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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崩原乱-第339部分

小说: 崩原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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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匀了气,就已用一只手牢牢揽住了那细瘦的腰身,师映川立刻全身一紧,本能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连江楼感觉到他的僵硬与戒备,手上的力道便松了松,安慰似地轻抚那肌肤细腻的腰部,伟岸男子的体温透过肌肤毫无保留地传导过去,令青年仿佛被烫到似的战栗不已,皮肤表面立刻激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而这样感受到自己眼下的软弱与胆怯,令师映川自心底生出一股愤懑和无奈,自己从前是何等狂傲,而眼下却仿佛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人性中的弱点统统都被无限地放大再放大,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失去了力量,也就从而失去了由于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所撑起的底气,这种被别人决定命运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正心思乱成一团之际,却见连江楼眸正神清,语气淡淡说道:“……我平生清心节欲,自律谨笃,只一心修行,因此纵然你我已是顺理成章的夫妻,却也无所谓有没有那等床笫风月之事,而你也更不必担心我会因色所迷,对你做出施暴之行。”

曾经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近在眼前,看着对方英俊的面孔,感受着那震慑人心的气质,以及听着那款款似安抚也似承诺的话语,师映川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他似乎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境地,只看着连江楼那自然流露出睥睨气概的面孔,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抚摩着男子的脸庞,声音微哑道:“告诉我,你答应与我成亲,是因为对我心怀愧疚,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还是……因为你喜欢我?不是从前那样师徒似的喜欢,而是一个男人真心地爱上另一个男人,希望与他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连江楼,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连江楼不语,此时的师映川被压在他身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黝黑的眼里仿佛有洞察之意,令一切真实的心思都无法隐藏,叫人忍不住想要逃避这样的眼神,一时间连江楼安静沉默得近乎异常,他低下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慢咬住了师映川已经变得尖俏的下巴。

红罗帐内响起低哑的轻哼,师映川竭力推开连江楼雄健的身躯,跨到了男人身上,他再次变成了一匹狼,仿佛要发泄对方不肯回答所引起的愤恨,用力扑在这具身体上啃咬撕扯着,揉搓着,连江楼没有制止他,任他施为,且还谨慎地控制着护体真气的流转,以防伤到了如今只是孱弱普通人的他,只有当师映川试图分开那两条结实的长腿时,连江楼才会稍稍阻挡,除此之外,可谓是任他为所欲为,良久,当师映川终于耗尽了力气,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伏在连江楼身上喘息时,连江楼坐起来,将闭着眼一脸疲惫之色的青年放到床上躺好,把熏得香喷喷的鸳鸯锦被盖在他身上,道:“……时辰不早,睡罢。”师映川沉默地将身子缓缓蜷缩起来,这是一个透露出内心并无安全感的姿势,连江楼看着他,道:“你希望我抱着你?”

师映川突然就睁开眼笑起来,笑得妖美入骨,仿佛刚才那个不甘的发狂青年只是另外一个人罢了,与他无关,他洁白如雪的身体如同一尾白鱼,滑入男人的怀中,低低嗤笑:“是,我要你抱着我,搂着我,心里只能想着我,就连梦里也只能梦见我……”他伸出猩红如血的舌尖,轻舔连江楼的胸膛,动作温柔无比,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你是我的,全都属于我……”

不论是多么漫长的黑夜,也总会悄然过去,当天边微微泛出第一抹鱼肚白时,一对大红喜烛也恰好燃尽了,连江楼睁开眼,他看了看怀中温热的身体,青年黑发如墨,雪肤似脂,正安稳而均匀地呼吸着,熟睡未醒,眉宇间却微微锁着一丝解不开的愁郁之色,于是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何,在新婚夜过后的第一个清晨里,连江楼忽然就很想弄明白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这种念头只是一闪即逝,连江楼静静起身,动作非常轻,不曾惊动了师映川,他披衣下床,自去外面竹林练功,等到天光大亮后,连江楼回来了,而这时师映川已经起床,正坐在镜子前,穿着内衣,光脚趿拉着一双软缎便鞋,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殿中的窗户全都开着,清晨的风涌进来,吹得水晶风铃叮咚作响,这时师映川忽道:“……连郎,你过来,替我梳头。”

这样亲密而极具专属色彩的称呼,只有在情人与夫妻之间才会出现,而连江楼也是平生第一次被这样称呼,对此,他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但即使如此,连江楼微微一顿之下,还是走了过去,他站在师映川身后,接过冰凉的玉梳,插在那浓密的黑发当中,这是连江楼第一次替别人梳头,他做的不算好,当然也谈不上坏,无非中规中矩罢了,师映川打开一只小盒,从中取了一枚指甲大的红宝石耳钉,戴在左耳上,一面不动声色地从镜里看着身后的人,通过镜子,师映川可以把正给自己梳头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连江楼脸上的表情是淡然而平和的,一如往昔,仿佛新婚之夜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师映川忽然有些恶意地想,如果连江楼是与别人成了亲,那他会不会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清晨,给他新婚的妻子对镜描眉,梳发盘髻?

男子的发式比起女子,自然简单许多,因此连江楼很快就做好了手上的活计,师映川对镜一看,唇角不觉微勾:“还不坏。”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两人也该准备用膳了,一时侍女进来,给一对新婚夫妇道了喜,便开始伺候两人梳洗更衣,师映川洗过脸,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替连江楼整理腰带的宋洗玉,这个在当初被连江楼从七星海顺手救回的美貌女子如今已是大日宫颇有几分地位的人物、连江楼的贴身近侍,师映川没有忽略此女在刚才某个瞬间投来的怨恨眼神,即便她做得很隐蔽,师映川也还是暗暗察觉到了,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这个女人对连江楼的那种心思,或许瞒得过别人,但又怎能瞒得过他,那种怨毒而嫉妒的眼神,唯有在看情敌的时候才会有,当年他还是宗子的时候,宋洗玉对他很是恭敬周到,甚至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对他极殷勤,但等到如今他与连江楼成了亲,此女心中也就只剩下了浓浓的嫉恨……师映川半垂着凤目,嘴角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这个女人,日后,或许用的着。

一时师映川穿戴整齐,便向连江楼道:“你看我的气色是不是还可以?”连江楼正接过侍女捧上的毛巾擦脸,闻言就抬眼去看师映川,就见青年穿着剪裁精致却并不繁复的衣裳,大红颜色,以金线错落有致地绣着许多卍字,菱红的嘴唇微扬,见连江楼看过来,那上扬的弧度便越发深刻,立时绽出了璨然耀眼的笑容,就如同千万朵鲜花同时怒放,不可方物,如此风姿绰约,就好象昨夜那个发狂而又软弱恐惧的人与眼下这个红衣青年根本不是同一个似的,连江楼静了静,道:“……你今日气色很好。”师映川似笑非笑,抬手微掠鬓角:“这大约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着走到连江楼面前,很自然地拿过毛巾为其擦脸,两人身高差不多,这个举动就显得很和谐,师映川表情从容,手上的动作也轻柔,连江楼看着他,没什么表示,但这一幕在旁人看起来就有了些恩爱的味道,一时师映川替对方擦了脸,说道:“平琰大概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过去罢。”说着又顺手给连江楼整了整衣领,连江楼并未像他一样穿着红衣,而是一身淡紫,只不过上面富贵花鸟的吉祥图案还是给这身装扮添了一抹喜庆的色彩,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几分不同于以往的东西,师映川坦然自若地牵住了连江楼的左手,笑一笑,脚下款款从容,就此与自己新婚的伴侣一起出了内殿。

季平琰确实已经在等着了,见两人携手而来,不管心中怎样想,还是规规矩矩地上前道了喜,三人便一起用了早膳,一时吃罢,季平琰退下,师映川慢条斯理地抿着茶,对连江楼道:“我想出去走走。”连江楼看他一眼,命人去取了一件披风来,动手替师映川系上,一面平静地问道:“……想去哪里。”师映川凤目微转,却移开了目光:“不知道,随便走走就是……你这是要打算陪着我一起去么?”连江楼没有回答,只是很自然地向外面走去,显然是打算陪同青年散步,师映川见状,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间就快步赶上,一把拉住了男人宽袖中的手,淡淡道:“我又改变主意了,我哪里也不去,我要你弹琴给我听。”他这样心思反复,喜怒无常,连江楼却并未有厌烦之色,只道:“好。”师映川见男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仿佛无论自己怎么做,对方都不会被激怒,明明这样是应该让人觉得满意的,但师映川只感到微微不快,凭什么是这种样子呢,从前在自己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这个人分明是冷酷拒绝的,不给自己半点机会,而现在却纵容甚至温柔以对,难道就是因为愧疚才会如此么?谁稀罕……

一刻钟后,一处露台中传出了悠悠的琴声,这里四处树木环抱,鲜花妍盛,将一方天地与周边隔绝开来,又幽静又雅致,一张大竹席铺在地上,当中放着琴台和一架古琴,旁边燃着一炉清香,连江楼坐在蒲团上,正在抚琴,师映川则安静地坐在一旁,鞋丢在不远处,只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色锦袜,他有点出神地看着连江楼正在抚琴的手,那里明明应该有六根手指的,现在却只有五个,甚至连疤痕都看不见,再也找不到那根小指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师映川突然间心头一软,他直起身子,跪坐着从身后将连江楼头抱住,脸颊紧紧贴住了男人的后脑,对方的头发虽然不及他华丽,但也发质极好,触之生凉,十分顺滑,师映川咬住一束,手里也抓住了一束,抓在掌心里,他的呼吸与男人的发丝纠缠着,如同一缕暖风,缠绵悱恻。

连江楼顿了顿,琴声亦有瞬间的停滞,然后又立刻恢复了正常,他并不知道师映川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但至少很清楚这并无恶意,因为青年的动作很是温柔,这里面传达出来的意味也是温柔的,做不了假,淡金色的阳光下,周围一片安静,师映川不语,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连江楼,抓住长发的那只手按在对方心口上,去感受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直到一曲终了,师映川才微闭着眼,松开了嘴里和手里的头发,嘴唇在连江楼的耳边似有若无地碰了碰,用他特有的腔调道:“你的琴声与从前不同了……你从前有十一指,弄琴之际比起其他人,总有些特异,眼下剩了十指,就没有了那种感觉……”师映川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那丰密的黑发,那白净的耳朵,他眸中透出潋滟的水光,或许也有温柔之色,蓦然间手臂用力,狠狠拥紧了男人,低嘶着不知是轻吟还是低喊:“连江楼,江楼,连郎……”他唇齿间吐露着温柔的呼唤,脸上的表情却恶狠狠的,仿佛是要杀了这个人,吞吃了这个人。

青年一口叼住对方的耳朵,好象要把这只耳朵撕扯下来,可是偏偏又无法真的狠下这个心,踟躇间就只能紧紧将其含在嘴里,辗转吮吸,一只手随之滑下去,摸上了对方结实的大腿,这时师映川脸上已露出大大的笑容,松了男人的耳朵,轻启菱唇凑在那耳边,幽幽叹息道:“新婚燕尔,连郎怎么还这样木头似的不解风情?”这私语般的呢喃既罢,便是一声摄人魂魄的轻笑,竟是将那按在大腿上的手移了位置,隔着衣袍一把握住了那腿间之物!这种行为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血液沸腾起来,连江楼猛地一手攥住青年的腕子,语气里就有了几分严厉,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吻道:“……莫非昨夜胡闹得还不够?今日不许再这样任性厮缠。”

“呵,连郎这个样子,真是色厉内荏呐……”师映川全不在意,他就像是一头最狡猾的狐狸,不断试探着对方的底限,他的手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衣袍与连江楼接触,便顺理成章地去扯那腰带,连江楼手上顿时用力,攥紧青年雪白的手腕,师映川立刻半真半假地低呼一声:“你弄疼我了……”连江楼只得卸了力道,只怕真将他错手弄伤,师映川见状嗤嗤直笑,带动着浑身轻颤,那情态真是妖娆风流到了极致,他没了阻拦,越发放肆起来,解了连江楼的腰带,雪白的手伸进去,捉住了那个地方,斜睨着连江楼的侧脸,暧昧轻笑道:“很大……这样深厚的本钱,到现在却还是搁置着,真是浪费……”青年鼻腔里喷出湿热的暖息,雪白的牙齿轻啮一下红润的唇,越发恶劣地挑逗着:“连郎已经四十多岁了,我却怀疑到现在为止,说不定你都没有自渎过……是不是?告诉我,你有没有自己弄过?想来应该有的罢,跟我说说……”

轻柔的言语间,青年灵活的手也在极尽所能地撩拨着,抚弄着,连江楼薄唇紧闭,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这个一向都从容得无可挑剔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几乎还是神色未变,但他毕竟不是石头,终究还是有了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紧绷,师映川是风月上的老手,连江楼的反应如何瞒得过他,当下笑容愈深,伸出舌头在对方颈间轻轻吸吮,一面调集了全部注意力去探究男人身上正在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变化,连江楼任何一点点微小的反应,都会引起他不自觉的兴奋,心脏都在颤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靡乱恣意这是甜蜜的煎熬,温柔的刑罚。

“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师映川低声在连江楼耳边呢喃着,轻柔的低笑声也夹杂其中,他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连江楼的衣内,柔和却贪婪地抚摸着这具已经名正言顺地属于自己的男体,那光滑如缎的皮肤表面,结实贲起的肌肉,两点本该柔软却在挑逗下逐渐坚硬如石子的乳首,这一切令师映川仿佛着了魔一般地用极其煽情的方式去反复揉搓,撩拨,他的胸膛与连江楼的脊背紧紧贴在一起,随着右手带着令人颤栗的温度去灵活而微微粗鲁地撩拨着对方那一向禁欲的部位,师映川的身子也更紧地从背后贴住,嘴唇一会儿深深舔吻,一会儿又若有若无地轻啄男人的脸侧和耳后,舌尖在男人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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