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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部分

国士无双-第506部分

小说: 国士无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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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插嘴道:“脚掌外翻是可以矫正的;我小时候不但脚掌外翻;听力也很差;后来经过针灸也痊愈了;要相信医学。”

两个妇女白了他一眼;不搭茬。

但坐在前排的一个女人却回头深深看了陈南一眼。

到站后;陈南下了车;忽听身后有人喊:“这位老师。”

一回头;不认识;是个陌生妇人;约莫五十多岁;面貌端庄;衣着朴素但很整洁。

“您叫我?”陈南道。

“您是第一中学的老师吧;我儿子就在一中读书。”妇人搭讪道;口音带一些南方味道;没来由的让陈南觉得一丝亲切。

“是啊;我刚调来的。”

“老师您贵姓啊?”

“免贵;我姓陈。”

“看您的样子;今年有二十七岁了吧?”

陈南有些纳闷;这位阿姨猜的真准;自己是1930年生;周岁正是二十七。

“是啊;您有事?”

“没事;随便聊聊;您教什么课程?”

“我在图书室。”

“是这样;我刚才在车上听您说;小时候曾经得过病;脚掌外翻和耳朵的问题;正巧我有一个亲戚小时候发烧;耳朵聋了;想打听有什么好的医生。”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学校门口陈南才说声再见;径直进了单位;那妇人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十分复杂;喃喃道:“难道真的是他?”

……

省城;淮江日报社;这里是右派泛滥的重灾区;社长阮铭川被打倒之后;省委宣传部一位副部长亲自兼任社长一职;并且给社里定了个指标;必须揪出残余右派;人数定为全体职工的百分之五。

各部门开始自查;编辑们互相揭发检举;但怎么都凑不够百分之五;还差那么几个人。

张广吟所在的第四编辑室也在开会揭发右派;不过大家平时关系都不错;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就这样干坐着;因为中午吃了半个大西瓜;张广吟实在憋不住要上厕所;飞快跑到走廊尽头的厕所小便之后回来;编辑室的右派已经确定了人选;就是他。

晚上;张广吟步履沉重的回到家;告诉妻子刘媖;自己也成右派了。

“这不胡来么;怎么随便把人打成右派;我找他们说理去!”刘媖当即就要出门;被张广吟死死拉住。

“千万不能去;不然连你都得连累;咱家一个右派就够了;两人都右派;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张广吟是很谨小慎微的一个人;遇事忍气吞声惯了。

刘媖道:“好;我不给你惹麻烦;我去找大姐;这总行了吧。”

张广吟道:“大姐回来了?”

刘媖道:“今天中午刚到;小南被打成右派下放江北;她这个当母亲的能不着急么。”

张广吟道:“大姐接触的高层人士多;兴许能帮上忙;咱俩一起去。”

两人这就去了枫林路陈家;不过刘婷不在家;据说是去了省委第一书记郑泽如家。

“那咱们等一会吧。”刘媖两口子不敢去郑书记家打扰;就在陈家等待。

刘婷风尘仆仆赶到省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热爱政治的儿子小南被打成了右派;而且是罪证确凿;上面钦点的大右派。

反右运动风起云涌;轰轰烈烈;就算陈子锟亲自出面;怕也无济于事;唯一能帮上忙的只有省委第一书记郑泽如;他是江东省的一把手;给几个右派摘帽子还不算难事。

刘婷和郑泽如是多年的老相识了;早在北洋时期;郑泽如潜入江东发展地下党;麦平和刘婷两个在校生就是积极分子;刘婷更是奉命打入敌人内部;收集军阀陈子锟的情报;只不过后来因为意志不坚反而被陈子锟俘虏;做了人家的情人;和组织的关系也就中断了;直到解放战争时期才恢复。

除却这一层关系;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件事已经在刘婷心底隐藏多年;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

但郑泽如却不愿意见她。

小洋楼门口;第一书记的爱人潘欣饱含歉意道:“真是不巧;郑书记去外地调研反右工作;不在家里。”

刘婷道:“我下午去省委;他还在开会;怎么这会儿就去外地了?”

潘欣道:“开完会去的;最近工作太忙;你也知道;事无巨细都要他这个书记操心。”

刘婷多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知道郑泽如不愿意见自己;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过去:“请转交郑书记;务必让他看到。”

潘欣道:“好的;我一定转交。”

二楼窗口;郑泽如掀开窗帘一条缝隙;看刘婷黯然离去;心中略有歉意;但一回头看到桌上摆着的陈南的申诉信;心中又充满了不耐烦;这个年轻人实在是不知好歹;组织上已经对他宽大处理了;还不断写信申诉;仿佛冤枉了他似的。

潘欣上楼;轻声道:“她走了;留下一封信。”

郑泽如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看见了;潘欣不敢打扰丈夫的思路;留下信封;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第一书记到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终于做出决定;把陈北的申诉信信转给陈南现在的单位;江北第一中学;让一中的教职员工们好好帮助陈南反省。

至于刘婷送来的那封信;他根本就没打开看;直接丢进了纸篓。

……

江北第一中学有自己的浴室;一三五男职工洗澡;二四六轮到女职工;也可以带家属一起来;到了晚上;还面向住校学生开放。

星期二的傍晚;一群住校女生抱着脸盆拿着毛巾和香胰子;一路叽叽喳喳来洗澡;九月份刚开学没多久;正是秋老虎肆虐的季节;女生们穿着单薄的衣服;显出青春诱人的曲线来;锅炉工聂文富刚把水烧开;蹲在门口叼着一支烟看女生们经过;喉头一阵蠕动;他在吞咽涎水。

女生们进了澡堂子;脱了衣服抱着盆;各自寻找淋浴头冲起来;互相打量着身材;彼此开着玩笑;浴室里充满欢声笑语和热腾腾的蒸汽。

忽然;一个女生不经意看到墙上的通风口处有一双淫邪的眼睛正贪婪的盯着她们。

一声凄厉的惊叫;脸盆咣当落地。

女生们大喊:“抓流氓;快抓流氓!”

附近的教职员工听到声音;迅速赶过来抓流氓。

陈南正心事重重的走在校园中;想着郑书记的回信也该到了;忽然背后一股大力传来;他被踢了个嘴啃泥趴在地上。

锅炉工聂文富威风凛凛;一只脚踩在陈南背上;大声嚷嚷道:“流氓抓到了;就是这个臭右派!”








第十一卷 新国 第三十六章 敢打我弟弟 


群众们闻讯而來,围成一团,聂文富得意洋洋道:“我早就注意这小子了,整天在澡堂子附近鬼鬼祟祟的转悠,肯定洠О埠眯模詹爬锩嬉簧埃姨酵芬豢矗图龉甓优艿谋韧米踊箍欤乙桓黾匠迳先ィ善鹨煌龋桶阉诺沽恕!

说完他掏出烟盒点着一支,吞云吐雾好不得意。

教职员工们纷纷痛斥陈南人面兽心,无耻至极。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臭流氓,真龌龊。”

“这就是斯文败类啊。”

“右派嘛,都是心理阴暗的货色。”

女学生们遭到偷窥,也洠乃枷丛枇耍泵γΥ┥弦路鰜恚饭履隙寂薜囊簧缓罂焖倥芸路鸲嗫此谎鄱蓟岫д杲嘁谎

陈南百口莫辩,刚喊了一声不是我,就被聂文富一脚踏在后脑勺,整个脸撞在地上,眼镜碎了,脸被玻璃碎片划得鲜血直流。

中学老师们到底是文化人,见不得血腥,一些老师说别打了,赶紧请领导來处理吧,可是很不巧,校长今天去省里开会了,学校里洠说奔遥挥幸桓鲂账锏慕痰贾魅危氖嗨甑墓迅荆暮菔掷北谎潜车乩锍莆劬瞪摺

孙主任道:“这种人渣不值得同情,聂师傅,先把他关在锅炉房,明天报公安局,让他们來提人。”

“好嘞!”聂文富摩拳擦掌,将陈南提起來,扣着脖子押往锅炉房。

孙主任皱着眉头嚷道:“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伤风败俗,无耻下流!”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今晚又有了谈资了。

那帮受了惊吓的女学生跑到宿舍门口,正好楼上又下來几个女生,抱着脸盆,肩膀上搭着毛巾准备去洗澡。

“别去了,有流氓偷看女生洗澡。”

“啊,这么下流,抓到了洠В俊

“当场就被聂师傅抓到了,你们猜是谁,就是刚分來的图书室的陈老师!”

“不会吧,那人看起來挺有文化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嘘,听说陈老师是右派呢……”

女生们的对话被经过此处的高中生王北泰听到,他心中一震,赶紧跑回家,上气不接下气道:“妈,出事了!”

红玉正在给儿子做夜宵,赶紧问道:“咋了?”

“我们学校图书室的陈老师,就是你说的那个可能是我哥哥的人,被人当成流氓抓了!”

红玉手中盘子落地,摔了个粉碎。

“怎么回事?”

王北泰一五一十将听说的事情道來,末了还说,锅炉房的聂师傅不是好人,出手很重,陈老师都被打坏了。

红玉洠в杏淘ィ厣泶映樘肜锬昧艘桓鍪值纾溃骸昂⒆樱阍诩铱词椋璩鋈ヒ幌隆!

“妈妈,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红玉道:“你在家好好待着。”转身出门,直奔高土坡而去。

高土坡已经初具规模,成为晨光机械厂和红旗钢铁厂的宿舍区,成排的红砖瓦房,道路平整,还有路灯和公厕,红玉随便找了一个路人问道:“请问晨光厂保卫科的陈北住在哪儿?”

陈北和马春花两口子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邻居哪有不认识的,立刻告知红玉确切地址。

晨光机械厂行政级别升了,保卫科也成了保卫处,陈北当上了副处长,正在家里和几个处里的伙计喝酒呢。

酒菜都是马春花张罗的,别看她在单位里是女强人,回家以后照样当贤妻良母,买菜做饭带孩子,基本不让陈北操心。

“人家是英雄,因公致残,哪能让人家苦着累着。”马春花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丈夫就是她的骄傲,她的一切。

单位里的男同事都羡慕陈北,尤其保卫处的小伙子们,崇拜北哥简直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也难怪,陈北是飞虎精英,空战王牌,起义英雄,将门虎子,人生的仪表堂堂不说,又会修机械,又会翻译英文,一身好武艺,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把马春花制的服服帖帖,这一点谁都佩服他。

桌上摆着四瓶淮江大曲,炒花生米,凉拌豆腐皮,拍黄瓜,猪头肉,伙计们开怀畅饮,毛蛋已经四岁,在外面自己玩儿,马春花在厨下做饭,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无边。

忽然一个陌生妇女在邻居带领下登门,急急火火要找陈北。

“同志,你哪个单位的?”马春花拎着炒菜铲子就出來招呼了。

红玉道:“我有急事找陈北,他弟弟被人打了!”

马春花一听这话,当即扭头喊了一嗓子:“陈北出來,有大事!”

陈南是马春花的小叔子,挺好的一个孩子,有礼貌又有学问,不过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到北泰,挺可怜的,來过一两次家里,马春花每回都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打心眼里同情这个弟弟。

陈北光着膀子就从屋里出來了,人高马大一条汉子,三十來岁的年纪也开始往横里长了,红玉就觉得眼前竖着一尊铁塔,把屋里的光线都挡住了。

红玉长话短说,只说自己的学生家长,听说陈南被人当成流氓打了,现在关在茶炉房等明天送公安局呢。

陈北勃然大怒:“妈的,敢欺负我弟弟,真当陈家洠肆嗣矗 

屋里一帮保卫处的伙计闻讯出來,都是喝了两盅酒劲正上头的时候,听说北哥的弟弟让人打了,那还了得!

一个叫胡传峰的保卫处干事转身就抄起了空酒瓶子,嚷道::“走,揍他个龟孙子去!”

陈北脸色阴沉,道:“抄家伙,都去!”

弟兄们纷纷寻找趁手的家伙,有人拿了铁锨,有人拿了擀面杖,还有人捡了块砖头揣在军用挎包里,而陈北则回到卧室,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乌黑油亮的五四式手枪,棕绿色的尼龙枪纲,黄棕色的牛皮枪套,刚擦过的手枪散发着枪油的味道。

陈北退出子弹夹检查了一下,将枪套丢下,手枪别在裤腰带上,拿了个褂子出了门,弟兄们已经都上了自行车,如同整装待发的军人。

胡传峰推出一辆二八大架自行车,在后座上猛推一把,车子径直向前冲去,陈北一把握住,翩腿上车,右腿一蹬,胡传峰紧跑几步跳上后座,一帮人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直奔第一中学。

第一中学校门口,传达室老大爷正躺在竹椅上乘凉,忽听一阵车铃响,五辆自行车呼啸而至,为首一人高叫:“公安局的,快开门!”

大爷知道刚才学校里抓了个流氓,还以为真是公安來了,忙不迭的打开大门,那帮人直接骑了进去,一个个脸色不善,看打扮可不像公安局的,反倒像打群架的流氓。

聂文富正在锅炉房里哼着小曲,不远处煤堆边躺着一脸乌青的陈南。

“像你这种资本主义败类,就该尝尝无产阶级的铁拳。”聂文富卖弄着新学來的名词。

陈南不说话,他心如死灰,恨不得一头撞进熊熊燃烧的锅炉里去,从小到大他都是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不管自己干什么事情,都有人善后,有人处理,最重要的是有人相信自己。

而现在,自己成了右派,似乎所有的污水都顺理成章的应该泼在自己身上,偷看女澡堂的事情应该是聂文富做的,这家伙贼喊捉贼罢了,这点弯子,以陈南的智商岂能想不通,但最悲哀的是,教职员工们宁愿相信聂文富,也不相信自己这个右派。

想到明天就要被扭送公安局,陈南近乎绝望,众口一词,黄泥掉在裤裆里说也说不清,自己已经是右派了,再背负一个流氓的罪名,怎么见人?怎么活?怎么面对父母?

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妈的,还知道哭,你个右派分子!”聂文富上前薅住陈南的头发,抬起蒲扇般的大巴掌,这是一只经常拿铁锨往炉膛里铲煤炭的手,粗糙有力,指甲缝里都是黑泥。

忽然锅炉房的门被踹开,聂文富一回头,刺眼的手电光照过來,他两眼发花,伸手挡在面前。

陈北一脚踹过去,聂文富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然后落在煤堆上,一口血沫从嘴里喷出來,肋骨起码断了四根以上。

“给我打!”陈北一声令下,胡传峰等人挥舞着棍棒砖头上前,将聂文富暴打一顿,身为保卫干事,他们很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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