶喊“不是的!美静是我的朋友,根本不像外面说得那么不堪”。可她怕,怕刚刚尝到恋爱的甜蜜便被自己的执拗扼杀,于是她顺从地低下头,手表指针慢腾腾的挪到了十一点,很晚了。
“我该走了。”她说。
“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顾襄神秘地笑了笑:“一个更有力地表现自己的地方。”
他的狡黠总是带着一股坚定,不容置疑。
她好像看到了勾勒着向日葵的梵高,他似乎也曾温和的微笑过,在太阳下说:“我并不谋求准确,我要更有力地表现我自己。”




、35,蒙蔽

第三十五章:蒙蔽【爱情是一件值得去追逐、去争抢、去一分胜负的谎言】
“他带你去了哪里?”我问。
宁妆或许一辈子都想不到她会把这些被她隐瞒完好的事如实地告诉我。
我威胁她如果她不说我也会想办法从不同渠道打探。
我是第一次对她那么严肃。
她攥着裙角不断逃避我的追问。
空荡的画室里只有我们俩个,没有第三个人,我瞒着艾田找到宁妆,坦白地说明了来意,我把厚厚一沓子照片摔在她面前,冷言冷语地发问:“妆妆,麻烦你给我一个解释。”
她噤声不语,静静地坐在画板前面,修长的十指翻阅着那些照片,她的目光落在少女胸前的饱满上,突然抬起头,得意地说:“顾襄把我画得很美对不对?”
我有些哑然,却点头默认了。
她说,那是冬天的时候,顾襄带她去了一个可以盛放心灵的地方,茫茫望不到头的原野,满世界是枯黄的芦苇和被芦苇掩映的池塘,结着冰的池塘像一面镶在大地上的镜子,阳光穿过池面反射出颗粒般的冰碴儿。他们坐在池边聊着美术和音乐,讲着梵高和勃朗姆斯,他们默契地十指紧扣,没有过分的身体接触,用灵魂恋爱。
顾襄在宁妆面前放弃了所有戒备,他第一次对别人讲起自己的家庭,讲起他一贫如洗独自生活,讲起慈祥的奶奶,还有不断打工以支撑房租的艰辛,他的眼睛闪动着一抹灰白,像老房子的墙面,蒙着一层沧桑。
宁妆从来不知道生活的艰难,她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境遇,只能靠联想心疼地问:“现在呢?”
顾襄不说话,站起来,带她穿过芦苇丛,原野的尽头有一幢木屋,双层结构,门外是结了冰的鱼塘,再远一点是一片并不苍郁的树林,或许到了春天才能看到它内在的生机。
宁妆这样的形容让我想起了姥爷的鱼塘,想起了表哥和如今心性大变的陈卓。似乎在我的生活中也有那么一座池塘,用来装载灵魂和欲望,伴随着成长,它正在一点点消融。
木屋里面聚集着三十多人,他们分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顾襄领着宁妆穿梭在颜料和画板之间,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暖气,每走一步仿佛都能结出冰来。宁妆看见了高台上赤裸而坐的女人,这样的模特被安置在房间四角,画者呈半圆状围拢着自己泼洒在画纸上的女人,他们面无表情的勾勒着女人的身体,细腻地描摹着那些人体器官,眼睛里的黑与白,鼻孔的内部,唇瓣的丰盈,性感的耳垂,还有妖娆的手臂,胸前的浑圆和恰似印度女郎舞蹈的脚踝。
宁妆没有显出一点惊奇,许多疑问都被强行咽进了喉咙深处。
“这里是……”
“画室。”顾襄回答。“这样的一幅裸体素描在黑市里一幅一百到两百不等,虽然廉价却是最快捷的赚钱办法。”他说着走向一处没有主人的画板,画面上的女人闭着眼睛卧在沙发上,就像《泰坦尼克号》中的露丝,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脖颈上没有那颗海洋之心。
宁妆慢慢走过去,用双手轻轻摩擦着那些散布在画纸上的铅。
“顾襄,你上来一趟!”二楼的栏杆上一个长发青年朗声唤着,他的目光停在宁妆脸上,随即看向顾襄,冲他摆摆手:“老板叫你上去。”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顾襄说完蹬蹬蹬跑上旋转楼梯,宁妆透过玻璃看见他正在和一个肥胖的男子交涉,面部严峻,他们不断为自己争取利益,最终似乎谈妥了什么,胖男子递给顾襄一个信封,厚厚一沓,她猜,里面应该是红色的人民币。
刚才那个喊顾襄上去的青年不知不觉走到了宁妆身后,因为一股呛鼻的烟味儿宁妆才发现他,她转过身,于是华君看见了这个少女的侧脸,黑发从耳后倾泻,她礼貌性点头,用防备的声音说:“你好。”
华君这才发现自己愣神了,掐灭烟蒂,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你是顾襄的女朋友?”
宁妆还未来得及回答,顾襄已经从楼上跑了下来,他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信封,扬起笑脸对宁妆说:“走,晚上我请你!”他跑到跟前发现了华君,马上收敛了刚才的得意,恭恭敬敬地说:“华师兄。”
华君的眼睛扫过顾襄,语重心长地说:“好好画,早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说完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宁妆想太多,她明显感觉到了这个男子从身边走过时的迟疑,他是想留下和她说说话的,她想。
她茫然地回头,看到了华君孤独的背影。
“他是谁?”她魂不守舍地问。
“我师兄,华君。他的裸体素描在市上的价钱比我高好几倍。”顾襄牵起宁妆的手往外走。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时宁妆想起了这句话。
晚上在大排档,宁妆第一次尝试吃那种被切成方方正正的臭豆腐,她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她弓着身子生怕弄脏了衣服,顾襄叫了一瓶啤酒,他把花生米丢进嘴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人民币的信封,说:“妆妆,我不想画裸体,我不想靠这种方式赚钱、被人认识,但是我需要钱,我知道你家里的生活背景,我喜欢你,想娶你,但我没有钱,我得在毕业前攒够娶你的钱。”他可能醉了,一遍遍重复着这些话。
宁妆有些感动,她知道眼前的男孩从很早以前就在默默喜欢自己,她第一次感觉到被炽烈的爱包围是一种什么滋味。她听着顾襄诉说着关于他们的未来,毕业,婚礼,画展……那些他们憧憬的愿望竟然那么美好,因为顾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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