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军事历史电子书 > 国士无双 >

第189部分

国士无双-第189部分

小说: 国士无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四天是黄道吉日,中午时分,夜上海二楼上悬了两挂鞭炮,足足八千响,噼里啪啦炸了一刻钟的光景,然后是舞龙舞狮,二楼上彩纸乱飞,全县的闲汉都聚集在夜上海门口看热闹。

只见几乘小轿翩然而至,从轿子上下来的竟然是本县的几位头面人物,李举人、龚善人,周老爷、孙老爷、还有对面醉仙居的林老板也老了,大家都穿着簇新的黑马褂,瓜皮帽,一副出门见客的打扮,拿着大红的请帖,满脸堆笑着迈着四方官步进了夜上海。

看热闹的闲汉们面面相觑,心说昨天老爷们还口口声声说要请示县尊把夜上海驱离南泰呢,今天怎么就成了座上宾了,这转变也忒大了些。

老爷们也是情非得已,本来他们气势汹汹的要把这帮外乡人赶走,可是就在昨天晚上,护军使大人派人送了请帖,邀他们参加夜上海夜总会开张典礼,他们这才回过味来,敢情这家窑子是陈子锟开的啊。

夜上海里的布置令人叹为观止,一水的西洋式家具,沙发椅,留声机,斯坦地毯油画,还有一台电影放映机,有烟有酒,烟是三炮台之类的纸烟,酒是白兰地、威士忌

陈子锟带着阎参谋长和柳县长最后驾临,夜上海里十三位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前来伺候,这些女人都是从南京上海过来的,不敢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喝酒跳舞唱歌勾引男人绝对是行家里手,随便撒点娇发点嗲,南泰县这些土老帽就都神魂颠倒了。

以往南泰县也曾开过几家妓院,都是那种乡下窑子,除了陪酒吃饭,就是上床睡觉,没啥情趣,如今夜上海的开张颠覆了大家对窑子的固有看法,这家店既能吃酒赌牌,又能听曲儿看跳舞,还有电影可以看,实在让闭塞多年的南泰人大开眼界,只不过三块大洋的最低消费着实让人接受不了。

……

虽然有护军使大人撑腰,但夜上海的生意却不如想象的那么好,有钱的老爷们没这么先进的消费观念,他们宁愿花三百大洋去乡下买个黄花闺女,也不愿意花三块钱到夜上海赶时髦,那些娶不上婆娘的穷汉们倒是有这个需求,可是又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只能走过路过,看着夜上海二楼晒的裤衩胸罩吞口水。

这十三个女子是鉴冰从上海弄来的,上海滩娱乐业发达,最高等是书寓,也就是鉴冰以前的营生,然后一等是长三堂子,二等是幺二堂子,三等以下的就更多了,这些人就是从幺二堂子退役下来的,虽然只有二十一二岁,但竞争力已经大大下降了,只有到南泰县这种乡旮旯来讨生活。

鉴冰和她们签的是一年期的合同,干满一年才能走,可是生意不温不火,一些姑娘就起了回上海的念头,为首那个喜欢穿水绿旗袍的叫红玉,虽然只有二十岁,却是这帮人的头儿,她力劝众姐妹留下,说做鉴冰姐姐定然不会哄骗我们,做人要有信义,守得云开见月明,坚持一年,夜上海肯定有出头之日。

土匪两次攻打县城,损兵折将实力大减,苦水井大杆子陈寿被护军使招安之后,又有数股土匪相继来降,江东陆军第七混成旅已经初见规模,南泰县境内治安状况大为好转,至少光天化日之下土匪绑票劫道的事情少多了。

陈子锟又带领军队狠狠剿了几次,将县城周边地域彻底肃清,撂荒的土地重新栽上了秧苗,高粱、麦子、还有罂粟。

从上海买来的武器装备了新招募的军队和民团,陈子锟手下武力渐渐强大起来,从洛阳借的兵马也该还了,这天他带着这一营兵马以剿匪的名义浩浩荡荡开出县城,直奔大青山杀虎口方向去了。

大队人马抗着马克沁重机枪出了城门,老百姓夹道欢送,夜上海的姑娘们也来凑热闹,一帮烫发头高叉旗袍站在城门口告示栏附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乱飞媚眼,风头竟然盖过了军队,引来男人们肆无忌惮的贪婪目光和女人们一阵“呸呸”的骂声。

红玉得意洋洋,涂成猩红色的嘴唇里吐着瓜子壳,嘴里哼着小调,腰肢和屁股随着节奏轻轻摆动,毫不在意的向这帮乡巴佬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身材,,忽然她发现人群中竟然有个戴斗笠的爷们竟不往自己身上瞧,不禁有些忿然。

斗笠客一身麻衣,低着头看不清面孔,双手低垂纹丝不动,在狂欢的人群中显得极为惹眼。

红玉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这个斗笠客。






第五卷 混战 第十五章 刺客与窑姐


江北护军使陈子锟骑着高头大马在护兵马弁的护卫下逶迤而来,忽然人群中跳出一个斗笠客,站在街心大喝一声:“陈子锟,拿命来!”说着便抽出了两把盒子炮,左右开弓打将起来。

陈子锟做梦也没想到土匪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在风声如此紧的情况下还敢进城行刺,拔枪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穿的是将军服,手枪藏在军服下面的皮枪套里,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也用不着亲自动手了。

离陈子锟最近的是勤务兵双喜和青锋,两人平日里就互相攀比谁对大帅最忠心,今日遇到行刺,更加争先恐后,猛扑上去以身躯去挡子弹。

顿时血花四溅,两个勤务兵中弹倒地,看到亲弟弟中枪,一营长陈寿眼睛都红了,拔枪怒射,他是土匪出身,平时盒子炮都是机头大开着别在腰带上,反应时间最短,与此同时别的士兵还在拉着枪栓呢。

陈寿枪法很准,砰砰几枪打过去,刺客身上溅起血花,踉跄了两下却没倒下。

陈子锟的战马受惊,前蹄抬起嘶鸣不已,若是马术稍差的人就被掀下来了,他夹紧马腹大喝一声:“拿贼!要活的!”

众兵蜂拥而上,刺客拔腿便走,城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们惊慌失措,没头苍蝇一般乱窜,士兵们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看着此刻消失在巷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红玉一颗心怦怦乱跳,慌里慌张抄近路往回走,途径夜上海后巷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拽到了墙根,冰冷的枪管顶住了太阳穴,一股浓烈的大蒜味传来:“妮子,莫喊,我不伤你性命。”

红玉吓了一跳,但她毕竟是在大上海混过的,颇有些胆识,很快镇定下来,身子歪过去娇滴滴道:“阿哥,侬要钱还是要人,阿拉都给侬。”

那人喘着粗气:“老子不要钱不要人,就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红玉斜眼一瞧,这不就是在城门口行刺护军使的那个汉子么,斗笠摘了,露出一颗大光头来,浓眉大眼英气勃勃,不过身上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大哥,你挨枪子了?”红玉情不自禁去摸汉子的伤口。

汉子伸手阻挡,可眼前一黑,竟然瘫倒在地,红玉看看左右无人,便伸手去搬动那汉子,死沉死沉的竟然挪动不了半分,红玉急了,脱了高跟鞋,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汉子拖进了夜上海的后门。

……

陈子锟大怒,光天化日之下,土匪竟然渗透到县城行刺自己,还有王法么!虽然只有惊鸿一瞥,他也能认出刺客正是盖龙泉手下最胆大包天的老十梁茂才。

陈寿说自己至少打中梁茂才两枪,县城四门禁闭,插上翅膀也走不了他,陈子锟深以为然,命令县民团挨家挨户的搜,搜不出人来就不开城门,原本准备开拔的部队也回了营房,等灭了土匪再走。

双喜和青锋都中了枪,好在没伤了要害,没有生命危险,陈子锟为了奖励他俩的忠勇行为,各赏西班牙阿斯特拉撸子一把。

民团在城里搜了一天一夜,愣是连根毛都没找出来,反而搞得很多士绅联名到公署来告状,说团丁扰民太甚,而且四门关闭,城里居民每日便溺运不出去,城外青菜生鲜运不进来,百姓生活极受影响,劝陈子锟收回成命。

陈子锟正在犹豫,忽然一营长匆匆而来,附耳低语几句,他心中有了计较,好言劝慰乡绅们,说再搜两天,若是抓不到人就开城门,士绅们得了许诺这才退去。

等这帮人走了,陈子锟脸色一变,问陈寿道:“当真是夜上海藏的人?”

陈寿信誓旦旦道:“标下不敢胡言乱语,刚才搜到夜上海的时候,这帮娘们神色不对,还说什么这是大帅的产业,不让弟兄们进去搜,我寻思着肯定有事,生怕打草惊蛇伤了无辜,特来禀告大帅。”

陈子锟忽地站了起来,刚要下令卫队出动,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当初自己身负重伤,被鉴冰收留的往事来,夜上海那帮小娘们见多识广,聪明伶俐,哪能被一个受伤的乡下土匪控制住,自古美女爱英雄,兴许是哪位姑娘动了春心了吧。

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道:“派几个机灵点的弟兄在夜上海附近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陈寿依令而行,过了两日,依然没有搜到刺客,城里却已经臭气熏天了,因为挑马桶的农民进不了城,家家户户的便溺无法处理,只好倾倒在街上,士绅们再次到公署陈情,陈子锟从善如流,下令停止搜捕,打开城门。

陈寿又来报告,说夜上海的红玉在中药铺抓了几副药,都是治外伤的。

陈子锟告诉他不要擅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同时让他集合弟兄们,把那两门格鲁森山炮也预备好。

陈寿摩拳擦掌道:“杀鸡焉用牛刀,抓梁茂才不用大炮,我一个人就行。”

陈子锟道:“谁说我要抓梁茂才了,我让你备炮自有主张。”

……

夜上海,红玉的卧房,昏睡了三天的梁茂才慢慢撑开了眼皮,打量着这间富丽堂皇的房间,床是西洋铁架子床,铺着花花绿绿的锦被挂着帐子,墙上有西洋画和自鸣钟,地上铺着毯子,空气中一股甜甜的腻腻的味道。

忽然门开了,梁茂才下意识的去腰间掏枪,没摸到枪,却摸到身上缠着的绷带,触手所及,疼痛无比,他这才记起自己曾经中了两枪。

进来的是红玉,她刚洗过头,一头秀发湿漉漉的垂着,身上穿着水绿色的缎子旗袍,手里端着一碗参汤,笑吟吟的过来坐在床前道:“好汉,喝点参汤补补身子。”

梁茂才警惕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红玉道:“这是夜上海,我叫红玉,好汉,你叫啥么子?”

梁茂才不答,掀开被子下床,到处找自己的枪,红玉气的叉腰问道:“侬要做啥子?”

“老子的枪呢!”梁茂才一把将红玉推到墙上,掐住她的脖子逼问道,眼睛瞪得溜圆,甚是骇人。

红玉泪花横流,咳嗽道:“松手,我要憋死了。”

梁茂才这才松了手,讪讪道:“俺的枪呢?”

红玉道:“你这人好没良心,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是我帮你端屎端尿,包扎伤口,应付团丁搜捕,你倒好,醒了不说声谢谢也罢了,还打人。”

梁茂才挠挠后脑勺,忽然后退一步,噗通跪下道:“俺叫梁茂才,欠你一条命,俺没啥好报答你的,那啥,你有啥仇家么,俺替你料理了。”

红玉又吃吃笑道:“冤家,阿拉哪有什么仇家,现在风声还没过去,你老老实实养伤别给阿拉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梁茂才道:“不行,我得走!山寨离不了我。”

红玉拗不过他,只得道:“冤家,怕了侬了,侬先不要慌,阿拉出去探探风声再说。”

梁茂才想了想,点头道:“大姐,那就拜托你了。”

红玉一扭腰肢:“不是喊人家妮子的么,怎么又成了大姐了。”

梁茂才挠着头不说话,脸红通通的。

红玉扑哧一笑,扭着屁股出门去了,一下楼,一帮姑娘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红玉姐,伊拉醒了么?”

“红玉姐,哪能办?这可是要犯哇。”

红玉镇定自若道:“没事,过两天风声定了,送他出城就是,只要姐妹们守口如瓶,定然不会出漏子。”

有人就嘻嘻笑了:“红玉姐,侬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生龙活虎的壮汉哦,晚上借来用用好不拉?”

红玉啐了一口:“瞎讲八讲。”脸上却飞起两朵红云来,在她十几年青楼生涯中,从未对人动过感情,这回也真是出了奇了,竟然对一个刺客这么上心。

又过了一日,陈子锟带着一营军队北上而去,城里的风声明显松了很多,但城门口依然有团丁把守,进出城都要检查。

一顶小轿来到南门口,守门团丁持枪拦住:“干啥的,停下检查。”

轿帘掀开,里面坐着两位姑娘,其中一个便是夜上海的红玉。

“老总们站岗呢,我的姐妹病了,出城拜佛许愿,还请您行个方便。”说着一支纸烟递过去。

团丁接了纸烟,色迷迷的盯着红玉的胸部,恨不得抓上一把,吞了吞口水道:“那不行,县长有令,出城的要严查,我得看看。”

红玉娇笑道:“看就看呗,又少不了一块肉。”说着将胸部在团丁手臂上蹭了一下。

团丁心猿意马,哪顾得上轿子里另外一个满面病容的姑娘,和红玉好一番纠缠后才放行。

轿子终于出了城门,红玉心有余悸,悄声道:“好险。”

涂了一脸脂粉穿着女人衣服的梁茂才赞道:“妮子,你胆子真大。”想了想又恨恨道:“那小子敢调戏你,我差点忍不住崩了他。”

他藏在背后的手中,捏着一把机头大张的盒子炮。

红玉幽幽道:“青楼女子,被人轻薄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茂才脸红脖子粗:“就不中!”

红玉凄然一笑,不说话了。

轿子出城二里,在一片树林旁停下,梁茂才已经换好了男装,下了轿子拱手朗声道:“红玉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便走,再不回头,秋风吹过,萧瑟无边。





第五卷 混战 第十六章 雪山剿匪


梁茂才走了,走的很爷们,很光棍,连头都不回,但他心中却乱的跟一团麻似的,翻来覆去都是红玉那一声幽幽的叹息。

从南泰县城到大青山有六十里路,身强力壮的汉子都得走上几个时辰,何况梁茂才身上还带着伤,他脚步蹒跚,走的很慢,早上下过一场小雨,地上湿滑,身后的道路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五分钟后,一个男子来到梁茂才走过的路旁,目测了一下脚印的幅度和深度,不禁冷笑道:“真是铁打的汉子,受了伤还走的那么急。”

大青山连绵起伏,群山环抱,“白狼”匪帮屡剿不绝,就是靠着这险峻的地形,神龙不见首尾,每次被官兵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